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小糊涂蛋
“这是你家？”下了车后，陆羽朝余崇阳问。
“你不是要带我去面馆么？怎么跑你们家来了？”
甚至，卓卡丁根本没有从卓陆的眼神中看到他对自己的欲望。
吃过面，陆羽在余崇阳家里转了转，余崇阳带着陆羽去了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很少有人进去过，上次柯雪来家里，余崇阳提都没有提这个地下室的存在，这次换成了陆羽，虽然都是演戏，可演员的地位在余崇阳心里有着明显的不同。
进了余崇阳家里的地下室，陆羽才知道什么叫做收藏家。地下室足足有几百平米，称得上是个居家博物馆了，屋子里珍列着各类藏品。大师名作、古籍字画、珍贵宝石、雕塑瓷器、影视作品……不仅如此，余崇阳还喜欢收藏酒，他的地下室的下面还有个藏酒窖，里面按年份储藏了三千余瓶葡萄酒。
“味道怎么样？”
“你觉得可能么？”
卓卡丁见卓陆还是不明白，气急败坏地朝卓陆打去，手脚并用，那点儿三脚猫的功夫无处施展，全都招呼道卓陆的身上了。这一个过程如此酣畅淋漓，卓陆也不还手，就这么任卓卡丁使性子。
“周末就去了，这么快？”
卓卡丁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很香啊……”整个动作像个狡猾的小狐狸。又切下来一片，夹进面包片里，小口小口地吃着。
“难道不是么？从来都是我在提要求，你在配合，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卓陆这是一把将卓卡丁提起来，拉到自己的面前，几乎是鼻尖顶着鼻尖。
卓卡丁想要的是十八年前梁苑杰对自己的那种态度，虽然对于卓陆而言已经很遥远了，可对他而言就是前阵子发生的事情。他还陶醉在初恋那种朦胧的美感之中，还陶醉在美丽海滩上和梁苑杰接吻的瞬间。虽然那时候他爱的人是卓陆，可自从他知道卓陆和梁苑杰是一个人之后，就无比怀念那段日子。
余崇阳点点头。
“对，保证是你吃过的最好吃的面。”余崇阳一脸肯定。
“尝尝。”余崇阳把面条推给陆羽，还谦虚了一下，“这次的面活得不是很好，没敢拉那么细，你就将就着吃吧。”
陆羽纳闷，“那你说你家厨子做面好吃，你家到底有没有厨子？”
陆羽嗤笑，“欣赏我？欣赏我买假货？欣赏我没事总去吃面条？欣赏我有一个疯子姑姑，这么多年没有任何音讯？……”
卓卡丁见卓陆没什么表示，气得从他身上下来，盘着腿到床上去打坐了。
“我是认真的。”卓卡丁万份委屈，“现在我们的关系，应该不是父子了，为什么你对我都没有恋人间该有的热情呢？我记得十七年前的你，‘精力’可旺盛了，瞧我的眼神都和现在不一样。我讨厌现在的你，你缩回去吧，不然我找别人了。”
“你叫我什么？”卓陆只听见前面两个字。
“哪呢？”
“我的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了，你可以对我发脾气，打我骂我我都没意见。但是如果你怀疑我对你的心，休怪我客气。”
“怎么，吃不下去了？”余崇阳问。
卓卡丁摇摇头，“你别再诱惑我了，周末我就要去英国参加比赛了，万一再胖起来，跳着就更难看了。”
余崇阳淡淡一笑，“谁说吃面一定要去面馆？家里也可以啊！”
余崇阳将陆羽放在自己脑门的手指捏住，拉着他朝厨房走。
卓陆一把将卓卡丁摔在床上，解开自己的领口，重重地压了上去。
“有啊！”
卓陆记得卓卡丁的舞伴已经和他合作了很长时间了，现在马上就要去比赛，临时更换舞伴，不是很冒险的一件事么？
“你还要我怎么把你放在心上？”卓陆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卓陆口气平淡，“什么都没放，可能是前些天你的胃口不好。”
那时候没有身份顾及，梁苑杰对自己多热情啊！
现在，卓卡丁完全感受到的就是一个爸爸，不是什么爱人。尽管他努力转变，可是卓陆却一直避让。如果他不主动和卓陆亲热，卓陆对他的亲昵就完全局限在父子之间他，他不会主动提出那种要求，就像前段日子，卓陆就会完全不提这件事。给卓卡丁的感觉，就好像卓陆在故意钻这个空子，故意想借这个机会避开他几天。
陆羽走到那件玉器前，拿起来端详了一下，看过了这么多藏品的做工，现在再看这件玉器，的确是假的离谱。这样看来，徐鹰当初讽刺自己的话也是对的，他的确没有买到过一件真货。
卓卡丁眼神黯淡了一下，“我以为你因为我的批评专门去学习了呢！”
卓卡丁含糊其辞，不愿意回答卓陆真正的原因，见他老是问，自己把脑袋钻进了卓陆的衣服里，在他胸口左边的红点处舔来舔去，卓陆抱着卓卡丁的手蓦地收紧。
“为什么突然换舞伴？”
卓卡丁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大眼睛闪闪发亮，“哇，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吃了？”
卓卡丁把头钻出来，一边解卓陆的裤子，一边哄着耳朵问，“这几天为什么没动静呢？”
“卓陆，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主动？我怎么感觉一直是我在强迫你！你是不是对我根本没有兴趣？你是不是嫌我不够性感？”
卓陆又拿了一块乳酪，递给卓卡丁，“尝尝这个。”
“你……你竟然会拉面？”
陆羽凌厉的眼神瞄准余崇阳，“我们不是一路人。”
卓陆被卓卡丁解开了裤子，衣冠不整地走到床边，发现他的小霸王真的生气了。
“你们家厨子做的面很好吃？”
“还要不要再吃点儿？”
说完，转身就走。
不累天天看到自己，第一句哈就是我好累？每天吃晚饭的唯一一个话题就是狂骂他的老师和舞伴，老师简直不是人，舞伴实在太笨了，全天下只有他一个人是对的。
