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电影开映（9）
结束通话的廖婳给了舒芫一个“尽在把握”的眼神，随即又有点苦恼道：“咱们要不要把这个喜讯跟杨总通报一下？”
“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们来碰一个。”说着，害怕廖舒二女反追问的叶芝欣没有追问舒家的具体情况，只是自顾自地端起了杯子。
舒芫见叶芝欣似乎真有点闷闷不乐，当即承认错误道：“不是吧？你真不高兴啦？我跟廖姐开玩笑的。”
“噗——”杨棠把刚喝进嘴里的鲜榨橙汁全给喷了出来，“你说什么？首日票房破亿？这太夸张了吧？真的假的？”
“她最近成天催我找对象，结婚！”
“这几天春节欸！”舒芫愕道。
“什么叫更糟糕？”叶芝欣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省悟了，“你的意思是你爸妈都在催你结婚？”
“类似的前后呼应电影里还有很多，再比如……”
“没有万一。”舒芫摆手道，“若天哥真想了解票房的话，网上到处是消息，哪儿不能了解嘛！”
舒芫没好气道：“比这还夸张……”
舒芫反唇相讥道：“就算不各交各的，你想大我们一辈不可能，最多老我们一辈！”
“大成本制作，有多大成本啊？”
“正因为春节，我休假啊！”叶芝欣理所当然道。
“所谓拿厂里的车练手艺，这恰好证明包哥是个新手司机，于是可乐砸下，他下车骂人忘了拉手刹也就顺理成章、情有可原了。”
“当然不离谱……如果只算拍摄成本的，杨总任用三流以下的戏骨演员已很给咱们公司省钱了。”
“别说了别说了……”舒芫摆手道，“听你这么一提，我觉得我的压力也快要降临了。”舒芫叹气道，“之前我们不是聊过年龄的问题嘛，我也就比你小一岁多一点，而且我家里的情况比你家更糟糕！”
“好啊好啊！”还有一年多就满三十的叶芝欣这时候显得像个迷妹，“要不就这两天吧？”
“难怪你一直在念叨那什么……”
看她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舒芫哂道：“我说，你看今天早上的报纸没有？”
实在不愿待在家里遭满院子长辈念叨的舒芫早早就来到了彩虹娱乐公司，而且她还不停地打电话催廖婳也快点到公司。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叶芝欣不太信。
“电影《铁达尼号》的衰减曲线不符合一般电影票房的衰减规律，所以并未纳入电影票房综合衰减曲线模型。”
“知道你们在开玩笑……我是在苦恼我妈。”
在评论文章里，天钊很直接地把评论重点放在了视角上：“在当今外国大片肆虐，超人凶猛，恐龙猖獗的影片环境下，彩虹娱乐小成本制作《疯狂的石头》以小人物的视野出发，上映首日票房破亿！”
“票房破亿？这真的假的？不会是骗、骗人的吧？”廖婳结结巴巴地冲舒芫道。
舒芫撇嘴道：“昨天你报喜，他就极尽挖苦之能事，我看咱俩还是别自讨没趣了吧？”
“两亿？只是制作成本吗？”舒芫也有一点点被惊到了。
杨棠初二一大早起来，他就坚持利用超能训练盒进行训练，然后再打几趟拳活动活动了筋骨，这才连上红后，让它阅读网上各大媒体的娱乐新闻。
“噢~~骚蕊！”
“明白！”
“我父亲去年过世了，我妈又不愿去米国，我只好回来照顾她喽！”叶芝欣随口解释了一句。
廖婳一听，顿时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小叶啊，你是不是在国外待傻了，春节这种节日，不是亲戚挚友贸然登门拜访的话，会显得很不礼貌！”
