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流派（7）
“八嘎末（混蛋）！你究竟是什么人？”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有了夜幕的掩护，杨棠根本不用着陆追击，只需要继续月步踏空而行就成。当然，由于音爆的气浪很容易震碎玻璃，所以在尽量避免破坏群众财产的情况下，杨棠的追击线路呈z字形，可即便这样，也比在地上疾驰来得快得多。
一声闷响过后，剧痛从鼻梁骨开始，瞬间扩散到整个面部。胡茬男甚至还来不及惨叫就已经脸部塌陷下去一只脚的深度，面目全非，当场昏死过去；而这个时候，皮卡另一边留着中分的外国佬才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赶到车头位置，结果一瞅，顿时傻了眼。
“我去~~那家伙还是人嘛，只是踩踏空气居然就能像武当梯云纵般在半空中拔高！”
所以，优盘接收者只能祈祷滑翔翼上方有响声归有响声，但并不是针对他而来，只是他心里也清楚，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要知道，《终结者i》里施瓦辛格饰演的是t101型，而在最初，终结者并非终结者，只是搭载了轻重火力、可辨识敌我的自走机器，关于这一点在《终结者iii》里有所体现。
“他干嘛只是跟着滑翔者啊？怎么不拿下对方？”
“你们有没有见过我同事，他已经先我一步赶过来了！”
尼玛！
皮卡车头前倾下陷，尾部却骤然翘起老高，车里的俩外国佬略显惊慌之余，眼底俱都精芒连闪，眼看着整辆皮卡即将倒扣过来，驾驶位两边的车门陡然崩飞。
杨棠心头微凝，看来这中分男是个重力异力者，而且重力的使用经验异常丰富，不仅能将重力作用在对手身上，同时还能作用自身，如此一来，几乎等于进可攻退可守。
还是说眼前看到的都是假象？
感受到耳后拳风迫进，中分男猛然喝道：“重力场！”
刘大队看了看周围，转手指向了四点钟方向的救护车，道：“应该已经被送上车了。”
可惜重力并非万能的，也就在中分男眉目飞扬、打算伺机反击之际，杨棠对他使用了新鲜兑换出炉的“精神冲击”！
不过杨棠显然不太关心中分男的死活，反而有点惊讶这帮算是敌特的家伙潜入雾大的目的。
从公墓溜到大马路上的俩外国佬开着一架破旧的二手皮卡飞奔向沿江路的入口。可就在道路转阔，离入口还有几百米的地方，杨棠突然从天而降，双脚重重地跺在皮卡的引擎盖上。
中分外国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才多长时间？近身搏斗实力高出他一大截的胡茬男居然已经不省人事。
“蓬！”“蓬！”
“对方是不是人你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嘛！”
说到底，警队还有人民武装这些，有意见可以私底下提，但在战时或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必须绝对遵守“下级服从上级”这一条规定，否则指挥乱套，也就无从保证战斗力。
“他叫杨棠……”舒芫简单描述了一下杨棠的形象。
正专注于滑翔的优盘接收者陡然听到音爆声。
“你同事？”陈警司有点莫名其妙，“他长什么模样？叫什么？”
“嗯？你是小鬼子？”
“速度异力者么？”胡茬男不屑一笑，“任你【速度之力】再快，也难以打破我的合金体……”言语间，他的身体表面开始迅速金属化。可没等金属化完成，杨棠的脚底板已在他眼中无限放大。
与其因为隐瞒而受到警告或惩戒，不如实话实说。这样一来，舒芫或许还能为杨棠争取多一些好处；而这个时候，已经抵达江对岸的杨棠仍未落地。
中分男只觉腰部惨无人道的疼，但就疼了那么一下，旋即痛感烈度降低了好多，甚至于他都不怎么感觉腹部疼痛了。
舒芫连忙小跑过去，靠近车子时，救护车正打算开走。她赶紧拦停下来，然后车后，敲开了门。开门的护士小妹不明所以，看到舒芫也没给她好脸色：“车上这伤者耽搁不得，必须马上送医院，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别废话！”
