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变（7）
“难不成你还真想像京城那些工薪族一样啊？”杨棠翻白眼道，“别的不说，就凭京城现在的房价，月入一万的工薪族一辈子都买不起自己的房，贷款买房那种到死都未必能还清房贷。可你要想月入两三万，总不能一进某某公司就是这种薪酬水平吧？即便是，实际上你应酬的人群档次高了，花销自然也比那种月入一万的要大，就像农民工喝啤酒，你觉着自己上档次不得整红酒啊？这开销不就来了嘛！”
“诶~~我这可不一样，我这是正理儿！”杨棠忍不住辩解起来，“你看，早几十万年，都是野人吧，谁也不比谁高贵，可为什么到了当下，有的人奋斗十年二十年才成为千万富翁，而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啥也不缺，名下还挂靠了几亿的存款几十亿的股票和不动产？”听到这话，段亦斌愣了一下，“这就是人家祖辈父辈努力之后积攒下来的优势。”
等车开上了干道，杨棠才介绍道：“浩子，段亦斌你肯定认识吧？”
“他不是，但他的实力一样深不可测！”钟际心情有些激动，“我刚才可是把泰拳的所有招法都打了一遍，但他跟个没事人似的，将我所有的攻击都一一不动声色地接下，简直太变态了！”
良久，段亦斌道：“那你还介绍我当包租公，就每月收点租金，那能叫进取、奋斗吗？”
“那你抱啥啊？”
“认识认识，我经常找斌哥打球来着……”
门卫闻言，看似漫不经心地瞟了眼通行证，眼眸深处划过一丝怯意，但还是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们学校归教委管，市局管不着！”
“好像四十多吧，面积不太大！”段亦斌回忆了一下。
武浩闻言，满头黑线地与杨棠分开，哭笑不得道：“棠哥，我也不搞基的。”
这话一出，小弟彻底毛了：“你他……”
“为啥？”
“行，这事听你的，别的话我埋在心里，就不多说了。”段亦斌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应下了杨棠的要求，“那申海和玉京你就不陪我买了？”
“这是两码事，总之你听我的准没错！”
杨棠听了，不置可否道：“这么看来，你招揽到的这个阿威还算是个人才，至少他没有胡吹大气。”
际欣茹不是既非习武之人，也非搏击高手，自然看不明白自己宝贝儿子的战力有几斤几两：“照你这么说，一招把你撂下房顶的木星岂不更厉害？”
“切~~我才不信，至少也要动过手才知道吧！”武浩梗着脖子道，“威哥被我招来，最近半年也教了我不少东西，当初我还问过他，跟兰博比，他赢面多少？”
“其他因素不提，我单说一个原因你就能明白。”杨棠冷然道，“房地产以及它的相关行业，比如建材、设计、施工这些，哪儿哪儿都是依托房地产领工资的人，换言之，干类似工作的人有多少呢？说一个亿，夸张了点，但六七千万总是有的。”
段亦斌跟杨棠挨着坐，杨棠诧异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段亦斌手上竟多了一对来回打转的健康球，也叫保定球。
“咦~~斌子，你啥时候喜欢玩这个了？”杨棠随口问了一句。
“你说我歪理多，你这不也是歪理？”段亦斌反驳道。
杨棠哂笑道：“不是我夸口啊浩子，他仨随便抽一个，你那个所谓的兵王威哥就不是对手。”
武浩一听，顿时来劲了：“有多顶级啊？比我最近招到的兵王威哥，也不知道有没有拼头！”
“弟妹？”武浩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是斌哥的未婚妻夏姐吧？”实际上夏娥还在读高二，年龄比武浩还小点，“那得去树人中学。”
“嗬~~敢情你把自己当领导啦？”杨棠哂笑道，“车呢？”
