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1章 人外有人（3）
“如此说来，这个河豚，还有之前的二雄，都打破了自己的极限吗？”范一山喃喃道。
终于，那么突破极限的兵士坚持不了了，手都抓不稳杠，从单杠上摔了下来。
“哗——”
“是吗？”杨棠毫不惊讶，反而道：“那你还差得远呢，我当初给的要求是五十四次。”
八分钟！
红后道：“这个就没有记录了……应该是入住了那种路边小旅馆。”
不得不说，无论时代再怎么进步，实名制再怎么普及，高科技互联网再怎么厉害，也还是有触及不到的灰色产业链存在。棚户民居改造的小旅馆就是其中一个例子，住这样的旅馆不用登记身份证，自然也就不怕各方面的追查。
而把种种异于常人的优势加起来，自然潜泳憋气有人曾做到过看似不可思议的八分钟。嗯，不是某剧瞎吹的十八分钟，还有两条大海蛇啥的。
“不是我，是斌子，他前两天说要去南边做生意，给我留了个条就走了，我想找他人也找不到，真是急死人了。”电话那头夏娥带着哭腔道。
乐天赶紧摇头：“我们可是演员，男演员也要保持身材的。”
实际上，在水下能憋气三分钟以上，就有别于常人了，但在这个基础上，某些人的肺活量还是高于普通人平均水平的百分之二十甚至三十，所以他们能憋到四分钟五分钟，再经过一些特殊训练，哪怕在完全缺氧的情况下，还能多憋半分钟，这就是“能人所不能”，这才有了两栖侦察兵精英。
可是。
“是这样，最近两天……士兵们的单个实力好像增长了许多……”赵伟有点吞吞吐吐，一时间有点找不到说话的重点。
至于这种必然的联系具体是什么，还有待观察，不过他心里倒是早已有了观察目标。
又一个蛙人冒出水面。
“主人，已经查过了，两天前段亦斌是从雾都直飞的鹭岛，不过今晨，他已搭最早的一斑动车抵达榕城。”
这还算轻的。
果然不出范一山所料，到了第二天中午饭时，又冒出来十几个打破自己单个作训项目极限成绩的战士，不光是警备队，就连一豹和九虎也开始能够吸收到外界五行能量，缓慢而坚定不移地补充着自身其余五维的短板。
可惜边诚却把桌上的食物，尤其是那一大坨堆在那里的奶油蛋糕不停地勺下一块来塞嘴里：“天哥，不是啊，我就喜欢吃甜食，甜食能让我兴奋，这蛋糕真的不错，你不来点儿？”
这一回，计时的范一山没了失落，反而问边上的士兵：“这家伙谁啊？他以前的憋气成绩就这么出色？”
仨人见此一幕，被震得面面相觑。
五分钟……
“加油~~坚持住啊！”
到了这个时候，水下还有四个家伙。
在食堂吃过午饭，还没来得及离席，七凤就过来向杨棠报喜了：“杨先生，我的剃已经稳定在四十次以上了。”
但是这时候，除了有专人递给这两人毛巾，顺带扶他们上岸外，其余围观的人全都死盯着湖面。那里还有两道人影在水下坚持呢！
杨棠哂道：“二位长官，莫非你们不知道，不该问的别问吗？若不然，上头可是随时会调走你们二位的唷！”
原来自打回了雾都之后，段亦斌按杨棠建议的，一直在寻找赚钱的生意，不过赚钱的生意就跟炒股赚大钱的人一样，少之又少；事实也是如此，炒股并非个个都赚大钱，真正通过炒股变成千万富翁以上级别的股民凤毛麟角，还没有做生意发财的人多；因此，段亦斌钱花了几十万，却始终没找到一个能赚钱、尤其是能赚大钱的项目。
本来潜泳是潜到海底抓一把海沙，谁先冒出水谁就赢的，但这小湖里水虽然清亮透澈，但湖底是泥，于是这帮人就改了潜泳的规则，一旦潜入水中，谁先冒头谁输，最后冒头出水的那个为赢家。
眼下毕竟是清明时节，虽然基地这片没有下雨，但湖水的确有点透心凉，大约十二三度的样子，所以人赤条条地泡在水里憋气，身体热量的消耗不可谓不大，而且还要尽量保持不动，否则氧气的消耗就会增大，这两头为难，对参与比试的兵士们还真算个小小的考验。
