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1章 露面(2)
心头埋怨着、拐过弯的陶妤妃却愕然发现之前帮过他们避免黄毛骚扰的海棠正迎面而来。
不过燕绫错把保温箱当作了小冰箱:“不是吧?冰的?那我可喝不了。”
看燕绫脸色有些僵住了,谭宇辰的目光来回在自家亲姐和女友之间来回瞟。杨棠见状,多多少少给了自己徒弟一点面子,帮忙圆场道:“说好了叫东西来吃,东西呢?喝的呢?”
于是已经起身把保安们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的黎东假意掏兜,实则从纳戒中摸了一沓未拆封的华币出来,甩在黄毛脸上:“这些应该够了,滚蛋!”
不过闲扯一阵之后,陶妤妃还是有点担心:“诶我说,咱们真不用去向那两位表达一下谢意么?毕竟人家帮了我们。”
凡此种种,小偷也不是那么好混的。同样的道理,混子们打打杀杀,既不好混,也没什么道理可讲,在真正的大人物眼中,更是上不得台面,而混子如果拎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一般很难看到明天的太阳。
或许有人要说,黄毛还是混子呢,也太怂了吧?不得不说,这个年头,就是混社会都不好混。
“嗯?谁?谁在叫我?”对面的女子陡然抻起螓首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脑袋又耷拉了下去。不过她这一动作立刻引得左右两名高大男子的警惕。他俩全都齐刷刷地瞪向陶妤妃。
“我哪有装,我也很纳闷啊!”谭宇辰摊手道,“要不……把她叫过来问问?”
要知道,人的身上其实有许多处“弱点”,比如胳膊肘的“麻筋”,膝部蛙跳反射的那个点,统统都算,而人的腹部由于只有脊骨支撑,所以也有两处对称的绞痛点,一旦被击中,就会疼痛难当、冷汗直冒、从而导致整个人暂时丧失战力,但痛过之后去医院检查却又查不出名堂来。
“不会啦燕子,这箱子里分了两格,左边是冰的,右边是常温和温的。”谭宇辰抢在服务生前面解释道,“你要喝什么?奶茶好不好?”
仨女见状,只好叫来两个男服务生,把剩下俩男伴搀着跟上。不过直到这离开的当口,几名圆桌男额头上依旧冷汗直冒,显然腹部绞痛未散。
本来依着黎东的脾气,当场就想起身给几个保安一点教训。不过他起身的同时,收到了杨棠的脑波传讯,命令他赔钱了事。
酒瓶照着谭宇辰侧脑挥下,已经抓到黄毛脖领子的谭宇辰虽然发现了有酒瓶偷袭,可错愕间已然来不及抵挡或躲闪。
比方说小偷,为什么现在都喜欢混迹在郊县这种地方,因为在大城市,要是没拜码头就下手偷东西,一旦被同行发现,很容易被教训被栽荷花;而就算拜了码头,也是不敢随便朝路人下手的。
再说了,之前他跟黄毛都试过了黎东和海棠的武力,完全不是对手,加上黎东用钱甩人的行为,这样的人肯定不一般,所以能不往死里得罪就没必要往死里得罪。
“关于这一点,我、我觉得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燕绫迟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啊呀!”燕绫和陶妤妃几乎齐齐惊叫出声。
杨棠有点无语,于是很隐晦地与远处的海棠对视了一眼。
陶妤妃听明白了杨棠的担心,立马附和道:“也对喔,毕竟现在雇一帮人演英雄救美的就不少!”
不过很快,那几名圆桌男女就反应过来,纷纷怒瞪始作俑者的黎东,甚至其中两名男子将酒杯交到同伴手中,呈犄角之势冲黎东迫来。
进了回廊,拐了两个弯,酒吧嘈杂的噪音瞬间隐没大半。
手,是海棠的。
“呵呵,你不会是想过去先跟她对台词吧?”燕绫讥诮道。
“啊个屁。”说着,黎东上千,一手揪一个圆桌男,就像拎着两大瓶汽水一样轻松,辨了下方向,径往酒吧后面走去。
“别多管闲事……”
黄毛屁股向后毫无征兆地砸在十多米外的另一张圆桌上,正围着圆桌觥筹交错的几名男女被突如其来的空中飞人吓了一跳,纷纷站起,骂咧不已。
打发走了黄毛还有保安们,周围零散的关注目光也都收了回去。杨棠那桌更是我行我素地笑闹着,眼里似乎根本没有海棠和黎东存在。
“小妞滚开!”
