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露面（8）
杨棠不置可否地微微点了点头，又看向廖姐，问：“廖总，你觉得咧？上第一部还是第二部？”
“所以啊，我要把这个骗局通过电影的方式揭出来，不就能少让一些人上当了吗？”杨棠摊手道。
见舒芫廖姐几女笑得很开心，周围的员工也哄笑开了，甚至杨棠脸上都挂着些淡淡的笑意，唯独俩保镖黎东和海棠脸上半点笑容也欠。
麦克郑重道：“先生，请你放手。”
“好的杨总……”
同一时间，出租车靠过来刚停下，黑皮的同伙小军就抄起麦克搁地上的箱子，钻进了出租车后座。
“廖姐，你的考虑不错，那咱们就先上第二部片子吧！”杨棠拍板道，“这部片的名字叫《疯狂的石头》！”
“你这是强词夺理……总之，你这骗局有教唆的嫌疑，如果搁影片里，我不保证能不能审查通过。”舒芫不豫道。
可随着剧情的进展，邻座小军对土兮兮的农民工黑皮说要花钱买他中奖的可乐拉环时，另一边隔着一个中年妇女坐着的道哥插嘴说他也想买拉环，然后还对中年妇女说没带够钱，想跟她一起凑钱把拉环买下来。
可是，梦想自己成为王x强（不议论私生活）的群演一直前赴后继，但成功的少之又少，几乎没有。当然，优胜劣汰哪个行业都有，但往往靠外在表现的行业淘汰率要高得多，比如演戏、唱歌，甚至于踢足球、打篮球都这样。想想全世界有多少职业篮球员，而nba的球员规模总共才不过四五百人，就知道其中的淘弱率了。
完蛋了，世界上坏人怎么这么多啊？不少围观员工都腹诽不已，觉得他们要是遇上类似的骗局，多半会乖乖掏钱买拉环，而且还沾沾自喜。
“很不错啊！”陶妤妃赞道，“就是把现实表现得太残酷了一些……”
笑了一阵后，陶妤妃第一个捂着小肚子嚷起来。
事实上，娱乐圈里片酬少得可怜演技却不比一线大咖差多少的演员不胜枚举，只可惜这部份演员没背景也没人捧，所以很难红得起来，但这帮家伙不是没实力。
“大哥，演了一上午了也没收成，这招我们不专业，恐怕不成吧……”听到这句台词，众人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刚才那个可乐拉环中奖是骗局么？
把往下的二三线明星，还有更下面的七八九十十一线的小小小小咖，加上各类辅助人员，比如演奏师啊录音师啊摄影师啊各种幕后群演这些，几百万人不算夸张，但实际上像群演这样的，每天挣得还不如那些东南沿海踏实肯干的农民工多。
杨棠闻言若有所思。
相对来说，杨棠选择三四五线演员甚至临演，廖姐就很容易理解了，省钱嘛！在公司财政不宽裕的情况下，这么做无疑是得人心的。
“拜托廖总，你联想力未免太丰富了吧？”杨棠吐槽道，“甲基安非他明的合成只要注意别让剧毒气体泄露就行，但它的合成原料可不好搞，受国家管控的，没有正当理由，一碰就犯法。”
“哈哈，这帮贼也太可恶了吧……哈哈哈……”
“怎么？不可以吗？”杨棠不无得意道，“我这电影靠剧情取胜，至于演员的演技嘛，能在水准线之上就行！”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瞧你这架势，这部《疯狂的石头》你似乎打算启用这些临演？”
舒芫道：“但遇上这种事，一旦被骗，谁能心气顺啰？”
麦克感知左边有光亮，就先睁了左眼，头也朝左转，再往右看，结果没发现黑皮，眨了几下眼，有点莫名其妙。
不只是舒芫和陶妤妃，她俩毕竟是家境殷实甚至可以说门第豪阔的贵女，几万几十万不大会放在眼里，但整个摄影棚里多数人都是打工族，他们直到这个时候才回味过来刚才的场景是个骗局，不少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舒陶二女，甚至连廖姐都瞪圆了眼睛，惊讶之情溢于言表，虽然觉得自己不大会贪这种小便宜，但在地铁上其他普通人碰到这种局面，多半会上当……
