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床第私语
“眼睛还有一点儿肿。”
这一晚，卓陆睡得有些不踏实，半夜醒过来，看到卓卡丁瞪着大眼睛瞧着自己。
说着，卓卡丁当真和卓陆掰起来，卓陆就那么不动，看着卓卡丁在哪里憋足了劲要把自己比下去。卓卡丁不信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到今天还不是卓陆的对手，他掰着掰着，把自己都掰起来了，卓陆还是岿然不动。
卓卡丁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地说道：“那……我也得去学校走一趟。”
我还在家里，证明昨晚的一切不是做梦！
“哎，昨天晚上我在寝室等了你一夜，抽了好几包烟，不然嘴也不会这样。那个，你今天晚上回寝室住么？”
最后，卓卡丁逮住了一个女生。
女生疯了一般地拉扯卓卡丁的衣服。
“你在干什么？”卓陆抚着卓卡丁的脸颊。
“你是想上学，还是想去找徐燃？”
卓陆气结，“不是你爸爸是谁？”
“徐燃，你怎么了？”
“等我说完。”卓卡丁做了一个很酷的手势。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或许恰好是那个海滩的问题，那个地方是一个静止不动的空间，无论什么时间段的人进去，都可能碰到。所以你我当初相遇，从海滩回来之后，你可以照常过你的生活，而我也可以照常过我的生活。”
卓卡丁美滋滋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是。”
“那咱俩当初是怎么见面的？十八年前……不是还没有我么？”卓卡丁这会儿才琢磨起这个问题来。
你心疼心疼自己的脑子吧，一晚上想这么多问题，不累么？
“你还说呢！昨天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和你爸爸吵架，想不开要……不说了，我昨天一直在找你，结果你家进不去，你爸爸的手机打不通，所有联系方式都没有，我一着急就变成这样了。”
的确，这么多天来，徐燃一直在背黑锅，被卓陆关进小黑屋，半天没给饭吃不说，还一直想方设法把自己弄出去。可以说，如果没有徐燃这根导火索，或许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解开。
说完，一溜烟跑了。
卓卡丁过去抱着卓陆，感叹道：“我们这一错过就错过了十六年，我还这么年轻，你得多大压力啊！要是那天你老的满脸褶子，连牙都掉光了，可别怪我狠心扔下你。”卓卡丁朝卓陆投去怜悯的目光。
“如果你再不老实睡觉，我也把你当柴禾烧了。”
“也就是说，你是因为失去了我，而选择了一个与我相似的人结婚，生下了我。现在你拦着我不让我回到海滩去找梁苑杰，所以导致梁苑杰伤心，伤心之后，他又选择了一个与我相像的人结婚，才生下了我。如果没有我，你不会选择一个和我相像的人生下我，也就没有现在的我。如果没有现在的我，你当年也不会碰上我，也就没有后来你找人生下我……爸爸，我怎么蒙圈了呢？”
“还是不对啊！！我现在可以随便回去找梁苑杰，那样悲剧不会发生，你就不会有儿子了，岂不一切都不成立了？”
“哼哼，这么久没教训你，你又蹬鼻子上脸了！”卓卡丁小时候的牛气又回来了，拽着卓陆的手腕挑衅道：“我已经不是七年前的我了，现在我是运动健将，游泳冠军。你也不是七年前的你了，你现在是糟老头子一个，你已经打不过我了。”
不是什么娱乐小报的记者吧？
“哎，你不会又让我一个人睡那么大一个屋子吧？好几天了，我天天失眠。”
看着徐然可怜兮兮的模样，卓卡丁心里很愧疚，上前抬着他的肩说道：“对不起了。”
中途做了许多许多梦，卓卡丁的头愈发沉重，他醒来的时候两眼昏花，看着屋顶的吊灯一直在发呆。
“哟呵！老当益壮啊！”卓卡丁哼哼着。
卓卡丁张大嘴，“烧了？那么好的木材，你当成柴禾烧了？”
“是啊，我是丁丁啊，我借别人的手机给你打的电话。”
“那我现在就去收拾房间。”
卓陆摸了摸卓卡丁的头发，“乖孩子，今天先好好休息。”
“丁丁！！！是你么？”
其实，学校里的人大多对卓拉丁持仰望态度，很少有人暗恋他，单单只有徐燃对他怀有不轨之心，他却没看出来。
五分钟之后，徐燃火速赶到学校。
女生可不管那个，夺过卓卡丁手里的手机，举到半空中，头凑到卓卡丁的面前，咔嚓咔嚓两声，就拍了两张合影。