“凭什么?”燕绫不爽道,“刚才那俩混子要打的可是你。”
黎东作为继承了毕玄所有武学经验和战斗经验的大宗师,自然知道这两个腹部的绞痛点在哪儿,同时更清楚用多大的力道进行打击会疼的时间最长,但又不至于伤人。
“谢谢!”陶妤妃受宠若惊地接了,再没心情瞪自家亲弟。
陶妤妃不置可否,转头问杨棠道:“你觉得咧?”
听到这话,燕绫心头一惊,她光想着吃醋,倒是把陶妤妃这位姑姐(大姑子)给忘了。要知道,虽然她和谭宇辰已是管鲍之交,但嫁入谭家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必须得陶妤妃帮忙说项,才有那么些许可能。不然,你以为一位参政若真动了棒打鸳鸯之心,会没法子分开他俩吗?
燕绫硬邦邦道:“谁去叫?”
不过就在此时,众人眼前一花,只听“啪”一声,斜刺里伸出一只纤长玉手来,接住了酒瓶。
“啪嚓!”
“就是你们两个打伤的他俩?”为首的倒三角眼保安阴阳怪气地问。
陶妤妃闻言,眼珠一转,旋身就往回跑,边跑还边喊:“来人啊,非礼呀,有人非礼!”
挟着白玉的俩男子顿时勃然色变,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立马追向了陶妤妃。
想用酒瓶砸谭宇辰的也是个混子,明显跟黄毛是一伙的,他见海棠接住了酒瓶,不禁哂道:“小妞,你这么架梁子算几个意……啊!”话还没完,就觉裆部剧痛,他整个人一下子蜷曲倒地,变成了虾米。
黄毛混子晃晃悠悠爬起来,勉力搀起裆部受创的同伙,恶瞪向海棠,“有本事你等着”,放狠话的同时绕着她窜进了舞池,飞也似的溜走了。
“你干嘛?”杨棠问。
坐在谭宇辰对座的杨棠纹丝未动,不过他眼底却闪过一道精光。
要知道,黎东甩出这一沓华币就是一万,相当于杨棠前世的一万美金,哪怕是搁二零二零年,这一万美金的购买力仍是相当惊人的,而裆部隐痛那混子刚才出去找保安的时候就已经查看过自己的双丸还全乎,换言之后续治疗也就是消炎消肿什么的,花不了几个钱,所以能有几千块华币的进项,他便不愿再闹下去了,毕竟能随手摸一万块出来甩人的家伙肯定不那么好惹。
“那我去叫?”谭宇辰用探问的语气道。
燕绫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正想提要求,陶妤妃适时开口道:“今晚大家出来玩,该高兴的,不用搞得横眉竖眼的吧?”
黎东的语气相当狂傲,黄毛脸色变了变,想要发作,但见散了一地的百元华币,他最终忍了下来,推了推裆部还在隐隐作痛的同伙,示意他赶紧捡钱。
黎东懒得废话,直接一个闪身到了两人当间,左右拳同时击出,不偏不倚地打在两男腹部最柔弱处。
陶妤妃却丝毫没怕两男的“威胁之瞪”,当下高声叱道:“还真是白老师,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也就在这时,边上另一人拎着酒瓶就往谭宇辰头上敲来。
“上厕所。”
“啊?”三名圆桌女子被黎东凶得一愣一愣的。
与此同时,几名酒吧保安带着黄毛和他同伙找了过来,但他们没找杨棠等人,毕竟在酒吧高峰期占座这种事常有,不稀罕,也不值得保安们主动去坏了酒吧的名声。
黄毛混子显然也不含糊,瞪眼道:“你特么谁啊?”
陶妤妃羡慕地看了一阵,转而瞟了杨棠好几眼,可杨棠始终无动于衷,于是她只好轻哼一声,站起来往外走去。
海棠会意,追在陶妤妃身后,遥遥照拂着她。
“有人非礼啊……”
谭宇辰还杵着原位上,脸上懵得一逼:“哎~~这位子是那俩杂毛的?诶不对,那长腿美女干嘛帮我?还有那个谁……是谁?你们谁认识?”
