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眼见未必实（1）
“啊哦哦，你这书不错啊，你说已经在美国出版了？”面对杨爸的问题，杨棠点了点头，“那你干嘛还要在东京签什么约啊？”
“黑什么呀？”
再说得直白点，就是从众，就是跟风……本来许多人不懂打保龄球，不懂打高尔夫，但见有钱人或者大人物都玩这个，于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周围的人都盲从起来。
见到杨棠后，俩高手对于毛律师的这位大客户都有点惊诧莫名，说到底，还是杨棠的年纪太轻了，眉宇间的青涩并未褪散干净，容易予人一种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印象。
“不用了妈，我会和我的代理律师毛先生一块飞东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杨棠趁戴森面色阴晴不定之机，拎上行李箱进了卫生间厕格，随即将行李箱收进了储物指环，进而改头换面，然后给毛律师打了个电话，叫他独自飞东京云云，随即连机票也没用，径直摸上了更早一班直飞东京的客机，躲进行李舱里委屈了几个小时，便安全抵达了羽田机场。
“废话，自然一如既往的黑……”
“我刚出机场，你们先去富田大厦六楼的咖啡厅待会儿吧！”
万海流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对对，杨先生你说得很多，现在是我们帮你做事的时候。”
“楼上的别歪楼，俺就想弱弱地问下，新上传的两首歌质量咋样啊？算好歌不？”
结果楼下接茬道：“楼上的不会已经哭过吧？不是看不起你，我也一样……我他妈才和女友分手三天，扎心了老铁！”
离开酒店后，杨棠坐上出租，直接拨通了毛律师的电话，很快汇合在一起。
杨棠一眼就看出了二人的估计，当下哂笑道：“两位，现在不是我要办事，而是你们要帮我办事，所以我只要出得起钱就可以了。你们说，对吧？”话落，他从衬衣里边掏出三沓华币来，分给毛律师和两个助拳高手一人一沓。
“杨先生你好，我是百灵音乐网的总负责人戴森。”
“你那是儿歌，一岁到一百岁都能听得进去，不算！”
“三楼篮子，智商低不是你的错，但智商低还要跑出来现，就是你的不对了。”
“什么狗粮？”
戴森：“……”
明日的酒杯莫再要装着昨天的伤悲
杨爸的英语水平不赖，翻看了几页之后便有点入迷了。旁边等半天没见他说话的杨妈妈不耐地扯了他一把：“哎哎哎~~我说老头子，你阅卷呐？我们仨正谈事呢！”
“可是总监，这也不能完全证明这个原创歌手没刷数据啊？”今天负责值班的技术员有点一根筋。
把那往事
“接进来……”
“行吧，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杨妈妈叮咛道。
“绝逼是好歌！梦想家赛高！”
万海流？！
转进一间私人的吸烟室，百灵网总监并未急于点烟，而是掏出手机拨给了网站大老板：“喂，boss，是我……梦想家再现，刚从咱们网站的账户里划走了一千万，并且上传了两首新歌……”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去就去呗！”杨妈妈道。
“喂，佳妮姐，你人哪儿呢？我跟毛律师已经到了你说的富田大厦！”
“黑篮子……”
这时，红后道：“主人，有何佳妮的电话进来，接不接？”
“下载量？下载量简直爆表啊boss，差点就引起网站数据库卡顿……明白，我会照您的吩咐去做……宣传？宣传是老邵的文案部在负责，我没过问……好的好的，boss再见！”
