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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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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冈萨洛凌晨被后颈虫纹的胀痛感硬生生地折腾醒了,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凑到雄虫后颈用力汲取那浅淡的信息素味道,稍稍舒缓发情期精神力带来的疼痛。

    而更深层次的欲望,沟壑难填。

    梦境破碎冗长,太过沉痛的结局让沈辞郁眉头微皱,迷迷糊糊中感觉双腿在被揉捏。

    沈辞郁缓缓睁开眼,房间里没有开灯,不过这段时间的食补,他的夜盲症已经治好了,朦胧的月光在皑皑白雪映衬下,可以看清冈萨洛在坐在床尾熟练的按摩着他的腿。

    刚从前世纷杂的过往中醒来,沈辞郁还有点怔然:“你在干什么?”

    冈萨洛低头按着腿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嘴里叼着根未点燃的烟,含糊地问:“腿还痛吗?”

    前段时间暴风雪沈辞郁的腿总会隐隐作痛,虽然雄虫没说,但冈萨洛仍从雄虫睡着后无意识的呻吟以及紧皱的眉头中察觉到了异样,从埃文询问后就学了按摩的手法,每当察觉沈辞郁在睡梦中不适时,他就爬起来给雄虫揉腿。

    被后颈烫的睡不着冈萨洛看到雄虫在睡梦中皱眉,估计他腿又疼了,就出现了沈辞郁醒来看到的这一幕。

    冈萨洛给自己揉腿的场景,沈辞郁看到过几次还是有点接受无能,这会坐起来,按住了他的手臂,轻轻摇头:“我不是腿疼。”

    “不是腿疼吗?”冈萨洛有点讪讪地停下动作,将嘴里的烟取下来拿在手中揉捏着,自己似乎把小雄虫弄醒了:“刚才做噩梦了吗,眉头夹这么紧?”

    确实是噩梦。

    不过沈辞郁没有回答,按着的手臂温度似乎有点高,伸手摸了摸冈萨洛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

    处于发情期的雌虫普遍心情烦躁,冈萨洛闻言狠狠地捏断手中的烟,褐色的烟丝被挤了出来,一根昂贵的烟报废了。

    冈萨洛眼神奇怪地打量着沈辞郁,这雄虫是在装疯还是在卖傻,扬眉反问:“你不知道吗?”

    只要流连于雌虫的雄虫都知道原因。

    冈萨洛在与沈辞郁的互动中就发现雄虫的行为举止太熟练,太像一个情场老手,现在还问这个问题,有种让自己难堪的意味。

    雌虫脾气好冲。

    沈辞郁略一思索。

    知道了,冈萨洛的发情期快到了。

    虫族的雌虫成年后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经历发情期,身体会催促雌虫去寻求雄虫的抚慰繁衍后代,若得不到雄虫的信息素就异常痛苦,等级越高的雌虫就越难熬,即使依靠抑制剂也不会好受。

    上辈子,冈萨洛抗拒雄虫,发情期宁可注射了抑制剂,锁在房间里硬扛。前世沈辞郁也因为这件事更加坚定尽快逃离这个疯子的念头。

    自己本被管家安排到了客房,那天却偷偷溜进了冈萨洛的房间,想找到被没收的光脑,两个人就这样阴差阳错地被锁到了同一个房间。

    那时的沈辞郁不懂什么是雌虫的发情期,也不知道冈萨洛在看到躲在房间里的自己后,猩红的眼睛充满了仇恨,失去理智的雌虫差点掐死自己。

    直到这一世听到康纳讲起冈萨洛的过往沈辞郁才明白,在冈萨洛发情期意外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想起了主星上那恶心的过往,身体下意识做出的应激反应。

    失去理智的冈萨洛最终没有杀了自己,过程却也生不如死。

    f级的雄虫根本不是s级雌虫的对手,房间的地毯上遍布着衣服碎片,沈辞郁被粗暴地压制在床上,浑身都是冈萨洛弄出来的斑驳杂乱的伤痕,尤其是后颈一片狼藉,甚至被咬出了血。

    那种濒死的感觉一度让沈辞郁想到了心脏病发被下病危通知书时的感受。

    沈辞郁也不知道这种折磨持续了多久,等自己恢复意识才知道已经昏迷了三天,刚结束绵长发烧的身体再次病倒,那段时间自己看到冈萨洛身体就会控制不住的发抖,他就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也给自己的逃跑创造了条件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冈萨洛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句反问,雄虫就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摆明了让自己开口说出来,略感恼怒。

    沈辞郁回过神,看到冈萨洛恼羞成怒的样子,略微有点想笑,忍了忍说:“我知道,只是在想些事。”

    自己的雄主当着自己的面想其他事情,冈萨洛有点不爽:“大早上想什么事?”

    现在的沈辞郁知道发情期难熬,体贴地说:“在想我可以做点什么让你好受点?”

    雄虫的这句话让冈萨洛心里还是挺熨帖的,不过

    “没过觉醒期,你能做什么?”冈萨洛凉凉地看了他几眼,似乎想到了什么,说:“把你身上的衬衫给我。”

    埃文治疗完地牢里那只奄奄一息的雌虫走进检查室时,就觉得今天老板有点不太一样。

    冈萨洛今天穿着灰色毛呢西装里面一件白色休闲衬衫,少见的没有打领带,指尖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烟,站在窗口看着庭院里的侍从清扫积雪,轻皱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板,今天还要去地牢吗?”这段时间老板都会去地牢收拾那只欺负小雄虫阁下的雌虫。

    埃文还记得那晚骨头碎裂,血液迸溅的场景。

    “哪只手碰了他?”冈萨洛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睥睨地看着地上趴着的雌虫。

    “主人,我我错了,求您饶了我”胡安已经从后颈的剧痛中缓过来,低低地哀求着,伸出手试图拉住冈萨洛的裤脚。

    “啧!算了,两只手都废了吧!”冈萨洛听到对方求饶的声音似乎很不耐烦,微微后退半步,把未燃尽的烟扔在地上,随即铁锤重重地砸在雌虫伸出来的手上。

    一旁的埃文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耳边立马响起了惨烈的叫声。

    “把他治好。”冈萨洛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地牢。

    埃文睁眼看向地上昏迷的雌虫,那两只手血肉模糊,浑身肌肉因剧疼痉挛着。

    等在治疗舱里修复好雌虫的双手后,老板就会再次把那只雌虫的手废了,循环往复,最近那只雌虫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崩溃的趋势。

    埃文等了等见冈萨洛没有反应,继续问了一遍:“老板,今天还要去地牢吗?”

    “他不喜欢血腥味。”冈萨洛看着窗外,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埃文却秒懂他的意思:“老板,您打算怎么处理?”

    良久,冈萨洛弹了弹烟灰,似乎妥协般地说:“交给雄保会吧。”

    埃文知道冈萨洛发情期的日子临近,今天的检查也是为了确定抑制剂的剂量,靠近贴电极片检查精神力状态时,终于发现老板哪里不一样了。

    老板穿着的那件白色棉质衬衫,似乎没有熨过,皱巴巴,冈萨洛作为老牌贵族雌虫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埃文从未看到过老板衣服褶皱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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