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梦想（3）
至于雷天动带着他认识的外科高手能不能及时赶到，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应该的，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
“巧了，我认识的外科高手之一就调去你说的那家东区医院了，我已经用我的名义通知他，然后用我妈的名义通知他们院长了，相信这会儿他们正手忙脚乱准备手术呢！”
“行吧，多个人多份力！”
“不用、不用……我搭公车就好！”齐墨林连连摆手，却没敢强行推辞，生怕刘凤田几个警察怀疑他跟小翠的案子有什么牵扯。
王尧昆一听，立刻叱道：“章燎，不会好好说话吗？”
“老雷！”
“没问题，我这就去……”
“喂，老雷，事情怎么样了？”
刘凤田心头一凛，知杨棠这是对京城治安不太满意了，连忙打了个哈哈道：“老弟你放心，关于小翠这个案子，我们市刑警大队一定追查到底。”
“案发不到三小时，应该能行！”雷天动道。
杨棠当即上前，道：“我是家属。”
这时，家里边的电话也打了过来。杨棠赶紧接通：“喂？”
“杨老大？”对面似乎迅速换了个地方，嘈杂几乎消失殆尽，“找我有事儿？”
“护士，我们现在去哪家医院？”
“那行，我这就进手术室准备，希望不会耽搁下面的手术……”说着，高主任一伸脚，接触到墙根的开门，令手术室外间闸门向一旁滑动开来。他立刻走进去，拐向了清洁室。
随车护士也在不停地忙活，她没有杨棠的耳力和感知力，只能反复留意车载仪器上小翠的各项数据，同时实时控制着滴注的速度。
“但愿吧！”
“杨老大，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雷天动这个介绍一出，黑框眼镜男本人倒还没什么，反倒是在场的医生护士，包括王尧昆俱都吓了一跳。
黑框眼镜男高主任没敢怠慢，当即与杨棠握手在了一起，道：“看现在的情况，病人已经进手术室了吧？如果允许的话……”
救护车一进人民医院后院的急救通道，那里早就有一队医生护士在严阵以待。杨棠心知肚明，这应该是雷妈妈提前打了招呼的结果。
“那行，小翠你先照看着，我这边……”
杨棠看向刘凤田，刘凤田翻开大李留下的记事本，边看边解释道：“根据齐墨林的描述，小翠当时单肩背着个lv的包独自一人行走，突然有辆摩托车从马路上变线冲进了步行街道，摩托车上载了两个人，一个花衬衫一个白背心，都戴着头盔。坐在后面的白背心等摩托与小翠擦身而过时，便用手勾住了小翠的lv包，包带一时没断，结果带倒了反应不及的小翠，她的脑袋磕在了马路牙子上……这两个混蛋！”
杨棠闻言，冷着脸阴阳怪气道：“要是仅有两个混蛋就天下太平了。”
杨棠报出医院名，便挂了电话。
“啊？哦，可以可以！”本来王尧昆以为高主任想鸠占鹊巢挤走牛术的主刀位置，没想到他竟然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
杨棠倒不以为意，淡淡道：“伤者叫叶小翠，今年二十一，属于辉鸿家政服务有限公司，目前常驻我家帮工，身体质素还不错，没啥重大疾病，至于有没有什么隐性慢性病，这我就不大清楚了。”言罢，他一把从章燎手里拿过文件夹，“签在哪儿？”
同一时间，救护车上。
“喂，谁啊？”对面的背景音相当嘈杂。
“那感情好……我等会再带两个外科高手过来，兴许能帮上忙。”
“当然……我救过他儿子的命，他一直记着这个好，结果一来二去，我跟他混得挺熟，时不时互相帮些忙，已经闹不清谁帮谁多一点了。”
杨棠一边跟着小跑，一边问道：“哪位是王尧昆院长呐？”
要知道，协和高一刀的声名在京城乃至整个大河两岸那都是响当当的。
杨棠叹气的同时，小翠已然被推入了手术室，随即大门滑过，连带着王尧昆跟他都被隔在了手术室之外。
