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4章 南下（4）
此时，许以晴和乐天已到了近前，一番寒暄招呼下，大家也都算认识了。
“张导，你烧过香拜过庙吧？”
“张导，你虽然不是一线顶级的导演，但我听说你在杭城在京城都有不少房产呐，还有大阪，加州圣迭戈那边，也有小boy叫你爹地吧？”
“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听说那位年纪轻轻的杨总，连华总都要给他三分面子呢！”许以晴说这话时，不禁远眺了一下另一把休闲伞下的杨棠。
“这样，今天你就别在人前亮相了，转去二组跟写字楼那边吧！”
点菜，闲聊等菜，然后开始觥筹交错，在座就六个人，除了陶妤妃跟许以晴是女的外，剩下就都是男的，所以喝东西的时候，大家都在敞开喝。
许以晴坐在肥婆斜对面，没有回应，只是玩味地看着肥婆。倒是乐天，试了几下之后，揣回照片，有点诧异道：“看不见的？”言语间，更是弯腰去捡笔，还到肥婆手上。
肥婆表情一顿，随即将盘子扔许以晴身上，从电动轮椅上跳起来就跑，速度简直比奥赛运动员还快。
“坐！”杨棠指了指邻座的单人沙发，同时打手势让舒芫、廖婳都暂时离开谈话范围，唯有黎东还杵在杨棠身后，充作警戒。
“你说我啊？”许以晴稍微犹疑了一下，实话实说道：“我欠华总一个人情，然后华总推荐我上这部戏，我就来啰！”
笑过之后，谭宇辰交浅言深道：“诶~~小海子，说真的，你跑来榕城干嘛？不会真是来凑咱们这剧组热闹的吧？”
残疾肥婆脸上的笑容霎时凝固了，视线也变得直硬，乐天见状，拿着照片在她眼前晃了几下，见她的目光还是直直的，没甚反应。
“去吧……诶~~慢着……”
“那毒誓的内容呢？”张导问。
残疾肥婆一见许乐二人，顿时叫卖得更加殷勤了：“小姐，先生，谢谢、谢谢，做个爱心好不好……帮阿姨买个口香糖，买个原子笔……谢谢、谢谢，谢谢先生，谢谢小姐……”
杨棠哂道：“以晴，你看出来啦，妃妃的出身的确不凡，不过还有一点你没看出来……”说到这儿，他指了一下谭宇辰，“他实际上是妃妃的亲弟弟。”
“华……哪个华总？”
这时，一行四五个保镖模样的西装男簇拥着两个小年青到了杨棠面前，目光正在杨棠身上徘徊的许以晴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小年青的身份：“咦？那不是华总的孙子嘛！”
“噢哈哈哈……谁是六根呐？”肥婆惨笑道。
张导瞬间给跪了，然后扬起手就朝自己脸上狠扇……
正嗑瓜子的谭宇辰道：“师父，你又揭我老底儿！我本来还打算约以晴出去玩呢！”
许以晴指点了一下：“就在杨总那边……”
“啊？”副导演懵逼了。
“嗯，有的……”
乐天适时表露身份道：“我们是刑警局特勤二科的。”
一看这架势，张导更紧张了，半推半就在杨棠身边虚坐下来，讪笑道：“杨总，有什么事，您吩咐，我照办！”
趁陶妤妃去卫生间的当口，许以晴难得问了一句：“杨总，看这位陶妹妹的做派，想必出身高门大户吧！”
“华氏传媒……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那就好……我这人呢，也是信（有）神的，看来我们是同一类人！”杨棠淡淡道，“这样吧，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给我跪着发个毒誓……毒誓懂吧？”
“嗯，心头还能装着自己的孩子，说明你这人本性还不坏，这样吧，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能抓住它……”
许以晴闻言怔了怔：“玩啊？只要有时间，我没问题啊！”
张导扫了眼三个邮箱地址，将其全都记在了心底，道：“明白了老板，地址我已经记下，先去忙了！”
