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大功将成（6）
“哦，原来如此！”上官茗欣释然。
有道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左队排头的是个拥有书卷气眼神却有点跳脱的青年，他听到小西的吩咐，脸色微变，想要当场发飙，却最终隐忍下来，剜了杨棠二人一眼，灰溜溜排到右队末尾去了。
众选手其实一直在留意杨棠，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又一阵偷笑。孰料就在这个时候，杨棠淡淡的话语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两人照做。
不几秒，青春痘青年小西也跟了出来，冲杨棠二人道：“你们两个，一人一队，按号码站进去。”
上官茗欣接住卡片，分了杨棠一张，随即在装置感应区上一刷，她马上就能推着金属横杆往前进了一格，总算是平平稳稳地通过了检查装置。
一个挂着实习工作牌的青春痘青年出现，吴姨表情微松，从屁兜里摸出两张硬纸片塞到青春痘青年手里：“小西，这是他俩的彩排卡，应该都是在中段，你带他俩悄悄去彩排现场，安排他俩神不知鬼不觉的插队，能做到吗？”
正当两人举目四望、想辙的时候，栅栏对面有个中年妇女冲他俩招手道：“诶~~欣欣，这边、这边……”
杨棠降下车窗，问那门卫道：“怎么回个事儿啊？”
“年龄？”
“谢谢！”吴姨抓过手机，很快拨出一个号码，“喂，小西，来东头这边的电梯间等我一下。”那边隐隐约约说了句“没问题”！
上官茗欣没听出别的，欣然同意道：“好啊，您用。”
“那你忙吧吴姨，我们去了。”
“我问正经的。”
被各羁押了一个钟头的暴发户青年和东瀛女都被提了出来，分配到对门的两间询问室进行问话。
高颧骨门卫本不想照杨棠说的做，但转念一想，这家伙语气嚣张、开得又是豪车，反正不是什么过份要求，就照他说的办吧，如果他想在这大门口来横的，那么多监控摄像头可不带掺假的。于是他走到副驾驶车门附近，仔细瞄了一下那通行证上的字。
“但我想说的是，这样的分数也绝对不会高到哪里去，可笑这么多人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整天想着破坏别人，实在是心灵丑陋素质低下，又怎么想得出韵味幽远的诗词呢？”
唯一值得的庆幸的是，杨棠并非歹人，他找了个车位停好车后，身旁的上官茗欣仍未拨通她想要的那个电话。
“没什么，就是吼了那家伙几句，他就怂了，把我们给放了进来。”杨棠随口敷衍了一句。
小西见那青年服软，便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钻回了大棚，将杨棠他们两队人都晾在了外面。
吴姨微微颔首，随手按了关门键。
杨棠一怔：“应该不会！”顿了顿又道：“总之你别想太多，反正是我带你进来的，咱俩还是赶快去彩排现场吧！”
“有、有点儿！”上官茗欣红了脸，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大棚里鱼贯而出两列近二十人的队伍，她连忙噤声。
“我所有证件不都被你们没收了嘛，那上面有我的名字，你们照抄不就完了嘛！”
“禁苑特别通行证，超正大军区级。”
“咱们这就算进大楼了吧？”杨棠多少有点感慨。
门开，外面没人，吴姨微微色变，用手挡着电梯门，示意杨棠跟上官茗欣先出电梯。
不仅是因为他体内固化了多种技能，而且他的身体素质也远非寻常人可比，所以他才不惧什么所谓的“高手”！
见状，上官茗欣忙道：“等我打个电话！”