不得不说，廖婳这话很好的体现了现代女人的思想，她们在移民或者换国籍的问题上，首要考虑的不是爱不爱国，而是物质条件、居住环境、生活习惯等等等等。再说了，爱不爱国是看心的，不是靠嘴巴喊的。谁是汉奷谁不是，只有真正经历了战火的考验才能分辨得出来。
叶芝欣闻言一愣，道：“高中毕业我就去了米国，大学、硕博，我的确在国外待了十多年了……可过节日不就是人越多越热闹么？”
舒芫以前的确很少了解娱乐圈内的事情，也不屑去了解，反正以她的身份、地位还有财富，怼上娱乐圈的任何人，那都是碾压；毕竟娱乐这玩意，都是在吃饱喝足之后才会有大批民众关注，要是在战争年代，顶多见缝插针搞个军队汇演啥的，还不能每周都搞，一月能搞一次就谢天谢地了；多余的那些文艺工作者或者说娱乐圈人士，都得从事生产劳动去，全民皆兵嘛！
“天哥？扑哧！”舒芫终忍不住笑出了声，“廖姐叫天哥为杨总，因为他俩是上下级关系；我叫天哥为天哥，因为前一段儿我认了他为老大；可你跟天哥半点关系也无，叫他天哥恐怕不合适……诶不对，真要论起来，芝欣你跟天哥还是有点关系的，因为天哥是京大大二的学生，如果去你们师大交流的话，他恐怕得叫你一声前辈，甚至老师！”
没等舒芫把话说完，廖婳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一看是卢副来电，立马接通道：“喂，老卢，什么情况？”
前面半截话文笔通不通顺廖婳不太在意，她眼里重视的就六个字“首日票房破亿”？！
身为心理学博士的叶芝欣自然能明白舒芫这番话的意思，可她硬是装傻充愣道：“也许天哥一家比较好客呢？”
听到这话，叶芝欣脸色霎时骤变，她最近两月最讨厌的就是听到别人拿她的年龄说事儿了，因为她老妈，一位奔六的高级女知识分子目前天天催婚，而其规劝口头禅赫然是，“欣欣啊，你看你还有四百多天就满三十了，还不赶紧找个对象，等满了三十，那就是老女人了……”
“倒也是喔！”
“这么夸张啊？”舒芫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我就记得那部片子挺感人的，我难得看了三遍。”
“那好，你把各省的具体数目表传真过来就行，不用在电话里报数了。”
舒芫见叶芝欣一猜就中，不吭声了。
“你自己不会看报道里的数据啊，一亿零九十七万，刚刚破亿而已，敲把你兴奋成什么样儿了？”舒芫一脸鄙夷地瞟着廖婳。其实她心里也挺兴奋的，只是见廖婳先兴奋起来，她就不乐意与廖婳一起兴奋了，掉价、太掉价！
“那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制作成本连带宣发费用才花了三千万出头，并不算离谱！”舒芫道。
听到这话，杨棠心里才稍微松了口气。他很清楚，官媒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它们信奉的就是宁肯说得慢，也不容许说错，所以敢大肆报道的消息，多半都是真的。
事实也是如此。
廖婳挑眉瞧了眼舒芫，扯过报纸翻到了第六版，只见上头一半的版面都是评论员署名文章，而撰写这篇时评的赫然是业内圈中鼎鼎有名的大咖——天钊。
“这很正常嘛，咱们国内的父母都这样！”廖姐丝毫不觉得奇怪道，“倒是你，在国外读书、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就拿绿卡了吧？为什么还回来？”
“那这回《疯狂的石头》你看了几遍呐？”廖婳挤兑了舒芫一句，言归正传道：“还不止呢，这第二次追加的两千万又被导演花光了，但电影还是没完成，福克斯公司收到消息后就觉得有点扛不住了，毕竟这么大投资，万一胎死腹中那乐子就大了，于是他们不得不寻求风险分担，最后找到了派拉盟，第三度追加了六千万资金，才把整个片子拍成！”