大家都看着土兮兮农民工扮相的黑皮穿着一身脏衣服，一喝可乐居然中奖了！要知道，此世华夏的各种饮料基本上还没有中奖这噱头，而且可乐公司也没“下贱”到需要有奖销售来提升业绩的地步。
“可看不到电影的人更多，那些骗子学了你这局，说不定类似骗局从此泛滥！”舒芫不无担心道。
舒芫摊手道：“这个只能是尽量了，关键还得看成片。如果成片一点违规的地方都没有，我有把握办到。”
陶妤妃随口解释了一句：“就是瘾君子所说的‘冰’！”
这时候，地铁到站，道哥三人组附近的那些乘客顿时纷纷走了个精光，甚至连那被夹在中间的聋哑中年妇女也被人叫走了。
“不是吧姑奶奶，这就叫残酷？”杨棠瞪眼道，“真正残酷的现实罪行，你恐怕没认真深入的了解过吧？”
“第一部吧！”这是舒芫的观点，“毕竟春节档就得上映，就算我这边什么立项啊许可这些很快通过不浪费时间，但拍摄啊后期剪辑这些总要时间吧？我感觉第一部片子的场景感没那么强。”说到这儿，她喝了两口饮料才继续道：“再有，就是最重要的一项，审查，虽然我有办法片子送过去当天就过审，但传发局方面怎么也要做个样子给其他人看，所以最少三天才能得到通知。”
接着，他弯腰想拿箱子，才发现箱子不翼而飞：“我顶你个肺啊！”】
一时间三个人身边空荡荡的。
杨棠一听，也有点火大道：“骗局搁影片里就算教唆了，那那些赌片呢？赌博算不算教唆？再不然，化学，大学化学分支不少，但学深入了，稍微有点才的家伙合成甲基安非他明就不是什么大问题，那化学课本算不算教唆？”
不过周围有不少场工下意识就有点想去买些可乐来喝了。
其实各行各业都是如此，站在顶点的就那么一小撮人。拿娱乐圈来举例，大中华范围内也就一百人左右，而且这一百人里还包括了那十几二十个顶尖的所谓天皇巨星。这帮人年入上千万很轻松，但整个娱乐圈有多少人混饭吃？
舒芫见状，翻了个白眼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上这部电影喽？”
“不要，我要剧本！”
舒芫听后，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撇嘴道：“疯狂的石头？这片名有点锉啊！还有没有类似刚才的场景给咱们增加点信心啊？”
之后，随着杨棠一声“action”，摄影棚里整个安静下来。
最关键的是，按照这一世华夏的反腐力度，如果是某些贪腐份子上了当转了钱，他们还绝逼不敢报警，否则到时候就不光是损失钞票的问题了，说不定得人头落地。
边上廖姐却一头雾水，愕道：“甲基安非他明是个啥啊？”
结果她跟舒芫互相搀着到了角落的沙发瘫坐下来。
“第二部。”陶妤妃举手道。
“哦……”廖姐恍然而悟，不过她很快色变道：“糟糕，我儿子正上大学，读的就是化学系，他会不会……”
实际上，前世这两部片子《国士无双》跟《疯狂的石头》都算是比较不错的剧情喜剧片，从剧情的程度来看，《国士无双》的主线剧情甚至比《疯狂的石头》还要复杂那么一点点，但在拍摄手法上，《疯狂的石头》多线剧情环状的表现手法就比较亮眼一些了。
“我也可以试着找找人。”廖姐举手道。
“不对，还剩两回了啊！”黑皮乐呵呵道。
“有什么问题？”杨棠道，“到时候我把剪辑好的样片拿给你，你负责过审就行，如果真有不开眼的……”
“哦对了，还有件事你得记住了，所有演员，单个的片酬不能高于五十万，因此一线二线的演员就别选了，从三线往下选，但演技不能差喽！”
