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物理实验
阿尔托利亚看着悬崖下的白骨堆，大脑一片空白。
……
更高的石台上站着6个传奇大师，他们才是真的吃瓜群众。
“怎么样，这个小伙子不错吧？”黎明之剑向传奇们炫耀自己的眼光。
“下手够狠，对脾气，可惜不是兽族。他叫啥来着？”拉格纳·金狮用爪子挠着下巴，发出咔呲咔呲的声音。
“阿德萨斯·洛根，他会自主狂化。”
“啊？他不是人族么？”众传奇一脸惊讶，这极大的满足了传奇剑士的装b心态。嗯，除了莫度大师，他知道的更早。
“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嘛。”黎明之剑士装b到位，开始卖神秘感，其实他也不知道。
“卓拉，你学生这个样子没事？”特伦之蜂拉斯普丁大师看着下面一堆发呆的小年轻说。
冰霜女巫不理他。
“这有什么，实力到了，早晚会知道。”魔法学者莫度大师撇撇嘴，又开嘲讽：“话说，生命神殿这几年怎么总冒出些深井冰啊。”
没人捧哏，场面略显尴尬。
生命神殿在人族的位置很特殊，神殿虽然影响不了大陆人族各国的格局，但一大半人族都信仰生命女神，所以有很高的宗jiao影响力。而且，近二十年生命神殿似乎在进行什么大计划，几乎已经被神殿掌握的王国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生命神殿的神殿骑士团和祭祀团战斗力不容小嘘，所以大部分传奇不太愿意招惹生命神殿。魔法学者莫度大师因为背靠老师这颗大树，所以有些百无禁忌。
“咳，我们说说怎么分战利品把。”莫度大师强行转移话题。
5个人呼啦就全转回去了，拉格纳·金狮除外，他来这只为了打架，其他的不在意。
“这次没杀掉黑龙，有点麻烦啊。”特伦之蜂拉斯普丁大师的正装依旧笔挺，只是裤脚被烧毁了一块。
“不必在意。”暗夜萨满艾斯塔力除了外袍有点脏没什么变化，高手风范不减：“祂伤的很重，估计要修养很久很久。”
“追杀。”冰霜女巫卡珊·卓拉开口就透着冰冷的杀气。卡珊大师毕竟是女人，除了有点疲累，长袍没有任何污损。
“追杀好，带劲！”拉格纳·金狮凑过来：“可是大蜥蜴能飞啊，找不到，追不上。”
“没关系，打架的时候，我在祂身上安装了个小玩具，可以追踪。”特伦之蜂循循善诱。
“我的牙齿啊，你们魔法师可真鸡贼。”金狮子感叹，他头上的鬃毛烧焦了一块，浑身脏兮兮的，但是他完全不在意。
“我可以给你个追踪道具，保证祂跑不掉。”
“什么代价？”金狮子只是莽，不是傻。
“战利品分我一半！”拉斯普丁大师图穷匕见。
暗夜萨满抬眼看着特伦之蜂，脸色不善。
“四分之一。”拉斯普丁怂得自然。
“就这么说定了。艾斯塔力，我那份麻烦你带回去了。我去找黑龙玩。”面对暗夜萨满，拉格纳很有礼貌。
黑豹点点头：“一路小心，杀不掉就算了，总有办法。”
……
发泄怒火后，项前不再杀俘虏，而是正常审问。
他的目的是那个用他这具身体做实验的大脑袋老精灵。审讯结果让项前意外，这个老精灵在项前逃出黑龙岛后不久就不知所踪了。
这给项前的感觉就是这个老东西早就算到会有这个结果，所以提前跑路了。
老精灵自称尤兹卡，似乎比所有人都更早来到黑龙岛，甚至是跟着黑龙一起来到岛上的。谁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什么，只是每天在做实验或是偶尔出岛去找实验材料，甚至没人知道他怎么离开的，怎么回来的。