目送木月走远后，际欣茹瞥向钟际道：“怎么样？他不是打你下房顶那人吧？”
“好了好了浩子，抱抱就松开，赶紧松开，我不搅基！”杨棠吐槽道。
杨棠迟疑了一下，道：“雾都我陪你买，但这事儿不能让武浩或者他爸掺和进来。”
段亦斌闻言，摇头道：“可惜京漂那么多，类似这种例子我还是听得很少，百里有一便觉幸甚！”顿了顿又道，“老杨，现在各大一线城市的房价虽说不是一天一个价，但涨幅还是比较明显的，你说啥时候它才能降价啊？”
“算是半个朋友吧，申海的地头蛇，等下了飞机我就给她打电话。”
这下子不止际欣茹看傻了眼，随行的几名钟家保镖也瞠目结舌，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问谁呀？”
“车停在后面，我马上让人开过来！”说着，武浩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喂，小安，把车开前面来！”
武浩早就带着个小弟在出口等杨棠了，看到杨棠人后，他冲上来就是一熊抱，似乎比去年见面时更热情了。
两个钟头后，下午四点多，雾都江北机场。
“是嘛？”杨棠不以为意，反而从他手上取过其中一个健康球掂了掂，“你这是石头材质的吧？干嘛不买个不锈钢的？那种耐用些……”
杨棠颇有兴趣地挑眉道：“威哥怎么答的？”
“妈，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嗯，应该是你还没明白我的攻击有多强悍！”说着，钟际一个腾膝顶在脚边不远处的一张青石凳上。
际欣茹有点不解：“你干嘛跟石头过不去？”话落，青石凳上半部已经裂成两半，一左一右，滑落到地上。
“他们仨，阿忠阿孝阿节，都是我保镖，顶级的。”杨棠说话时还竖起了大拇指。
“那不一样……”钟际解释道，“这就好像木星控制了导弹发射器，根本就没让弹头爆炸就制住了弹头，而刚才的木月，是等导弹完全炸开后，再将其化解，两种方式完全不同。”
木月心下莞尔，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我自当尽全力护你们一家周全。”说完这话，他不再逗留，绕开钟氏母子，径往附近超市而去。
杨棠这番话令段亦斌彻底沉默了，两人的座位间只余呼吸声以及他手上健康球转动的声响。
“啥？雾大还出这种神人啊？”杨棠小吃了一惊，“多大的房？”
“所以啊，这就是问题……别人一耳朵就能听出来咱们是暴发户。”段亦斌调侃道，“虽然你花钱的手笔不比那些所谓的真正豪门差，但你的话过于土气，也就暴露了本身来源。”
“斌子，你成为千万富翁的时间也不长啊，哪儿来这么多歪理？”杨棠诧异道，“再说了，这世上哪有什么豪门？早几十万年，个个都是风餐露宿的原始野人，他妈还不知道谁比谁豪呢！”
“这不显得亲切嘛，电视上那些大领导都这样。”
“算奋斗啊……反正每月收的租金你们小俩口也用不完，那就抽三分之二出来攒着，等够数了就多买一间店铺，再够数了就再买一件店铺，假如你现在是十间店，等攒到你儿女成年的时候，恐怕就有二十间店了吧？只要这几十年国家安定不战乱，那你们家的总资产就该从现在的千万规模向亿万规模靠近了。”
杨棠摆手道：“降不了……如果是商品房刚兴起的那几年，还有可能降价，可现在嘛，房价最多趋稳，降是不可能降的了。”
“那这么看来，木月也相当厉害啊！”际欣茹嘀咕了这么一句，旋即肃容看向钟际，“咱无论如何也得聘请到木星或木月来为你保驾护航。”说着，她掏出手机就开始扫听木星所在保安公司正执行的任务有哪些。
“威哥说，顶多六四开，但也要较量过才清楚……他说到了兵王的层级，大家的技战术素养都差不多，关键是临场发挥！”这就好比两支顶级足球队打欧冠淘汰赛，谁淘汰谁都有可能。
