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监守自盗
到了下午四点钟，几乎所有暗标都开标完毕，何绮姿一行与杨棠打了个招呼便坐官方的头班大巴先行离开了展销会场，临行前，方玉华美眸深注了杨棠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什么话也没说就走掉了。
老商就站在门外。
杨棠自觉理清了一切根由，正打算找找有没有黑船出海时，就听见游客码头那边响起了枪声。
进了酒店大堂，杨棠惊奇地发现唐晟也在，不过为了掩人耳目，他并未凑上前去与唐晟交谈，而是隔远找了个地方坐下，传音问道：“怎么回事？方玉华没带你一块走么？”
司机愕了一下，道：“私机会不会不是从国际机场起飞的啊？要知道仰光几位将军的私人领地中也是有小型机场的。”
倒是班主任兼辅导员老商（详见161）对杨棠迟来报到的事很上心，杨棠前脚刚把行李搁寝室里，他就已经找上了门。
杨棠坐上后座：“不，去码头！”
展销会第二天上午，分身唐晟在杨棠的指示下让方玉华买中了三块半赌毛料，光佣金就抽了两千万。
问题是，何绮姿今次来仰光带了近十亿资金，可到暗标结束，她荷包里仍掖着三亿多小钱钱愣没用出去。不是她不愿意用，而是没啥好料让她买了，至于会场里还剩下大半的全赌料，谁要敢买说不定就会买到一大堆真石头。
再一打听，午夜零点之前机场是不会恢复航班起降了。这样的结果令杨棠眉头大皱，旋即转出机场，结果在路边又碰上了那辆送他来机场的偏三轮。
“哒哒哒！”
“原来如此……提前得到消息的，能跑的早跑了，我说方玉华为什么欲言又止，原来根子在这儿！”杨棠至此恍然大悟，“不过游轮速度忒慢，能跑得了多远呢？莫非他们的目的地是安达曼群岛？很有可能啊，那里毕竟是印度阿三的地盘！”
“听说有地方武装想要打劫来参加展销会的玉石商……”
就这样，杨棠一路变换身份、样貌，一路有惊无险地离开了码头。之后他悄然潜回城中心的另一家酒店，以另一个证件上观光客的身份在仰光多待了三天，等地方武装对玉石商们的打劫行动暂告一段落后，便搭乘班级飞到了泰国曼谷。
“知道为什么停飞停驶吗？”
“我、我我……我只知道一点点……”
“地方武装？”杨棠愣了一下，“他们是想抢玉石商手中的原石？”毕竟银行卡抢了也没用，还得费手脚逼问密码签名什么的。
“那为什么有的私人飞机提前飞走了？”杨棠又问。
“哇靠，天还没黑，这就开始明抢了么？”杨棠弓着身子躲到了一个集装箱后，接着向之前偏三轮停泊的地方靠拢，结果到了地头才发现那个司机早把偏三轮开没影儿了！
“嘿嘿，我说杨棠杨大忙人，你舍得来上课啦？”
“啊？不，我不知……”
“我是提前就知、知道的……”司机哭丧着脸道。
“咄咄！”
要知道，缅甸境内的地方武装有十几二十只，大都各自为战，想出抢劫玉石商这种招数并不稀奇。
而何绮姿拿到了好料，整个人也神采飞扬起来，毕竟足球那么大一团玻璃地，掏六七十副镯子出来应该没问题，虽然水头差些，但一副镯子一百五十万怎也能卖掉，所以光是几十副镯子细水长流地边卖边为绮诗打广告就已经赚大了，何况边角料还能再弄些小挂件，这又是钱！
“你不也一样，188号，我说多标五百万吧，你不也没听……”
杨棠瞧清是谁后，多少有点尴尬：“商老师……”
杨棠在旁边看着这甥舅俩吵得跟斗鸡似的，差点没打起来，心下就直感好笑。不过好在她们到底是广撒网，最后愣是拍到了几块明料。
……
一路上，他的确遇到了三三两两的武装人员。那些人见杨棠一身官方打扮，只是叫住他搜过身便放行了。
“那300号呢？”
偏三轮司机闻言一怔，蹬起偏三轮后，嘟囔道：“先生，其实码头那边的客轮也停了！”
“何绮姿预订了私人飞机，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把我撇下了。”唐晟满不在乎道，“反正咱们随时可以走得脱，没必要搭是私机吧！”
稍微吃了些东西，杨棠叫了辆偏三轮赶往机场，到了机场他才愕然发现，机场被电话警告有定时炸弹，所以全面停飞，正等着大批军警部队赶来进行地毯式搜索，排除隐患。
“喂，先生，要回城吗？”
“商老师，我这不临时有事耽搁了嘛……”
