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练剑
是夜。
玄舟在黑云中飞驰。
莫邪和萧逸狂两人躺在楼船顶层。
萧逸狂道：“小莫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莫邪心中一凛，陷入了沉默。
幸好，
萧逸狂刚一说完，便摇头失笑，“只有弱者才会没有秘密……我只是单纯的好奇，如果不方便说也无妨。”
他朝莫邪举了举酒葫芦，“来，再走一个。”
“这么说萧大哥的秘密很多啊。”
莫邪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举起酒囊，向下倾斜。
哗啦啦……
酒水好似瀑布一般落在嘴巴里。
“好小子……”萧逸狂摇头失笑。
莫邪放下酒囊，擦了擦嘴角的酒水，目光落在黑暗的天空。
惨白的月光并不能驱散黑暗，那幽深的夜空好似要将人的目光给吞噬进去。
魔界是一个没有星辰只有日月的小世界，终归还是少了几分黑夜的味道……
或许是心怀雷与火吧，又或许是其他的缘故。
莫邪突然很想看看外面的天空。
“这一届的魔道大比，魔神殿的处境很危险，你知道吗？”
萧逸狂突然说道。
莫邪道：“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萧逸狂一边大口喝着酒，一边低沉的说着：
“随着一个个前辈逝去，神殿的后继力量已经远远跟不上了。”
“所以，他们所说的衰落，也并非是空穴来风的。”
“无数的一流势力，就好像见了血的兀鹫，张着令人作呕的喙，想要从我神殿的身上扯下一块血肉来。”
“而此次的魔道大比，便是一个关键！”
“如果稳在前六，尚且能够继续发展生息；”
“如果败了……便拉开了衰败的趋势。”
萧逸狂长灌一口，冷冷一笑，“醉生梦死醉生梦死……只有喝醉了才能活下去，然后去感受一些操蛋的事情……”
“活着？还真他娘的可笑啊！”
莫邪看了过去。
只见萧逸狂目光带着醉意，没有焦距的看着夜空。
显然又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莫邪撇撇嘴，也没有去打扰。
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心里思忖着。
魔道向来是充满残酷的。
别说对外了，对内都是争杀不断。
在数万年前，魔道还是天玄世界的统治者之时。
魔道各大势力为了争夺地盘和权利，无时无刻不在互相厮杀着。
也就是因为内部争杀不断，
所以才被正道找到机会，一举击败。
最后元气大伤，失去了统治地位，遁逃到这魔界之中。
魔道传承数十万年，超级大势力为何才区区六个？
很简单，
就是因为自相残杀，然后被正道给灭掉了不知凡几！
所以，自从惨败给正道，退居魔界过后。
魔道痛定思痛，便出现了魔道大比——权势地盘，不可大规模的自相残杀，皆通过大比角逐。
赢者，获利；
败者，分权。
而魔道之主的【永夜王朝】，便是作为魔道大比的裁决者。
如果魔神殿在大比排名第六，那还勉强可以说是“六大超级势力”的内部争斗。
如果跌出前六的话，那或许“超级势力”的地位……便不复存在了。
想必萧逸狂作为被寄予厚望的三长老，也是被肩负了很重很重的重任吧……
莫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往嘴巴倒了倒，却发现酒已经没了。
萧逸狂终于回过神来，骂了一句，“该死的酒，竟让我说出这等懦夫之语……”
他收起酒葫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喝了，走了。”
“对了，明天早点起来，教你几招好玩儿的。”
说完，
萧逸狂身形一转，好似风一般遁走。
“酒？还真是个好玩意儿……”
莫邪微醺的摇摇头，将酒囊收进乾坤袋中。
然后身形一跃，也是离去。
……
翌日。
玄阳东出，好似鲜血一般粉红。
在玄舟这等高度，发出耀眼的光芒。
玄舟顶层。
莫邪和萧逸狂相对而站。
“可有剑否？”
萧逸狂长剑在手。
“尚且锋利。”
莫邪故作在乾坤袋中一掏，一柄散发着凛然魔气的魔剑入手
