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世界二:嚣张跋扈的小郡主x卑贱但身强力壮的异族马夫04
哥舒确瞥向地上的一个包裹,是她刚刚命人丢下来的。
手指关节微弯,将其打开,里面有一件厚实的冬衣,料子就是一般下人用的,并没什么特殊。
他的尊严告诉他并不想用那女人给的东西,但这天气实在寒意刺骨,而且如此境地都是因她而起,没必要逞强。
就在冥想之际,突然一瓶药从里面滑落,滑到他的手心。
整个药罐都是通透的碧绿,他眼眸一暗,打开药罐,里面传来淡淡清凉的味道。
这药他八岁那年见过生父受到可汗赏赐,就有一罐这样的药,据说价值千金,涂上后只要不是断骨的伤都能痊愈,连疤都不会留下。
轮廓分明的下颚绷紧,死死盯着那罐药。
他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至于给他用这么好的药吗?究竟在玩什么?
是否是如她所说为了他伤好能更好的玩弄他?
鹰隼般的眸子深不见底,里面是抹不开的韫色。
……
白雪皑皑,纷纷扬扬。
而室内是另一幅春暖花开的景象,用名贵小叶檀木做成的榻上正侧躺着两个锦衣玉衫的女子。
仔细看其中一女子簪着妇人的发式,她将一块切得规整的水果塞入嘴里,语气轻微抱怨:
“你这丫头,近些天也不来找姑母玩,叫姑母好生无聊。”
此人正是当今皇上的嫡亲妹妹宁阳大长公主,身份很尊贵。
因和原身差不了几岁,再加上是原身的亲生姑姑,两人很交好。
阮桃芷嗓音甜腻,作撒娇状:“姑母不知,这天冷得厉害,我的性子你是了解的,只想赖在房间里。
眼珠子咕溜溜一转,笑道。
“姑母不是有好些面首嘛,无聊了就和他们玩呗。”
宁阳长公主点了点她的额头,轻哼道:“你又来取笑姑母。”
她唉声叹气,“唉,和那些臭男人只能上上床,除此以外,也没什么好玩的,而且看多了他们都一个样,没一个能入我的眼的。”
阮桃芷不禁失笑,这位姑母在长安的名声那是比她还差,有名的“放浪形骸”。
虽然有一位驸马,可和那人相看两厌,各玩各的。
如今一人住在公主府上,面首男宠成群,整天寻欢作乐。
正是有了宁阳长公主的例子在前,原身在她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了如此做派,要养面首。
宁阳长公主话锋一转:“且不说姑母了,你已经十六,圣上有意给你相看夫君,你是怎么想的?”
“我才不想嫁人,以后就和姑母一样养几个面首呗。”
唉,阮桃芷想起来也是略有遗憾,什么几个面首啊,不过就是她说说。
她得啃下攻略对象这块硬骨头,其他那些男子注定跟她无关喽。
宁阳长公主视线定格在阮桃芷那明艳动人的芙蓉面上,瞳孔焦距失神了片刻。
她有些想不起来她之前长什么样子,但现在就是觉得这侄女越来越好看了。
没往深处想,回过神,语气颇有些可惜:“你这丫头彻底长开了,虽然之前和姑母‘同流合污’,在长安的名声并不算好。但是这般惹人的模样,得迷倒多少世家少年来求娶。”
宁阳长公主抿了一口热茶,继续揶揄道。
“要是知道你养面首不嫁人得多伤心。不过,你倒是可以和他们玩玩什么露水姻缘的。”
阮桃芷被逗笑:“我要是把手伸到那些世家子弟上,那些阁老估计就要上书弹劾我浪荡了。”
虽说大晟风气开放,贵女们养些面首很是常见,但也并不是多骄傲的事。
还是不能太摆在明面,需要遮掩一二,而且一般世家男子都不愿多牵扯其中。
宁阳长公主忿忿道:“凭什么男人这样就是风流,女人这样就是不守妇道、浪荡。”
“你要想玩什么男人姑母都支持你,皇上那边也有姑母应着。”
阮桃芷眼尾翘了翘,倒是有些佩服这位姑母。
她向来我行我素,从不遮掩,对外还一连怼过几个思想古板的老臣子。
阮桃芷不禁想为宁阳长公主拍手叫绝。
两人就“面首”这个话题谈笑着。
宁阳长公主遂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前些日子给我说找了一个英俊逼人的外族马奴,怎么样,可有侍寝?”
“害,别提了,他不愿。”
原身和宁阳长公主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所以宁阳长公主知道这事不足为奇。
宁阳长公主凝眉:“什么奴隶连主子的话都不听,还有你这样的容貌都不愿?不然狠狠打上一顿。”
阮桃芷轻轻摇头:“那人是个硬骨头,打了一顿还不行。”
宁阳长公主眼里有了几分兴意:“听你这么说,我当真好奇,到底是怎样的男子入了你的眼。”
“不如等雪停了,我带姑母去看看。”阮桃芷嗓音慵懒地应着。
宁阳长公主玩笑般的口气说:“你就不怕姑母看上了和你抢啊?”
“姑母的为人还不至于给我抢一个面首。”阮桃芷嘟起红润光泽的嘴唇,表情娇俏。
随后想到了一个主意,漂亮的眼眸散发狡黠笑意,“对了,姑母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
这几天哥舒确过了几天安稳日子,那郡主没来找他的麻烦。
虽然他心里疑惑,但好歹不用面对那女人,稍稍喘了口气。
这天,正在喂马时,瞟到一眼远处两个穿着华丽的女子出现,身体一顿。
很明显她们正在注视着他,不清楚她们要干嘛,哥舒确装作没看见,继续干着活。
那里阮桃芷披着厚厚的狐毛披风挡去了风寒,手里握着一个精致的手炉。
宁阳长公主见了哥舒确俊朗的面容和挺拔精壮的身材,止不住赞叹。
“我原以为你是夸大了说辞,如此你说的倒也不假。姑母我阅人无数,还没见过如此英气逼人的男子。那个身材比,还有那个腰身真是绝了。”
她眸光暧昧地看向阮桃芷,啧了几声。
“你可真是有福气了,这滋味恐怕不错吧。”
阮桃芷叹了一口气:“姑母别说了,这马奴宁顽不固,死活不肯上我的床,我正愁着呢 ”
宁阳长公主抬起下巴,轻笑一声。
“这好办,我新得了一瓶西域的秘药,只要服下,就会失去理智,让人只想着那种事,可不就是上你的床,随意被你玩弄。”
眼里笑意无限,嗓音拉长。
顿了顿,“当然嘛,服下这瓶药,副作用就是只能终日在床上昏昏度日,除了能做那件事就跟废人似的,你可需要?”
阮桃芷低头,沉吟片刻。
“算了,这样子也没多少乐趣。”
“是没多少乐趣,不过聊胜于无。”宁阳公主微微一笑,“你既然不想,不如把这马奴送给我玩,我给他用这药。”
阮桃芷看上去表情有些心疼,“这马奴我可花了不少银子。”
“放心,姑母不会亏待你,再送你几个俊美书生或是壮汉,如何?”
阮桃芷做思考状,觉得这买卖可行,冲她点了点头。
“如此,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将这马奴赠予姑母。”
虽然隔着远,但两人没刻意收着声音,加上哥舒确五官敏锐,一个字没落下。
看着他越来越僵硬的背影,阮桃芷知道他听到了。
嘴边荡漾起盈盈浅笑,冲着宁安长公主使了一个眼神,两人便悠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