“啊对对，就是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华连海是第一个绷不住去厕所的，乐天是第二个，然后就轮到陶妤妃了。
张导一听就欲给杨棠磕头，可惜杨棠一直攥着他手腕没松，张导根本勾不下去腰。
此刻，乐天从衬衣口袋里掏出张男人的照片比在残疾肥婆眼前。
“天仔，这部片投资不大，你是怎么想加入这剧组的？”
乐天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呢晴姐，你又是怎么加入的？”
一个不算特别肥的肥婆坐着一辆电动轮椅车来到湖边一处歇脚的石桌石凳处，这里有几个小美眉正在聊天和饮料。
张导当即发现他贴在额前的符竟自燃起来：“啊啊……”他惊讶起来，可刚叫了两声，便被杨棠捂住了嘴巴：“放心，烧不死你，最多就在你额前留块疤，到时候头发留长点，也就无伤大雅了。”
“咔！这条过了！”
刘誉不愧为地头蛇，略作思考就给杨棠他们介绍了一家相当不错的馆子。这家馆子离左海公园不远，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名为“香菜馆”，主营闽菜、粤菜和川菜！
杨棠他们抵达香菜馆时，包间已经满了，一行人只好借了刘誉的名头，总算退而求其次，要到了一个面积颇大的隔间。
张导一听，果然不敢再挣动，蜷曲在那里，咬着后槽牙等符烧光……可这样一副惨况，在其他人眼中却又是另一副光景。
乐天听到许以晴的话，多少有点惊喜：“哪儿呢？”
“原来如此……”杨棠恍然道，“我说当时华总怎么想起向彩虹娱乐推荐女一号咧，搞半天他这是举贤不避亲呐！”
没等副导演说什么，守在监视器旁的杨棠就先一步喊了停。
左海公园。
本来走路带蹭、挑着下巴的张导演听到招呼循声望来，见是杨棠在冲他招手，他脸上的孤傲画风顿时变为了谄媚：“嗨~~杨总，您有什么吩咐啊！”
“噢~~知道知道，那可是咱们行业的巨无霸啊！”乐天恍然道，“莫非这部戏是华氏旗下的子公司开的？”
华连海道：“是，也不是……主要是我契姐后天生日，我这是提前过来，想为她准备准备！”
“不急，你得把这张符贴在脑门上再发誓……”说着，杨棠手上已然多出了一张“周仓忠侍关公”符，“你发的毒誓到底有没有在心里种下，这符可是检验得出来哟！”
“对啊！”华连海坦然道，“许姐的妈妈是我二姑奶认的干闺女，她自然也就是我的契姐啰！”
“喏，那就是我契姐啦！”
……
与此同时，肥婆手上拿着的原子笔掉了一支在地上，她立刻将其它原子笔放回盘子里：“小姐，帮我找一下笔，谢谢！谢谢，帮我捡一下……谢谢、谢谢、谢谢……”
听到华连海多少有点自恋的话，杨棠不禁没生气，反而笑骂道：“卧槽，你小子以为你是谁啊，我拍不拍戏，还用得着通知你？”说着，难得跟华连海熊抱了一下，然后在场的俱都大笑起来。
外景场间歇的时候，许以晴和乐天难得接上话。
“是是，我保证不错一个字！”
“给阿姨帮个忙，买几条口香糖……好不好，帮帮阿姨的忙……我知道你们都很有爱心，买几条口香糖帮帮阿姨的忙……阿姨家里有三个小孩要养……来来，妹妹，买个口香糖，帮阿姨的忙啦……没关系，买个口香糖啦……”
谭宇辰嘴角微翘，笑了起来：“我就是谭星，谭宇辰这名儿是后来上高中，为了高考，改的名儿！”
“好了，你可以发毒誓了……”
这时，乐天插话了：“谭、谭公子是吧？我觉得你很像那个谁……”
“谢谢、谢谢……”
华连海见杨棠打听，不禁扭过身去向四周围望了望，结果一下就看见了正朝这边走的许以晴和乐天。
杨棠摆手道：“别叫【主子】，叫老板，现在你成了我的人，首先第一条任务就是，与万辉的人虚与委蛇，摸清他们到底想怎样算计我，随时报告给这三个语音（留言）邮箱地址。”
这时，许以晴开口了：“六根……我们想跟你谈谈十一哥的事。”
这时候，许以晴和乐天扮的便衣警围拢了上去，将残疾肥婆圈在当中。
