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死因
“你看小左颈侧，被咬了一口，扯掉了一块肉，动脉也断了……”
众人一阵鄙夷。
重回之前藏鞋的地方，杨棠找到刘通的靴子捅上，散掉“内气盈体”，到小卖部买了一大袋子冰糕，转回了宿舍。
两人立马凝视过去，骇然发现野人的内脏似乎被洗衣机搅拌过一样。
“哟，李教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来来来，吃冰糕！”杨棠把整袋子冰糕拎他面前打开，一副任其选择的豪爽样。
见杨棠沉吟不语，李教官道：“怎么？没话说了？”
“是吗？花内裤……”杨棠抢过李教官的话头道，“刘通，你敢不敢当我面发誓……”
“我不发誓、我不发誓，我就是不发誓！”刘通耍无赖道。
清清冷冷的房间里停着四具尸体。
这时又有一个警卫来到秦亦坚办公室外敲门：“报告长官，安保局七厅的人到了，他们说……”
最后就是被秦亦坚他们弄回来的野人尸体。
……
“对对对，眼镜说得没错教官！”
结果宿舍里不止全班在，教官也来了。
李教官已然看清了事实，黑着脸对刘通道：“刘通，跟我到连队办公室来一趟，杨棠也来！”
一高一瘦两个安保局的人与秦亦坚握手之后自我介绍道：“我比较瘦，所以人送外号‘萝卜干’，他比较高，大家都叫他‘肠子’！”
要知道，大学军训是会记入成绩的，甚至会记入档案，一旦杨棠在这儿受了处分，那恐怕会是一辈子的污点！
杨棠当然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跟雄鸡似的抢白道：“还有教官，在我踩刘通脚之前，他打碎温水瓶，把我新领的军训靴给水淹七军了。”
最后轮到刘通了，杨棠却只是盯着他冷笑，并不说话。
戴黑框眼镜那男生浑身一个激灵，坐在床边犹豫了几秒，猛然抬头道：“教官，我坦白，我之前说谎了，温水瓶是刘通摔碎的，然后那水泡了杨棠的靴子，杨棠这才从上铺跳下来踏了刘通的脚，跟着刘通想打杨棠，结果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弄了满手碎茬子！”
萝卜干说话的同时，肠子已经揭开了那两具安保局人员尸体上的白布，左右翻看了尸体几下，又看了看两尸的牙口，断定道：“的确是小左和老邹，老邹被扭断了脖子，至于小左……他的死因似乎是失血过多！”
“现在？”秦亦坚诧异道。
“你……”刘通想插嘴辩解。
秦亦坚无语凝噎，好半晌才道：“我玩冷兵还可以，代号‘刀狼’！”
这是在把他往死里踩啊！
“没错……女生方面不仅点了名，还让每个女生都在自己的花名册后边签了字。”
两人各得了一个不痛不痒的警告。
两具安保局人员的尸体。
“失血过多？！伤口在哪里啊？”萝卜干问。
“这就奇了怪了。”
杨棠也是一怔，赶紧改了种说法：“就跟‘水漫金山’是一个意思……李教官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宿舍其他人。”
想了想，杨棠只好又兜了个圈子，挟着陶妤妃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开水房，趁着没人，暗中对她施展了一记“仙音净化”，隐在一旁，看她包子脸渐渐消肿人也渐渐转醒，这才放心离开。
肠子闻言，冲秦亦坚诡异地一笑：“那可不一定喔！”
“最后一具尸体……”秦亦坚亲自介绍道，“全身九处创口，无一命中要害，却偏偏令这个‘野人’死无葬身之地了！”
“怎么了？”
不过此时此刻的宿舍里，另外八名新生有意无意地把杨棠和刘通都给孤立了起来。
“听见了。”
秦亦坚缓缓摇头，别看他冷兵玩得挺溜，但始终想象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造成了如此奇葩的伤口。
萝卜干瞪了肠子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看下一具尸体，唔，这个哨兵，心口中弹，没什么看头了。”
“说什么？”
一具基地哨兵的尸体。
“水淹七军？！”李教官没听说过这成语，整个人有点懵圈。
“也没有……各班都秘密地进行了人头数的统计，同样一个不差！”
晚饭之后，被各打了五十大板的杨棠和刘通回到了宿舍。