陈警司和刘大队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要知道，特遣队是国安的特别行动小组，其战斗力之强不亚于各大战区的尖刀部队，赶来增援是好事，但也等于变向抢了保卫处和武装部的功劳；不过等魏虎过来说了一句，“都听她（舒芫）安排”，也就没了异议。
雾大江岸这边，看完杨棠干掉优盘接收者全过程的一帮警务人员个个眼珠瞪得牛大，无一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咚！”
最终，中分男白眼一翻，被自己的半截脊柱吓得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雾大江岸。
又是一记爆响。
“你们派人守住这幢楼的全部出口，不许出也不许进，特遣队已经在路上，很快就会赶来支援！”想清楚来龙去脉的舒芫发号施令道。
“没错，是这么个理儿，我这就向上峰请示。”
“还有个外国潜入者重伤？”舒芫闻言眸子微阖，“那外国潜入者在哪儿？让我瞧瞧他的伤势！”
江面半空。
“很好……”
其实杨棠早就可以发动攻击，只不过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既然今次入侵雾大这事儿惊动了京城，那就说明雾大的某项科学研究或某些研究是极其重要的，不然元能院方面也不会打电话给他跟舒芫，让二人紧急出动。
莫非眼花了不成？
可惜陈警司问遍了下属，都没人见过杨棠。不过这时候武装部的刘大队长蓦然想起什么，道：“这位领导，你同事我们没见过，不过我手下见过一人影在帮忙追击潜入者。”
但是下一刻，中分男看清杨棠手里竟抓着半截带尾椎血糊拉丝的脊柱时，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卡白，目光呆滞，想要呕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杨棠顿感身周的空气变得黏稠起来；拳头也变重了；本来想捶击中分男胸口的，没曾想拳头向下一歪，轻飘飘地捶在了中分男的腹部。
尤其是舒芫手上，拿着的更是一副军用的红外夜视望远镜。
“梯云纵算什么，你没看那家伙在空中转向，往江对岸去了嘛！”
左右二百七十度扭头看了一下，视线受夜幕和护目镜双重限制的优盘接收者并未发现任何人影。
“人影？”舒芫微怔，旋即明眸一亮，急切问道：“那人影什么模样？眼下往哪儿去了？”
杨棠轻轻抓住优盘，暂时收进储物指环内，却并不回转雾大，而是再度展开月步，朝已经溜出公墓的俩外国佬追去。
对于几个现场指挥官讨论的行动，舒芫并没有阻止，她只是有点纳闷杨棠为什么会去到对岸，同时杨棠飞天的技巧她必须上报。其实就算舒芫帮杨棠隐瞒这事儿，那也是绝对瞒不了多久的，毕竟现在看见杨棠施展月步的人太多了。
“嗡……”
可问题是，他没法把滑翔翼掀掉，毕竟在距离江面四五十米的高空，这要没了滑翔翼，掉到江里，光是冲击力就能把人给震晕喽，那还不得完犊子啊！
“说得对说得对，不管那个滑翔者有没有殒命，咱们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舒芫正担心着杨棠，根本没空搭理小护士，直接登车掀起被单瞧了瞧外国佬的伤势，很容易便确定四肢断口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形成，能做到这一点的元能院高手整个加起来也不超过三位数。
两声炸响过后，车门已飞出十几米远，落在地上，擦出火花又滑行了六七米，这才没了动静。
“当！！”
围栏边聚了一大群人，为首的自然是舒芫、魏虎，还有陈警司等几位现场指挥官。此刻他们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副夜视望远镜。
“嘭！”
这些人中，大部份都在国外或国境线活动，剩下的少数几乎都聚集于京城，唯有杨棠是舒芫所知离她最近、又不在京的大高手。