黑龙也不在意尤兹卡在做什么，有时候甚至会帮忙带些实验材料。在黑龙岛上除了玛斯特大人，尤兹卡的权限最高。
项前猜测应该是尤兹卡和黑龙有什么秘密协议。
海船在岛上停了一天，以便士兵收拢还活着的奴隶。传奇大师们还要搜刮一下，看是否有遗漏的战利品。
项前去了尤兹卡的实验室，他想看看有什么关于他的实验资料。结果，除了一些破旧的炼金器具，什么都没剩下，这个老精灵跑路很果断啊。
阿尔托利亚自从回到船上就把自己关在船舱里不出来了，项前暗爽，这一记猛药下对了，可以清静一阵了。
杰西卡内心还是比较强大的，下午回复正常了。她拉着项前去找了自己老师和莫度大师，杰西卡还是没放弃让项前学魔法的打算，在两位魔导师面前催促项前说说他那些神奇的想法。
“我说的都是真的，那篇《火焰魔法的爆炸原理分析》来源是洛根的想法。”杰西卡有点小骄傲：“洛根很有魔法天赋，他第一次点燃火元素只用了5分钟。厉不厉害？”
“哦？”莫度大师确实很惊讶，这个理解能力和元素亲和力不能说前无古人可也非常惊人了：“洛根，那你说说你的想法，随便什么都行。”
魔法学者和冰霜女巫对项前的印象都很好，尤其是经过今早的吃瓜事件后。
杰西卡用小眼神鼓励项前。
项前低头思考，心里想的是：黑龙岛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最近除了去兽族那边杀魔兽也没什么打算，学一学魔法似乎也不错。
他还在迷茫期，对自己的未来无所适从。
“我先说一下我的一个小发现把。”项前坐正，表示自己很认真：“两位大师，我先冒昧问一个问题。两颗同样大小的球，一颗是木头的另一颗是金属的。两颗球从同一高度落下，哪一颗先落地？为什么？”对于这种剽窃行为，项前一点道德洁癖都没有，他就不是个好人。
当然是金属球先落地啊，两位魔导师想说，但感觉这里有坑，万一说错了多丢人。
半晌后，还是莫度大师先开口：“金属球先落地。因为金属球更重。嗯！”说完还给自己打个气。
要整就整舒服了，项前不会放过他们，继续问：“两位大师，一张纸和一个同样重量的小石头从同一高度落下，哪个先落地？为什么？”
莫度大师一愣，哦呦，真的打脸了。
长胡子传奇法师心思急转：不行不行，不能只有我们丢人，得去摇人来。
魔法学者撩起长袍站起来往船舱外走：“你等一下，我去叫拉斯普丁和艾斯塔力。”
冰雪女巫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下暗暗点赞，搞学术的就是脑子快。
……
等特伦之蜂和暗夜萨满到了，莫度让项前再问一次，他准备吃瓜。
第一个问题问完，暗夜萨满艾斯塔力第一个掉坑里：“嗯，自然是金属球先落地啊，轻的东西总是下落的慢一些嘛。”拉斯普丁点头，表示他也是这么想的。
第二个问题问完，两人傻眼了。
四个传奇魔导师、传奇萨满开始冥思苦想。
魔法研究院副院长拉斯普丁反应稍微快点，毕竟是专业学术研究员。他说：“应该和物体的体积有关，但是一下子又想不明白。阿德萨斯，具体说说你的想法。”
“拉斯普丁大师的说法是对的，但不完全。”项前一本正经的剽窃：“我们都知道，在我们周围充斥着空气，没有空气我们不能呼吸，火焰不能燃烧，空气流动就是风。我骑马的时候会被风吹得难受。我就想空气是不是像水一样阻挡我们前进、后退？”
“我懂啦！同样重量的石头和纸，石头先落地就是因为空气。”莫度大师手舞足蹈。
“那两个球呢？重的先落地是错的？”特伦之蜂一脸鄙视。
“这个……”莫度卡壳了。
