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回渝
“行了行了行了！”杨棠比了个打住的手势，“你找的人能打听到我的事，别人找的人同样也能打听到我……我本想退隐江湖闲看雨，孰知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方玉华：“……”
杨棠一家子、还有何佳妮，总算回到了熟悉的山城。
“嗯，帅昆？”方玉华边回忆这个名字，边离得何佳妮远远的，到了角落里，“你找我有什么事？”
何佳妮连忙圆场道：“玉华，你不都答应我不跟棠棠斗嘴了嘛？”
“听说是冷箭，鱼杆节子从大厦外飞过来，轻飘飘地就扎透了一个悍匪的脑袋，接着又一个，再一个……那场景，想想都叫人不寒而栗！”
“哼，算了，气死我了……”方玉华跺跺脚，正打算去杨妈妈那儿找些安慰，谁知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看也没看，直接接通：“喂，哪位？”
“废话，还有十天不到，我就该最后一次模拟考了。”
人不是万能的，年纪大的人精力也会渐渐不济，而这一点，恰是杨棠可堪利用的。他在刑侦局的简明人事介绍中搂到了这么几个符合特征的人，正在慢慢分析。
“他不吭声也招你了？”
……
杨棠略略一笑，道：“是吗？彼此彼此！”
方玉华见状，主动退让道：“行行行，你爱咋咋地！”幸亏方伯爵不在现场，否则看到这一幕，他眼珠子非得瞪出来不可，“我让人送你们去车站，这总可以吧？”
“谢小老板赏！”
“都没人看见，你又怎么证明是杨棠放的冷箭？”
十多个钟头后，早上六点，雾都北站。
到了下午，把杨爸杨妈一行都送到了火车站，方玉华看杨棠的眼神更是诡异得不得了。终于，趁着过安检的当口，她对杨棠轻声道：“关于花卉大厦的事，你就不想跟我透露点什么吗？”
“鱼杆节子？那玩意不就是个一头大一头小中空的长筒子吗？他要那种东西来干嘛？”方玉华不解道。
“我想办法探了刑侦局那边的口风，杨棠这家伙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关键是……”
“小老板，是我，帅昆呐！”
“动车怎么行呢？”方玉华有点自作主张道，“我看还是帮你们订机票吧，从时间上也快一些！”
杨棠之所以选中吴压西，道理很简单，他在刑侦局职务高，那么他就必须随时谨记两个以上的密码，而这类密码每隔一个月就得换一次，再加上他pp号，自|拍博客，甚至千度贴吧的登录帐号，各式各样的密码加起来，少说也有七八个，甚至上十个都不稀奇，别说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就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想要一点不差地把密码背下来都不容易。
甚至于杨棠都没怎么黑，直接顺藤摸瓜沿着网路就找到了吴压西家，正好他家里小孙子和儿媳都在上网，儿媳用的还是吴压西的电脑，这下好了，由于吴家是利用路由器把一条网线分成几条线路来上网，杨棠索性把抓包程序种在了吴压西小孙子的电脑里，神不知鬼不觉，还他妈安全，因为上网痕迹残留显示，这吴家小孙子经常登录成|人|网|站，系统已经中了好几个木马，多他这个不多，少他这个不少。
“那鱼杆节子要怎么杀人？”方玉华有点懵。
“小的明白，一定不会乱嚼舌头！”
杨棠的瞳孔却如猫般一下缩成了针，表情极为不善地冷视着方玉华，漠然道：“我早猜到刑侦局不靠谱，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不靠谱！”
“废话不多说了，你回吧，我们也该上车了。”
此人名叫吴压西，已过知天命之年，却还经常登录pp跟人聊天，时不时还偷个菜弄个自|拍什么的。
终于，杨棠从几人中筛选出一个职务比较高、还人老心不老的家伙。
“你说什么？你怕坐飞机？”方玉华好像听到了新大陆，“嘻嘻，我不是笑你，可是我看你的履历上，除了这次之外，你以前貌似就没离开过雾都吧？”
“喔~~我想起来了，是有这回事！”方玉华终于回忆起了这茬，“你查得怎么样了？”
杨棠仍装傻充愣：“花卉大厦？什么事啊？”
“自然是鱼摊老板的事儿！”方玉华骤然揭开谜底，只觉得心头无比畅快，“还要我说得更明白一点么？”
