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带我一起去吧…”
周宴卿说到做到,真带着祁愿洝去了公司。
一路上余厦和杨项透过后视镜看周宴卿的次数越来越多。
祁愿洝早就察觉了,她勾唇一笑,“小余司机,杨队长,你们有话要对周总说?”
余厦和杨项面面相觑,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我不能听?”她又问。
结果两人依旧摇头,什么也不敢说。
那场面倒是好笑,周宴卿忍俊不禁。
“好愿洝,别逗他们了。”
他强硬地将人揽过来,“老婆来都来了,离我那么远,还不让碰,那我多憋屈啊…”
祁愿洝在他怀里挣扎,“那你告诉我你们在瞒着我什么?福伯呢?”
周宴卿眉心轻动,肩上的伤口刺痛着。
“你怎么了?”她骤然记起他肩上还有伤口,挣扎的幅度小了,“别碰我,我还在生气。”
“别生气了老婆。”他不依不饶,黏人的很。
祁愿洝简直拿他没办法了,干脆在他怀里不动。
周宴卿紧紧将她抱着,耐心地解释,“愿洝,有很多事我不想让你知道,因为那些肮脏不该与你联系着…”
她貌似感知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是跟绑架周言旭的团伙有关吗?”
这次周宴卿没隐瞒,“嗯,绑架周言旭的人,很难对付。”
“周言旭根本不在a国对不对?”祁愿洝淡声询问。
却没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她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他是被绑架去了旻东,对吗?”
余厦在前面开车,只觉得如坐针毡,他都不敢继续听下去。
谁知道祁愿洝这样聪明,什么都猜得到。
祁愿洝瞥了眼他和杨项的反应,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女人扬起唇角,“你们刚刚那么着急出去,是准备去旻东救周言旭吗?”
余厦和杨项都不敢出声,等着周宴卿的指示。
周宴卿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缓缓舒了口气,“我的愿洝太聪明了,什么都瞒不过你。”
“为什么?”祁愿洝不理解,她眼眶湿润,“你明明知道旻东危险,为什么这么急着去救周言旭?”
他目光微沉,“周言旭是周家人…那些人是在向周家挑衅。”
祁愿洝眼睫颤动,泪水顺着眼尾滑落,“是不是爷爷的安排…是爷爷让你去救周言旭的对不对?”
她知道周宴卿并没有那么大的善心去救周言旭。
两人一向是彼此看不惯的。
“愿洝不哭。”他捧着她的脸,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水。
祁愿洝忍不住抽泣,“周言旭是你哥哥…却要你这个弟弟拿命去救他…我…我不想你去。”
她紧紧揪着周宴卿的衣角不放,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自私。
周宴卿将人抱进怀中,轻轻哄着,“愿洝不哭了,别害怕,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他喉结微滚,还是告诉了她周言旭的真实身份。
祁愿洝惊讶不已,甚至忘了哭泣,“怎么会…周言旭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尽管周宴卿不愿意和周言旭扯上这层关系,但这就是事实。
他眉心拧着,“我救周言旭是为了带他回来证实这层关系。”
“你不相信他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吗?”她问。
周宴卿:“我要亲自证实。”
祁愿洝了解他的性子,“证实完过后,你也不会放过他的,不是吗?”
他没敢看她,抱着她不肯放开,“是,我凭什么要放过他?”
周言旭从前又何曾放过他与他母亲了?
想当年周言旭跟着周戾和周以南在暗中做了多少手脚,逼着他和他母亲四处漂泊。
祁愿洝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她也知道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感同身受。
她从小娇生惯养,不能体会周宴卿的痛苦,所以她没资格劝他原谅。
“你如果要去旻东,带我一起去吧。”
祁愿洝能做的只剩下与周宴卿同生共死了。
周宴卿怎么肯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愿洝,你在家里等我回来,我会平安回来的。”
她哭着摇头,“我做不到。”
留她一人在家,她只会满脑子想着周宴卿,整日担惊受怕,害怕他再也回不来了。
如果周宴卿死了,她守着偌大的家有什么意义?
与其如此,不如跟着他一起去。
祁愿洝抬手擦干泪水,朝着余厦说道,“小余司机,不用去公司了,直接飞旻东。”
“啊?”余厦忐忑不安,“这…愿洝小姐,旻东那边的局势你不清楚,你跟去肯定是诸多不便。”
杨项总算是聪明了一回,“是啊是啊,愿洝小姐,你就在家里等周总回来吧,我一定会护好周总的!你放心。”
祁愿洝抱着周宴卿,吸了吸鼻子,“我要去。”
周宴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最终还是妥协了,“…好。”
她终于笑了,坐直了身子开始冷静分析情况,“旻东不受法律约束,他们能轻而易举带走周言旭,也是有本事的。”
“我知道那边十分危险,我也知道你必须过去…但一定要做好万全之策。”
“那个黑翼文件上的枪械交易的合同还在吗?能不能问他们再借枪械给你?”
“你这次出门就准备带余厦和杨项两个人吗?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把周家全部保镖都带去吧?不够的话我让我哥给你摇人。”
“愿洝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周宴卿捏了捏她的下巴,“高兴点,身体才能好得快。”
祁愿洝将眼泪蹭在他的袖口,“我就是怕你安排不好,你根本不知道我多担心。”
他闻言低低笑出声,“来抱抱。”
她重新扑进他怀里,问他,“福伯是不是被你关起来了?”
“嗯,他私自进入书房,将黑翼合同送到了老爷子手里。”周宴卿不屑一笑,“这么多年他也总算是找到下手的机会了。”
杨项冷哼道,“要不是看福伯年纪大了,我真想……”
“够了,”余厦打断他,“你说话难听,就别开口了。”
杨项果然闭嘴了,他好像真的相信自己说话难听了。
关着福伯倒没什么,只要周宴卿没动手就行。
在祁愿洝心里,还是想看着他干干净净的双手,不沾鲜血与尘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