“诗词之类的争胜负，靠的就是天赋跟实力，其它什么的寒窗苦读啊头悬梁锥刺股统统不顶用！有的人看不明白这一点还在那儿沾沾自喜，觉得等会儿上台先露个惨，收一波同情心再说，这样一来，祭出诗词，分数肯定不会低到哪里去！”
同一时间，东瀛女所在的询问室。
“姓名？”
“怎么？电话打不通？先下车吧！”
“嗯？你是日本人？”
事实上，超正大军区级这个说法是杨棠前世国内尚未军改前的一个默认级别。未军改前，国防部、总参、总政都是超正大军区级，剩下的各总（如总装、海总），还有几所军校及七大军区均属正大军区级；军改后，国防部接受双重领导，其余的一厅（军委办公厅）六部及三大委员会五大战区等都属（正大军区）平级单位。
“就是……还迟到，还非把我们这些弄出来站队，这样，等下轮到我们的时候，装作仓促进棚……”
跟在更后面的杨棠却惊奇的发现，上官茗欣这个熟人吴姨在发现手机没在身边后反倒紧张起来，虽然她竭力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微表情却出卖了她，至少加快了百分之二十的心跳声更是瞒不过杨棠的耳朵。
听着周围的选手对他俩的攻讦，上官茗欣杀人的心都有了，可问题是杨棠靠在墙上，淡淡冷笑着睥睨周围的一切。
“都、都有点儿……”
吴姨不置可否，只道：“你们俩赶紧走吧！”说着，她表情相当严肃，转身而去。
为什么？
“嗨！”
“不会留后患吧？”
“科长，没问题的，放心交给我好了。”青春痘青年小西拍胸脯保证道。
杨棠闻言有点火了：“你认字不？凑近点儿看，把通行证最下边那行字读出来！”
吴姨略有点不耐烦地瞄了上官茗欣一眼，道：“我去上面还有点事要办！”可惜她说话时，手指的方向与目光所看的方向并不一致，明显在说谎。
“呵呵，谁会被大成白痴啊！”杨棠哂笑道。
杨棠并不揭穿吴姨，反正上官茗欣还有小西都没有看穿她。
门卫颧骨长得挺高，斜蔑了杨棠一眼，道：“你这车没咱们台的通行证……”同时，嘴角微微噙笑，心说你这迈巴赫挺贵的哈，豪车啊，可咱就是不让你进。
高颧骨门卫这时候反而懦懦着嘴唇，不敢说话了。
“哪里人？”
“也好。”
杨棠当即扬起纸片道：“西哥，我跟她是连号！”
“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俩跟小西去吧！”
“仓促进棚又怎么样？”有旁的选手问。
先是暴发户青年这边。
“管慈雅（陵南替补中锋管平）！”
“照抄？我们这是在问案，你给我严肃点儿！”
杨棠接连两小段话，说得现场一片沉静。
小西闻言挑了挑眉，道：“你是一百一十一？她（上官）是一百一十二，行吧，左边这队，你们俩站到一百一十号后边去，那个谁，排头的，站右队末尾去！”
“那你为什么……”询问民警突然有点问不下去了。他发现这件属于民事纠纷的治安案件可能涉及到外交层面，他还真的不好再多问什么。
小西随即将杨棠和上官茗欣带到了走廊的另一头，并把吴姨交给他的硬纸片拍在杨棠手里，道：“纸片上有名字，你俩一人一片，就在这儿等着，我进去叫人出来！”说着，不等二人问话，便钻进了彩排大棚。
“姓名？”
这样的处事方法不禁让杨棠对这家伙高看了几分，同时也对此人多了一点警惕！
“二十四。”
“就是站在台上，被众人瞩目，心虚腿打颤，身体摇摇欲坠！”上官茗欣道。
“切~~这不知又从哪儿冒出两个关系户！”
杨棠照做，同样在附近保安眼皮子底下过了检查装置。
高颧骨门卫并未走近，仅远远瞄了一眼，撇嘴道：“不用多看，你那不是我们台通行证的图案。”
“去你的……”
“东营？哪个东营？鲁省那个？”
“不是，我说的是东瀛，泥轰！”
与此同时，机场特警巡逻队留守处。
“吴姨！？”
