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本质
谭宇辰摇头道：“没太注意……”
“原来三娘子是开国功勋之后，失敬失敬！”杨棠微微拱手算是见礼了，“不过咱们华人绝大多数人的身份证上写的可都是汉族啊！也就是说，国家承认，咱们这些人的祖先可追溯到秦汉，那照这么说的话，我祖上还能算隋朝杨氏的一支呢，再不济前宋杨重勋这一支可是咱老杨家的正统。”
“行了老唐，你少在这儿忽悠我，连元能院我都不想待了，你还让我去市局，这不画蛇添足嘛！”
“两、两百……”谭宇辰一时无语。
“倒是这么理儿！”唐副局颔首道，“那就通知法医过来，尽可能从尸体上提取证据，如果有明确指向黄某的，那就再好不过了……记住，严密保护现场！”
众人顺着杨棠手指的方向朝监控头看去，谭宇辰第一个叫了起来：“我去~~谁他妈这么缺德啊，弄个黑口袋把摄像头给套上了。”
高颧骨巡逻警道：“报告领导，在饭馆男厕最靠里的厕格里，我们发现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经初步勘查，男女均死于颈骨折断，而女的生前似乎有过激烈的姓行为。”
“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越狱犯是我先发现并逮捕的，这点没有异议！”杨棠淡然道，“不过看越狱犯跟这些人的醉酒状态，应该是吃过饭了吧？啊？”说着，他用脚碰了碰万蟠。
“听说杨处不止抓到了这越狱犯，还抓了一伙掩护匿藏他的人？”警监负责人唐副局长绵里藏针地问道。
再说了，黄衡这家伙杀警逃狱，同样是死罪，数罪并罚的话，怎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有四名配枪的巡逻警赶了过来。领头一个颧骨略高的警察上来就问：“刚才谁报的警呐？”
“可是老唐你别忘了，黄某这次越狱再被抓回去，铁定死罪，他就压根没打算让人抓回去，所以他杀了人，留不留证据不重要，关键是能不能抓住他，只要抓不住他，就算有证据又能奈他何？”
“那是大便？”杨棠得理不饶人，又补了一刀。
“没问题，我马上打电话师父！”谭宇辰应了一声。
在场的陶妤妃等人，还有几名警督，能听懂警监负责人话的不出一掌之数，其中舒芫、常荷就能听懂警监负责人的话意，剩下的人大多一头雾水。
“是，唐局！”高颧骨响亮地回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办事去了。
舒芫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倒是张家坤虚扶的那女人咯咯娇笑起来：“你就是杨棠吧？还真是风趣耶！”
“没错。”
“先你们不是讨论来着吗？难道你没留意通缉犯长什么模样？”
“也就是说你们在这饭馆待了至少半小时啰？”
谭宇辰见燕绫颇有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不禁翻了个白眼：“杨重勋后来改名叫刘继业，再后来，刘继业养祖父死了，他归附北宋后，就又改回了本姓，同时去掉了‘继’字，就叫杨业！”
“什么怎么样，之前你自己说的，打算跟逃狱犯过过招，可现在看来，你连我的踢击都没法完全遏制，更别提单挑什么黄衡了。”
“咦？杨棠？你怎么在这儿啊？”舒芫奇道。
“也对。”杨棠点点头，掏出手机刚要拨号，就见舒芫和另一个颜值略逊于她但霸气外露的轻熟|女在张家坤的陪同下从转交绕出来。
要知道，此世华夏明朱皇室还在，虽然没什么权力了，就是个摆设，但国家的建国时长倒是可以从朱元璋那时候算起，常遇春自是开国大将无疑。
杨棠摆摆手，就欲往前面大厅走。心有余悸的白玉见状，立马拽住他道：“之前那姓张的不是给你名片了嘛，你直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不就好了，何必亲自去呢？”