“杨总，你……求您放过我的孩子们……”
“不用了，我看刚这条就挺好。”杨棠说到这儿，总结了一句：“大体动作，尤其是肢体动作到位就行！”
杨棠道：“眼看中午饭点快到了，咱们还是找个地儿给连海接风洗尘吧！”说着，他挽起陶妤妃的手就打算离开外景场，“哦对了，那个谁……就说我说的，盒饭每人多加个鸡腿啊！”然后一行人呼呼啦啦就出了公园。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这么奇葩，跟自家（血缘）亲戚的关系还没跟邻居的关系处得好，同样的，谭宇辰跟华连海就有这种感觉。不止如此，两人还有个共通点，他们都相当崇拜杨棠。
杨棠顺着华连海指的方向看过去，自然也看见了许以晴：“你契姐就是……许大美女？”
“你！”许以晴十分笃定道。
“啊？”这下不止乐天，就连许以晴都吓了一跳。
张导闻言，心说这誓言也太简单了吧？却没敢怠慢，当下摒除杂念，开始重复念起了杨棠说的誓词：“我张xx……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话落，他只觉得浑身一激灵，接着额头一热。
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初级幻阵符的威力！
杨棠道：“你跟着我念，不得错一个字，不然你那些卑鄙，每人少根手指。”
“听着……从现在起，我张xx只忠于杨棠一人，若违此誓，天打五雷轰！”
“嗬嗬，先生小姐，你们可能认错人啰，我是姓刘，但是我叫刘恨，我有那个残障证件，来来，给你们看一下，给你们看一下……谢谢、谢谢……”
“老板，您还有什么吩咐？”张导连忙又旋身凑回来道。
副导演忍不住提醒道：“杨总，刚才那一条，三个主要演员的表情还有些没到位，您看是不是重来一条？”
……
“你契姐？”这下连杨棠都有点好奇起来。
张导本以为杨棠会直接弄死他，又或者找个借口开除他，之后再报复，但听完杨棠的说词后，他反而放松下来，心知他的小命暂时算是保住了，否认杨棠也不会弄这么多弯弯绕。于是他几乎没有犹豫，高举双手从杨棠那里捧过了符，涂点口水就拍在了脑门上。
“杨总谢谢，谢谢杨总……”
“好的老板，我这就去跟副导演换……”
没错，华连海也飞来榕城了，还是杨棠让谭宇辰去接的机。谭宇辰本来是不乐意的，可见了华连海的面，两人扯了几句淡后，就生出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稍微清场之后，这里开拍了杨棠第二部剧本的第一场外景戏。
听到“万辉”二字，张导身体就是一趔趄，脑门上的汗更是瞬间就冒了出来：“杨总，我……”
“我懂我懂，我这就发！”
在大堂里来来往往的各式人等，甚至站得离杨棠黎东很近的舒芫廖婳她们，都只看到杨棠跟张导在那里谈笑风生，什么磕头发毒誓这些，全然不存在。
“杨哥，你来榕城拍戏，怎么不叫上我啊？”
第二天一早，酒店大堂。
“张导演，嗨~~过来坐！”
“像世界纪录保持者谭星是吧？”
等周仓忠侍关公符烧尽，杨棠随手扯了张清净符让蓬头垢面的张导焕然一新。张导觉得面部清爽以后，赶紧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半跪半坐回杨棠旁边，低声道：“主子，以后有事，但凭吩咐！”
由于舒芫和廖婳被杨棠派去了二组那边，所以为华连海接风这事儿，杨棠就没叫上她俩。不过榕城杨棠虽不是头一次来，却也算不上太熟，于是他还是让谭宇辰拨了刘誉的电话，问他哪有好吃的餐馆。
可惜没有“啪”一声肉响，因为杨棠倏然伸手捉住了他的手腕：“张导，你这是干什么？自虐？”
杨棠屑笑道：“听说你和万辉影视那边……”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