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周妈妈放下心来，“起床吃饭吧，今晚早点休息。”
后来的几天，周红红都魂不守舍。她一方面，害怕程意揭出这事，而另一方面，却又想自己是无辜的，为什么要怕他。
“就是威胁又怎么的？”他轻拍她的脸，稍稍正经了些。“周红红，你跟了我，我不会出去找别的。”
周红红撑着起床，腿间非常难受，却又只得掩饰。倏的，她想起床单上会不会有什么血迹，于是便拖延着，“妈，我突然肚子急，先去趟厕所。”
最终程意放开她的时候，似是回味了一下，然后痞痞地笑。“生涩，很好。”
她回忆了上个月大姨妈的日子，很是忐忑。这个月的日子也就这两天。她想，应该不会那么衰运吧……
可是她谁也不敢说。
周妈妈应着好，转身就出了房间。
她听出他警告的意味，见着他眼里的阴鸷，心里一阵慌，“我跟你……都没感情…”
她的头更低了，微微吸吸鼻子，“我才十七岁……”
他抬眼看她，丢下牌跟着她进去，才一关门，他就戏谑道：“媳妇儿是来找我办事的？”
那天的课，她一直都是走神的。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她回到家把书包一放就打电话给他。“程意，你说你会负责，当真么？”
他眉一挑。“你裹了谁的种？”
周红红抖了抖唇，说道：“我要去告你……”
她好几次想告诉周妈妈，最后都止住。这种事，她一个人难过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母亲也陪着自己悲伤呢。
“那行，去啊。”
周红红是被程意拍醒的。
周红红听明白他的话，继续问：“那……我怎么会怀孕？”
“可是我那个……一直没来。”
“我……那个……一直没来……”
“感情？那是在床上培养的。爽多几次感情自然就来了。”他重新挂上微笑，“你可别逼我把事儿捅给老爷子，到时候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程意走后，周红红匆匆地找裤子穿上，把自己卷进被窝里，啜泣着哭，哭得累了，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她怔了下。
周红红惊得眼睛都忘了眨。
“别闹，你这点劲儿能干嘛。”程意轻松地抓住她的双手，看着她眼里的委屈和愤怒，轻轻地笑。“你要上大学，随便你，至于想走么，免谈。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哪天给老爷子抖这事，你还能跑？”
他吮她的唇瓣几下，然后舌头旋进去她的嘴里，轻轻地敲她的牙齿。
书是买回来了，看也看完了，可是她更加惊恐了——
周红红去到大舅家的时候，程意在院子里玩他的牌。
周红红话是听到了，可是没有反应过来，揪起旁边的塑料椅子也掷，出手后才明白过来他的话。
“你管我！你去死吧！”她简直气急败坏，见到什么丢什么。
她绞着电话线，喃喃道：“我……有事找你。”
他也沉默看她。
“知道了……”
程意嗤笑。“是你自己月经失调吧，别赖到我身上。”
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没有落红……
她昏迷前的记忆是程意没有做任何措施。
上次他那么对她的时候，完全没有吻她。而今不知是抽了什么风。
“我也没和你说假。”他放下她的头发，改去抓她的手，轻轻地磨了她的掌心一会。“周红红，今晚好好睡个觉，明儿我带你去。”
“我们去房里说。”她说完就直接往房里走。
程意顺势接过那椅子，放好后坐下。“说吧，你出去裹了谁的种回来？”
周妈妈察觉到有些不妥，担心地问：“怎么了？睡那么久？是不是生病了？”
周红红都没空和他呛，她跌坐在椅子上，“程意……我可能怀孕了……”
周红红赶紧掀开被子，寻了一会儿却不见血迹，蓝白碎花的床单上只有些许透明的水渍。
她稍稍松口气，却还是说：“我不放心。”
程意闪过那个丢掷物，略皱眉。“你这种爱乱扔东西的脾性是怎么养成的？”
然而，过了几天，她的大姨妈还没来，而且一点要来的征兆都没有。周红红又继续等了几天，却终于撑不住了，她有种天都要塌了的眩晕感。
周红红蒙蒙地醒来，无助地叫道：“妈……”
他看着她哭泣的无助模样，稍稍敛起笑意，“这种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事儿我还干不出来。”
