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弱者没有权利
项前的投矛将人马萨满学徒扎穿后，周围混乱的半人马才回过身，围攻上来，有的骑兵已经开启了狂化。
项前也不慌，心中一动，燕之舞开启，敏捷上涨一大截。武器赋能开启，左爪臂铠泛起暗红光芒。
他猛然回身，左爪凌空抓住砍来的弯刀，弯刀在巨力下被一把攥成废铁，右手雁翎贴地横斩，再断两条马腿，沉右肩左脚使劲，撞在断腿的半人马身上。
嘭~，人仰马翻，撞在他身后的另一个人马骑兵身上，两人再次滚成一团。
突袭，项前自倒地的两个半人马身侧滑过，脱离包围圈，顺路将倒地两人开膛破肚，眼见就活不成了。
路中央，一个人马骑兵正在救治他们的首领，剩余4人红着眼睛继续追击项前。
项前抬爪抓住一支飞来的长矛，调转矛头，又扔了回去。长矛化作残影，在一个人马骑兵身上留下一个血洞。
再次解决一个敌人，项前迎上剩余3人，凭借极致的灵巧，在3把武器缝隙中穿行，将3个狂化的半人马斩于刀下。
没有看战果，项前捡起一把长矛，拖着长刀往马车方向跑。他感觉投矛真好用。
正在救治首领的半人马急忙丢下倒地不起的他的首领，向东逃跑。
项前大跨两步，长矛飞出，不到30米，长矛精准的扎在逃跑的半人马背后，再杀一人。
路过倒地的半人马首领时，将其斩首。
9个半人马全军覆没。
……
狂奔回马车，剩余的5个半人马还在围攻，卡纳尔肯那一边已经有骑兵倒地，生死不知。
布奇贴近车厢，一手巨锤，一手盾牌，守的风雨不透。
卡纳尔肯在车厢另一侧，一手巨剑，一手大盾，有攻有守，显然武技更高明些。
不等项前靠近，5个半人马已发现后方队伍已经全军覆没。刚才他们背对项前，不知道后面的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现在发现后方队友以全军覆没，知道大势已去，四散而逃。
项前凭借二段突袭和燕之舞只追上了其中一人，剩余4个半人马只得放走了。
……
战斗结束后，项前在尸体上搜走了金币若干，和3支长矛，其他一概丢在原地。为了赶时间，尸体也没有掩埋，就扔在路上，晚上野兽们会处理的，不用操心。
项前将金币平分了3份，递给两个牛头人。两人不要，项前坚持，并拿出自己的佣兵徽章，说出佣兵的办事收钱的原则，两人仍不肯收。
最终在老狐狸的调解下，两人少收了一些，两人对项前的印象又好了些。
大家这才知道项前是4级佣兵，对项前的战斗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其实，项前的4级佣兵考核过得十分轻松，不过他不会解释。
项前上马，车厢板掀起，大家继续上路。
两个牛头人以及银狐一家对项前的真实战斗力十分吃惊。能在短时间内全歼10个半人马骑兵，其中明显有3个是十夫长级别的，而且战斗过程中项前毫发无伤。
卡纳尔肯自问能做到打赢，也许能击杀几人，但无法全歼，更无法保证自己不受伤。他对项前的实战能力十分佩服，很是夸奖了一阵。
小艾娜趁机把项前在石蹄部落时的日常修炼乱七八糟的描述了一通，无非就是多么多么刻苦之类。
其实相比在落日城的修炼，在石蹄部落时项前的训练强度差得很远。
卡纳尔肯和布奇这下更是对项前由衷佩服。项前只是或摇头或点头，话还是很少。
“哎~，洛根还是这个样子。”艾娜菲亚·银狐一脸小大人的样子摇头叹气：“我以前还以为他是说不好通用语才话少，后来发现即使学会了通用语，他还是话很少。”说着还摊摊手，很无奈的样子。
众人哈哈大笑，这几天沉在大家心头的沉闷略有缓解。