陆羽这才彻底相信徐鹰的话，他买的都是假货，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余崇阳当初买下了那个赝品，的确是不想让自己上当、果然，走了一阵，陆羽就发现那件玉器摆放在一个很特殊的角落里，估计是为了区分开来。
为了这句话，陆羽还是勉为其难地和余崇阳一起走了进去。
陆羽翘起大拇指，“绝对是一流的水准。”这确实是陆羽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你每天回来让我帮你按摩，叫唤的像个受刑的，试问谁还敢碰你？
陆羽没搭理余崇阳，继续低头吃面，管他呢，白给我吃的我干嘛不吃？！
余崇阳抖面的间隙，看到陆羽站在自己的身边，一脸兴奋的笑容。那美滋滋露出牙齿的笑脸，绝对和平时判若两人。现在的他，就好比农村的孩子瞧杂耍一样，要多淳朴有多淳朴。
又来到了余崇阳的家，与上一次柯雪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八年，这个家又老旧了很多。
余崇阳神情一滞，再看陆羽的脸，忽然发现他的目光瞬间转冷。
“这次再尝一尝。”
“我带你来这里，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
余崇阳但笑不语。
“我不会，我到现在还记得你说过的一句话，你说等我的心完完全全属于你了，你就把我吃掉，可是你现在都没有任何动作。你是不是发现我是你的儿子，对我的心变了，你是不是还想着十八年前的那个卓卡丁呢？”
“以前还有几个佣人，都被我哄走了，现在就请一些小时工，没事来家里打扫一下，打扫完就走人了。”
进去之后，陆羽才发现，自己对这里很感兴趣，原因就是这里很旧，到处都旧，恰恰满足了他的喜好。他一直想找一个老旧的房子来住，但又不想住回贫民窟。可现在在香港，像这样有年头的房子着实不多了，他又不是生自显赫之家，祖辈自然不会留下这么个大房子让他住。
卓卡丁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新换了一个舞伴，配合还不是很默契，真怕到时候出糗。”
“陆羽，其实，如果抛开身份问题，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不就是做碗面么？至于让你这么兴奋？
是他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
卓卡丁赶紧摇摇头，笑嘻嘻地用自己的脸去贴卓陆的脸，蹭了几下之后夸赞道，“味道一直不错，只是这次的更好吃，对了，爸爸，你放了什么香料了？”卓卡丁故意套话。
“我看你每天练舞实在太累了。”
“这么大的房子，我怎么没看到有人啊？”陆羽随口问了一句。
“我那就是为了扔钱，钱多的没处花，不知道怎么挥霍，才买来玩玩。”
余崇阳也看着那件玉器，开口说道，“我是看你去了古玩市场，才知道你也喜欢这些东西的。”
“你面前呢！”
陆羽刚才瞧得那么开心，现在哪会嫌弃，接过余崇阳的碗，就开始品尝起来。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自己！”卓陆的脸瞬间变色。
居家好男人给傲娇小儿子端来了自己新做完的甜点。
陆羽吃着吃着就觉得不对劲了，抬起头看着余崇阳，再看看自己，有点儿傻了。
卓卡丁瘪了瘪嘴，“我没觉得累啊！”
“那你现在给我不客气看看！”卓卡丁也揪住卓陆的领口。
卓卡丁也怒了，一改刚才乖宝宝的形象，竖起眉毛瞪着卓陆。
卓陆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卓卡丁，刚想抱着他哄一哄，却听到卓卡丁说：“我觉得我很贱。”
最后，卓卡丁累了，停下了呼呼喘气。
想到这，陆羽越发地恨起余崇阳来。他虽然已经混到了今天的地步，但仇富的心理却一直没变。他憎恶一切富家子弟和上层精英，尤其是那种生下来就长在安乐窝里，从小就过着人上人生活的少爷们。
陆羽眯起双眼，“你不会是耍我呢吧？余崇阳，我告诉你，如果你再耍我一次，我下次和你见面的时候，一定先给你一枪。”
卓陆可笑不得，他怎么养出了这么傻的孩子？自己和自己较劲不说，还主动要求人家“吃”。如果不是看他年纪小，卓陆早就把他吃干抹净了，这么多年的和尚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完，扭头就走，余崇阳忽然一把抓住了陆羽。
陆羽把余崇阳的手甩开了，什么人呢？走就走吧，还没事总拉别人的手，两个大男人拉着手不觉得很怪么？
陆羽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在他的脑海里，拉面是个手艺，一般人都学不来。所以在他心目中，会拉面的人都很传奇，为什么那么粗的一根面，可以拉成头发丝那么细？
啪地一声，陆羽将那个玉器砸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的一丝，以前的都很难吃？”卓陆眉梢处微微动了动。
我俩这是干什么呢？一对劲敌，谁也容不下谁的死对头，我来他家串门，他给我做面吃，我还吃的这么香？他不仅亲手给我做面吃，还在对面看得这么开心？
“为什么不可能？我很欣赏你。”
余崇阳，论涵养，我不如你；但是论演技，我绝对比你演得更精彩！
卓陆气结，“如果我主动，你一定会后悔。”
……
卓卡丁这次绝对不是使小性子，是真的伤心了，他发现角色的转变对他而言意味着很多，可对卓陆而言似乎却没有改变什么。他依旧像以前那样照顾自己，宠着自己，要什么给什么，从来不说二话，可这对于溺爱孩子的家长而言，任何人都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