第271章 穷寇莫追
在湖广时候曹文诏的十万大军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几乎是追着张献忠他们屁股后边打，可惜到了河南之后形势直接反转了过来。
虽然是官兵，但是曹文诏的军队可是远不如林懿的镇远军。
因此对于张献忠的围城自然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能就近向洪承畴求援，不过人家来不来还是两说。
因为高迎祥是带军连番进行赶路，所以行军速度相对镇远军慢上不少。
又加之洪士明他们是提前高迎祥两日出兵，所以预先一步抵达了开封府的附近。
与河南府的险要地形不同，在开封府附近的全部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
没有了坚城的防御，这次可是实打实的野战。
而在这种地形当中，秦镇川骁骑营的作用就将会无限放大。
这就是他敢放话自己带人直接来高迎祥的原因。
可是在确定了周围的地形之后，洪士明却放弃了让骁骑营作为先攻部队。
“秦将军，此战骁骑营切不可先攻！”
洪士明的话直接给秦镇川浇了一盆冷水，换做之前他肯定是鸟都不会鸟这个洪士明。
但是现在对方的地位平步青云，甚至比自己还高上半分。
包括在出发之前，林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其实也是希望洪士明作为此战的主导。
故而只能耐下心来听洪士明的想法。
而反观洪士明虽然身居镇远军副统领的位置，但是在面对像秦镇川这样的老将也不敢倨傲。
自然是娓娓道来。
“秦将军的骁骑营作为执骑兵之牛耳，可谓冠绝大明天下已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而现在又来到如此的开阔地带，实力自然会再登上一个层次。”
听洪士明这么说秦镇川就更不理解了！
“既然如此，又为何不让骁骑营主攻？”
“在此地形之下必定能将那流民冲杀的溃不成军！岂不是大获全胜？”
洪士明并未直接接话，而是摇了摇头。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击退高迎祥，我主就不会派我等前来此地。”
“直接叫那李自成将高迎祥拒之城外即可，我等又何必大费周章？”
现在洪士明也理解了林懿为什么考察了秦镇川这么长时间，却迟迟未对他进行提拔。
若论完成秦镇川自然说一不二，上马就干。
可若是仅仅如此，穷极一生恐怕也只可为将而不可为帅。
有很多的意思现在林懿已经不会明说，而是会选择让属下进行揣度。
身在这个位置上，有很多的事情都要讲求方法了。
“那林大人的意思是”
听了洪士明的话秦镇川一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只不过他向来都喜欢直来直去。
从来不想这些拐弯抹角的事情。
“我主要咱们取得的不仅仅是胜利，而是大胜！”
“绝非仅为这开封府的一城一池而已，而是想通过这次战斗直接削弱高迎祥的实力。”
拿出七万人参与战斗，已经是林懿能拿出的极限。
再多则会影响到河南府的防御问题。
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证明了林懿是希望此战能够拿出最大的战果出来。
现在的河南各路豪强汇聚于此，而林懿又与高迎祥是水火不容的态势。
如果此战大胜，则为接下来的战斗也奠定了优势的基础。
至于能取得多少优势，也全看这次的战果如何。
虽然秦镇川自己想不明白这些，但是听洪士明所说也是醍醐灌顶一般。
由结果反推过去就能明白，如果放骁骑营出击恐怕对方直接转头就会逃跑。
根本取不得巨大的战果。
“那依洪将军之见该当如何？”
现在秦镇川也明白了自己与洪士明的区别在哪，以及对方为什么是后加入。
但是地位却超过了自己。
“诱敌深入，攻其不备。”
“当然想要完成这个目标，骁骑营绝对是核心中的核心。”
“只不过是作为杀手锏的存在。”
听到洪士明的战略，秦镇川自己思前想后也的确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主意。
“便依洪将军此计即可，秦某绝无二话！”
相处这么长时间洪士明也摸索出了和秦镇川打交道的方法，只要把话说开对方也可以理解。
众人在距离开封府远处进行了扎营，就等着高迎祥的到来。
“闯王，再向前五里便是开封府城。”
“我等是否先在此停留一会先行通报闯将大人后再前进？”
“不必，继续走便是！”
开封府城近在眼前，高迎祥不信自己这么多大军还有人敢闹幺蛾子。
这是在野外！