“哞~，洛根，你那把刀能给我看看么？”布奇把缰绳交给卡纳尔肯，搓着手问。
项前从储物袋中抽出雁翎，转刀柄向前，递给布奇。
布奇把长刀横在膝盖上，温柔抚摸，一脸赞叹：“哞~，手艺很棒，我做不到。人族的附魔工艺确实厉害，这锋刃度，嘶~”他赶忙把大拇指含在嘴里，显然是划破了。
等手指不流血了，他抬起长刀，弹弹刀身仔细分辨：“材料差了些，不过也很棒了。”
一脸不舍的将刀还给项前，他冲马上的项前说：“人族的锻造手艺和钢材不如我们。我听说黑烟壁垒有真正的矮人工匠，他们的锻造工艺非常厉害，我们就是从矮人那学会锻造的。要说钢材，帕梅尔岩钢和马洛亚白钢都比这个材料好得多，哞，听说圣山南边雪原产的耀蓝钢更出色，可惜没见过。”
项前也提起了兴趣：“哦，有什么办法搞到更好的钢材？”
布奇一脸挫败，作为铁蹄要塞中的年轻工匠，他听说的不少，真见过的不多，更别说搞到这些厉害的材料了。
克里克特老爷爷接话：“黑烟壁垒里都有，帕梅尔岩钢能买到，很贵。马洛亚白钢和耀蓝钢买不到的。”他接过女儿递来的水壶喝了两口，才说：“不过，我们这次回去会安排你参加一个试炼，有机会让你定制一把武器。”
项前投来好奇的目光。
老狐狸咳嗽两声，摆摆手说：“现在说这个还太早，到时候就知道了。”
熟知老狐狸脾气的项前不再追问，老yp都是一个德行，追问没有意义。
项前转头问布奇：“你能打造长矛么？”
“能啊，长矛可比你那把刀要简单多了。”
“我想要投掷用的矛，要求不一样。”
“投矛啊，没问题啦。铁蹄的半人马习惯弓箭，但是不少部落的战士习惯用投矛。你有什么要求，说说看，哞~”
项前一抬腿，从鞍侧抽出缴获的长矛，半人马的长矛是木柄，因为是骑兵矛，所以很长，有两米多。展开双臂大概量了一下尺寸，找到一个合适的点，掏出狩猎刀，刻了个痕迹，双臂用力，咔嚓，将长矛分成两截。
项前丢掉一截枪尾，拿着长矛比划：“大概这么长，矛尖角度再小一些，再长一些，提升穿透力。而且，整个长矛要全金属的，这支太轻了。材料没什么要求。”
布奇坐在车边，右手点着腮帮子思考，身体跟着大车摇晃，说：“明白了，很早之前有类似的东西，是给床弩用的弩箭，我见过图纸。这东西好久没人造了，现在都用大炮了。你要造多少？”
项前一边听一边把剩下的两支矛也截短，收进放雁翎刀的储物袋。干完这些，他说：“10支到15支。材料费我出，你手工收多少？”
这是他那个长条形空间储物袋里能放下的量。
“哞，到库尔坦我找个铁匠铺帮你造，2天就够了。手工费什么的别提了，刚才的钱我都拿得烫手。”布奇一脸郁闷，看项前又要掰扯钱的事情，他有点生气：“再提钱我跟你绝交！哞！”
项前点点头：“好吧。”
……
由于耽误了时间，众人在天擦黑时才赶到了宿营地，一个平缓的土丘，丘顶有一颗巨树，树冠枝叶茂盛横向生长，笼罩了大半丘陵。
西边一条小河流过，正好在丘陵下窝出一个不大的池塘，池水清澈。据卡纳尔肯说，旅人、商队和佣兵都会自觉保护这条河，因为在夏天最炎热的时候，这条河是附近唯一的水源。
丘陵上已经有不少商队扎下帐篷宿营了，还有琴声传来。
出门在外，大家都很小心，各个商队之间都隔着一段距离。
项前等人找了块空地，2个牛头人安置项前的马和科多兽，项前带着艾娜在周边找柴和。老狐狸克里克特在女儿赫丽娜的搀扶下，下车活动腿脚。
他们人少，没有搭帐篷。车厢很大，车厢板合起来就可以安心休息，银狐一家会在车上过夜。项前和牛头人只需要铺一块毯子就能席地而眠，他们3个会轮流守夜。
按项前的习惯，在野外他只会冥想不会睡觉。
点篝火时，卡纳尔肯递过来一套佣兵常用的火石，项前摆摆手拒绝。他伸出右手，手心燃起一团火苗，点燃了篝火。
