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5章 控五行(2)
杨家众亲戚闻言,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定主意。
下一秒,他带来的那些手下呈扇形散开,纷纷从后腰里摸出了格洛克幺八,一阵咔嚓声后,端在手上,虽然枪口俱都朝天,但在场众人还是各个色变。
听到钟际的解释,秦森这才松了口气,毕竟钟公子口里的大佬肯定是际清海那一级别的,这样的人雇佣的保镖绝对经得起查。只是他还有个问题没太明白,于是接茬问道:“钟公子,你师父哪位呀?我倒想认识认识。”
杨棠哂道:“论交情,阿述算是咱们这一辈跟我最聊得来的,是不用躲我,有话可以摊开来说……那他躲谁?”
只不过杨棠的口头威胁并未让这些人妥协,反而觉得他既然想出钱搞定这事儿,那就是还有得商量,于是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道:“每人五千块,要是我反对呢?”话落,站在众亲戚之中的他整个人一下抛飞了出去,而他原本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竟被洪南所占据。
师雨犹豫了一下,不顾师爸的眼神阻止,点头道:“我去就我去……”说着,他转头看向有点麻爪的杨德亮,“亮叔,陪我一起过去聊聊?”
杨棠冷笑:“那你说多少?”其实开车来的路上,他已经打听过了,杨家沟其他迁坟的人家让亲戚们坟前磕头,也就一人包了几百块的份子钱。
杨棠瞟了一眼师雨,淡淡道:“那你跟他们交涉去?”
师雨就不说了,他们俩认识,镇长之子,早五六年就传说去了申海工作,当时人家离开镇上时,师家是摆了流水席的,师雨那时候就已经是一身的阿玛尼了,如今爱马仕休闲装跟酷奇腰带的限量版搭配自然也潇洒无比,杨俊觉得他自己努努劲儿可以照着师雨来一套普通版的,而限量版的他就有点力所不及了。
师雨父亲和秦森同样脸色大变,他们没想到杨棠火气这么大,一件迁坟的小事,居然把枪都掏出来了。
当然,杨棠叔伯辈这些没啥文化的人,自以为自得地想出这种“计谋”,杨棠看穿后,只能是哭笑不得,心中一股郁结之气盘旋而生,却还没法完全发泄出来。
“没干嘛,躲到隔壁村去了,不过不是躲你……”
听到师雨带回的好消息,杨棠并不怎么欣喜,面无表情道:“那就一块儿去我家祖坟那里吧。”
杨棠脸色不是太好看,本来以他估计,杨爸杨妈得了照片,这些个亲戚应该都在杨家沟窝着,就等他们家上门谈条件、给钱,但没想到还真有敢以“拖延战术”来恶心他们家的存在。
“你是说杨述不在?他干嘛去了?”
杨冲见状,忍不住道:“棠老大,你……”
杨棠还算讲究,他可以出手教训同辈的杨俊,却不愿跟长辈动手,哪怕这个长辈为老不尊,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也不愿动手,所以听到俊爸骂他,杨棠当即心电感应联系上了黎东。
嗯,准确的说,不止杨贤众(杨棠四爷爷)二儿子一家,杨贤众大儿子三儿子、杨贤才(大爷爷)儿女、杨贤华(二爷爷)儿女这些杨棠堂叔伯姐妹屋里,但凡有杨俊这种与杨棠同辈的青年人在的,都有点虚杨棠这边的阵势。
别的不论,但这两人身上的行头全算下来就值四十万华币以上,甭说杨俊本人了,就是把他们一大家子,包括“才华(超)众”这三房的所有亲戚的年收入加一块儿,恐怕也抵不上人家的穿着。
可是这时被打肿了半边脸的杨俊却抻起来道:“棠老大,直接去坟前恐怕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杨俊他们一见杨棠带领的这些人就会心虚发怵的根本原因。老实说,由于互联网发达起来了,杨棠叔伯辈这些人也学会了上网,自诩也见过了世面,但他们还不足以一眼就看出对方穿着是什么牌子、是正品嘛还是a货。
杨棠冷哂道:“我爷爷的坟被动了,你们也没通知我啊!”
