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7章 变（1）
接过银行卡的段亦斌被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啊？”
这时，商场的保安副队长又带着两名保安进了男厕，他一进门就嚷道：“马上就打烊了，你们俩搞什么？哪儿出问题啦？”
正打定注意换牌的眯缝眼男闻言，眼皮微抬，恰好与杨棠的目光交错，在这一瞬间，他无意中发现了杨棠眼眸深处的那是不屑和冷厉。
晚八点，金沙贵宾厅。
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一跳！
“嗯！”
通知完保安室的另一名保安进来，见同事跌坐在马桶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感到莞尔：“喂，我说，你怎么一脸惊恐慌乱的样子？是发生什么恐怖事件了吗？”
“一点也不多。”阿节摇手指道，“要知道，金沙娱乐场建成后，开业仅半年就已经收回了所有投资，而到目前为止，金沙每多开一天，那都是纯赚的，所以我们这点收益根本不算什么。况且，这四百五十万中，至少有三百万是赢的其他赌客的钱，并不是金沙的钱。”
有死人脸出现在厕格里？
这样糟糕的情况吓了俩保安一跳，他们一个赶紧打电话通知保安室，一个挟着保洁大婶回了男厕，在大婶指点下，进了相邻的厕格，站上马桶往最后那格里觑望。
同一时间，八佰伴百货商场。
两名保安飞快赶来，安抚住保洁大婶，迅速问清了情况。
“那好段生，除了每天去存钱，你可以随便到濠江各个景点去耍耍，也可以去那些小赌档撒点钱，但最好别去我们行动的娱乐场以及老板所在的娱乐场。”阿忠提醒道，“当然，我们仨每天只行动半天，剩下的时间都可以随时陪你到处逛，这样你身边有人说说话，也就不会感到无聊了。”
“什么声音啊？”
而这个时候，世界各大国的政斧高官们纷纷收到了亚欧大陆各国同时断电的消息。要知道，断电那几秒，东京已经华灯初上，而土耳其还是白天呢！
至于说金沙方面万一来硬的咋办，无非是冷热兵器构成的武力而已，金沙若是敢用这招，杨棠就会让金沙家族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啊？啪嗒！”惊讶之余，后进男厕的保安惊得手里的对讲器都掉在了地上。
副队长当即大步流星过去，重重一把拍在门上，见没敲开，他就把隔壁跌坐马桶上的保安扯出厕格，自己站到马桶上往旁边望。
“我明白……”
杨棠相信，他赌了这么久，赢了不少钱，场方肯定已经弄清楚他为什么而赌，但直到眼前此刻，没人跟他提那两千九百万，既然这样，那他可就不客气了，要赢得金沙肉痛，要赢得金沙服软。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厕格里有重物坠地的声音。
规矩就是这样子，四张明牌牌面较小的先亮底牌，如果有人偷鸡，基本上亮出第五张牌也未必能赢人家的四张明牌，这样的话，有的赌客甚至可以不亮第五张底牌就能获胜。
眯缝眼男见状，哂笑道：“就算你是fullhouse又怎样？我可是……”说着，他就想去掀底牌，可就在快要揭牌的前一瞬，他倏然意识到什么，并未直接开牌，而是把底牌拿在掌心里再度确认，“这、这不可能！”他也大叫起来。
段亦斌点头道：“我省得……那你们仨明天不一起行动吗？”
段亦斌闻言道：“谢谢你阿忠！”
见状，大婶彻底无奈了，只好用拖把支应着略显臃肿的身体，弯下腰从下方的格缝往里看。果然有一双裤腿杵在马桶正前方，似乎还在拉。大婶犹豫了一下，伸手在厕门上重重拍了几下，大声道：“喂，里面的人……咚！”
“可这也太多了吧？”段亦斌很清楚，他就出了两百万的本，然后其他事情全部是杨棠和阿忠他们规划好的，这才按部就班行动了一天，他就快收回成本了，利益实在是太惊人了。