海棠没有上前帮黎东的忙,也没跟杨棠打招呼,而是直接坐回了她跟黎东一起霸占的酒桌旁。
“呼——”
陶妤妃高喊着“非礼”绕过了拐角,眼角余光看见大步流星追近的男子,她小心心里多少有些埋怨酒吧的卫生间干嘛弄一个拐角忒多的回廊。
谭宇辰闻言不说话,只是拿眼瞟燕绫。
陶妤妃本没想关心这类破事儿,不过快要错身之时,她越看那女子越觉得眼熟,加上对方身上独特的香水味道,于是试着喊了一声:“白玉……老师?”
“不好,我要柠檬茶。”
不多时,谭宇辰从吧台那边端了一大盘吃的过来,同时他身后还跟着一名服务生,拎着个保温箱,里面全是喝的。
有的路人是壮男,如果偷窃失败被抓现行,人家打不死你;有的路人是当地街坊,一旦被抓现行,人家一呼百应,大部份街坊邻居拎着各家的擀面杖啊菜刀啊锅铲啥的就闻讯而来,只想问问小偷打算怎么死?还有更夸张的一种可能,某贵妇或高官之妻难得步行出街,结果路上被摸了包,随手人家就找一公用电话向市局局长抱怨,最后那不开眼的小偷下场可想而知。
打倒了两名圆桌男后,黎东并未停下脚步,而是朝剩下的几名圆桌男女逼过去,直接上手将男的全部打倒,就剩下仨女的在那儿一脸懵逼地看着。
陶妤妃微微松了口气。老实说,在噪音环境下,人的心跳、血液循环等等都会加速,精神压力也会渐变增大,而陶妤妃吁气,算是减缓了精神压力。她的步子顿时轻快了不少。
幸好杨棠并没完了陶妤妃,随手递过一支她爱喝的椰汁。
见谭宇辰有点语无伦次的,杨棠不禁心底偷笑,面上则保持着肃容。
她跟黎东一直在杨陶二人左近,离得不算近,却也不太远。等杨棠一行进了怡人吧,她和黎东就彻底地跟在了杨棠三丈远处,随时随地都能出手。
“好嘞,给你柠檬茶……”谭宇辰递柠檬茶给燕绫之际,无意中瞟见自家亲姐正瞪着他,差点没被吓死。
“燕子说得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我们没请人帮忙,是他们自作主张,说不定是套子,就等咱主动往里钻呢!”杨棠淡笑道。
揍完人的黎东遥遥地与海棠对了一眼,没察觉到还有其他想要闹事的家伙,这才松了口气,旋即瞪向三名圆桌女子,叱道:“你们几个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你们的男伴送回去休息!”
“草,你谁呀?”
“咦?”
刚刚屁股才沾凳子的谭宇辰又站了起来:“我再去叫!”
这时,两名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的高大男子共同搀着一位披头散发的女子迎面而来。那女子嘴里一直在嘟囔:“不喝了……喝不下了……”
原来是黎东把黄毛当垃圾一般扔了出去。
又坐了一会儿,本就是好动性子的谭宇辰主动邀请燕绫去了舞池,和一大堆人挤在那儿扭屁股、摇摆,脸上洋溢着的兴奋劲儿就甭提了。
海棠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收回了戳在酒瓶混子胯间的大长腿,然后偏头看向黄毛,叱道:“滚蛋!”
黄毛懦懦道:“这张台是我们之前占……”同样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自己好像离杨棠他们那桌越来越远,随即发觉后领传来大力,他整个人向后飞了起来。
几个保安带着黄毛找上的是海棠和已经回来的黎东。
谭宇辰一听,顿时无奈了:“那你想我怎么样嘛?”
谭宇辰道:“你……”
燕绫却有点呷醋,恶瞪谭宇辰道:“你就给我装吧,你会不认识那长腿美女?那她为什么帮你?”
谭宇辰闻言怒了:“草!”当即撇开椅子,伸手就欲揪住黄毛的脖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