但像现在，杨棠想要找人，自然也得费上一番工夫。
七凤白了两人一眼，自顾自出了房间。
“好，七分三十五秒！”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很快到了蛙人自然憋气的极限时间，八分钟。
打破极限！
“八分四十……三……”
也就刚刚八分钟的时候，又两人冒了头。
“不太清楚……但是我想，应该有联系吧？”范一山道。
但与普通的憋气又有所不同，因为普通憋气用个水盆子就行，这跟整个身体浸在水里比憋气，对于个人的能量消耗是完全不同的，所以憋气的成绩也会有所偏差。
又有四个参与者结束了憋气之旅。
“现在……”说着，杨棠整个人已穿窗而出，破空而去。
成绩，九分零三秒！
直到最近，段亦斌不知在网上的一个什么群里听了谁的忽悠，打算南下到沿海找赚钱的门路。于是，他给家里和夏娥各留了一百万的钱款，自己带着剩下的银行卡，又随身揣了几万现金，便毅然南下了。
这是要拍一场感恩晚宴的现场。
“这家伙叫河豚，最好的憋气成绩是七分五十六秒！”边上有兵士回答了范一山的问题。
所以，在这个偌大的室内宴会厅布景里，群众演员、龙套演员们只是稀稀落落地站在一角，等到场务叫他们干嘛的时候，他们再去干嘛。比如扮跳舞啊，扮人肉背景啊，扮晚宴来宾啊这些，反正这些也就是几个镜头的事，营造一种晚宴的氛围，如果几个镜头搞不定，那就再多加几个镜头。
“噗——”
好在乐天、许以晴这些都是老江湖、明白人，自然知道作为影片资方的彩虹娱乐，肯定会把影片的最大一块蛋糕分给自己艺人的，所以对于没什么演艺履历的边诚，他们并不歧视。
带过不少连队，政工经验极为丰富的范一山深知这一点。他开始意识到，连着出了好几个兵士打破自己单个作训项目的极限，这绝非偶然，而是一种冥冥中相互联系的必然。
八分半……
杨棠不置可否，挥手打发七凤离开，旋即又问二人道：“不知二位长官找我何事？”
“这个……”赵伟被问得一时不知该作何应答。
“嗯？有这事儿？”杨棠多少感到诧异，“小夏你先别哭，你把事情始末详细给我说说，最好能提供点线索，不然我就是想帮忙找斌子也没法找啊？”
一豹吐槽道：“就你？拉倒吧！七凤还有可能！”
“噗——”
如果是这样拍摄一整个大场面的话，万一中间哪个地方，哪个布景没到位，哪个演员台词错漏，就得全部推倒重来，由此浪费掉的人力财力物力还不算，关键是大场面远不如一个小场景接一个小场景再接一个小场景这种好复位，拍过的镜头很容易被浪费掉。
当时间跨过七分五十秒之后，几乎每一秒都有一两名蛙人冒出水面，再也无法坚持。
八分十秒……
“杨大哥，是我，夏娥！”
“是吗？”范一山将信将疑。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周遭给最后一名蛙人的加油声吸引了过去。
想了想，一个内线电话唤了七凤三人前来，杨棠道：“你们仨，接下来一段时间各自该干什么，心里都有谱吧？”
但跟寻常人想的不一样的是，整个拍摄过程并非是晚宴照常进行，然后旁边许多台摄像机把晚宴拍下来。
“是的，杨先生！”
七凤话音刚落，走拢来的赵伟就接了话茬过去：“什么五十四次啊？”跟他一块儿过来的范一山同样眼神好奇地看着杨棠，期待他的解释。
剧组二队，内场。
杨棠高深莫测地斜了二人一眼：“你们觉得咧？”
与此同时，男警察乐天正跟诈骗大佬吴怀一的扮演者，一个名叫边诚，长得有七八分像金城武的男演员在长桌边边聊天边吃东西。
要知道，闽源基地这里是不允许有私人通讯的。可惜杨棠身边有红后，自然可以屏蔽和开辟一条信道出来接收外界的电话。
其实这就等于比憋气了。
同一时间。榕城。
七分钟……