“好剑！”萧逸狂眼前一亮，“可惜锋锐有余，魔气多而剑气少。”
可不是剑气少吗？
毕竟又不是真正的剑，而无相化作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纵然是“假剑”却能够得到萧逸狂这等“剑人”的评价，也足以说明至宝无相的不凡了。
莫邪在心里想到。
萧逸狂问道：“何谓剑？”
莫邪答道：“杀人之利器。”
“对，也不对。剑可杀人，也可救人，并非是纯粹的杀人剑。那我又问问你，剑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无剑。”
萧逸狂饶有兴致道：“哦？说说看？”
莫邪干咳一声，“不知……”
总不能说是自己从武侠小说里看来的吧？
萧逸狂颔首道：“剑非是手中剑，落叶可为剑，树叶可为剑……万物皆可作我手中剑，这便是无剑。”
莫邪想了想，道：“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萧逸狂有些诧异的看了看莫邪，点了点头，“不错，看来小莫颇有慧根，是个好剑人。”
莫邪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夸自己还是在骂自己。
“好了。”
萧逸狂血剑一挥，沉声道：“接下来，我便授你一剑。”
莫邪拱手道：“莫邪谨受教！”
萧逸狂轻轻一抖，剑鞘落地，单手斜剑，
“吾有双剑，名为生死剑。”
“血剑曰死，白剑曰生。”
“血剑灭杀，白剑救人。”
莫邪看着他一柄血剑，有些疑惑：不是双剑吗？
萧逸狂似乎看出了莫邪的疑惑，淡淡道：“生剑……被我毁了。”
莫邪注意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萧逸狂并未多说，沉声道：“此剑名为灭杀剑法”
“灭杀剑法？”
莫邪在心里默念一声。
“此剑一出，便是必死；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生亦死矣，死亦生也。”
“此剑共有九式，你且看好……”
萧逸狂拿着血色长剑，竖在眉间，做了一个起手式。
莫邪看到。
他的气势突然就变了！
一种浓郁的死亡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这种感觉，
就好似正面对着，一只刚食了人、嘴角沾着鲜血的猛兽！
莫邪此刻终于明白了，当初朱煞面对萧逸狂的感受。
“这剑法倒是有点意思……小主你可以认真学学。”
魔九的声音惊讶道。
这老魔头一向是对大长老等人都不屑一顾的——当然他也有这种资格。
就连他都说不错，那么此剑法必为当世绝学了。
老大哥耿直！
莫邪在心里想到。
铿！
萧逸狂动了，血剑好似一道血芒似的，在空气中发出充满死亡的凛然剑气。
尽管莫邪一退再退，
都仍然被剑气所影响，导致心跳加速血流变快。
“好一个向死而生……好生凶煞霸道的剑法！”
老魔头点评着。
莫邪没有理会，专注的观看着。
九式灭杀剑法过后，
萧逸狂挽剑背后，“你且做来我看看。”
莫邪有些笨拙的演练起来。
接下来，
一个指教，一个学习。
一天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夕阳再度西下，血红再度遍洒天涯。
“灭杀剑法！”
莫邪低喝一声，
“第一式……”
“第二式……”
“……”
“第九式！”
无相魔剑在他手中翻转着，散发出凶悍死气的剑芒。
“呼呼……”
第九式有些勉强……
莫邪喘着粗气，总算是勉强将剑法使了一遍。
“剑好，人也不错！”萧逸狂抱着血剑，露出了笑意。
“接下来，便只剩需要在生死中多多练习了。”
萧逸狂转过身，摆摆手，“喝酒去了……”
“萧大哥等等！”
莫邪叫道。
“还有何事？”
“还有一法，我想要讨教讨教……”
“哈哈，你小子倒是贪心，看家本领都教给你了，还心有不足……说说吧，一坛好酒是免不了的！”
萧逸狂拿出酒葫芦喝了起来。
莫邪讪笑道：“一定一定……”
他看着遥远的天空，血红色的夕阳挂在西天，露出向往之色。
“萧大哥可会御剑飞行？”
“会，但这需要悟性。”萧逸狂笑道：“怎么，你想学？”