卓陆无奈，“你回不去了，一切都是既定的，那个海滩已经不见了。”
卓卡丁勾住卓陆的脖子，嬉皮笑脸地说：“我在想咱们在海岸上搭的那座小木房子，那可是用金丝楠木搭建的，皇家专用木材，现在已经很罕见了，难道就扔在那里了？”
“麻烦，可不可以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这下，卓卡丁算是彻底睡踏实了，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说完，迅速地起床穿鞋。
“那……我现在留了封遗书给梁苑杰，他是不是很伤心？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去找他？”
“你再不睡，信不信我把你提出去？”
“那……你也是梁苑杰？”
卓卡丁望着女生的背影，半天才回过神来。
还好还好，卓卡丁拍拍胸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一个小时过后，卓陆刚睡着，又被人无情地吵醒了。
“这样岂不是很残忍？我不回去，你要受那么多年的苦，我好心疼啊！”
卓卡丁简直不敢认了，徐燃头发蓬乱，眼眶乌黑，两只鞋根本不是一双。最可怕的是，他的嘴上起了十几个大泡。
卓陆都快被卓卡丁绕糊涂了，捏着他的脸说道：“如果没有当年的悲剧，又怎么会有现在的你？”
半个小时后，卓陆感觉有人摇自己。
“都怪你啊！你要是不拦着，怎么会有当年的悲剧发生？”
猛地坐起！
“放心，等我老到那个份上，你也老了。”
女生双眼放光地盯着卓卡丁看了许久，而后木讷地从书包里掏出手机，递给了卓卡丁。
“没事了，应该中午就会好。”
卓陆面对卓卡丁的调侃也不生气，柔声哄道：“还有两个小时天就亮了，别再折腾了，明天还要上学。”
“还中午？”卓陆帮卓卡丁把衣服穿好，“现在已经中午了。”
走到学校里，卓卡在教室、餐厅、体育场、游泳馆……到处都找遍了，都没发现徐燃的身影。卓卡丁有些着急了，徐燃不会出什么事吧？昨天和他说完那番话，他似乎反应挺强烈的。
“喂，徐燃么？你在哪里啊？”
一个半小时过后，卓卡丁没再吵吵，卓陆自己醒了。果然，卓卡丁的眼睛瞪得比球还圆，还在那瞎捉摸呢！
卓卡丁点点头，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卓卡丁愣愣地问道：“你是我爸爸？”
“我早就给你请好假了。”
“啊！！你是卓丁丁对不对？我就听说卓丁丁在我们学校，可是一直没见过。刚才我一直觉得你像，就是不敢认……”
“好吧。”卓卡丁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说着，徐燃屁颠屁颠地跑了。
卓卡丁赖皮地去拉扯卓陆的耳朵。
卓陆耐着最后一分性子朝卓拉丁说：“我愿意受那么多苦，等着重新遇见你。”
“醒了？”卓陆拿着热毛巾走了进来。
“我已经烧了。”卓陆毫不留情。
卓卡丁咽咽口水，“我明白了。”
卓陆走过来，温柔地给卓卡丁擦脸，又用手托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
“啊？这么晚了，我上午还有课。”
这句话把卓卡丁问愣了，他抬起头看着卓陆，“你不会还觉得我和徐燃有什么吧？”
“这事本来就说不清楚，你只需记住，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徐燃一脸惊诧，要说从卓卡丁的嘴里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就证明他占便宜的希望很大了。
卓卡丁感动了，不住地点头，“我记住了，我不纠结了，我睡觉了。”
卓陆被气笑了，“历史能够改变么？如果你现在去找当年的我了，还会有现在的你么？换句话说，历史已经恒定了，你注定没有去找我，留在了这里。”
“如果你觉得有危机感，就要好好反思以后怎么抓牢我的心。这个学校里追我的人排队都能排到深圳了，唯独徐燃你不该在意，那是纯哥们儿！”
“好吧。”
卓陆保持沉默。
那边还没发出声音，卓卡丁这里却响起了凄厉的尖叫声。
这绝对是道德绑架，不能轻易答应，答应了就不好再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