旁边正在抽烟杆的克里克特眉毛一抬：“魔法？”
“嗯。”项前也不隐瞒，讲了在落日城学习的一些基础魔法知识，对伯爵府的关系也没有刻意避开。
“看来你在落日城确实过得不错。”老狐狸只说了一句，就不再吭声，似乎在思考什么。
小艾娜看着点燃的篝火愣了半天，突然跑过来趴在项前背上催促：“洛根，洛根，再来一次。”
项前只好又在手心里聚集出一团火苗。小火苗突突突的烧了5秒钟，啪一下灭了。
“哇，好神奇啊。”她又转过去看克里克特：“爷爷，你会不会啊？”
思考中的克里克特被吵醒，说：“这个不难，萨满也能做到的，不过，相比魔法要复杂一些。你学习不用心，还没学到这里。”
艾娜听到爷爷批评，委屈的低下头蹲在项前身边，大尾巴都不摇晃了。
正在对面准备晚餐的赫丽娜叹了口气，看了看女儿。
项前，用树枝挑动柴火，让篝火更旺一些，说：“艾娜，如果我更强大一些，就可以直接杀掉仇人，而不是灰溜溜的逃出铁蹄城。在阿斯特拉，弱者是没有权利的。”
艾娜抬头看了一眼项前的侧脸，低头沉默。
几人有些沉闷的解决了晚餐，艾娜一直没说话，赫丽娜还是那副沉默的性子，克里克特和卡纳尔肯也各自想着事情，只有布奇和项前聊了几句打造投矛的细节问题。
晚饭后，小艾娜把爷爷、妈妈和项前拉到车厢边上，小脸严肃：“爷爷，妈妈，洛根。我想好了，我要好好学习，好好修炼，我要成为最强大的萨满。我也要报仇！我还要找到爸爸！”
听到最后一句话，克里克特和赫丽娜一愣，老狐狸叹了口气，摸着艾娜的头发说：“先祖护佑！好，艾娜，你要学什么爷爷都教给你，爷爷带你上先祖祭坛，会成为最强大的萨满。”
赫丽娜默默转身钻进车厢，听声音像是在哭。
项前看着眼前一幕，知道有内情，但克里克特不说，他也不愿意强迫去问，只能沉默。
不远处，篝火对面布奇和卡纳尔肯知趣的走远，检查科多兽和马匹。
艾娜转过身，抬头看着项前，说：“洛根，我还要学魔法，你教我好不好？”
克里克特赶忙说：“艾娜，不行。洛根不能教你魔法。”
他知道这个禁忌，人族不得传授兽族魔法，否则，会被永恒之塔的敌对，下场悲惨。当然也不是没人冒险这么做，但兽族比人族的元素亲和力差得多，很难找到适合当魔法师的兽族人，所以至今兽族都没出过什么著名的魔法师。
这些项前也知道，但他不太在乎。他蹲下来平视艾娜：“行，我教你。但是，答应我，在你非常强大之前，不要暴露魔法，好么？不然会给你爷爷和妈妈带来灾祸。”
艾娜意识到事情有点大条，想了好一会，点头说：“好，我向先祖之魂起誓。”说完她跪下来完成了一个标准的萨满祈祷。
在石蹄部落时，是项前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伤痛，言语不通，奇怪的兽族，陌生的世界，毫无安全感，是这个狐族小姑娘用她的善良、天真、可爱、机灵帮项前度过了最昏暗的一段。项前的通用语和识字都是小姑娘一个词一个词教的。项前对艾娜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
“我看到了，洛根，蓝色的、青色的，还有翠绿色的。哇，它们好漂亮啊。”艾娜结束冥想，跳起来手舞足蹈。
“嘘~”项前赶忙安抚小姑娘，他指指不远处的商队，示意不要让外人听到。
小艾娜赶忙捂嘴，安静下来。
“明天继续吧，明天教你元素塑能，今天太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项前拉着艾娜的手，把他送到车厢休息。
一夜无话。
……
次日，克里克特没有坐车，而是和项前共乘一骑，棕红马落后马车十来米，缓步而行。