听着他这事不关己的口气，周红红心里忽的犹如针刺，她低下头，掩饰了滴落的两行泪，她轻轻道：“那我回去了。”
幸好，程意随后就放开了她，他跳下床去，“你自己想清楚，要去告的话我也奉陪。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天晓得。”
他掀开她侧边的头发，贴近些道：“如果你有了，我就去结扎。如何？”
程意听了这话，卸下笑容，“你瞎说什么？”
她被他捏着，发音也模糊。不过程意听清了，望着她的小猪嘴，眼睛微眯，忽然倾前含住她的下唇。
“我都已经说了。我怀孕了，你个无耻之徒！”
程意微扯嘴角。“我说，你也被我上过了，又不是第一次，倔什么啊。我也不是不负责。”
他掰过她的脸，扣住她的两颊把她捏成小猪状。“那就后天去。这两天别想那么多，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程意对她的动作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报备说，“媳妇儿，我走了撒。”
她把头撇向另外一边，闷声说：“我是和你说真的。”
他一边避，一边说：“你冷静点，你不是要说事儿么。”
“哟。”他还是那个一贯的调调。“媳妇儿，我等你撒。”
周红红咬紧牙关，“我让老太爷把你打死！”其实她心里害怕，她斗不过他。这事爆出来，她的名节没了，他却有恃无恐。
她真的哭了出来，求着道：“程意，你放过我吧，大不了这次我不告你，你以后别再找我了。”
“你……”
周红红望着母亲却不知道该如何启口下午发生的事，她摇了摇头，“在程家喝了点酿酒，于是就回来睡觉了。”
他略低身子，勾起她的头发绕着手指缠，状似亲昵。“我还就等着你告呢。”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射没射自己还不清楚么。”
“去嘛。”他很是无所谓，“我又不怕。”
她一边瞪他，一边哭。
周红红的脑海中突然就晃出程意的那句“我会负责的。”这件事只有他和她知道，她无法和其他人商量。
周红红看着他，都不敢说话。她意识到自己和他此刻的姿势亲密，害怕他又要再来一次。
“你这是威胁……”
但她是真的怕，某次在上学路上，她远远望见他在街对面似笑非笑的，都觉得直打颤。
他哦了一声，继而有点冷淡地问：“谁的？”
周红红消化完他问的那两个字后，随手抓起桌上的小台灯就朝他扔过去。“我就知道，你这种人说的话怎么可以信！你说你会负责的！”
他又笑，眼睛斜斜地溜了溜她的下身，“你那里我只是进去探探险，还没泼进去。”
他在那边沉默了三秒，才调笑着。“十分当真。媳妇儿这是想通了？”
周红红羞愤不已。这是她的初吻。
他顿时表情变得有点古怪，任她踢咬，沉声道：“得，得，你是第一次。”
晚上周妈妈回来，周红红都毫无知觉。周妈妈见女儿睡得沉，便到晚饭前才唤周红红起床。
周红红怎么挣也甩不开他，又哭又骂的。
“不是，前面那句。”
压抑的感觉让周红红的心理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某个周末，她去书店找关于心理咨询方面的书，以寻求开导。
她睁开眼后有片刻的迟滞，回过神来见到程意坐在旁边，她猛地拽住被子在胸前。
“我想去做个检查。”这种事实在马虎不得，周红红觉得还是要确诊一次才能真的安心。
她没有吃事后药。
周红红抽回手，“明天我还要上课。”
“什么不是第一次？你才不是第一次！”周红红使劲地挣，踢他，咬他。“谁要你负责啊，流氓！”
“行了，不管你是第几次，好歹这一次是我的事儿，我干过就会认。”他略显不耐，俯下身子，拧起她的下巴，“好好和我过，别出去勾三搭四的。”
“挨一顿揍，讨个媳妇儿，值了。”
程意咒骂了一句，然后起身坐到她旁边，正色道：“你别哭，我陪你去检查。周红红，就算你真的有了，我不会不管你的。”
她突然不再扔了，急切问道：“程意……你刚才那句话再说一次。”
“我又没往里泼墨，你上哪怀的？”
她狠狠地推他。“你个猪狗不如的混蛋！”
她又要挣扎，程意松开她的脸颊，一手把她的双手捆在她的背后，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动弹不得。他一会舔舔，一会滑滑，勾着她的舌头吸。
虽然镇上的人早就以为周红红失身于程意了，但毕竟还不是事实，所以当初对于谣言周红红很看得开。如今，这个谣言变成真的，她就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