眯缝眼男当然清楚赌桌上的规矩，闻言把心一横，摔翻底牌的同时，用上了出千换牌的技巧。
阿节解释道：“刨去本钱，今天我们纯入近五百万，其中零头用作后续几天的开销，剩下四百五十万，你拿三分之一，是这比例吧？”
于是大婶再次弯腰下去看，结果在厕门下方的缝隙那里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死人的脸，一张眼睛圆鼓鼓睁着死不瞑目的脸。
“要我说啊……”一直没吭声的阿孝倏然道，“明天就飞米国，先把金沙家族团灭了再说！”不得不说，哪怕t1000e型算是研发型机器人，但终结者的战争和暴力因子却深入他们的程序灵魂了。
“啊~~鬼呀！！！”大婶直起身，一边用飞毛腿的速度往女厕外面跑，一边用嚎丧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同一层巡逻的两个保安。
段亦斌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这也太……那你们仨明天还去金沙吗？”
不过赌桌上还有墨镜赌客没放弃，他是fullhouse的牌型，明牌是两个对子，在杨棠和眯缝眼男没有亮出底牌前，完全可以拼一下。于是他道：“我也梭哈！”
坐马桶上的保安艰难地比出一个巴掌：“隔隔隔隔、壁的厕格里，死死、死了五个……”
“没事，应该的。”
“哦，这样啊……”段亦斌总算放心了，“不过老杨现在还在金沙贵宾厅那里跟人赌钱，这样没问题吧？”
“不去了，换永利。”阿节回道，“对了段生，给你的分红银行卡是不记名的，所以你想保守一点的话，可以明天赶早去海珠市开几个新户头，然后把钱分散存进去，到时候阿孝可以陪你一块去。”
杨棠会不会就在等着自己出千，然后抓现行？！
“死了五个？死了五个什么呀？”后进男厕的保安脑子有点发懵，有些事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不敢想，“不会是五个……人吧？”
至于说，杨棠他们下榻的这家四星酒店，用的是阿忠他们的名字和证件，而他们仨人行动时都是换了体型样貌的，所以完全不必担心各大娱乐场的排查，除非他们有人亲眼看见杨棠和段亦斌进入同一房间，才有可能被揣测出什么。
眯缝眼男迅速判断出赌桌上的形势，心里极度不甘，他知道，今天碰上高手了，一个能换掉对方底牌的大高手，而他现在唯一的取胜机会就是，他还没有亮出底牌，这样的话，他的赌技虽还未精湛到能隔空换掉杨棠底牌，却还有机会“出千”换掉自己底牌，而一旦亮了牌，形成“铁子”的事实，那就无可更改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眯缝眼男的自信瞬间跌落谷底，后背冷汗涔涔，捂着那张底牌，迟迟没有亮开。
厕格自然也在清扫之列，不过当保洁大婶扫到男厕最靠里的一格时，却推不开厕门。当时她不以为意，只以为有人在里边大便，于是她转去了女厕清扫。一刻钟后，等大婶转回男厕想把最后一格没清扫的厕格补上时，还是推不开厕门。
眯缝眼男霎时间小心脏蹦蹦乱跳，他蓦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墨镜和他自己的底牌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了，利益相关只能是杨棠，所以换牌的要么是杨棠本人，要么是离赌桌很近的隐藏大高手，这么一来，他出千换自己的底牌会不会被当场抓个现行呢？一旦这样的恶劣情况出现，哪怕他是金沙的人，也未必保得住自己出千的那只手啊！
“当然没问题，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金沙。”阿节冷然道，“哼，老虎机出大奖居然敢坑老板钱，简直活腻了！”