这时候,亲戚们畏于杨棠一上来就打人伤人的威势,嗡嗡议论了一会,由杨冲的父亲代表着出来说话:“棠娃子,一万块,少点吧?”
杨德亮偏头看了下师爸,应道:“好啊!”于是两人步过几米的空旷地带,走进了冲爸等人的圈子。
咚!
关键是,这帮子亲戚想宰杨棠一家的钱,还自以为聪明地搞些讨厌的小动作出来,以为杨棠一家发现不了,这就令人糟心了。
可杨俊这一代就有这个能力,虽然杨俊和杨冲两个打头的没一眼看出杨棠身上穿的衣服牌子是什么,但杨棠身边的钟际和师雨穿的啥牌子,他俩却认得一清二楚。
杨俊父母这一代,也就是跟杨棠父母同辈的这一拨亲戚,都是泥腿子,除了杨棠父亲当年因为读书考研留校变成了城里人之外,剩下这些兄弟姊妹,普遍文化不高,哪怕到了当今经济开发时代,有个别人靠着苦干实干变成了几十百万身家的小富翁,那也还是半文盲,甚至在酒桌上,他会拿“一升汽油根本就没得一斤”来跟你炫耀,觉得你不懂科学。
杨俊闻言一怔,旋即装傻道:“不是啊,我有发电邮给学叔的,他没收到吗?”
“好,冲叔,我看你面子,就再给一口价,咱这一支的亲戚,每人五千块,谁赞成、谁反对?”
“据说是南边沿海一带的狠角儿!”
已经在外打工过一年多的杨俊杨冲自然清楚这样的财力代表着什么,就是在沿海的大城市,几十万华币也笔不小的数目,雇些能打善砸的混子也能雇好几十个了。这还没算人兜里有多少钱能雇多少人……所以真冲突起来,别看杨家沟人不少,杨俊这些个亲戚也不少,但未必讨得了好。
啪!!
更别说师雨的父亲作为镇长,也跟着杨棠一块儿来了,这又是另一个方面的碾压。于是乎,看清这些劣势的杨俊制止了想要打头说话的父亲,当先开口道:“棠老大,你带这么多人回老家,怎么不通知我们呐?我们也好给你接风啊!”
听到杨棠这第二次开出的价钱,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减半了,但实际上之前说的是每家一万,现在是每人五千,区别相当大。如果杨棠没记错的话,他这些个亲戚,每家至少都在两口子以上,有的甚至三口四口,所以一家人能拿到的钱自然比每家一万要多些。
听到这话,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的杨棠一下子就爆了:“跟我这儿装傻?我草泥马的!”话落,他一记瞬步就到了杨俊身侧,随即胳膊抡圆了扇在他左脸上。
钟际指了指木星:“就他……秦叔,你想认识我师父可以,但我是好不容易才拜师成功的,到时候你可别乱说话!”
“这点你放心,我只是结交一下,说不定以后有用得着保安公司的地方。”秦森保证道。
“杨先生,犯不着在这种乡下地方动枪吧?”师雨上前劝了杨棠一句。
不止是那些个亲戚静,杨棠这边本还在窃窃私语的师爸跟秦森也一下安静了。
因此,听到杨棠的二回开价,众亲戚之中除了极个别家庭,大都不吭声了。
与此同时,秦森凑到钟际耳边,悄声道:“钟公子,这杨先生什么人呐?手下居然带枪?”
不过当两帮人于杨棠爷爷坟前对峙时,对方带头的杨贤众二儿子一家人看清楚杨棠他们这边的阵仗后,就已经有点心虚了。
“(杨贤)才爷的大孙子不在这儿,也不在村里。”杨俊道。
说到底,大家是亲戚,血缘摆在那里,本来关系再怎么说也应该比毫无血缘的外人要近些,哪怕是让杨棠拿几千万出来接济这些亲戚,都是可以商量的。问题是,当杨棠一家疏远这些亲戚后,一众亲戚没想着弥补关系,反而把杨棠一家当傻子蒙,想把他们卖了还替人数钱那种,这就太恶心了!
