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更横的人
“嘿嘿棠棠，我跟你实话实说吧，本来这个礼拜还可以多销点儿的，可惜头版就印了十五万册，这还是我据理力争来的，不然我妈咪只肯印十万……”
更重要的是，早两月查出癌症晚期那会儿，万海流就把自己当死人了，说起话来自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所以一开口话就相当伤人，丝毫不留情面。
杨棠心头吐槽的同时，电梯已经到了，他向万海流招呼道：“老万，既然你有事，就慢慢聊，我先上楼了。”
万海流闻言松了口气：“这个不难，只要大师肯把事情交给我去办，一个礼拜保准办妥！”
“哟，老万，挺精神的嘛！”
万海流的两个手下先一步进电梯左看右看地跟个缉毒犬似的，然后万海流才一步跨进去，又吩咐剩下俩手下堵着电梯门不让其他人进，尤其是秦亦情。
“天涯何处无芳草？！”秦亦情明眸微微一亮，正想说点什么，边上的万海流插话了：“小丫头，你又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敢说杨大师的不是，当心出门遭横祸，全家死个干净！”
“之所以卖得这么少，完全是因为我妈啦，书面世前，她基本上没怎么打广告，就算投放广告也是在邻近的几个州，就那么少少的几条！”何佳妮埋怨到这儿，旋又高兴起来，“不过接下来就好了，我妈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她已经决定在四十八个州同时投放广告，再把货源备足，那就……”
听到杨棠的招呼，万海流原本板着的脸孔顿时变得和蔼，在大庭广众之下微微欠身道：“大师，托您的福，我最近吃嘛嘛香，睡觉踏实，再好也没有了！”
秦亦坚不禁暗暗咂舌。
秦亦坚道：“我爸有个把兄弟姓杨，他昨儿来京城了，我跟亦兰是被老爸派来陪杨叔的儿子逛景点的……”
也就在杨棠打算往电梯间拐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几名手下呼呼啦啦冲他迎了过来，不正是有些曰子没见的万海流还有谁。
“喂，佳妮姐，你们那边时间很晚了吧？有事吗？”
“你有事？”
正当杨棠注册得起劲时，何佳妮的电话打了进来。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长时间的注册和誊录，少说也有五六百首歌曲和五六百首诗词被杨棠给无耻地据为己有了，这还是网上不兴注册什么名篇名著之类的，不然他“据为己有”的无形资产将更多。
杨棠：“……”
“没事……就是想随时聆听大师的教诲！”万海流的口吻像清教徒般虔诚。
这边刚挂断何佳妮的越洋电话，那边就响起了敲门声。
玉京这地界，大人物实在太多了，万海流没敢第一时间拍胸脯打包票，而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大师，不知你欲办何事？”
秦亦情瞟了眼已经合上的电梯门，还有正让手下摁另一部电梯的万海流，不禁有些诧异道：“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怎么？报告上的结论不妥？”言语间，杨棠又上下打量了万海流一番。
“好了亦兰，刚那人是万洋集团的老总，万洋集团你总该听说过吧？”秦亦情没好气道，“况且坊间传闻，他得了癌症，已经是数着天过曰子了，你非要跟他硬碰，他说不定高兴得紧呢！”
“时间晚有什么关系，我跟你说啊棠棠，你写的那本书……”
“买车、买房！”
电梯到了。
至于万海流祖上，那也是与安正老爷子同一批的上将，加上如今万家在南方开枝散叶，除了万海流这一支外，还有三支做的生意、拢的人脉都不小，加上官面上又有人，说不得除了军中和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到了其他地方秦家同万海流还真没得拼。
……
“你说。”
“杨大师，我，万海流……”
万海流冷笑道：“若安正老爷子还在，我或许还会给你们秦家几分薄面，可惜秦安正已是黄土一杯，我何惧你们秦家？”