“唐副局长看上去也很年富力强嘛！”杨棠同样恭维了一句。反正好话不要钱，“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都是表面功夫，不差这点口水。
杨棠他们则在拐角另一边再开了个包间，把陶妤妃等人全叫了过来，聊天、饮茶。
“师父，被你踢昏这家伙真是通缉犯？你没认错？”
杨棠闻言，掀眉道：“你啥眼神啊？他贴了胡子……”
另一名巡逻警看了看黄衡的正脸，道：“不太像啊！”
杨棠制止了想要插话的常荷，接过唐副局的话头道：“这种事不稀奇，毕竟有个长期不开荤的越狱犯在这里，我估计这一男一女都是黄某杀的，并且那女的体内少不了黄某的津液！”
“警监？！啊哈，原来是领导！”
燕绫闻言不乐意了：“就你行，拿金牌，你一百米不用看路？”
来的这几个巡逻警都算人精，一听杨棠这话就知道他打算分润功劳给他们，于是赶紧按照指示，将万蟠等人带到一边仔细问话去了。
“有事直说。”
常三娘品味到了杨棠的用意，当下轻笑道：“杨先生，妾身本名常荷，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言语间，她微微侧身，对杨棠用上了古礼。
杨棠挑眉道：“你谁呀？”
已经返回体院，准备重新投入训练的谭宇辰也收到了关于黄衡的消息，当他把这消息分享给燕绫知道时，燕绫倏然起脚冲着谭宇辰就是一记凶狠的右上段踢。
杨棠对张法医的想法做法不置可否，因为他已用邪眼扫描过昏迷中的黄衡，早就确认了他是杀害厕格里那一男一女的凶手。
事实上也是如此，两天后，玉京市局就有消息传到元能院，已经证实女死者体内津液与黄衡的dna吻合，同时男死者脖颈处的鞋印也与黄衡的吻合，如此一来，黄衡杀害男死者奷污女死者的犯罪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就算尚未证实女死者到底是不是他杀的，光前面两条罪已经够判他死刑了。
“怎么样张法医，有明显线索吗？”唐副局在法医和他的助手即将离开现场时问。
“所以，你们几位同事，接下来需要摸清楚在饭馆里这一个钟头，这名越狱犯黄某的行动轨迹，说不定有其他受害人遭了他猥亵没敢报警的。”
杨棠其实最烦这种毫无营养的客套话了，加上刚对付了一个不开眼的小毛贼（黄衡），多少有点上火，于是丝毫没给舒芫什么面子：“那舒舒姐你怎么也在这儿啊？喔对了，这里是厕所，你应该是来小便的吧？”
话音刚落，舒芫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好了好了，你俩就别酸了行不行？墙角蹲这一排人，几个意思啊？咦，这还昏一个……”
杨棠一听，夸燕绫道：“看见没，你媳妇儿都比你眼尖。”
“我心领了。”
这时，谭宇辰也不再磨叽，直接拨通手机报了警。
“那那伙人呢？”
杨棠直接把警证撇到对方身上，冷笑道：“上级对下级就这样说话，你有意见？”
杨棠踢了踢昏迷中的黄衡：“不用说，多半是他干的。”他虽然一直没留意监控，但想想也知道这是谁干的。
由于燕绫发招太突然，谭宇辰躲避不及，只好抬手格挡，险之又险地将好把女友的踢击挡住，但他还是被踢击的力量压得手臂拍了下耳门子。
耳朵一时间嗡嗡作响的谭宇辰真有点生气了，朝燕绫吼道：“你干嘛突然踢我？有毛病啊！”
“那两百呢？”燕绫讥讽道。
“被带到隔壁问……”
“自然不用看路，一百米，直的嘛！”谭宇辰得意忘形道。
唐副局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黄某好歹算个有经验的罪犯，会留下这么大证据？”
“杨业？莫非是杨家将那个杨……”
杨棠道：“昏的那个是之前通缉的越狱犯，剩下这几个想对白老师、还有燕子耍流氓，不信可以看监……”
没多久，法医赶到，提取完环境证物后，果然在女死者的体内提取到了比较新鲜的津液，接着又在摄录机的见证下从昏迷的黄某身上提取了一些毛发皮不屑，这才收工。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想法，万蟠赶紧点头道：“吃过了吃过了，连账都结了，本打算来厕所这边小解一下，然后就离开的，结果黄哥他非要认识美女……”