项前这会儿才施施然开口：“4位大师都在，我们做个实验就行了啊，看看两个球究竟哪个先落地。”
项前拿出伟大领袖的名言总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四位传奇大师确实被镇住了，纷纷赞扬。
“阿德萨斯，你确实很有天分！”
“非常有道理！”
“不错！”
……
众人来到海滩平地上，拉斯普丁大师作为实验室一霸开始安排实验步骤。
不一会儿，黎明之剑约翰内斯·理查德森带着一群少爷小姐都来了，连船长、大幅和一众水手都来吃瓜。
在杰西卡介绍了事情经过后，众人对2个问题议论纷纷。
金属球是船长贡献的一颗实心炮弹。这艘海船确实是一艘战舰，有炮的。
另外一颗球是冰霜女巫卡珊·卓拉按炮弹大小凝结的冰球，可以说丝毫不差。这种元素掌控力，可谓叹为观止。
魔法学者莫度大师自告奋勇要上去丢球，科研大佬拉斯普丁负责判断和记录落地结果。
莫度扭头问项前：“多高合适？”
“等等，有风。”项前装高人可像可像了。
“这个没事，我处理。你先飞起来。”暗夜萨满艾斯塔力·夜灵对莫度说。
“30米、40米、50米，先做三次。高度差不多就行，没必要很精确。”项前对莫度说。他早就知道实验结果，所以才不在意高度。
“好。”莫度答应一声，踏空升起。
暗夜萨满低声唱起战歌，声音很小，是项前没听过的。
风停了，虽然远处仍然看得到灌木摇动，但实验场地这里没有一丝空气流动。
拉斯普丁举起右手，手心凝出光球，光球明灭3次，表示可以扔球了。
嘭~，两球落地，冰球碎了。
冰雪女巫一看，抬双手又凝出两颗冰球，脚踏虚空送上去。
记录实验结果的拉斯普丁手有点抖，没说话，手心再次亮起光团。
如此反复3次，莫度大师下来，艾斯塔力也停止了战歌，众人看着拉斯普丁，除了项前。
特伦之蜂正在低头嘟囔什么。
莫度忍不了，直接问：“到底什么情况，你说啊。”
“同时落地！虽然没有仪器，但我以魔能的名义起誓，我没看错，同时落地。3次！”拉斯普丁大师双眼无神。
嗡~，周围一片哗然。
5位大师低头沉默，黎明之剑溜溜达达过来问项前：“洛根，你早知道结果，对吧？”
5位大师抬头盯着项前，眼神犀利。
项前鸭梨山大，点头承认：“确实，下落速度其实跟重量没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拉斯普丁跑过来揪住项前的衣领，就是个头差一点，没什么实际效果。
杰西卡一脸焦急的看着项前，她老师看不下去了，冰霜女巫咳嗽一声：“咳。”
拉斯普丁双手凝出一层冰霜，他赶忙松开手甩掉上面的碎冰，有点抱歉的看着项前。
项前心说，我跟你们说重力加速度你们也听不懂啊，还得继续问，多麻烦，所以他摊摊手：“我不知道，我只是个战士啊。”
传奇魔导师和萨满因为一个小小的实验，世界观受到了一次不强烈的冲击，陷入短暂的自我怀疑。但是以他们的知识储备和心灵坚毅程度，很快就能走出来，项前一点不担心。
莫度大师第一个不再纠结，拉着项前往船上走：“小伙子有点东西，来来，再聊聊……”
……
回到船舱，项前顺势问起了如何判定东西南北的问题。莫度大师和拉斯普丁大师对此作出了详细的解答。
答案让项前有点意外。
首先，魔法师们都知道大地是个球，阿斯特拉是个星球，是个自转且围绕两颗恒星公转的星球。祖先们从继承自精灵的知识中，确定了东西南北，知道双日东升西落是因为星球自转。
其次，很久以前，早到没有具体历史记载，一位不知种族的先贤发现了一种独特的石块，当将此石块打磨成独特的形状时可以准确的指向南北方向。