“随时都可以，不过现在得先回沙区，看我弟妹去。”杨棠道。
段亦斌嘴角一勾，泛起苦笑，却不愿再多纠缠房价的问题：“等回雾都看了阿娥，你得陪我去买铺面？”
“可是包租公这职业是不是太慵懒了些啊？”段亦斌还是有点转不过来弯。
段亦斌闻言愣愣地看着杨棠，道：“首先呢，我比较喜欢石质的；再说了，换一对这球不过几十块的事儿，今次咱俩来濠江，你应该赚钱比我多吧，还这么抠？”
于是车开进沙区后，立马拐向了闹市区最热闹的三峡步行街方向。夏娥就读的树人中学离步行街也就两百米的直线距离，不过到了中学大门口，门卫却不让车开进校区。
负责开车的武浩小弟毛了，指着挡风玻璃上的其中一张通行证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市局大院的通行证，你们这学校比市局还严密些啊？”
航班很快起飞，然后改平飞出。
“那什么时候让阿忠他们跟威哥比一场呗！”武浩道。
“为什么？”段亦斌不解道，“武浩他爸不是市局的么？相当有能量，而且我看你登机前还给武浩打了电话。”
此时，际欣茹回神过来：“晨晨，这是你平常一击，还是蓄力一击？”
不一会儿，一辆九座的奔驰威霆就杀到了路边。跟在武浩身边的小弟当即钻进了副驾驶，武浩则和杨棠一行入了后车厢。
杨棠的兴致顿时减了一大半：“你看是不是啊，辛苦七年，绝对是省吃俭用、娱乐少之又少那种，这才首付一个四十平的房，还有房贷且得还呢！不过咱雾大师姐这劲头值得褒扬！”
本就低着头的段亦斌眼中闪过一阵异色，并未被杨棠发现：“就前两天上街的时候，看别人玩，说是可以练一练手速，我就买了一对，转着玩。”话说到最后，他才抬起脸，冲杨棠笑了笑。
“倒也是哈！”段亦斌一边转着健康球不边忍不住点头，“但我听说雾大高我几届有个师姐去京城七年了，已经在那儿站稳脚跟，还自己和老公首付买了房。”
钟际摇头道：“就跟刚才同木月过招一样，这是随意攻击的力道。”听到这话，几名随行保镖心头狂震，同时也意识到自家少爷在审讯室里弄断警方xx主任的脊椎并非空穴来风。
杨棠叹气道：“我这不叫抠，叫口语习惯，随口就这么一说，嘴上节俭而已！实际上前阵子买佣人车的时候，一回买了好几辆，我妈就说我了，花钱大手大脚，跟他们当年买自行车还扣扣索索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注意，这还只是一个方面的原因，至于其它方面我就不说了，你想也能想得到。”
“那还是木星更厉害！”际欣茹道，“他能化解危机于无形，并且是那种镇压似的。”
与此同时，联系妥武浩接机的杨棠已经登上了班机。由于是小型客机，所有人都是大通舱，杨棠他们一行五人也不例外。
“到时候我人就在玉京，玉京自然也陪，不过申海嘛……我人头不太熟，得问问！”
“什么富三代红三代，人家祖辈父辈在大胆开拓、艰苦创业的时候，咱的祖辈却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所以到咱们这辈也就混个温饱小康而已，若是安于现状，再不向更高更大的目标努力奋斗，那咱的儿孙辈也依然只能是温饱小康。”
“如果房价下来，也就是说人工成本也得下来，怎么降低人工成本呢？那必须得裁员，而裁员对象首先必然是那些文化素质较低的，也就是农民工，而农民工有多少呢？全国加起来至少两千万，这么大个群体要是没了饭吃，谁养活？你养啊！所以房价嘛，自然只能维持现状啰！”
其实钟际也有点傻眼，自打他借助增能石，无伤将泰拳练至大成后，就找类似的青石条做过测试，他的腾膝的确能把青石条顶断，但顶出的断口细缝几乎微不可见，可今天眼前这一幕算怎么回事儿？莫非自己的力量又增大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