秦安正老爷子一八九九年生人，随太祖参加过“东征”，秦宗凯（还有个妹）是秦安正独子，生于一九二一年的战火之中，打小身体底子就不咋地，但一直生活在军中，华夏新政斧和平过渡时，他早就经历了十几年的军队生活外加十几年的军旅生涯，所以当年授衔，安正老爷子是大将，秦宗凯是大校，及至一九六几年，又被擢升为少将。
杨棠可不管秦氏兄妹在忸怩拉扯些什么，他三步并作两步往玉京饭店走去，不多时便进了饭店大堂。
见状，万海流和秦亦情几乎同时“哎”了一声，恰在此时，秦亦坚和秦亦兰凑了上来，看到秦亦情都愣了一下，不约而同地喊道：“堂姐！”
“棠棠，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秦亦兰：“……”
话音刚落，杨棠啪嚓一声把门打开了：“进我屋里详谈。”
“我能说什么？要求赔偿、中止合同，再找另一家出版社？”杨棠没好气道，“总之告诉你妈，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understand？”
“stop！！什么叫把货源备足？”
“就《比利战争》啊，这书很可能要大火啦！”
秦亦情寒声道：“万总，你这话就过了吧？”
“废话，除了它还有谁啊！”
“不急。”杨棠淡淡道，“半年后你还能好端端的再来找我吧！”说着，他是真打算进电梯了。
多少有点不爽的杨棠循声瞟去，发现女声他还真认识，赫然是秦川集团的老板娘秦亦情，只不过这个时候她眼尾也没扫杨棠一下，更别说打招呼了。
万海流连忙摆手道：“那倒没有！只不过我答应大师的事还没……”
这话一出，不止秦亦兰，秦亦情、秦亦坚俱都脸色大变。
秦亦情怔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道：“杨棠？”
要知道，时间提前一年，秦安正老爷子还在生，秦家四代同堂，放眼全国的确鲜有家族敢撄其锋，可惜秦安正一走，秦家就只剩下一个常年卧床的爷辈人物在那里撑着，正是现在秦氏三兄弟（包括老幺秦续武）的生父秦宗凯。
“谁啊？”杨棠不耐烦地走到门口问了一句。
“哪本？”杨棠懵了一下。
“明白，我明白！”
……
没等杨棠把话说完，边上插|进来一个颇为强势又有点耳熟的女声：“万总，刚才我们谈的生意……？”
杨棠有点蛋疼，本想直接打发他走人，可倏然省起在京城要办的几件事，当下隔门问道：“老万，你在京中办事方便嘛？”
秦亦坚也挑眉道：“堂姐，你说的万洋集团可是号称南方‘民间交通部’的万洋集团？”
等电梯升上去，秦亦兰这才叫嚷起来：“这都什么人呐？居然敢跟我们秦家叫板！”
与此同时，回到房间的杨棠正在继续他的注册大业。为了注册新歌曲、新诗词，他甚至还编了一个程序，专门在网上搜索和匹配相似的题目及关键内容，这样一来大大节约了他人工搜索的时间。
“别呀杨大师，我今次专程飞玉京，就是来找你的，不然就这里的干燥空气，我还真不适应！”说着，万海流就想去拽杨棠胳膊，可惜没有成功。
“这女人还真是在商言商诶！”
“叮——”
杨棠却有点嗤之以鼻，他可是记得当年《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在开始销售的24小时内就卖出900万册：“一天才卖了两万多本，这也算大火？”
“对，就是他，堂姐你可能不知道，今儿中午吃席的时候，这小子以为他是谁呀，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还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秦亦兰总算逮着机会数落杨棠的不是了。
“不是，你听我把话说完嘛棠棠……”
“那就……”
“大火？怎么个火法啊？”
秦亦情见状微愕，这才有了点对杨棠刮目相看的意思。其实刚才她的确看见了杨棠，却没把他太当回事，毕竟两人之间只是买卖诗词的关系，就像在街边买了十块钱的橘子，难道下次碰见那水果贩还要主动招呼不成？可现在不一样了，连万海流都要专程请益的人，她秦亦情自然更得放低身段。
“《比利战争》八月一号才上市，这个礼拜下来，居然就销掉了十五万册，差点没把我妈下巴给惊掉！”何佳妮兴奋道。
再说了，秦亦情并非秦亦坚秦亦兰的亲堂姐，而是安正老爷子的兄弟在海外的一支，最近五六年才跑回国内来做生意，自然没必要替秦亦兰受过，把万海流得罪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