“冷箭！？”方玉华整个人浑体剧震，不经意看向了远处的何佳妮，她记得何佳妮曾经告诉过她，杨棠射箭相当厉害，“有人看到杨棠以鱼杆节子作箭射杀悍匪了？”
“小老板诶，不是我找你有什么事，而是你托人找我帮忙查一个叫杨棠的家伙，还说查清楚之后可以直接打这个号码的。”
“反正这杨棠绝不是一般人，他所买的都是鱼杆节子最尖端的部份，只有一头中空，另一头是用来绑鱼线的。”帅昆说着说着声音里莫名就带上了几分恐惧，“可就是这样不起眼的东西，大半个钟头后全插在了潜入花卉大厦的那帮悍匪身上，中者无不毙命！”
“对了帅昆，这件事别给我到处散，否则……”
方玉华一听，顿知这是典型的“杨氏胡诌”，不禁莞尔道：“看来这真是一个美妙的借口，不是吗？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尾款我会让忠伯转给你。”
也正因为如此，杨棠相信，吴压西记密码肯定有他的一套规律，不然他不可能同时记住这么多个密码。换言之，杨棠只要把吴压西大部份的密码都弄来，然后分析出其中的规律，也就不难推断出他在刑侦局的其它密码了。
方玉华老早就查过他的底，这件事杨棠知道，但他没想到方玉华会查得这么细，居然一不小心又把他的前世“谎言”给戳破了，于是只好耍无赖道：“我不喜欢坐飞机怎么了？”
“什么？！”方玉华惊叫起来，惹得酒店大堂往来宾客纷纷侧目，“花卉大厦的事新闻一点没报，但我听说军警小分队当时攻进了楼里，杨棠用鱼杆节子杀人的话……”
“少卖关子，说重点，我需要猛料，有猛料的话，钱我可以多付你两成。”
本来不管是刑侦局还是吴压西家里，以“黑客之王”的实力，杨棠都可以进行暴力破解来获取他想要的信息，但那样做的话，无疑会吸引更大的火力，不仅得不偿失，说不定还会把自己给赔进去了，所以他宁肯进展得慢一点，温吞水一点，也希望黑进案件数据库的过程更稳妥一点。
“没人看到！”帅昆不无遗憾道，“但正因为无人看见，才更能证明杨棠的可怕！”
……
“可是他……”
方玉华闻言微微色变：“棠棠，我……”
好巧不巧的是，何佳妮跟方玉华比杨棠早回来一点点，她们见杨爸杨妈在收拾行李，便堵住杨棠问：“你们要走？”
杨棠摇头道：“不必了，我这个人怕坐飞机。”
方玉华对于杨棠冷漠的表情着实有些畏惧，连忙辩解道：“这不关刑侦局的事，是我找人……”
“啊哦！”本还想找借口留杨棠他们一家多玩几天的方玉华听到这话顿时没了脾气，“那还是赶紧回吧，高考比较重要！对了，要不要我帮忙订票？”
“多谢小老板，我这儿绝对是猛料，别的不多说了，就说……花卉节开幕前一天，杨棠离开花卉大厦以后，并没有回酒店或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到了附近的商街，在农贸市场鱼摊老板那儿买了一把鱼杆节子！”
“哎哟我的小老板诶，您难道忘了那些被充作箭矢的鱼杆节子了？根据鉴定，击杀悍匪的鱼杆节子与鱼摊老板所卖的鱼杆节子是同一批号，而好死不死的，那天下午由于生意不好，鱼摊老板就卖出过那么一批鱼杆节子……当然，据刑侦局最近传讯杨棠的笔录来看，他辩解说买了鱼杆节子后觉得不好就把它们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天知道被谁捡了去！”
相对于刑侦局案件数据库和绝密数据库的防火墙而言，管理pp帐号的数据库以及千度贴吧帐号这一类的数据库想要黑进去，还是比较容易的。
“小老板，这就是整件事最蹊跷的地方，据我调查，军警攻入大厦的时候，杨棠根本就没在楼内。”
“我已经订了四张下午五点的动车票。”杨棠道。
……
“那就最好了。”
当然，做任何非法的事情，都存在着暴露的风险，无非这个风险大还是小的问题。杨棠把自己之前的行动又想了一遍，觉得没什么纰漏，这才夹起笔记本回了酒店。
知道了杨棠鲜为人知的一面，方玉华并没有藉此刨根问底，只是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看杨棠的眼神就很不对。
杨棠不置可否，仿佛一切都理所应当。方玉华终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很难沟通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