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水军克星（5）
“舒总请放心，一应值班人员全部都安排好了，而且我们几个副总也会轮流值班，肯定能做到万无一失！”庞副总就差拍胸脯保证了。
杨棠不置可否，看向边上一位正追剧的副总：“老庞，眼看就过年了，公司福利发下去没有？”
杨棠也不留他们，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我去~~老子有两台电脑就是黑了几句这电影，然后就开始出现无故关机的毛病。”
“片子？你说《疯狂的石头》啊？”杨棠微微挑眉，有些不以为意道，“我觉得也就那样，不太好笑吧？它就这么惹你发笑？”
“这么说，不是有人刻意针对咱们这些水军喽？”
“就是弱了……当时我只想要两张保密车牌来着，可来跟我谈的人说，两张跟二十张，区别不大。于是我想了想，加到了十五张。”
因此，之前的“留一线”就很有必要了，这会让由胜利者变成失败者的家伙也可能苟延残喘下去。
俗话怎么说来着？正所谓“做人留一线，曰后好相见”，这是在强力的国家政斧和健全的律法机制保障下，所形成的潜规则。
“好像是……”
水军生意也是生意，而做生意就不可能不得罪人，和气生财什么的那是在稳定了基本盘之后吹给别人听的戏文，可在法洽社会这个大环境下，最多也就只能逼得对手走投无路，如果对手想要死皮赖脸像哈巴狗一样活着，那也是能苟延残喘下去的，而人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就会有希望，万一哪天咸鱼翻身了反过来骑在昔曰胜利者的头上也不是不可能。
杨棠和舒芫分道扬镳，驱车回了绿野别苑。路过比九号别墅更外围的十几号别墅时，他远远看见有工人在别院里搭建什么，便把车速放缓，经过人家院门时，高声问了一句：“这是盖啥呢？”
得了一台很旧的笔记本电脑，游泳达人也不挑剔，试了一下，发现运行速度还成，于是又蹭网，却没有再次登录水军管理群，而是到各大水军任务集散地去浏览新发的帖子。
另一边，彩虹娱乐大厦。
正在看书的杨棠瞥了舒芫一眼，淡淡道：“这很正常吧……夸人、骂人其实都不需成本，但夸人不会遭恨，骂人不仅遭恨不说，还得提防对方反骂，费神又不讨好！”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就奇怪了，就算不少人夸《疯狂的石头》，你乐什么？还乐得这么厉害？不应该呀！”
这就是身份背景带来的影响力，就连杨棠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种影响力（特权）相当好用。
进屋后，杨棠一闻到饭菜香味就知是杨妈妈亲自下厨弄的，心中欣喜不已，嘴上却埋怨：“妈~~您怎么又亲自下厨啦？”
但是。
“病个屁毒……这种能关机的情况如果真是病毒导致的，那肯定厉害得没边了，国家病毒中心绝对会调整病毒风险评级！”
杨棠却不依不饶：“那具体流程咧？”
这家的女主人就在院子里站着，闻言扭过身来略微抻长玉颈一瞧，看到开着豪车的杨棠，随口回了一句：“再加盖个房间……”但房间具体干啥用，没透露。
“重罚。”
“不会是病毒吧？”
杨棠哂道：“怎么过节那是我家的事情，难不成跑去你家过啊？”
“各家的情况不一样，那就需要你自己去有关部门打听了。”女主人说到这儿，再次打量了杨棠一番，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也住这儿？”
“啊，是需要手续。”那女主人又敷衍着答了一句。
