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止杀（1）
夏露自然明白鲁尼在质疑什么，当下耸肩道：“我可不敢保证什么，但决定这一切的不是我，更不是你。”
杨棠耳尖，自然听到了薛怡的絮叨，当即回怼道：“野蛮粗鲁的才是男人，小女生就是小女生，根本不明白风度这种东西，那是留给太监的。”
杨棠坏笑道：“那关系大了，只是你这种小女生不懂而已！”
事实上，夏露觉得光头鲁尼这人还不错，至少没有他那副狰狞的面相那么难以接触。
换言之，如果杨棠愿意的话，能将整个亚欧大陆都笼罩在念力场之内。当然，这并不表示亚欧大陆各地的一举一动杨棠都能随时掌握。
正好电梯到了楼层，杨棠道：“你不滚我滚！”说着，他一记“缩地法”消失在薛怡面前。
五一节到了。
薛怡一边叨叨一边接通了方玉华的手机号：“喂，华华姐，杨大哥被我给弄丢了，咋办？”
嘭！
“啊？”段亦斌吃了一惊，旋即哂笑道：“呵呵，既然你俩都卯上了，那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他直接挂了电话，根本不给杨棠辩解的机会。
听到布迪的话，夏露学着刚才鲁尼闻她体味的动作，隔空半尺距离，完全放开自己的超级嗅觉，尽力去“享受”一号疑犯身上的味道。
杨棠见状，也有点啼笑皆非：“那又怎么地？你妈能逼着你出来换脑子，这还不靠谱么？”
接着是二号。
“滚滚滚滚滚……”杨棠一脸的嫌恶样。
“干嘛干嘛干嘛？”杨棠来到门后，随时扩在体外的基本念力场已然“知晓”敲门的人是谁，于是心情更不爽了，直接拉开门，冲站在外头的薛怡叱道：“你是眼睛瞎了看不到门铃，还是不识字，看不懂门把手上挂的‘请勿打扰’牌啊？”
“说不准，总之她就是这么个奇葩，经常会以各种鸡毛蒜皮的理由麻烦领导……”
“我不滚……”薛怡嘟囔道，一副“我赖定你”的表情。
简单来说，如果以最简化的方式，一颗卫星监视半个球面，那么两颗军用卫星的监控范围就能覆盖全球了。但在实际应用的时候，哪怕两百颗军用卫星放上天，也不能说随时可以监控全球任何地方的一举一动。
“嗷呜……真是得瑟的小妞！”鲁尼抱着脚在原地苦笑。
见杨棠有目瞪口呆的趋势，薛怡的小脸上露出了一副“你还算聪明”的表情，精致的嘴角微翘道：“安啦，如果我妈真带着警察找过来，我会负责交涉的。”
“错，换脑子是我临时想的借口，她只是把我逼出了家门而已！”薛怡摊手道。
“很好，基本上都说中了……”
“刚才的辨认我全程看了，你确定没有一个嫌犯身上有那些证物的味道吗？”布迪不太甘心的问道。
夏露愣了愣，旋即明白了鲁尼的意思，心有余悸又略感恶心地接过了他递来的古龙水和工作服，转到不远处的女厕里乔装了一番，然后一脸别扭地走回到辨认室门口。
“太监？”薛怡一时没明白杨棠的话中深意，“你说的是古代的宦官吧？他们怎么可能跟风度扯上关系？”
正抬起一只脚打算进卧室的薛怡突然发现自己的身子整个都僵直住了，硬得跟冰冻了似的，“哎哎”，她惊叫着人就朝一边歪倒。
杨棠从四月三十号晚十点起，一直睡到五月一号早上七点才醒，整整九个钟头，他在五月的梦境里不仅修成了天巫之身，精神力储备值更是破了千万。
还是没有……
光头鲁尼凑到离夏露半尺距离的地方闻了闻，道：“嗯，至少现在我闻不到你身上的香味了，应该能蒙混过关。”
“看来外公说得没错，这个死羊果然藏着掖着不少好东西啊！”
飞到云霄之上适应了一下目前念力场的庞大之后，杨棠悄没声地回到了酒店套间的主卧，洗漱一番，连早饭也懒得吃，照例开始今天的“超能训练盒”练习。
夏露一时没来得及闭住呼吸，几乎全盘享受到了鲁尼的口臭，那滋味、那酸爽，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你干什么？混蛋！”
