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洞中深处
十三娘双眼紧盯着洞中深处，自言自语般地道：“看来，这个洞并不简单。”
霍见归苦笑一声，有气无力地道：“难道你希望我死？”
“噗！”霍见归张开口，再次吐出了一口水，喷在了粉无常的脸上。
这个歌声霍见归上次来的时候听到过。
有的白骨身上还挂着腐肉，上面一群群的蚊虫在飞舞。
十三娘也扭过了头去，唯有白雪还在跟粉无常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但是一旦接上了粉无常的话，粉无常就是一句接着一句，没完没了的说起来，最后连白雪都不敢跟他说了，因为这里的气氛根本不适合说这样的话，可是粉无常自己并未意识到这个问题。
粉无常转过身去，撅起屁股：“我屁股上被戳了一个洞。”
旁边的粉无常看见之后，急忙道：“我也受伤了，我也受伤了，小妹妹快来给我包扎一下。”
十三娘将霍见归全身上下望了一眼遍，眼神古怪地道：“你竟然还真能醒过来。”
两个人爬出了积水池，相互搀扶着朝着洞中走去。
霍见归扭头道：“看清了，是块骨头。”
走着走着，粉无常的脚下忽然踢到了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立马惊叫出声，一把抱住了旁边白雪的胳膊。
人头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自下而上盯着粉无常，盯得他浑身毛骨悚然。
接二连三的人进入了河神洞底。
最先进入的是疯癫的不成人形的老王媳妇，和他那个半死不活了的儿子。
十三娘紧盯着他的双眼，两个人对视了片刻，似乎正在通过对方的眼神观察对方的内在。
就在众人凝神细听的时候，一阵高亢的尖叫声替这首戏曲化上了句号，歌声嘎然而止。
他的话音未落，便听甬道深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是歌声——女人的歌声。
“什么真相？”粉无常的眼睛在一瞬间亮了起来。
不提伤还好，一提伤霍见归立马便觉得全身剧痛了起来，他呲牙咧嘴地，紧咬着牙关，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粉无常紧抓着白雪的胳膊，颤抖着声音道：“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白骨啊……我们不会是进了白骨洞吧——”
霍见归一个翻身，逃离了粉无常的怀抱，仰面倒在了积水中，他连着深吸了几口气，气息顺了之后，才真正感觉到全身奇痛无比，这种疼痛已经超出人类的承受能力了。
粉无常怪叫一声，急忙翻身逃离。
粉无常道：“不会憋死……不过会……憋疯……”
风很凉，刮在众人脸上，像是冰刀一样，粉无常也闭上了嘴巴，不敢说话了，似乎生怕冰刀扎进他的嘴里一样。
霍见归没说话，十三娘没说话，白雪也没说话。
白雪弯腰去看，粉无常的屁股上插着一个短锥子，锥子斜插在他的屁股后面，白雪一只手按着粉无常的屁股，另外一只手抓着锥子，低声道：“忍着点——”话音未落，她猛地一拔，将锥子硬生生拔了出来。
“很明显啊……这里肯定有鬼，要不然空中飘着的那团鬼气是什么东西，附到谁身上，谁就发疯一般地脱着自己的衣服……”
刚走了一会，就看见了躲在洞壁旁的十三娘和白雪。
十三娘道：“所以这正是我们想要找出的真相。”
白雪撕下粉无常背心上的一块衣服替粉无常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其实衣服不是她撕下来的，而是用她那已经长到很长了的指甲划开的，那指甲看起来跟剪刀没什么区别。
接着一阵阵低声的嗡鸣叫声响了起来，仿似有很多人在小声交谈。
霍见归干脆不理他了，可能是觉得有这样一个徒弟丢了自己的脸。
粉无常再次趴在了地上，他感激般地望了霍见归一眼，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头顶上忽然纷纷落落地掉下来好几块石头，甚至还有一把菜刀从天而降，直接砍在了粉无常的双腿之间，差点就斩断了他的命|根|子。
坑洞开始变矮，他们不得不弯下腰继续前行。
白雪道：“你哪里伤了？”
走着走着，前面的通道变窄了。
再然后是粉无常，接着是霍见归。
粉无常也不甘示弱，同样喷了一口水在霍见归的脸上。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一阵怪味从洞里面飘来，像是霉味，又像是腐烂的臭味。
霍见归瞪了他一眼道：“少问几个问题会憋死人吗？”
“这里到底有没有河神，亦或是，这里到底有没有鬼。”十三娘的面纱轻轻飘动了起来，似乎有一团鬼气从她的脸上一掠而过。
两个人的脸上分别挂着对方的口水，表情有些尴尬。
粉无常大声痛叫着，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洞中。
白雪也奇怪地看着霍见归道：“归哥，你身上的伤……”
十三娘将手电筒照相那颗骷髅人头，观察了一会之后，又朝旁边的墙壁照去，甬道四周堆积了很多的白骨，累累白骨，一具一具，堆叠在一起，足足有几十具，像是个小山丘一样。
当霍见归连跌带撞，一路用双手双脚死命扣着洞壁，减弱着自己下降的速度，最终跌进了洞底之后，粉无常刚刚捂着受伤的屁股从积水中爬起来。
白雪急忙从身上撕下一块衣服来，在霍见归尚在流血的地方做了简单的包扎。
地上有一颗人头！
粉无常再次捂着自己的屁股站了起来，他刚刚站起来，头顶就落下了一块石头，要不是霍见归用脚掌将他勾翻在地，估计那块石头就砸中他的脑袋，将他砸死了。
粉无常歪了一下脖子，自言自语地道：“好吧……当我没问……不过外面的那个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石盘子怎么自己会跑……还有两个河神雕像既然能够开口说话，为什么不躲开那个石盘子啊……”
接着进入的是十三娘和白雪。
幽幽的戏曲歌声像是一条蛇从甬道深处弯弯曲曲地传来，穿进了众人的耳膜。
“噗通！”一声，霍见归直接撞进了粉无常的怀抱，两个人几乎是面贴面抱在了一起。
他浑身上下几乎挂满了大大小小的伤，有些地方还在流血，有的地方的皮肤已经烧焦，他全身红彤彤的，跟一根涂满了番茄酱的烤肠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包扎好之后，粉无常呲着呀，望着一脸严肃凝重的另外三个人道：“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粉无常吓得浑身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