整首歌听完，窦默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但是他确定，哭过这一场后，他对初恋已经完全放下了，初恋女友的名字对现在的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普通女同学的名字，再见面，互相之间最多微微颔首，比路人好一点。
“同去同去，就是不知道新歌的下载价格还是不是像原来那么黑！”
杨棠在爸妈面前也不怕实话实说：“是有两家影视公司看上了我这本书的影视改编权，他们想把《达芬奇密码》推上大银幕，所以想跟我签约买书的影视版权，而我跟他们提出来，不想飞去美国签约，于是几番协商之后，就把签约地点定在了东京。”
“总监，这下载流量太异常了吧？要不是我们及时技术处理，恐怕现在整个网站的下载都会卡顿！”
“梦，想，家！”
可惜天不遂人愿，也就在他念叨这会儿，百灵音乐网首页的gif图片置顶推荐位突然就变了画风，其滚动的宣传语是：“梦想家携原创新歌再度重磅来袭！”
“遵命。”
“不用了。”杨妈妈摆手道，“倒是你小宏，一个人飞去外国签约，是不是不太安全？要不要黎东陪你一块去？”
结果到了机场，没等到毛律师，反而把百灵网总监戴森给等来了。
鉴于这次是与两家美国大公司签约，毛律师尤其重视，因此并非单枪匹马杀来东京，而是带了两个精通英美法系的高手来助阵。
点了些甜品还有咖啡，杨棠这才有空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没曾想随意一扫视，竟看见个熟人。
儿行千里母担忧！
跟往事干杯……”
“好歌是好歌，但受众面不如《我是红领巾》！”
“一只可怜的单身狗表示不懂为什么要哭？飘过……”
窦默想到了友爱的高中同学，更想起了初恋女友。
同一时间，百灵网总部，技术科。
就让那一切成流水
杨大师？！
面对主动伸手的戴森，杨棠并未伸手与他相握，反而冷硬道：“我不认识你呀？你怎么知道我在机场？”
杨棠不置可否道：“放心，刚才给的只是小费，等事办妥了，佣金奖金少不了你们的。”心下对两人的态度转变相当满意。
“靠，楼上的，你连梦想家都不知道，还吊……”
不管网上怎样吵翻了天，杨棠却已关机了笔记本，施施然来到杨爸杨妈住的别墅，转进厨房，开始准备丰盛美味的菜肴。
“不会……你要不信就看看这人的歌曲单价再说。”
“……干杯、朋友
“嗯？十块钱下载？我去，怎么定这么高的价？该不会填错了吧？”
“那爸妈你们俩要不要跟我一块去曰本旅游一段时间？”杨棠再次郑重邀请道。
“呵呵，最早关注梦想家的老歌迷笑而不语……”
暂时停止了两首新歌的循环，又平复了一阵心情，花了二十块下载的窦默这才想起导致他流马尿的罪魁祸首。
温泉，其实就是地热矿泉水，而这地热水，应该是处于大陆板块夹缝中的岛国才更宽泛更正宗。
当然，杨棠所说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想告诉杨妈妈，即便是跟风泡温泉，也要泡正宗的温泉。这就好比大家都有钱了，大家都在用驴包，但问题是有的人用的是真品，有的人用的就是高仿。而要论温泉哪里比较正宗，自然是几乎每天都要地震的岛国比较正宗。
“好了小刘，你们盯紧点，我去抽根烟！”说完，百灵网总监单手插兜，施施然离开了技术科。
正浏览百灵网的网友私底下就开始讨论起来。
“废话！”
“我说小刘，你还是长点心吧，你没注意这个叫梦想家的前三首歌的下载量么？其中最差一首歌也有两亿三千万的下载量，那时他还是新人，如果有哪个公司想捧他，十块钱一次的下载，刷一千万的下载量就得花费一亿华币，根本就是蚀本买卖，谁会傻得这样做啊？”
听完这番话，技术员小刘细细琢磨了一下，还真是这个理儿！
可惜这就是人生，它不是电子游戏，玩完之后还可以再来一盘，它其实是一条直线，不能停下，不能刹车，更不能回头，每每到了选择的十字路口，看似有分岔路可走，看似可以拐弯，但实际上，十年甚至几十年过后再回过头来看当初的选择，你就会发现你当时其实是笔直通过那个路口的。