薛怡吓了一跳，旋即意识到什么，连忙追出电梯，朝左右两边廊道望去，却连杨棠的影儿都没看到。
夏露摊手道：“也许有，但至少我的鼻子没闻出来。”
杨棠略略傻眼道：“这么说，你是偷跑出家，算离家出走喽？”
“哟，这我还真是不晓得……不过你都是要参加高考的人了，五一节是你该耍的吗？赶紧回去，做题复习！”杨棠难得劝了薛怡一句。
“叮！”
“那我先过去。”说着，布迪已经消失在门口。
“好啦，别再浪费时间，赶紧带我去辨认室吧！”夏露不太耐烦道。
好在杨棠也够狠，揣妥手机，想了想，直接出门，用脚尖点击的方式替薛怡解了五穴手，绷着脸道：“别胡闹啊，我烦你！”
鲁尼有些无奈，扭身面向夏露，道：“女人，关于这些证物，你确定你嗅出了别的味道？还是说，你肯定你能分辨嫌犯的味道？”
薛怡顿时收敛了几乎要破嗓而出的尖叫。她刚才吃足了被点穴的苦头，不愿意杨棠再施展一次。不过青春期的少女终究是叛逆的，薛怡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真是既野蛮又粗鲁，一点男人的风度都没有！”
这其中还有个细化的问题。
“等等，你身上的香味虽然很淡，但未必不会暴露。”鲁尼及时拉住了打算进门的夏露，“这儿有瓶古龙水，喷一喷，再换上这间酸臭的男式工作服吧！”
“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斌子刚才让他过来跟咱们一块儿吃午饭……”
夏露闻言，一脸厌恶地脱掉了工作服，使劲摔到鲁尼身上，恨声道：“过期的酱料、一块不足两百克连标准级都达不到的劣质牛排，五分熟，还有半个洋葱，几片蔬菜叶和一小块熟奶酪，具体什么牌子我没闻出来，因为我不常吃那玩意儿！”
薛怡闻言，小脸换上认真的表情，想了一下道：“如果有警察的话，应该会支持你这个判断。”
“你……”
可惜套房内的杨棠虽然听得见薛怡的骂声，却丝毫不予理会，反而掏出手机给段亦斌打了过去：“喂，斌子，中午哪儿吃？吃过以后，咱去看看本地的铺面，咋样？”
“嗯？”
更重要的是，杨棠以地巫之体为根基、念力堪破千万数值大关，表面上看，尚未达到九级念力师（念力半径过十万公里）标准，但实际上巫体从不以精神修行为强，所以念力破千万等于弥补了巫体唯一之不足，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什么啊？”
特能局照例放假，只安排了少部份值守。
薛怡懵得一逼，弱弱道：“大哥，我没让你伺候啊？我伺候您还不成嘛？”
杨棠撇嘴道：“见是见着了，不过那鬼丫头就想查我户口，我直接给她架出去了。”
“谢谢！”说着，夏露推门而入，开始按照播音喇叭里布迪的指示嗅辨疑犯。
听到关门声，被摔在墙根动弹不能的薛怡破口大骂道：“死羊，你对我做了什么？还不赶紧把我身体解开！”
杨棠见状，不禁嚷道：“哎哎哎~~你属警犬的啊？再说了，就算我金屋藏娇，关你屁事！”说着，他直接一记“缩地法”到了薛怡身后，抬手就点了她的定穴。
“另外，你的胃病不轻，即使嚼过口香糖也压不住那味儿，所以下次请你别他妈在我面前哈气！”说到这儿，夏露重重地跺了鲁尼一脚，然后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十点半的时候，杨棠才算打完收功，琢磨着是不是下楼去餐厅找点吃食，却听见房门被敲得山响。
夏露道：“放心吧，我加入局里就是打算干这个的。”
夏露微微摇头。
另一边，又是一天多时间过去。
“你肯定金屋藏娇了对不对？”说这话的同时，薛怡已然突兀地打开了卫浴室的门。发现没人之后，她又继续深入，往杨棠的卧室拐去。