“嘶~~好像真是这样耶，他还是不是人呐？”
“嘭！”
原来华夏正在研制一种半智能化的防卫机械，它的杀伤力堪比天网制造的零一零型机器人。
中分男只觉头疼欲裂、脑子里乱成了糨糊，待他再清醒时，立刻感到腹部剧痛。原来杨棠的手已破开了他的腹部，正在腹腔里疯狂搅动，然后似乎触到了一根棍状物，便下意识抓住、用力横拧、猛然抽出……
脚底板亲密接触面部之前的一霎，胡茬男总算及时完成了体表的全部金属化。在脚底板接触到他鼻尖之时，胡茬男心头冷笑不已：华夏人，你的攻击顶多是给我挠痒……
“可他、他竟然踏着滑翔翼在、在空中飘行……”
杨棠见状，上前点了中分男几处大穴，再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尚未彻底断气。
“据我手下说，已经追进那幢住宅楼了。”说话间，刘大队指了指一点钟方向三十多米开外、矗立在一片花台后方的高层楼房，“那人影重伤了一个外国潜入者，但具体什么模样，我手下没看清。”
中分男更是借着杨棠的拳力，忽忽悠悠地飘荡开去。
隔了几秒。
优盘接收者只感头顶的滑翔翼一沉，接着天灵盖剧痛，便即昏迷过去，如流星般向江面栽去。同一时间，他身上藏着的优盘被杨棠用念力包裹住，飞拽回来。
“nonono，你们华人真是愚昧无知，我可是日裔美国人。”
“报告，阆江水面上有情况！”
听到身边七嘴八舌的议论，舒芫虽然心底也很震惊，却面无表情，淡淡来了一句：“他就是我同事，天霄！”
“喂喂，诸位，重点不在这里好不好？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上面，组织人手去江上拉网打捞啊？”
话音刚落，就见杨棠陡然踏步，以接近九十度的方式，在半空中硬生生拔高了十多米，然后狠厉朝滑翔翼跺下……
也就是说，上面很重视外敌潜入研发工厂以及资料被拷贝的事儿，而直到眼前此刻，杨棠一路追下来，竟然只发现了三名敌特，这明显有点不合情理，所以在跟上滑翔者后，他并未马上采取行动，反而散开念力，仔细搜索了江对岸一带。
正因为如此，当场警衔最高、本身又是刑警的魏虎作出决定后，陈警司刘大队才会乖乖听命，而不是发牢骚。
“原来是小鬼子跟洋鬼子曰出来的杂种，难怪这么不自量力！”杨棠一脸的不屑，“不许动！”一把短枪突然出现在他的手上。
果不其然，在他飞临滑翔翼上方跟了一段后，江对岸公墓管理人员的办公小楼里有两个家伙开始悄然撤退。不仅如此，夜间值班的几个公墓人员已经长眠在一间库房里，行凶者可以想见。
陈警司等人闻言，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只听一声闷响，杨棠的双脚准确跺在滑翔翼上。
“你看错啦老刘，那家伙没踏到滑翔翼，而是在踩踏空气，每飘一段儿就会消失那么一下！”
优盘接收者已经听出来了，似乎就在滑翔翼上方。
初次见到舒芫就对她不乏好感的魏虎更是露出一丝苦笑，他终于明白舒芫为什么对他不假辞色了，而且就是舒芫那俩兵王保镖对他也都不屑一顾。原来搞了半天，舒芫长期和江面半空那样的怪物做同事，朝夕相对之下，自然不会再正眼瞧魏虎。
同时，俩外国佬赶在皮卡彻底倒扣之前，跳出了车座，稳稳落地。可就在其中腮帮子长满胡茬的白种男想要说话之际，杨棠蓦然叱道：“果然是洋毛鬼子，你们敢来华夏撒野，胆子不小！”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就已到了胡茬男的身后。
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冲着自己，中分男下意识身体一僵。杨棠却倏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然到了中分男的侧后方。
“那家伙是人吗？”
“呕……呕……”
杨棠又默默兑换了“大阴阳搜魂法”，转头就对中分男施展开来；由于是第一次使用，经验不足，等搜魂法结束时，弥留中的中分男狂吐白沫，全身剧烈痉挛抖颤个不停。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