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继续被整
“徐总若是累了，可以去旁边的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声音还是不急不缓。
“别过去，一会儿门打开会流出很多脏水，他一定是忘记关水龙头了。”
嘴角抽搐两下，“然后呢？”
腾黎在办公室里面忍得不能再忍了，才崩溃地冲出来的额，他本以为卓陆已经走了。不料吐完之后抬起头，正看到卓陆抱着卓卡丁离开的身影。卓卡丁那炫目的笑容，刺得腾黎的眼睛瞬间充血。
“你看啊，我的黑子把你的白子都吃得差不多了，呵呵……呃，我是白子？”沈童脸色突变，额头瞬间滴下汗珠来，“这……大概屋子灯光太暗了，我有点轻微的夜盲症。咱们再来一局，这次我一定不让着你……”
一分钟之后，沈童被两个高他一头的保镖架了回来。
卓卡丁故作一脸惊讶，“天啊，那岂不是要把地板泡坏了？快去找维修工啊，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身体已经泡得发白，腾黎还是觉得身上好脏，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沈童感觉自己的手部不停地冒凉气，徐鹰虽然从未开口说话，但是从眼神中传递过来的威慑力足够压迫得沈童喘不过气来。他不停地暗示自己，不要慌，动作一定要慢，一定要表现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卓陆转过头，顺着卓卡丁的手指，看到了从腾黎的办公室里面漫出来的污水。房门的密封效果很好，一般情况下连烟雾都很难飘出来，如果水已经顺着门缝流了出来，就证明里面不知道被淹了多深了。
“喂？腾助理？”
“大概两三个小时之后他就能醒过来。”
沈童知道徐鹰在试探自己，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医术。事实上沈童自己心里也没底，陆羽的症状显示出他的伤口有些感染，连带着肺部都受到了影响，稍有不慎可能就丧命了。
“别过去，一会儿门打开会流出很多脏水，他一定是忘记关水龙头了。”
卓陆也感觉倒了胃部的不适，拧着眉看着趴在地上的腾黎。
徐鹰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你是怎么看出我输了？”
腾黎的脸瞬间变色。
电话响起来，腾黎从浴缸里站起身，赤条条地去接电话。
徐鹰点点头，冷笑两声，“你赢了？你是怎么赢的？”
卓卡丁故作一脸惊讶，“天啊，那岂不是要把地板泡坏了？快去找维修工啊，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鹰也不戳穿他，干脆就这么一直下着。
“爸爸，你看。”
徐鹰的突然开口让那个沈童的动作明显一僵。
徐鹰看到沈童那温和的笑容，笃信的眼神，姑且相信他第一次。
“腾助理，我是维修部门的，我想问一下，您当初把房间里的水管改了位置，是由谁负责的？因为水管选用设施不配套，我们必须要找到为您服务的那一家。”
“徐总，您怎么了？”沈童温和地笑笑。
卓卡丁倒是瞧得一脸乐呵，“真奇怪啊，就算是水管子漏了，直接出来找人修不就完了么？干嘛要攒那么多水才冲出来？”
“天啊，不是说他很干净么？怎么会飘出这么多垃圾？”
沈童的一只手拿着药管，另一只手不停地敲击着药管的外壁，发出叮叮的声音。
但这件事是公司明令禁止的，所以台历一直未敢告诉卓陆，不料今天竟然出了这档子事。怎么办？说还是不说？说了就等于把自己卖了。卓陆最讨厌特权份子，这一点腾黎再清楚不过。不说的话卓陆也会查出来的，一旦他追究起来，自己苦苦营造的那些威信就毁于一旦了。
“额……”
“徐总，您也早点儿休息。”很有礼貌地和徐鹰挥了挥手。
徐鹰还之阴冷的笑容，“没事，你继续。”
拳头狠狠地捶击着地面，腾黎恨不得将卓卡丁大卸八块。
卓卡丁想要前去一探究竟，被卓陆一把拽了回来。
腾黎手一抖，压低声音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的，但是这件事你们别给我捅出去。我保证等你们帮我修好了，我会付给你们双倍的酬劳。”
腾黎的胃里一阵抽搐，放下电话跑到卫生间狂吐一番，吐得胃液都出来了，还是觉得无比恶心。
整整一个下午，腾黎都在家里的浴缸泡着，本来该见的一个客户推辞掉了，脑子里只剩下满屋子的污水。这是他有生之年受到的最大的一个打击，他从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失态，但是这次他把自己的形象毁得支离破碎。