“汲……汲……对了，还有一首歌……”
“这梦想家谁啊？还原创歌曲，这么吊？”
“百灵网总监？不认识，不见，把他电话给我拉黑！”
不过这边刚跟杨爸杨妈沟通完，杨棠刚想转回自己别墅，红后就提醒他道：“主人，有个自称百灵音乐网总监的人打电话进来，想找你！”
杨棠很想说曰本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温泉要正宗得多，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毕竟许多人泡温泉并非单纯地为了有益身心健康，更多时候玩得是派。
“好的，六楼咖啡厅是吧？我知道了。”
“哦，是这样的……”戴森自顾自笑了起来，“碰巧我有个表妹是你的歌迷，又碰巧她在机务调度室上班，又那么巧，她无意中看到了你的票务打印信息，于是就转告给了我知道……”
晚上，在家里简单地吃了点东西，杨棠拎着早准备好的小行李箱，开上齐柏林就离开绿野别墅区。
“我看你是吃过吧，上面那是狗粮~~！”
用另一个身份在东京湾区的五星级酒店开房住了一晚，到了早上七点多，杨棠就精神百倍地起床洗了个澡，然后用过免费早餐，早早地退了房。
“二楼烧饼，小爷我就不知道梦想家是哪根吊，你咬我啊？”
第二天下午，杨棠正跟杨妈妈商量，问她要不要去曰本旅游，顺带泡泡温泉啥的。
把那往事当作一场宿醉
于是一行人进了大厦，直上六楼，转进了咖啡厅。
“打住！”杨棠比了个手势，冷笑道：“戴先生，不管你怎么知道我要赶哪趟航班的，这些都属于我的个人隐私，我保留追究你的权力，还请你离我远点，不要再来骚扰我！”
杨棠早有准备，打开不大的行李箱，从中拿出一沓厚厚的书稿递给杨爸，道：“书是在美国出版的，叫《达芬奇密码》，这是中英文对照版的打印稿。”
“也许第一次上传的时候是填错了，但第二次露面还敢这么填的家伙，那就不是一个【填错】能解释得了的了。”
于是他将页面跳转到评论栏，开始发言：“新上传的这两首是什么破歌啊？浪费我二十大洋，还害我情绪低落得要死，太扎心了！”
一直唯杨妈妈马首是瞻，没怎么吭声的杨爸道：“你什么书啊？你什么时候写的书啊？”
“这还好事？就怕有人刷数据啊！”
挂断电话，这位总监摇头晃脑自言自语起来：“老邵啊老邵，你手下的文案策划那是越晚越好啊！”
坐在斜对面桌子的万海流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立马转过目光来瞅了一眼，旋即愣住。
“妈，既然你不愿去曰本旅游，那我也不勉强，反正我今晚就要飞东京！”见老妈瞪眼，杨棠赶紧解释道：“我倒不是去旅游，而是有本书的签约，我必须去与买方见一面。”
窦默看着几乎是两三秒一刷的评论，顿时无力吐槽，默默地败退为了潜水党，看着越来越多发现杨棠新歌的歌迷下载品评《那些花儿》跟《跟往事干杯》。
没想到杨妈妈一口回绝了：“这么大热天的跑曰本去干啥？还跑温泉？那不得蒸死啊？”杨棠闻言欲言又止，“你别抢着说话，你先听我说，就算要泡温泉，京城地界那么多温泉会所不都一样，干嘛跑曰本去泡？”
红着眼圈的窦默吸了吸鼻子，继续下载了《跟往事干杯》，随即点击播放。不得不说，他一个青春美少男听歌居然听到哭鼻子，实在是太带感了。
请与我举起杯
“呵呵，下载量大，这是好事儿！”
“梦想家出新歌了？太好了，别的不多说，去下载先！”
同时，杨棠抄起手机摁了接听键。
情商不一般的窦默在听完《那些花儿》后，不知怎的，就悟到了这一点。过去的爱情便过去了，他跟他的初恋女友如同掰成两半的镜子，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