杨棠出钱,就是为了让各家亲戚,乖乖地去坟前磕头。
冲爸忍不住轻手轻脚地移到旁边的土坡前,探了探被洪南打飞之人的鼻息:“呼~~还好,九儿只是闭过气去,昏了!”
杨俊半边脸迅速红肿得跟馒头似的,整个人也砸在地上,发出闷响。
“不行!”杨棠断然否决了这个提议,倒不是说他缺这点钱,而是不能让这一众跟自家耍心眼的亲戚在谈判中占了上风,免得他们到了坟前又起心眼出幺蛾子。
“放心吧,那些人都是我师父手下,合法的保安公司,有好几个羊城大佬都雇了我师父的人负责安保。”
杨棠见状哂道:“我知你们有几家家里面就两人,跟刚才一样,还是只能得一万块,但这怪不着我,我说了,每人五千这是最后的一口价,这少数要是阻了多数的财路,哼哼!”话落,亲戚群里,果然有几人勃然色变。
只听一声闷响,杨俊他爸腹部结结实实挨了黎东一拳,顿时蜷曲在地,不停地打滚惨叫,却就是爬不起来。
现场骤然静得针落可闻。
眼瞅着下一代最有出息的杨俊(除了杨棠)被打,杨棠的叔伯辈们群情激愤,尤其是俊爸,更是睚眦欲裂地叱道:“你干什么棠娃子,想造反呐?”
至于说,心头有气的杨棠为什么要给每家一万块咧?这其中牵涉到杨家沟当地的一种风俗……迁祖坟不是不可以,事实上近几年生活水平提高了,杨家沟连着出过好几起迁坟的事,但这里有个条件,必须得本支所有亲戚后辈都在坟前叩了头恭送,这坟迁得才祥和。
“呵呵,恨我?”杨棠冷笑不已,“其实我已经算仁慈的了,没一见面就打杀了你们!”说着,他打了个响指。
“那、那你给个数?一万真的少啊!”
杨棠斜了一眼杨冲,眼神之冷冽酷厉,几乎吓尿了他:“少废话杨冲,你给我闭嘴!”顿了顿,接茬道:“各位叔伯婶婶都听好了,话我只说一遍,我杨棠今次回杨家沟,就是要迁走我爷爷家的坟,然后念在大家是亲戚的份上,每家我可以给一万块的补偿,嗯,我话说完,谁赞成、谁反对?”
这是……死、死人了?!
至于跟杨棠平辈的杨俊这一代,得益于政斧关怀,那至少都是初中毕业的文化水准,上个网看新闻打个游戏聊哈微信还是不成问题的,甚至有部份人是高中毕业,还有极个别考上了大学,本科不本科另说,放二十年前,在杨家沟这个地方,想都不敢想,也就杨爸这么一条跃过龙门的鲤鱼而已,所以杨俊这一代人多多少少是见过世面的。
杨棠闻言偏头看着他:“理由?”
另一边,也不知师雨和杨德亮是怎么跟冲爸那些人沟通的,他们到底是答应了杨棠的条件,每人五千,准备随杨棠去他爷爷杨贤超坟前叩头,甚至就连被洪南打昏的那亲戚也醒来同意了。
嗙!
杨棠和杨爸杨妈并不是看不起这帮亲戚没文化,乃至于“一升汽油”这种话题也可以一笑了之,不会当众揭了对方错处,甚至不会计较把修缮祖坟的事摊开来说、明着要多少多少钱,只要亲戚们开了这个口,把话摊开了说,杨棠家如果有这个钱,也不会吝啬。
众亲戚闻言,俱都长出了一口气,但看向杨棠的眼神多了一丝恨意和几分惧怕。
也就在杨棠一行往北边后山去的时候,杨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凡是在村里的,都被调动了起来,纷纷朝坟地方向赶。
冲爸回头看了看那些个亲戚,接着扣扣搜搜地比出两根指头:“要不……一家两万?”
木星听到响指声,立刻向上挥了一下右手。
再就是钟际,他身上的服饰前卫、奢华,相当吸引眼球,偏偏却以低调的灰色为主,明显是范思哲的专属定制,这更是杨俊只能看不敢想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