又一个钟头飞快过去，杨棠的筹码已然暴增至五亿。这下子，金沙娱乐场的总经理再也坐不住了，因为杨棠的五亿里边，有差不多三亿五都是从眯缝眼男等四个赌术顾问那里赢来的。换言之，眯缝眼男四人在大约四个钟头里各输了将近一亿。
杨棠面前的筹码已累积到近两亿，赌桌上，除了眯缝眼之外，剩下的三人全都换成了赌场的人。换言之，杨棠此时正一对四，跟金沙的四个赌术顾问对赌。不过他怡然不惧，反而打算杀个通宵，杀到场方服软为止。
俩先到的保安和保洁大婶一起齐齐指向最后那个厕格。
墨镜赌客，和另外两个早早弃牌的家伙都齐齐看向眯缝眼男亮明的底牌，一张q，既不是j也不是k，换言之，眯缝眼男的牌型也就三条了，不可能再变化。
大婶说这番话自然不是为了搞笑，而是为了引人作声，可即便如此了，厕格里还是没有人声回应。
杨棠见状，示意白手套说话，白手套虽然心知眯缝眼男是九指的人，也不得不开口道：“先生，该你开牌了，再不开牌就算你输了。”
大婶觉得诧异，开始在厕格外叨咕起来：“怎么搞的？正常大便根本用不着这么久，就算拉肚子也不能拉一刻钟多吧？那还不拉脱水啦！”自言自语到这儿，她倏然扬声道：“喂，厕格里的人，马桶拉满没有嘛？要不要我帮你捅一下，你再继续拉！”
“段生，按照老板的吩咐，这是你今天的分成，卡里有一百五十万。”
也就在杨棠在金沙贵宾厅里大杀四方的时候，回到酒店的段亦斌收到了一张新的银行卡。
墨镜赌客听到白手套的话，迟疑了下，终于把底牌打开，接着面色大变，站起来吼道：“我的底牌明明是……”
“不是……这、我……”眯缝眼男也留意到了翻开的底牌，心头狂震不已，很想喊桌上有人出千，可偏偏他没有证据。更让他吃惊得厉害的是，本来他是想把底牌换成一张k，这样不是铁支却也可以组成fullhouse，即便杨棠同花，他也稳赢。
明明应该是九点的，而现在却变成了一张a！结果墨镜赌客五张牌亮明后的牌型是对九对q一个a，就只有两对，连三条都打不过。
相对的，杨棠这边四张明牌为同花，只要底牌也是一样的花色，那他稳赢。
阿忠插嘴道：“去的时候，我跟阿节分先后就行，撤出来的时候才需要接应一下。”
卡是阿节给他的。
“继续……”
这时候，杨棠已经从红后报告的震惊消息中平复下来，当下催促道：“喂，我说，你明牌三条，该你开牌啦，快点吧！”
阿忠并不在乎段亦斌在想什么，反而提醒他道：“段生，不过老板这么一赌，你就不好和他再同框出现了，不然金沙的武装力量动不了老板，却可动你。”
这时，白手套见桌上可以说话的赌客都下注完毕，当即道：“那就请两对先开牌吧！”
这时候，商场里的顾客已经不多，离十点钟打烊还有四十多分钟，就连公共卫生间那里也没有了排队的现象，保洁大婶总算逮着空子全面清扫男女厕了。
铁支大同花，他赢定了。
“当然！”
那探望情况的保安看清最后那个厕格里的情况后，腿肚子钻筋发软，差点没从马桶上摔下来。
要知道，眯缝眼男明面上的四张牌是三张j加一张k，底牌也是张j，但现在他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底牌竟变成了一张八点。如此一来，他的牌面就剩下三条了。
“还来吗？”杨棠问在座的其他几位赌客，包括眯缝眼男。
杨棠此时随手揭开底牌，是一张红心九，其他四张明牌也都红心，自然大过眯缝眼男的三条和墨镜赌客的两对。
马桶上的保安鸡啄米般点头。
结果只看了一眼，他便吓得从马桶上摔了下来，却还扯着喉咙高喊道：“报、报警！”
段亦斌更是狂汗不已，对阿忠仨人的身份暗自揣测不停。
“哈哈，这把我赢！”说着，杨棠大包大揽地把桌上的现金码还有港币全都搂到了自己面前，单这一把，大约就有七千万，其实若非之前几把还赢了些，他这把梭哈未准还不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