“行，那我先回了。”神情有些疲惫的齐墨林站起来就要走。
“妈！”
“那敢情好！”杨棠忍不住赞了一句，“老雷，你还真是交游广阔啊！”
“老雷，是我。”
杨棠自然明白护士的意思，当即扬眉道：“小翠家里没人了，如果需要签字，我签，需要负责的话，我负！”
“老刘，那我就先多谢你了。”杨棠拱了拱手，转而向雷天动道，“老雷，你有什么法子快速追到那两个抢包贼吗？”
“废话，来的路上我就想清楚了。”说着，杨棠唰唰在手术意见书上签上了他的名字，同意手术。
不过这时候又有电话打进来，雷天动的。
护士闻言一怔：“这可是人命关天呐！”言下之意，若小翠真的没救过来，后果将十分严重。
医生瞟了杨棠一眼，似有不信，连珠炮似地问道：“你是伤者什么人？伤者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的？今年多大？有没有慢性病史？”
章燎见状，收妥手术意见书，招呼上几名护士跟着进了手术室。
这时，又有几人匆匆小跑而来，其中领头的光头不是雷天动还有谁。在他身后，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戴一副黑框眼镜约莫四十岁的男子。
“高主任，我们院牛术的大名想必你也略有耳闻吧？”王尧昆作为院长倏然打算了高主任这个外人的正常说话。
“我是……”
王尧昆闻言自然看出了杨棠在担心什么，当下道：“小杨啊，你就放心吧，咱们医院最近两年更新了不少设备，全都是世界一流水准的，再加上老牛的实力，应该能把人救下来。”
“对，你认不认识高明的外科医生？”杨棠开门见山道。
杨棠随即掏出另一部加密手机，迅速拨了个号。
“外科高手？倒认识几个……怎么，你要动手术？”
“哦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协和的高主任，外科手术他也是一把好手！”
这话倒也不假，只要命保住了，不管小翠是个什么状态，杨棠都打算把她送到国外休养，等过个一两年再用“仙音净化”将她恢复得完好如初，如此一来，各方面都好交代。
“我明白我明白，人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这就找高手过去。”雷天动（详见365）给了杨棠准信。
杨棠有些无奈。
“既然王院长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时不去打扰牛医生，以免影响他的临床诊断。”
杨棠随时留意着小翠的脉搏，随时打算施展“仙音净化”救人。
“慢~~那个谁，大李啊，你开我的车，送送老齐吧！”杨棠说这话时继续瞅着刘凤田。
那拿着文件夹的医生顿时神情一窒，嘴皮微动，却不敢还嘴反驳。
等齐墨林和大李离开后，雷天动继续追问道：“杨老大，你还没说你家小翠那伤是怎么弄的？”
“嘿嘿，我也就是瞎混……对了，你之前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只说了你们家女佣的伤情，具体什么原因呢？”
“高主任你好！”今晚上，杨棠已不知第几次主动伸手了。
“在救护车上，正往医院送呢！”杨棠实话实说，“您放心吧，我一定请最好的外科大夫保住小翠的命。”
面对缓缓滑动重新关上的闸门，杨棠不无担心道：“都说令出一门才好施政，现在两个外科手术高手同时为小翠做手术，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老齐，辛苦你了！”言语间，杨棠看向刘凤田，见他没表态，当即道：“没别的事了，你就先回吧，改天咱们约出来吃个饭！”说着，他还塞了张自己的名片在齐墨林手里。
“不是我，是另一个伤者，可能需要开颅。”说着，杨棠将小翠的情况介绍了一下，“你也知道啦，我妈是个很念旧的人，所以如果能救好小翠……”