只不过到了明料暗标竞拍这个阶段，反而没杨棠什么事了，毕竟他对翡翠玉石无爱，只想靠赌料赚钱，至于真正的好料，他也留有两块，全搁在储物指环里了，打算以后回国解出来孝敬老妈以及讨好未来媳妇。
与此同时，远在雾都的另一个分身在安慰好爸妈后，早已踏上了北上玉京的动车。
到了码头，杨棠一打听，果然有几艘私人游轮提前离港，据码头的搬运工称，上面载有不少玉石商。
其实这三天里，杨棠变化容貌后，亲眼目睹了缅甸地方武装是如何监守自盗，抢劫了那些走得慢的玉石商，将搜刮来的毛料又暗地里卖回给了展销会官方。这期间，杨棠好不容易忍住没有黑吃黑，毕竟一旦与武装组织起了冲突，那么接下来必定大开杀戒，之后回国不好向元能院交代。
话音未落，杨棠已从后腰上摸出把usp顶在司机后脑壳上：“说实话，不然我崩了你！”
于是杨棠躲回两座集装箱的夹缝里，将所有累赘的东西一股脑儿打包，全塞进了储物指环里，然后他变成了缅方海关缉私队的一员，理直气壮地接着掩体向码头调度室靠拢。
所谓暗标毛料，哪怕不是完全的明料也是半明料，这样的料子有没有玉石、玉石种水好不好，只要有眼珠子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因此官方就拿这种料子来开暗标，玉石商看上哪块，记在电子终端上，并报出自己的心理价，若几家竞争，最后价高者得。
“嗤~~这241号可是你全程负责的……”
方玉华本人更是赚了不少零花钱，尤其是第三块半赌料开出足球那么大一坨玻璃地料子，要不是水头偏淡，也不可能以一亿三千万的人情价转给了何绮姿，但就这样也笑得方玉华合不拢嘴。
杨棠闻言微微颔首，心里却有种奇怪的感觉：“这样，你现在就把佣金全转给我，跟着去退订房间，然后解散躯体！”
杨棠星目微眯：“你真不知道？”说着，手上的枪往前又是一顶。
“你……”
“你什么事啊？打你家里电话也不通，要不是那个谁帮你带了话，我差点报警！”
杨棠瞬间了然，却道：“还是送我去码头……”
“谁呀？”杨棠问了一句，随手拉开了寝室门。
“明白！”
不过大学就是大学，晚到、缺席、旷课，它都不一定管，只要学生能在在校期间学到足够的知识，攒够学分就可以了。
“砰！”“砰！”
“这我就不清楚了！”司机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
杨棠眉头一挑，哂道：“这么说，你搭我来的路上就知道机场停飞了？”
“你还说我，那213号呢？”
本来这种暗标竞价方式很正常，也算公平，无赖玉石商多而暗标明料少，所以不少玉石商来了展销会后这头前一天会对那些全赌半赌的料子感兴趣，无非是怕没有竞拍到明料，先购进些赌料打底儿！
值得一提的是，别看何绮姿跟方玉华以及她们手下的一帮人把竞拍事宜搞得欢实，但到了第三天中午开标时间，最终结果一出来，两女就开始指摘起来。
杨棠对方玉华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又在会场逛了逛，末了还买了块拳头大的全赌石，这才慢条斯理地坐上最后一班官方大巴回城。
“哒哒……”
“对对……”
所以，别看方玉华帮着何绮姿忙得脚不沾地，不停打听这个暗标或那个暗标的江湖传闻价，但实际的作用却不太大。倒是整个会场跟方何二女一样的队伍不在少数，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毫不停歇，整一个热火朝天的气氛，热闹异常！殊不知，在这样的情况下，笑歪了嘴的是展销会主办方。
一刻钟后，挎着旅行包消失在酒店大门对面横巷中的唐晟化为了一团元气，最终忽忽悠悠地飘聚回了杨棠身边，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吸收掉了。
“说！”
“怎么样怎么样？当时我说了这107号得标高三百万，你不听，现在呢？”
抵达曼谷后，杨棠在当地又逛了几天，这才取道hk转机，直飞玉京，而这个时候，大一下开学已经快两个礼拜了。
到了下午，不少玉石商开始转去暗标场看那些明料或半明料，毕竟这展销会还有一天多就结束了，这个时候大家备下的资金基本都盯着暗标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