“哦？你这么肯定吗？”杨棠哂笑道，“那电影《铁达尼号》的票房衰减曲线，你又是怎么分析的呢？”
杨棠闻言脸上的笑意开始扩散：“那么红红，你又怎么判定《疯狂的石头》符合一般票房还是特殊票房呢？”
“可万一……”
“这倒是哦，我都没注意这点。”廖婳怔道。
廖婳却从旁拆台道：“何止啊……她爷爷还在，还有她几个叔叔，没一个省油的灯，全盼着她结婚，望眼欲穿了都！”
“啊？”叶芝欣惊住了，但转念一想，捂嘴诡笑道：“那这么算的话，我岂不是大你们一辈喽？”
“不是芫姐，你可能不太能理解这首日一亿票房是个什么概念，这是荷里活大成本制作的影片才有的待遇啊！”
“我建议你看看。”说着，舒芫已然将一张《华夏早报》拍在了廖婳面前，“这家纸媒咱们可是没塞过红包的，瞧瞧第六版吧！”
一刻多钟后，廖婳才风尘仆仆地走进了办公室。
“五千万的制作费在大成本电影中还算寒碜的咧！”廖婳忍不住爆料起了影界的搞笑史，“就前几年很火的那部《铁达尼号》看过吧？它最初的拍摄预算是八千万美金，后来导演说钱不禁花，福克斯公司就追加了四千万，结果这四千万用完，影片还是个半成品，就又加了两千万，成本也就到了一点四亿……”
……
第二天。
“没事儿，我已经接受了现实。”叶芝欣耸了耸肩，“只是没想到我妈比唐僧还能念叨。”
叶芝欣：“……”
“廖总，昨天第一天的票房已经出来了，破亿、破亿了，具体数字与目前各大媒体上报道的数据出入不大！”
“唔……首日破亿的话，总票房五亿应该没问题，说不定七亿都有可能！”杨棠自言自语道，“红红，你觉得咧？”
“没看，没心情，我在等卢副的数据……”
“你妈怎么了？”
所以啊，对任何凡人来说，三十岁是个坎，即使身体年轻心理岁数也年轻，但真实年龄却能在无形之中兴起一道天堑。
“至少五千万美金（华币），这还不算后期的宣发费用。”
“主人，应该是真的。”红后回道，“网上各大媒体都这么报导，其中有四家都属于官媒喔！”
“真的，你别不高兴，杨总真是京大的学生，所以你老我们一辈！”不知叶芝欣心事的廖婳雪上加霜道。
舒芫闻言瞪大了眼睛：“这么多，真的假的？”
“没错，制作成本！后期的宣发费用不在其列。”廖婳点头道，“幸好《铁达尼号》这部片子最后票房大爆，不然福克斯公司都可以直接宣布破产了。”
红后淡漠道：“根据以往上千部电影票房综合出的衰减曲线来看，《疯狂的石头》最终票房应该在六点五亿上下，偏差不会超过三千万。”
“好了芝欣，别比如了，吃饭吃饭！”舒芫有些不耐烦道，“你要是真喜欢《疯狂的石头》，改天我介绍天哥给你认识，反正剧本他写的，让他慢慢跟你聊。”
舒芫和廖婳见状，也纷纷举杯与叶芝欣碰了一下，随后各呡了一口，重新聊起了电影。
舒芫嗤笑道：“谁说的，就算是米国总统举办年会派对时，也不可能全米国的精英都涌进雪宫吧？得是收到邀请卡的才能进吧？咱们国内春节期间也差不多，就算是亲戚，如果平时不常往来，春节这一段时间又没收到邀请，一般是不会上门拜访的，最多电话拜下年，何况你一个外人！”
实际上，叶芝欣妈妈这话也没错，人过三十就算“老”了，哪怕人的心态还年轻，像十几岁的高中生那样有活力和热血，但旁人一问，你几岁了？三十……这个年龄数就有点尴尬了，再回忆起高中甚至大学时代，你都可以说“十年前”了，要是上街偶然碰到小学同学，更应了那句话，“二十年，弹指一挥间”，对嘛，十岁的时候小学四年级，正是最能代表小学阶段的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