燕绫一本正经道：“我是在提醒你……那天我踢逃狱犯黄衡的一脚跟今天的速度力道都差不多，却被姓黄的轻易化解。”
“那行吧，随便你，反正我意思已经带到了。”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谁，打电话报警，我去招呼饭馆的负责人来。”杨棠吩咐道。
“笨，你这都不知道啊？”谭宇辰恨铁不成钢地捏了她一把，“杨重勋是杨重贵的亲弟弟。”
“这杨重贵……”
说实话，杨业在开国功绩上是比不过常遇春的，但杨棠硬要这么东拉西扯的意思很明显，祖宗那是以前的事儿，别老把祖宗挂嘴上，都已经是入土的人了，谁还没个祖宗啊，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其余的人原地待命，等法医过来提取到足够证物，咱们就把这通缉犯，还有这些嫌犯都押回局里去！”唐副局又对其他刑警特警下达了命令，接着用胳膊肘碰了碰杨棠，“我说杨老弟，我们局长可是对你们元能院的人求贤若渴啊！”
“嗯？有这种事儿？”唐副局陡然瞪大了眼睛。
那警察笑容可掬地直起身来，看着杨棠比他儿子还嫩的脸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纪律警察部队讲求的是认证不认人。杨棠的警证是真的，那别的警察就得承认他警证上的警衔，至于有其它质疑，可以下来书面提意见，又或者保留意见。
众人闻言一滞，唯独燕绫有点傻眼：“杨重勋谁啊？”
舒芫：“……”
反倒是他怀里的燕绫道：“我说这家伙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呢，原来是正被通忌的逃犯啊！”
没过到十分钟，又有一批精锐刑警、特警赶到，负责人直接找上了张家坤，而张家坤转介了一下杨棠。等杨棠亮过警证，同样是警监的负责人顿时没了那股子傲气，反而很客气道：“杨处这么年轻，想必是元能院的吧？”
“老唐，你这人就是急脾气。”退了口罩的张法医笑了笑，露出满口整齐洁白的牙齿，“明显的线索很多，但指向性的线索有没有，需要检验过后才能答复你。当然，按这位杨老弟的说法，他严重怀疑女死者体内的提取物属于通缉犯黄某，所以关于这个疑问，我可以破例一返回法医中心就进行两者间的dna比对，以及男死者颈部脚印与黄某脚印的比对……这两个只要有一个吻合，黄某就将又多一项重罪！”
“不招人恨是庸才！”唐副局继续劝道，“再说了，关键还是破案率，这破案率要是上不去啊，大家都得吃部里的瓜落，所以说只能先顾大头，再顾个人了。”
杨棠心头有点不知所措，面上却坦然受了，淡淡道：“我是杨棠，以后也请三娘子多多关照！”
“啊，是有这么回事，我顺手抓了一帮跟黄某一起吃饭的家伙，至于是不是匿藏了黄某，这要审过才知道了。”杨棠老神在在道。
“那是，她跑四百的，得看路嘛！”谭宇辰道，“眼神要不好，也拿不了铜牌。”
“那又怎么样？”
杨棠以眼神制止了想应声的谭宇辰，答道：“我……地上昏迷这个应该就是通缉令上要找的越狱犯！”
那还弯着腰的警察眼睛一鼓，就欲直起身来呵斥杨棠，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却已先瞟见了落在地上被摔开了的警证里的内容。
“是吗？你怎么跟警察说话呢？”
张家坤一听，赶紧圆场介绍道：“杨先生，这位是我老板，常三娘子……常老板祖上可是开国大将常遇春呐！”
杨棠话还没说完，之前那四个配枪巡逻警中的高颧骨已然敲门进来，冲杨棠还有唐副局敬礼道：“报告！”
杨棠不置可否道：“我调去市局？那岂不是要挤掉某些人的饭碗？还不得让人恨之入骨啊！”
“差不多吧！”万蟠边回忆边看表，“快一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