一上午，克里克特跟项前讲了兽族的高阶锻体法以及很多兽族高级战技。
高级锻体法很适合项前，而且对项前来说，不太难。兽族高级锻体法最大的优势是提升肌肉、骨骼吸收魔能的速度和效率。
项前计算过，按他目前的修炼方法，不吸收魔晶，身体四围数据每个月可以各提升15点。如今有了更高级的锻体法，将之融入自己的修炼体系，提升得会更快。
高级战技中，项前专门问了一些被动增益型战技，老狐狸思考了很久，给项前推荐了十来个战技，项前根据战技效果选了4个。
血性猎杀：先祖之魂赐福，调集心灵力量和魔能汇聚于五官，大幅度提升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只能施加在自身，是兽族祖先专门为狩猎开发的战技。由于有祈祷和沟通先祖之魂的过程，施展时间不短，所以在战斗中使用比较困难，但可以在战斗前施展，而且增益持续时间能持续20分钟以上，大量练习后可缩短读条时间。项前在落日山被佣兵偷袭的时候就发现黑暗中只依靠右眼视觉是不够的，他需要其他感官帮助在复杂环境中战斗。
战争狂暴：狂化的高级使用方式。提高心灵力量、魔能对身体的刺激，使狂化的增益更均衡，提升狂化的增益效果，并略微减少狂化后的虚弱时间。针对狂化，项前正在考虑独属于他自己的一种使用方式。他打算试试在狂化后能不能用晶核能量解决短时间狂化后需要大量进食的缺点。
但是，狂化时间过长后的虚弱和脱力是无法避免的，项前持续狂化3分钟以上就肯定会导致全身脱力，什么办法都无法缓解。
撕裂之刃：将魔能传递至手中的武器，并在尖、刃部位压缩，同时保持被压缩魔能的振动和不规则锯齿状，提升武器的撕裂、破甲能力，所造成的伤口无法轻易愈合，并持续流血。这其中也有萨满系心灵力量的作用。相比人族的武器赋能，少了坚固特性，增加了撕裂效果。撕裂之刃比武器赋能要复杂的多，很难修炼。所幸项前对武器附魔已经非常熟练了，学习撕裂之刃不算太困难。项前打算试试将两个战技适当融合，即使牺牲一些坚固也可以。他的左爪和雁翎刀本身已经非常坚固了。
勇气壁垒：先祖之魂赐福，调集心灵力量，引导魔能在身体表面以及体内凝聚，并按一定的原理加固皮肤、血肉、骨骼、内脏，提升对锐器和钝器的抗性，还能略微提升魔法抗性。这是一项入门易，精通难的战技。开始可以选择加固皮肤或内脏或骨骼，只能略微提升对锐器或钝器的物理抗性。经过多年不懈的修炼后，可以达到身体内外都有不错的物理抗性，之后再修炼若干年，身体物理抗性大幅度提升，并可能产生不错的魔法抗性。
血性猎杀长时间修炼后会自然而然提升听觉、视觉、嗅觉、味觉。
战争狂暴长时间修炼后会逐渐提高对狂暴的适应性，略微减少短时间狂暴后的虚弱时间，提高狂暴持续时间。
勇气壁垒同样会在长时间修炼后自然而然提升身体抗性，并提升略微触感。
这四个战技都有萨满教心灵系的影子，项前对萨满系还不甚了解，对心灵系更是完全不懂。但是，讨伐黑龙岛之前在卡克斯瀑布边上的那次意外，让他发现自己能修习萨满系能力，只是沟通的先祖之魂不同而已。而且，大概因为灵魂的不同，先祖不同，他的成语版战歌施法速度明显快得多。
对如何施展成语版、古诗版战歌，项前知道要靠共情和心灵力量，但具体如何操作还不明确。这一路少不得要向克里克特求教。
这个老狐狸有点百事通的意思，而且萨满系知识异常丰富，完全不像个低阶萨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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