然后另一个角落，副导演正在跟配角们讲戏，而这场晚宴戏最重要的一个配角就是旭日集团老总李东升。这个角色由一个五十岁出头的老演员担纲。
如果只他一个的话，还引不起赵伟和范一山的重视。
范一山见赵伟哑巴了，立马接茬道：“杨先生，是这样，我们想问问，是不是因为兵士们修习了强身术，才陆续出现打破极限的情况？”
正在湖边当裁判的范一山刚报出成绩，就有三个蛙人再也憋不住，直接冒出头来了。
“这又是哪位？以前憋气成绩咋样？”
这里有一队人在嬉闹，他们原先都隶属于两栖侦察大队，也就是俗称的蛙人。
“行了小夏，情况我都知道了，我这就托人找斌子，你不还要上学嘛，别在这种事上浪费心思了，斌子一个大活人，不会丢的。”话音刚落，杨棠耳边响起了红后的声音。
这四个字哪有那么轻巧。
一个综合各种优势堆砌成的凡人的极限纪录！眼看着就快要到了。
范一山眼中划过一丝失望，却没有言语苛责，反而嚷道：“好样的，赶紧上岸暖和暖和！”这话很实在，毕竟三十七度的人体与十几度的湖水做热量交换，时间一长就能伤人肺腑，可不是闹着玩的。
杨棠偏头看着赵伟，揶揄道：“士兵实力加强了，这是好事啊，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剩下的我就不多说了，三人各自按部就班，我得回趟榕城。”
八分二十……
“榕城？你确定？这么巧？”杨棠简直有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那他入住的哪家酒店？”
杨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直接起身掠过二人，出了食堂。回到寝室，刚关上门，手机响了，杨棠眉头挑了挑，当即掏出手机接通了：“喂，哪位？”
三分钟……
“喂喂，我说阿诚啊，那蛋糕虽然还不错，但你少吃一点吧，等会还拍镜头咧！”小口呡酒的乐天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原来是小夏啊，你有事？”
但是，小湖畔。
“三、二、一、九分钟整……九分零一……九分零二……”
夏娥闻言，抽噎着把具体情况跟杨棠细说了一番。
“不错，坚持住坚持住，七分四十五秒啦！”
九虎更是叹道：“这一手真是酷毙了，就是不知道我什么能够达到。”
终于，最后一个待在水下的蛙人钻出水面，同时嘴里飙出老长一串水柱。
旁边有人答道：“他代号二雄，以前虽然也算一把憋气的好手，但最好成绩绝到不了八分钟。”
比试在一声长哨中开始，哨音消散的时候，杨棠已悄然站到了湖畔那棵歪脖子树的树梢上，遥遥眺看着湖畔全身都完全泡在水里的那二十几条汉子。
“……杨大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关键是，他南下到了哪座城市，我根本没有头绪，段姨也快急疯了！杨大哥，你人脉广，你看你能不能帮忙……”
“两千零二十……扑通！”
“哗啦……”
听到杨棠这话，赵伟范一山顿时犯了尴尬癌，对望一眼，俱都心头凛然。
“坚持住啊……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是的，我记得这个要求，我会努力达到的，五十四次！”
“快九分钟啦！”
“啊？那您什么时候走？”
闹了一阵后，他们比起了最拿手的项目，潜泳。
老实说，边诚的演技不如乐天，名气也不如乐天，只因他是彩虹娱乐的长约艺人，这才获得了比男警察更重要的角色，诈骗大佬吴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