旁边几女努力憋着笑，直到临演把最后一句台词说话，终于绷不住了，个个都笑弯了腰。
廖姐则撑着腰，勉力在杨棠身边伺候着。
“行啊，那就把人脉都发动起来吧！”杨棠不置可否道，“芫姐，我也会邮一份角色表给你，每个角色都会标明镜头数。”
舒芫无语凝噎。
杨棠耸肩摊手道：“可我这第一部片子，真的想省钱啊？能有大咖愿意来友情出演的吗？”所谓友情出演，就是不收片酬，免费客串几个镜头。
“到时候你帮忙把人约出来，我跟人家吃个饭，总可以吧？”杨棠道。
于是杨棠让廖姐多找了几个临演来，把人拢到一块儿，给他们讲了讲戏。同时，布景师很快搭好了一个地铁车厢（原作是轻轨）的场景。
旁边的舒芫翻了个白眼，道：“你不会是想说那些非法贩卖器官的组织吧？”
“看就看，谁怕谁啊？”
杨棠闻言忍不住吐槽道：“你这是杞人忧天……再说了，人人都知道冷兵器热兵器这些危险，我只是个卖刀的，难道有人买刀杀了人，也要算到我头上啊？拜托，刀不会杀人、枪也不会杀人、人才会杀人，同样的，也只有人才会骗人。”
“我也是……哎哟……”
“诶，兄弟，我给你一万块，中不中？”
“有不开眼的你待咋地？”舒芫哂笑着问。
这时，杨棠道：“总之，两部戏在风格上有所区别，但都是剧情推进中笑料不断的那种，你们觉得先上哪部比较好？”
“随便你……”舒芫满不在乎道，“反正我只是小股东，除了分红分得少之外，赔钱也会相应的少！”
“三天就三天，不过我希望一刀不剪。”杨棠要求道。
“那些都是人渣，不提也吧！”杨棠摆手道，“总之，人是第一位的，只要人毫发无损，破点财没什么，吃一堑长一智，总有机会把钱挣回来，但要是一时想不开跑去轻生，那才是真傻！”
“呵呵呵，这场面笑死我了……嘻嘻嘻嘻嘻……”
“我觉得我要是遇上这几个贼……咯咯……多半也会骂娘……咯咯咯……”
“那就这么定了。”杨棠没在意舒芫的讥诮，转头看向廖姐道，“廖总，那三个临演，就刚才演黑皮、小军和道哥那三个，我要了，大盗麦克要换人，刚才那个太没气势了，至于其他演员，回头我把剧本传给你，剧本上每个角色都有要求，你照着要求去给我找就行了。”
倒是舒芫多少有点疑虑道：“是不是还是找一两个顶级明星助阵，这样宣传起来比较有噱头！”
舒芫白了他一眼，道：“你可真抠……我试着联系一下吧！”
“好好好，别睁眼啊！”黑皮一边说一边先放开了左手，再放开右手，同时他整个人也往右撤了。
“那、那我就放心了。”廖姐总算松了口气。
“这写着五万……”
不得不说的是，此世华夏民众还没经历过杨棠前世各种信息爆炸的专业骗术。杨棠前世那些骗子不仅懂各种行业知识，还非常善于钻各种律法漏洞，对各大银行的金融规定也特别熟悉。别的不说，就到了杨棠前世一零年代后期玩剩下那种打电话过来说需要你把账户的钱全部转到安全账户那种骗局，放在此世华夏，绝对一骗几百万人上当。
“不行了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让我歇会儿……”
“芫姐，刚才那种场景没有了，但让你瞪眼珠子的场景倒是有几个，要不要看呐？”说着，杨棠还冲舒芫眨了眨眼。
“没问题杨总！”
麦克突遭袭击，手上一抖，袖里的匕首就滑落到了掌心，同时道：“我看你认错人了啊！”
“怎么样？这场景还能吸引眼球吧？”杨棠来到舒陶二女身边问。
【“你猜哈儿我是谁？给你三次机会啊！”
廖姐瞥了眼舒芫，道：“这是咱们彩虹娱乐的头片，哪怕档期很仓促，也应该让影片更复杂一些，而不是趋于简单化，所以还是……第二部好些！”说完，她又看了看舒芫，害怕这位芫姐对她有所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