就算是林懿亲至自己这二十万人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很快高迎祥便真正的来到了开封府的城下，只不过宽大的护城河如天堑一般彻底拦截住了去路。
“叫你们闯将出来，闯王亲至！”
“还不速速放下吊桥！”
一群流民隔河吼道，城墙士兵见状连忙赶去通报。
“闯王已经到了吗？”
“是的，我们这就放下吊桥。”
“等等！”李自成赶紧叫住了对方。
“不急，再等等。”
现在闯王的人已经到了，可是林懿的军队连个信都没有。
这种情况李自成怎么敢放下吊桥放高迎祥进城？那自己不真成再度造反的流民了？
“怎么回事？这李自成怎么还不放吊桥？”
在城外等了一会的高迎祥感觉到了不对，连忙向着手下催促道：
可是还没等命令发出，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高迎祥的面前。
“闯王我军在三里外发现了林懿的军队正在向着这里赶来！”
“林懿的军队？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那大军的就是林懿镇远军的军旗！”
“来的好！我还没去找他倒是他先过来了！”自己二十万大军在手，对于林懿自然丝毫不惧。
在一旁的刘瑾年察觉到了不对赶紧开口说道：
“闯王，我军现在迟迟未进开封城又有镇远军步步紧逼。”
“这未免也太巧合？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军宜先远离开封府后稳住阵脚再探虚实！”
这一切就感觉像是计划好的一样，最明显的就是现在李自成一直都未打开城门。
“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这附近可是有着足足二十万人！”
“就算是那林懿倾巢出动也不足二十万！此行不过几万人马！”
“你是叫我这二十万大军被林懿几万人追着打吗？”
见到高迎祥扭曲了自己的意思，刘瑾年也慌了神连忙否定。
“不是的闯王！我们”
还没等刘瑾年说完高迎祥直接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
“在大营你怎样都无所谓。”
“现在军队出征在外你若再敢说这等扰乱军心的话，力斩不赦！”
说完高迎祥直接挥鞭策马，组织全军向着林懿的方向进发。
“洪将军！对方果真未退！而是向着我军方向赶来！”
一个士兵赶紧回来汇报道，但其实洪士明借助望远镜也将高迎祥的阵型动向尽收眼底。
“我知道了，依照计划行事。”
两军直接在相隔百米的地方缓缓停下了脚步。
“来者可是蓟辽总督林懿？”
高迎祥自己也没见过林懿的真人只是有所听闻，包括镇远军也是第一次见。
“对付你等土鸡瓦狗何须大人亲自出马？”
“我等足以取你首级！”
输人不输阵，洪士明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况且就算论人对方也绝对不是自己等人的对手，洪士明真的不知道这高迎祥是哪里来的底气。
“乳臭未干黄毛小儿！看你爷爷我如何斩你狗头！”
高迎祥一声令下，大军开始齐齐进行冲锋！
如果是崇山峻岭之地人数的优势可能不明显，但是在这种平原地带。
二十万大军就如浪潮一般向着镇远军疯狂涌来！
但是无论人数再多，在燧发枪的作用之下也都是人人平等。
第一轮齐射就直接扫杀了一大片，也让高迎祥也略微有些动容。
“早就听闻那林懿的镇远军极擅长火器，说的应该就是他们手里的东西吧？”
在一旁的刘瑾年及时补充道：
“此物名唤燧发枪，极限射程六十丈。三十丈内弹无虚发。”
“那镇远军战力卓著，此物功不可没。可惜此物仅镇远军持有，并未对外流通。”
看着那不断喷射火舌的燧发枪，高迎祥也是眼热不已。
此物要是能为自己所有，统一天下岂不是指日可待！
现在只要彻底解决掉林懿的这个镇远军，此物不就可尽入己手！
“通知全军加速冲锋，得镇远军人头赏银五十！”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人头就有五十两得赏银更是激发了所有人得战斗激情！
高迎祥不画大饼，有钱他是真的给！
看着流民一波一波不断得进攻，两军之间的距离也在不断被拉近。
“可以了！向后撤退！”
对方拉近的距离不过是洪士明做出的假象而已，但在高迎祥看来镇远军这是打不过要跑！
“赶紧跟上！一定要把这个军队给我歼灭在这里！”
“闯王！穷寇莫追！”
虽然不知道镇远军为什么退去，但是刘瑾年感觉实在太过反常了！
“去你妈的！刚不让打，现在不让追！”
“你快给老子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