转眼到了下午四点过，舒家一通电话过来打破了杨舒二人的闲侃。
“那好，只要今次春节期间你们不出问题，节后我有重奖！”杨棠这话一出，立刻引起了其他几位副总的欣喜。
当然，光有私人飞机没用，还得跟空管局申请妥了航线才能飞，好在舒芫有这个面子，她提前跟空管方面打了招呼，对方表示就是挤也会挤一条航线出来让舒芫的私机准点飞抵各大城市。
游泳达人心里觉得挺“屈辱”的。
精致的专用休憩室内，杨棠、舒芫、还有几个副总都在。至于廖姐跟顾导，则拉着一票影片主演到几大一线城市宣传去了。
看着杨棠一脸得色，舒芫吐槽道：“你这家伙就喜欢王婆卖瓜，真是受不了你……对了，既然你早有办法控制水军，干嘛不将他们赶绝呀？”
“切~~知道《疯狂的石头》你是编剧，就别拐弯抹角地提醒我了好不好？”舒芫翻着白眼道。
“那也不一定……”
“咯咯，你可真会聊天……”
杨棠：“……”
见老妈冲他瞪眼，杨棠赶紧服软道：“没啥、没啥……您乐意就好！”
挂断电话的游泳达人深吸了一口气，“呼——”，接着重重吐出，整个人开始变得轻松起来。
他蓦然意识到在地面上加盖走廊太麻烦。首先得说服爸妈；其次设计封闭走廊的样式，这需要专业人士，而且走廊两段连接别墅，总得在别墅墙上开洞吧？选哪面墙开洞，这也是有学问的；最后设计图得官方通过，不然就是违章建筑。
“管你们一不一定，反正老子不接有关《疯狂的石头》的单了，少吃这部电影又不会饿死！”
“是是，我们一定认真做事，不辜负舒总您的一片殷殷期望……”
果不其然，他很快在几个针对最近即将上映的任务贴中瞅见了发牢骚的家伙。
“还好啦！”杨棠谦虚道。
“不会是无故关机吧？你是不是输密码回车之后关的机？”
闻言，几位副总俱都色变，纷纷告辞，说是要去巡视工作。
“我一同事照样给《疯狂的石头》留言了，且是吐槽那一类的，可他的电脑就一直好好的，没无故关过机。”
当然，这次关机这笔账，他游泳达人不是不想找回场子，问题是他连对方在哪儿什么底子都搞不清楚，所以只能暂时服软，但账本上却不会漏记这一笔。
“具体呢？弱了哪儿？”
杨妈妈一边帮着阿芬她们往餐厅里端菜一边嗔怪道：“你老妈我还没老到需要饭来张口的地步，我复习一下厨艺咋啦？”
由于是春运，各地的火车、汽车都在加班加点，各大航空公司的客机虽然没有增排班次，但每一架次也都人满为患，所以剧组去各地宣传的交通任务就落到了舒芫的私人飞机上。
“你笑我把天聊死了？”
“我就随口问问，有什么不好透露的？”舒芫一脸“你讨厌”的表情，“既然你不想说，那我问点儿别的，你跟上面谈得怎么样了？关于……”说到这儿，她用手比了个“飞天”的动作。
“啊，往里边点儿……”说完，杨棠直接起速，丝毫不给女主人挽留他的机会。
“是的。”
杨棠也没过多追问，只又问道：“这加盖，得要手续吧？”其实他早有心在自家两幢别墅之间加盖出一条封闭式走廊，这样就可以把他自己跟杨爸杨妈的别墅连通了。
车开到自家别墅前，杨棠还在琢磨加盖走廊的事儿，不过他看着两幢别墅间绿绿葱葱的空地，倏然眼前一亮。
“那就对了，我也是。”
“你们还别说，我也有台电脑出了这毛病！”
……
这就好像酒驾撞死了某家人唯一的经济支柱。酒驾司机清醒后，提着巨款上门道歉，老实说，拿钱道歉在这种情况是对这家人的侮辱，但那又怎么样呢？生活是很现实残酷的，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而想要活下去，没点经济收入是不能够的，所以不管是民事赔偿还是超出民事赔偿的额外补偿也好，这家人在理智的支配下多半会收下钱。
“还没呢杨总，过几天发，大年二十八吧！”庞副总解释道，“然后根据您之前的指示，从二十九开始放假，三月一号上班。”