一般情况下，能说出略懂一二的人，往往是真正的高手。徐鹰兴致被勾了起来，吩咐旁边的佣人，“去把我的围棋拿过来。”
那边沉默了一阵，略显为难地说：“腾助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和上级部门反应了。没办法，这事让卓总碰上了，谁也不敢瞒着。”
“……”
沈童还在故作镇定，“你看，白子没剩下几个了。”
徐鹰把头转了过去。
旁人冷嘲热讽的眼神，卓卡丁幸灾乐祸的笑容，无一不在刺|激着腾黎那颗不容侵犯的心。他一定要让卓陆知道卓卡丁的所作所为，他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对弈正式开始，下了不到十个子，徐鹰就发现沈童总是摆在令他出乎意料的位置。最初他还会细细思索一番，猜想沈童到底是何用意，下着下着，徐鹰就明白了，沈童什么用意也没有，他根本就不会下。
徐鹰就坐在沈童的身边，看着他不紧不慢地进行着手里的一切，就好像陆羽下一刻咽气了，他也会微微一笑，放下药瓶给陆羽穿上寿衣。
沈童再笨也明白徐鹰的意思，于是坐到徐鹰对面很爽快地回道：“略懂一二，徐总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陪您下一局。”
“那个，腾助理，你还是告诉我们之前的维修公司是哪家吧，省的我们再浪费时间了。不是我说你，你也真够大意的，什么水平的人都敢请，竟然能把下水道的管子和饮用水的管子弄错位了……”
对于一个高傲了二十几年的人，自尊和颜面就是他生命的支撑。
……
卓卡丁的脑袋枕在卓陆的肩头，大眼睛滴溜溜地瞧着腾黎，笑得这叫一个欢啊！
直到，沈童发现棋盘上的白子所剩无几，便笑着对徐鹰说道：“徐鹰，你输了。”
顶层的人不多，但是听到声响全都跑出来，纷纷一脸惊诧地看着腾黎。
沈童把白大褂的下摆揪成了两朵花，这个药水太烈了，烧死我了，沈童感觉自己下一秒钟就能喷火了。
“沈医生。”
徐鹰不动声色地看了沈童一眼，问道：“你会下棋么？”
两个人正说着，门忽然那被拽开了，哗啦啦的水流了出来，从里面连贯带爬地冲出来一个身影。他的衣服全被污水浸湿了，头发上还地滴答着脏水，因为胃部严重痉挛，他已经顾不得形象了，崩溃地趴在地上呕吐。
腾黎坐在浴缸旁，镜子里显露出的他从未有过的颓废。他如此的不甘，自己苦苦营造的这一切，顷刻间就轰然倒塌了。他还没处去喊冤诉苦，错误的源头就在他这里，如果他再把矛头指向卓卡丁，只会让卓陆更加厌恶自己。
给陆羽注射了药水之后，沈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朝徐鹰走了过去。
“不行，我要吐了，我竟然看到了卫生巾。”
眼看着水要流到自己的脚边，卓陆一把抱起卓卡丁，朝自己的办公室那边走去。
言下之意，你要陪我熬过这两三个小时，知道陆羽醒过来。
腾黎的脸色骤变，他差点儿忘了，这还是个麻烦事。当初他抢走了小王的办公室，把办公室的所有设施都改造了一番。尤其自来水，这是腾黎一定要修改的地方，他每到一处地方，都坚决不和其他人共用一条管道。所以他偷偷请来了维修工，把办公室里面的管道截断了，另外接了一处纯净水通道，作为自己洗漱用水。
还未来得及吐出来，徐鹰忽然转过头，给了沈童一记警告的眼神。
瞧见徐鹰盯着自己，沈童捏起一颗白棋子，动作优雅地放到了一个必死无疑的角落。
“就得整整他，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说完脱掉白大褂，穿上自己的衣服，打算回去找他的女朋友。现在还不算晚，小迪应该还没睡，早点儿道歉或许还有机会。
说着急急忙忙去收拾棋盘。
“我赢了。”
围棋……沈童从没下过，不过所人家说过，貌似谁剩下的棋子多，谁就赢了。
“怎么回事？”
“腾助理，麻烦您配合一下，现在顶层到处都是污水，在不处理我们的饭碗就要丢了。”
沈童口里的药水咕咚一下就咽了进去，随即笑出两排小白牙，“徐总你就把心放心肚子里吧。”
沈童看到徐鹰朝沙发走去，顿时松了口气，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打算压压惊。结果水刚入口，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扭头一看，自己端起来的是已配好的药水。
徐鹰的目光一直放在沈童的手上，从未离开过。
沈童把药管里的药水倒进旁边的一个杯子里，开始拆解注射器的包装袋。
那边的维修工笑呵呵地挂了电话，而后朝着旁边的人说道：“还要给我们双倍的酬劳，小少爷十倍的钱都送过来了，他还好意思开口。”
“不知道啊，他的房间里流出好多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