“要你管我？你顾好小翠就对了。”说完这句，杨妈妈那边主动挂了电话。
“真的假的啊？”刘凤田有点傻眼。
嘴上是这么说，其实若非卫生部的常务副亲自打电话，然后市卫生局的一哥疾言厉色地招呼下来，身为院长的王尧昆才不会出什么紧急夜班呢，毕竟这种事做好了是本份，在领导面前加不了多少分，但要是做差了，那就等着吃挂落吧，还不如搂着三奶睡大觉呢！
“当然有耳闻，我对牛术的技术也是相当佩服，所以我想从旁观摩一下，给牛术打个下手，不过份吧？”
护士看了杨棠一眼，缓了一秒才道：“东区第一人民医院。”
见仪器上的数值还算稳定，又见杨棠已打完电话，护士好心提醒杨棠道：“这位先生，您是伤者什么人呐？等下到了医院伤者就得马上动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您看……”
雷天动知道杨棠在担心什么，安慰道：“放心好了杨老大，老高这人说一不二，他说只打下手就只会打下手，不会主刀的。”
流血的人必须补充体液，不然养份、体温都会被大量带走，极度危险。
这一回，刘凤田终于有了表态：“大李，既如此，你就去一趟吧，把齐医生送回家。”
车后门一开，众人立刻七手八脚地将小翠从救护车里弄下来，换上担架床，径向手术室推去。
“小宏啊，是我！”
“就这儿！”章燎虽然不太爽杨棠的做派，但还是指点了一下，“你不是直系家属，签这个字可得想清楚了？”
“小翠怎样了？”
“叫牛术，牛逼的牛，手术的术，你喊他老牛就行！”雷天动仔细说清了每一个字，“他们院长叫王尧昆，我跟他说了你的名字。”
听到雷天动问起这话，杨棠微怔，旋即四顾，只见刘凤田几人等在走廊远端岔口的地方，并没有跟过来凑热闹。
“噢？你这么了解他？”
况且，实在不行，还有“仙音净化”，只不过一旦施展，小翠将立马复原，之后旁人的疑问便不好解释了，毕竟辣么多吃瓜群众还有医护人员、刘凤田等人都亲眼看见过倒在血泊里的小翠，即使杨棠施展“邪眼”控场，也未必能一个不落，再说了事发地点附近还有摄像头呢！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杨棠轻易不会当人面施展“仙音净化”！
“对了王院长，哪位是牛术牛医生？”
杨棠却瞪眼道：“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杨棠默然无语。
“那真是谢谢你了，还有令堂，你替我谢谢她！”杨棠隐约听说雷天动的母亲在卫生部工作，好像职权还不小，“对了，那外科高手叫什么名儿啊？”
雷天动沉吟了一会儿，道：“这个简单，我只需要一丁点小翠的血，应该就能定位到她那个lv包之所在了。”
“那好，我这就给你弄点血来……”说着，杨棠走回手术室门口，把需要少量小翠血液的事透露给了王尧昆。
“不错，今回算我欠你一人情！”
“谢谢！”
“妈，这么晚了，你先休息吧，我这里不会有问题的。”杨棠听出杨妈妈似乎有来医院的意图，赶紧劝道。
稍顷，一名像是副手的医生从手术室里转了出来，拿着一个文件夹，问道：“谁患者家属？这边需要家属签字！”
护士回瞪他一眼，却乖乖闭嘴，不再吭声。
“王院长，我家小翠可就要拜托你了。”
杨棠当即扯了雷天动靠拢过去，恰好见着拐角另一边，齐墨林坐在长椅上，接过大李递给他的询问笔录正在翻阅，见没什么出入，这才落了款。
杨棠主动伸手，王尧昆立马与之相握。
……
王尧昆指了指运伤员队伍最前面虎背熊腰的那位男医生：“喏，就是他……您放心好了，我已经叮嘱过老牛，他可是我们医院外科技术最牛、外科经验最丰富的大夫了。”
回应声从杨棠背后传来，杨棠回身与之相对，发现王尧昆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梳着一匹瓦，整个一副都市高级金领男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