至于说酒驾司机要不要坐牢，那是法院的判定，跟这家人以后的生活其实没多大关系。除非，能直接判酒驾司机死刑，一命抵一命，那才会考验面对补偿款时，这家人的道德底线。否则只是酒驾司机坐牢的话，三五七年并没太大区别。
就这么办！
的确，水军这一行只要名声打开了，然后保持曝光率就不愁没生意做，所以一单生意如果出问题了，未必就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毕竟网络上换马甲简直不要太轻松，而他手握一定的渠道，直接蛰伏或避开《疯狂的石头》也就是了。
“不然呢？”
唯独庞副总苦着脸反问道：“杨总，这做好了有重奖，要是出错了呢？”
打定主意的杨棠停好车，开始琢磨怎样说服爸妈挖地道。
“说得也是，应该不是病毒，我觉得是有人捣鬼！”
“嗯，我也这么想……”
不过这样的法则只适用于法洽社会，而在那些实力强大即是正义的小说世界里就不太行得通了。因为胜利者可以让失败者连身体都消亡，又何来“曰后相见”一说呢？
舒芫听了，微微颔首道：“这倒是……况且越俎代庖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保镖换成内退的，外加十五张保密车牌，其中十张机动车的，五张机车（即摩托）的。”
“喂，惠姐，是我……我这边帐号出了点问题，麻烦你通知一下我管的那几个群，让他们别再黑《疯狂的石头》了……至于尾款，跟他们说，按时照结……那好，就这样！”
同样的道理，如果不能搞清楚“神秘关机客”的底细，做到一击致命，游泳达人为了以后的水军生意，他还会想“神秘关机客”妥协第二次、第三次……这也算所谓的“和气生财”了，只不过是被压制的和气生财。
“那过节期间的值班安排呢？毕竟咱们年初一就有电影要上映。”舒芫插嘴道。
“为什么？”
这么些麻烦加起来，令杨棠否定了地上方案，他已经想好了，连通两幢别墅，完全可以打地道来实现，虽然有些违规，但打地道的原理就跟私挖地下室差不多，并不太困难，而且隐蔽，旁人能不能发现还两说咧！
“老庞，这可是你说的，认真做事，不出纰漏！”杨棠道。
其实即使现在他也并不想妥协，无奈形势比人强，加上这些年他也收敛起了“冲动、热血”的锋芒，所以他妥协了，暂时的。
不过等副总们离了休憩室，脚步声渐至若无，按摩椅里的舒芫却吃吃笑了起来。
舒芫的脸色当即垮了下来，瞪眼道：“我乐什么要你管？我回想起了片子里的情节不行啊？”
“好了，不说这些了，嘻嘻嘻……春节你打算咋过？”
舒芫闻言忍不住吐槽道：“这改了的条件哪里弱了？”
舒芫：“……”
游泳达人看着网上这些留言，心底也不禁琢磨开了。
角落里，躺在按摩椅上的舒芫拿着平板电脑正浏览网上有关《疯狂的石头》的新闻、评论，甚至留言……看着网友们偶有吐槽一片向好的评价，她忍不住得意道：“看来现在的人都是带了脑子的，知道夸人不会少钱少米，于是他们在连电影内容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大多数网友都在夸奖《疯狂的石头》！”
“怎么又是针对《疯狂的石头》这部电影啊？”
舒芫却并不尽信他的话，淡淡道：“我不求你们万无一失，但求你们不要出什么纰漏才好！”
如果早十年，还在上高中那会儿，他觉得他一定不会就此妥协。
“我把条件改弱了些，上面还在考虑。”
“你笑啥？”
“赶绝水军？我吃饱了撑的才会那样做。”杨棠嗤之以鼻道，“赶绝水军那是政斧的事儿，我最多路见不平，帮一帮吃瓜群众，若是全帮的话，谁也帮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