“矮油教官，这完全是出于误会，我从上铺跳下来，刘通长着一对二筒也不知道让开点，结果我嘎嘣一下，踩在他的脚背上，差点没把脚给崴了。”
“我这不是出去买冰糕了嘛！”杨棠憨笑道，“当时警报响的时候我已经到操场边上了都，本想回来宿舍的，可转念一想，这回来的路上要是出个什么事不就麻烦了么？我索性就窝在路边一棵树后的草丛里了，等警报停了，枪声也停了，这才回来的。”
整个宿舍内静默了那么十来秒，这时杨棠重新出声道：“看看自己周围其他人的表情，想来我的推算应该无误吧？”顿了顿又道：“既然你们都帮刘通作证，说是我摔的水瓶，我弄伤的他，那么请你们‘以你们父母外出买菜买东西不会遭遇车祸意外’为前提发誓，说你们没有作假证，那我杨棠认栽！要是你们谁不愿发誓或不敢发誓，那我诅咒你们生孩子没屁|眼！好了，言尽于此，黑框眼镜，你，第一个！”
更可怕的是，在那一堆浆糊似的内脏中，赫然有一片湛青碧绿的完好树叶。
“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就开始进入正题吧！”
……
萝卜干和肠子对视一眼，俱都惊悚不已！
“秦长官，女生宿舍方面已经清点过人数，一个都不差！”
“什么？！”秦亦坚闻言大惊失色，“你确定一个都不差？”
“长子（有高个子的意思）？！”
杨棠斜了眼与他对视眸底似有几分得意又迅速埋下头去的刘通，再扫视了一圈一个二个都有点心虚的同级新生，突然哂笑道：“想必大家今天来军训，昨晚一定洗过澡换过内裤吧？”
此时，似看出什么端倪的萝卜干撩起衣服下摆，亮出腰间一水的飞刀，由宽到窄、由大到小。他随手抽出一把中号的飞刀在指尖耍了个刀花，迅疾切进野人已经冷硬的尸体，沿着他身上其中一个创口往横向挖：“果然如此！”
“那就领他们去停尸房，正好我也想见识见识安保局的高招妙计！”
听完这番话，杨棠差点没气得笑出来，他见过颠倒黑白的，可没见过颠倒黑白得这么彻底的一群牲口。
明知李教官在偏帮刘通，在连队办公室的时候，杨棠却没说出半个“不”字来，但他把这仇是记下了，山不转水转，反正你刘通还要在京大读几年书呢，老子有的是机会办了你、再把你全家都办得死挺挺的。
“是刘通答应事成之后每人给我们一万块，我们才财迷心窍想要帮他作证的。”
“不是，是肥肠的肠。”
萝卜干并不作声，一直切一直剐……终于割下一块两个巴掌大一个巴掌宽的人肉来。
跟着杨棠走到李教官身旁，附他耳道：“大红色的，对么？”接着是离得最近的一个男生：“浅黄！”再下一个：“纯白。”
“那男生呢？会不会是他们少了个人？”
肠子和秦亦坚傻呆呆的看着萝卜干手上的那块肉。
当第一个变节者出现后，其他新生纷纷改了口供。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不，你错了刀狼！”肠子否定了秦亦坚的推断，指着那些创口道：“你想过没有，这样又细又薄的伤口是由什么造成的？”
“现在。”
“事情就是眼镜说的那个样子……”
“可这应该不是他失血过多的理由吧？”秦亦坚道。
天色将黑之时，进林子的教官队伍才携着野人的尸体返回基地。领头的秦亦坚很是沮丧，因为根据之前的情报，野人还掳走了一名女生，可他们发现野人尸体后，又在林子里转悠了两个钟头，愣是没发现女生被人挟走的迹象。
“那你为什么不在营房里待着，跑外面去干啥？”
刘通脸色剧变，却仍打算狡辩到底：“李教官，你也看见了，杨棠用邪门办法威胁同窗，让他们集体作伪证来污蔑我啊！”
众人，包括李教官俱都一愣。
李教官翻了个白眼，黑着脸道：“刚才基地离扯警报你没听见吗？”
李教官的脸色仍黑得要命：“我已经问过了，可他们都说是你打碎的温水瓶，自己把靴子泡了水，然后还把气撒到离你最近的刘通身上，先是狠跺他一脚，接着把他推倒，害他扎了一手的碎茬子！”
“对了教官，刚才那阵枪声是哪个连队打的啊？空包弹还是实弹？”杨棠故意多问了一句。
萝卜干没好气道：“别看我手上的肉，看我挖开的尸体！”
李教官：“……”
“他们说想要验尸！”
李教官白眼再翻：“好，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有理，那你为什么把人家刘通的脚给跺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