后来，经特兰帝国魔能研究院研究，从此类石块中提炼出特殊金属，制成特殊指针形状，可确定南北方向。
这种小工具不牵扯任何魔法，所以现在任何一个装备店里都有卖，一点不贵。
听到这里，项前知道阿斯特拉是有磁这种物理现象的。
他努力回忆，是记忆出错了，还是在地球上学时不认真。
电和磁不应该是伴生关系么？
一个脱离本专业7年之久的普通工科男对基础科学真的是一知半解啊。
随后，几位大师开始不厌其烦的让项前展示各种元素的基础操控，热情得让项前招架不住。不胜其烦的项前最终以另一个有趣的小实验放过了他。
这个小实验是小孔成像，燃烧的蜡烛在小孔的另一侧幕布上会呈现倒立影响，以证明光的直线传播。
这又是一个非常非常容易被忽略的物理现象，实验背后是对物理、数学基础理论的诠释。虽然简单，但意义重大。
大师们问项前为啥会出现这种情况，项前当然回答不知道。他真实想法是：你们研究去，反正我就是发现了一个现象，至于原理，我才不说。
鉴于项前提供了2个虽然简单但原理奇妙的小实验，以及项前的出色天赋，莫度大师给项前写了个证明文件，以后项前可以自由出入落日城魔法分院，并可阅读分院公共图书馆2层以下所有书籍。写完了以后，莫度大师还表示只要项前愿意，可随时找他免试入学。作为分院校长，他有这个资格。
根据项前从杰西卡那八卦来的不可靠消息称，莫度大师是永恒之塔大长老灰袍巫师甘道夫的学生，背景硬得不要不要的。
魔法研究院副院长拉斯普丁·格里高利以及杰西卡的导师冰霜女巫卡珊·卓拉也对项前表达了欢迎，有空了可以去玩。这大概就只是客气话了。
……
一夜无话，清晨的双日下，海船缓缓离开小岛，而黑龙岛在三位传奇魔导师的合力下变为一堆废墟，岛上的那座小火山也彻底不冒烟了。
随着海船开动，远处的海面翻起几个大鱼尾，随后消失不见。
杰西卡指着鱼尾消失的方向，问自己导师：“老师，那就是海族么？”
冰霜女巫平静的回答：“是的，他们在水下看了很久了。”对待自己学生，卡珊·卓拉话多了不少。
杰西卡惊喜的感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学院里只有标本，还少得可怜。”
冰霜女巫眉毛微扬：“抓上来给你看看？”
项前在旁边暗暗吐槽：魔法师都好可怕！
杰西卡纠结了一小会儿：“还是不要了，太耽误时间了，您有空给我讲讲海族的事情啊。”
“也行，海族也不是很稀奇，白岭海峡里就海族，你没毕业还接触不到。”冰霜女巫也不在意，反问学生：“事情办完了，跟我一起回永恒之塔么？”
杰西卡拉着老师的手撒娇：“好冷的，我再呆一个月好不好？”
卡珊·卓拉拿学生没办法：“好吧，功课不要耽误了。”
大船缓缓向东北航行。
……
（地球宇宙中，光的形成原因有很多，很复杂，高老板也一知半解。阿斯特拉中，光的形成原因在于光元素，光元素的形成原因有很多，很复杂，光元素的作用也很深奥，那是魔导师们的事情，没必要深究。这里借用了光直线传播的设定，当然不能曲线传播，否则整个宇宙的物理基础就崩溃了。另外，有电必有磁，但有磁不一定有电。读者老爷自行百度。阿斯特拉的基础物理设定中，没有电，但有磁。磁的一部分物理成因与土元素和金属元素有关。没有电是因为有特殊原因，这个坑可能要在很久以后才能填上。）
【作者题外话】：平台推荐，第一天，晚上还有一更。求银票，高老板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