结果梦醒成空，天巫之身一下就变成了地巫之身，其间的差距完全不可以道理计。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杨棠的精神力还真就与梦境同步，得到了大幅提升，堪堪突破一千万关口，之前是呈圆形覆盖周遭万公里（详见894）左右的范围，而如今能覆盖至两万公里半径了。
杨棠一听，忍不住抚额道：“你妈，还会带着警察，找，过，来？”声线颤抖，哀怨至极。幸亏电梯厢里就他跟薛怡两人，要有旁人在的话，绝对会笑喷出来。
唔，没有那种古怪的味道……
薛怡却根本不和杨棠理论，趁着开了门，直接就钻进了他的房间：“都快十一点了，太阳晒屁股了，你还没起床出门，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那是前几天的事……就在昨天晚上，我那个不靠谱的妈归家了。”薛怡一副伤脑筋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回家的是她妹妹或闺女。
没曾想薛怡一点没听入耳，反而还把杨棠数落了一通：“大哥，你是没参加过高考咋地？知不知道什么叫劳逸结合？我这是复习时间太长，被家里逼着出来换脑子来了。”
杨棠适时伸手，轻易将她扶住，随即挟起，扔到了门外。
杨棠：“……”
“我不懂？”薛怡还在强辩，“你知不知道本大小姐早就跳过级，今年已经高三，马上就参加高考了？”
布迪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嘴上却没有贬低夏露：“既然你说没有，我无条件相信你，不过再有这样的辨认，我希望你不遗余力。”
鲁尼闻言，恶瞪了夏露一眼，然后通过耳机联系上其他同事过来帮忙收拾证物，弄妥后才带着夏露到了辨认室。
出了辨认室，鲁尼上前探问道：“怎么样？”
杨棠那个气啊，又不好真的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辨认室里，一排体毛浓重的白人站在那儿，肤色虽然都是白的，但深浅不一，并且各人身材高矮胖瘦不同，唯一相同的是，每人俱都戴着黑色头套，夏露看不见他们的面目，他们也看不见夏露。
“我只是想提醒你把工作服脱下来……还有，如果你能说出我早餐吃了什么，那我就信你这个女人不是来这儿滥竽充数的。”鲁尼一本正经道。
鲁尼一瞧，忍不住吐槽道：“看来你这女人果然不靠谱，哈——”说到最后，他突然张大嘴巴，离得夏露面门很近，肆意地呼出口气，让口臭完全扑在了夏露脸上。
不过没等夏露转回公共办公区，拐过廊角，她就撞上了组长布迪。
“好啊，我没有问题。”段亦斌在电话那头一口答应了杨棠的邀约，“不过吃饭的事，华华已经给安排了！对了，她不是让薛怡去叫你了么？你没见着小薛啊？”
“那我现在是不是该把你当菩萨一般供起来？”杨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等薛怡再说什么洋洋得意的言语，他陡然冷脸叱道：“滚蛋！老子不伺候！”
同样的道理，杨棠的念力场也无法做到监视一草一木的细化程度，只不过，在念力场范围内搜寻特定目标的话，将比念力搜寻陌生区域的速度快上无数倍。这其实有点像同一银行内转账和跨行转账的区别，到账的速度完全是两个概念，而时间上的快慢有时候可能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
三号、四号、五号……挨个被夏露嗅了个遍，可惜总共八名疑犯，她愣是没闻到心里记忆深刻的那个证物上的怪味。
“很好，就从离你最近的一号开始吧！”
“真的么？你不说你爸妈都不在家嘛？”杨棠将信将疑。好在他刚走到电梯间，就有一vip电梯来了。唯一不好的是，他进电梯，薛怡也跟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