其实日常生活中，这样关注某种声音忽略其它声音的事例挺多的，比如楼上家小孩好动，时不时弄些东西掉地上或撞翻板凳撞地上，于是天花板时不时就有异响传下来，平时不关注还不觉得什么，但当你把注意力转移到天花板的响动上去的时候，就会发现这种偶尔的声音似乎被无限放大，毫无征兆地出现，频率还不低，听多了神经衰弱的可能都有。
再一个就是，今次诗词大会复赛完毕后，杨棠打算找个荒岛闭关，将自身那些技能，但凡能提升技能等级的，全给它磨砺到lvmax级别，相信到那个时候，他的实力将更上一层楼。
“请你稍等。”民警倏然停下问询，冲东瀛女管慈雅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得跟上面请示一下！”说罢，民警朝记录员打了个眼色，径直出了询问室。
杨棠看来下仅有一个名字一串编号的纸片，随手把上官茗欣那张递给了她：“喏，你的。”
暴发户青年：“……”
随即听到有脚步声渐近。
“你们怎么才来，这有两张临时通行卡，一人拿一张！”说着，被唤作吴姨的中年妇女隔着装置扔过来两张类似地铁车票的玩意。
“是、是！”到了这份上，高颧骨门卫还算机灵，当即回到门卫室那里按了钮，让拦路的横杆升起。在他想来，先放杨棠的车进，然后那通行证上不是有编码嘛，等杨棠离开了车，他大可以通过关系慢慢查询一番，反正车停在那里又跑不掉。只是他不想想，这要是暴徒悍匪什么的藉此蒙混过了关，进到电视台内部搞事儿，那情况就大发了。
没多久，电梯到了楼层。
果不其然，进电梯后，吴姨找上官茗欣要手机：“欣欣，电话借我用一下！”语气很委婉，但语句几乎就是命令的形式。
上官茗欣显然认识招手的中年妇女，扯着杨棠凑了过去。
“东瀛。”
“你笨呐，不会假装输掉比赛，到时候吹嘘谁谁谁夺冠完全是通过作弊，提前知道了选题，那到时候就有好戏看了！”
因为这门卫算是武装警察部队预备役人员，他自然明白超正大军区级是个什么级别，而华夏电视台只是副部级事业单位，所以除非这通行证是假的，否则贴了这张通行证的车辆是可以驶入电视台的。
上官茗欣回道：“可我就是紧张，怎么办？”瞧她那模样，似乎快哭了。
“那你呢吴姨？”上官茗欣问。
“小心被打成白痴！”
“啊？哦哦，怎么这就进来了？”上官茗欣刚才的听力都关注在手机上了，并未听清杨棠跟门卫都交涉了些什么。
上官茗欣接过纸片没吭声。杨棠抬眼瞧她，发现她表情虽然淡然自若，但身体整个都绷紧了：“放松点好不好？这只是彩排而已！”
吴姨身形一顿，伸手摸了下裤兜，旋又继续前进，道：“这不下来接你嘛，手机应该落办公室了。”
“那想不想尿？”
十多秒的沉默后，两队人开始嗡嗡嗡的交头接耳起来，但不管是左队还是右队的男女老少，都没有搭理杨棠和上官茗欣的。
“可不是嘛，初赛是在网路上报的名，谁他妈知道谁的诗词是自己做的嘛？还是说你当初找了枪手？”
“认字吗？念出来！”杨棠叱道。
“愣着干嘛？开门！”杨棠又呵斥了一句。
杨棠却阻止她，只是继续冲那高颧骨门卫道：“师傅，你看我这个通行证。”说着，他指了指挡风玻璃靠副驾驶的那一角。
于是两人联袂进了电视楼，结果刚进大门又被拦了下来，因为前面拦了一排类似地铁检票过人的栅栏装置。
“我在问你姓名！”
杨棠不以为意，可上官茗欣却忍不住竖起耳朵聆听周边的谈话，结果越听脸色越难看……
“都有？几个意思啊？”杨棠不太理解，却也知道有的人天生怯场，但基本上后天都是可以锻炼出来的。
上官茗欣立马赶紧几步，窜到她侧后半个身位的地方，边跟边问：“吴姨，刚才我打你电话怎么没人接？”
杨棠有点无语道：“你这是观众恐惧症？还是密集恐惧症？”
终于，车子开到了华夏电视台总部，结果人门卫拦住车不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