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跑偏的命运：告知
在几人君臣情深时，李青突然开口：“陛下，臣的时间到了。”
说完，不等皇帝反应，他整个人便化作灰烬，随风而去，不留一丝尘埃。
这时，玄素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道主，小世界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处理积压的事务。”
玄素属实是没料到这世界意识跑得这么快，离去的方式也真是离奇。
皇帝被吓住了，任谁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化作尘埃，也会害怕。
他之前从未见过修者羽化，当然也没有机会见，没想到会这么残忍，一粒灰都不留下。
但他毕竟是皇帝，还是一个称得上明君受过良好教育的皇帝，还是能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皇帝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情绪，用一种悲伤中又带着温和的声音对玄素说：“卿，自今以后便是晟朝新的国师了。老国师的离去是命数使然，你也不必太过伤心。
这会在明日的早朝为你册封，你暂且就在临尘殿住下吧。”
说完，皇帝也不再逗留，径直离去了。
他属实是需要平复一下心情，不想再待下去了，反正自己有把握掌控周素。
“陛下！”
玄素喊住了他。闻言，他转过了头。
疑惑的眼神询问着玄素。
“臣有事需要告知陛下。”
说完，玄素在皇帝眉心一点，一缕灵光涌入他的额头。
轰！
光怪陆离的世界浮现在他眼前，他看到了什么？
……
未来……
悲惨的未来……
玄素静静地等着他醒来，好半晌，他才回神。
“这……是真的吗？”
皇帝询问玄素，但心中其实已经有了定论。
是真的，是真的……
他有印象，他有十足的印象……
朕怎么会做如此愚蠢之事？
他猛地抓住玄素的外袍，喊道：“先生，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告诉朕，为什么？告诉朕，朕该如何去做？”
他显得有些疯癫，因为他恢复了曾经的记忆。他不知为何记忆中的自己会如此愚蠢，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
玄素又给了他两段记忆，一段是他儿子的，一段是世界的终末。
待他看完之后，反而很显得平静，今天受的冲击已经够大了，他都有些微的抵抗力了。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异界吗？”
他显得有些愤怒，又有些野望。
他是个聪明人，或者说不是聪明人，是当不了皇帝的。
他朝着玄素轻弯下腰身，“请界主教我。”他放低了姿态。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他们谈了什么？只有宫中洒扫的宫女看见陛下略带笑意地走出临尘殿。
……
御书房——
“丽和是什么反应？”
“公主一回到殿里，就将奴婢们赶了出去，奴婢在殿外隐约听到笑声，公主应该很欢喜。”
皇帝在上首端坐，正前方跪着一个宫女，如果丽和公主在，定会发现这是她的大宫女——玲珑。
待玲珑交代完后，皇帝轻挥袖，说：“以后专心伺候丽和，不必再做其他。”
玲珑听着陛下的吩咐，虽有些不解，但还是松了口气。丽和公主待她极好，她也不愿公主被随意地安排。
待玲珑走后，皇帝孤寂地坐在椅上。许久，才低笑出声，似悲凉，似落寞，似喜悦，似狂妄，万般情绪交杂于心。
而在前不久的熙华宫，这是丽和公主生母娴贵妃的宫殿。
娴贵妃不愧盛宠不衰之名，纵然已不再韶华，却被岁月打磨得更加柔和，如温润的玉石，光芒照人却不摄人。
与她灿如骄阳的女儿可谓是两个极端。
此时，她正拿着一本诗经在细细研读，一派岁月静好。
然而，这平静却被一声娇俏的高呼打破了。
“母妃……”
丽和公主转眼间就换了一件衣裳，月白绣花长裙，玉石发簪，很是清雅。
如果她没有大喊着跑进来的话。
娴贵妃眼神无奈，苦口婆心，“淑儿，女孩子要端庄一点，你都快及笄了。”
她实在是不知道，她和陛下都不是跳脱的性子，怎么他们的女儿如此活泼。
自己还特意给她取了淑儿这一乳名，却没想还是没压住她的性子。
想到女儿在京中的名声，和陛下隐隐的态度，她有些不安。
陛下这几日实在是太关心淑儿了，之前虽说宠爱淑儿，但也不会事事了解。
想着想着，娴贵妃出了神，连丽和公主和她说话都没听见。
“母妃，母妃！”
丽和公主一个箭步直接抱住娴贵妃的小臂，不停摇晃着。
娴贵妃被吓了一激灵，这才回神。
看着自己活泼的女儿，露出柔和的笑颜，说：“怎么了？小泼皮！”
“嗯～母妃，儿臣都长大了，不要叫我小泼皮了。”
“好好好，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丽和公主有些不高兴了，“没事就不能来找母妃吗？儿臣就是想母妃了。”
随后母女俩便说笑了一会儿。
娴贵妃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很轻易的就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
害怕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委屈，直接说道：“怎么了？本宫的宝贝女儿想说什么？”
丽和公主属实没有想到母妃竟然轻易就看出来了，她还在想要怎么找时机给母妃说呢。
被母妃这么一问，原本就略带红晕的脸，现在更加明显。
“那……那个……”
娴贵妃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大大咧咧的女儿这么娇羞。
试探地问：“淑儿有喜欢的人了？”
丽和公主微微点头，然后就把头朝向另一边，不敢看向自己的母妃。
娴贵妃很欣慰，又有些伤感。
记忆里的小团子如今已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都快要到嫁人的年纪了。
“那是谁家公子啊？”
听到自己母妃这么问，丽和公主猛地转过头来，有些懊恼和不好意思。
“儿臣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喜欢上的啊？”
娴贵妃百思不得其解。
“就……就一见钟情嘛。
方才在御花园里。”
丽和公主越来越害羞，整个人如同煮熟了的虾仁。
娴贵妃了然，自己这个女儿大大咧咧，有了欣赏的人，查也不查就来告诉自己的母妃。
她赶紧吩咐旁边站着的贴身宫女，“静秋，去查方才在御花园中的是哪位公子？”
“是。”
静秋走后，丽和公主又沉浸到了自己的幻想之中，娴贵妃也得以细细思索起来。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虽说在她心中淑儿是千好万好，但自己也是了解京城对她的评价的。
虽然淑儿面容绮丽，身份尊贵，但因为性格原因，并不是很受欢迎。
这世道对女子的约束始终是强一些，她就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找不到好归宿。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欣赏的人，若是品行不错，又爱重淑儿，家世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最让她担心的就是她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夫君，想到他这几日的反常，娴贵妃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