“嗯嗯……”
莫邪点点头。
御剑飞行啊，这几乎是每个男人的梦吧。
——《生生世世爱》一响，脚便踩在了飞剑上……
萧逸狂双手竖起二指。
目光凝重，“起！”
只见他两手一招，血剑便从剑鞘飞出，悬浮了身前。
萧逸狂脚步一点，便单脚站在了剑鞘上。
“御剑飞行，倒确实不错！”
“知道我辈剑客为何难杀吗？便是因为这御剑飞行！”
他双手二指在太阳穴一点，然后掐了个法诀。
咻！
只见他踩在长剑上，便化作一道血光飞了出去。
“好、好快……”
莫邪嘴巴微张：这特么快赶得上光速了吧……
王极境能够御空飞行，但也仅此而已。
如他这种低品的王极境，在天上飞，恐怕还没宗极境在地上跑得快呢……
莫邪的眼睛陡然火热起来。
如果说刚才他想学御剑飞行，只是为了装beibei的话；
那么现在他是真的眼馋此法了。
“真想要学？”
萧逸狂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莫邪点点头，“还请萧大哥教我！”
“上来吧。”
萧逸狂抓住莫邪的衣服丢在身后，驾驭着长剑化作血光飞了出去。
玄阳下，高空中。
萧逸狂驾御着长剑悬浮半空，莫邪站在他的身后。
“御剑飞行，最重要的是两点。”
“第一，是灵魂力量强大。”
“第二，是得人剑合一。”
萧逸狂道：“拿起你的剑，感受它的剑意。”
“你便是剑，剑便是你，人剑合一。”
莫邪依言，闭上眼睛感悟起来。
他前段时间便和无相“交心”，彻底的炼化了它。
自然一下子便感受到了“剑意”。
铿铿铿！
莫邪手中的无相魔剑颤抖起来，发出清鸣，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这么快……”
萧逸狂挑了挑眉，心中有些诧异。
莫邪道：“人剑合一了……然后呢？”
“然后……”
萧逸狂嘴角微微勾起，“然后自然便是御剑飞行咯！”
啪！
他在莫邪背后轻轻一拍。
“啊！”
莫邪发出一声惨叫，跌下万丈高空。
“踩在长剑上，相信它，便如踩在平地，便如踩在玄舟，便如坐在马车上……”
“去感受，去……”
萧逸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老单身汉……
莫邪咬牙唾骂。
紧紧的抱住魔剑，依照着萧逸狂的说法行事着。
然后，
他发现，
身下的魔剑，居然真的缓缓停滞在了空中。
萧逸狂站在血剑上，落在了他的身前。
莫邪趴在无相魔剑上，抬起头，眉开眼笑，“哈哈，我成了……啊！”
话还没说完，
魔剑一个不稳，好似翻船一般跌落，莫邪自然是惨叫一声往下坠去。
萧逸狂扶额，飞身去救。
……
咻！
一道破空声响起。
莫邪站在魔剑之上，两只手二指并立的张开，灵魂专注的驾御着魔剑。
——这是第五次，他已经能够很平稳的御剑飞行了。
“好了，你成了。”
萧逸狂百无聊赖的拍了拍嘴巴，“现在你欠我一坛美酒了。”
“回了，喝酒去！”
说完，
他御剑化作一道血光遁走。
“好快啊……”
莫邪再度惊叹。
虽然自己如今御剑的速度也很是不慢——比之前御空飞行，少说要快个好几十倍。
但还是远远比不上萧逸狂。
“还得多练啊……”
莫邪又驾御着魔剑，有些雀跃的练习了一会儿。
然后，他就觉得有些无聊了。
“一个人兜风可没意思……”
莫邪想了想，御剑往着玄舟的方向飞去。
……
“走，带你去个地方。”
莫邪拉住姬魅灵的小手。
那神态，就好似抽到了好皮肤，迫切想要和朋友分享喜悦……好吧，其实说白了就是装逼！
姬魅灵慵懒的打了个哈欠，魅惑之音酥酥的，“去哪里呀？太晚睡觉，对皮肤不好呢……”
“你先闭上眼睛。”
“唔？”
姬魅灵看了看莫邪，勾人魅惑的眨眨眼睛。
难道他……
“切，幼稚！”
姬魅灵嗤笑一声，闭上了眼睛，“且看你玩什么把戏咯~”
然后，
她感受到莫邪的手臂环在了自己的腰肢上。
怎的这么突然……
她的心尖儿一颤。
紧接着，
她感觉男人带着自己高高离开了地面。
再然后，
轰！
冰冷、凶猛的风拍打在脸颊上，头发被高高的吹起来。
姬魅灵一脸懵逼的睁开眼眸。
猩红色的玄阳使她的眼睛微微一眯。
她发现自己正处于万丈高空，正无力的向着下方坠去，淡紫色的云飞快的从眼前划过……
“莫邪，你疯了？啊啊啊……”
姬魅灵罕见的失态尖叫起来，如八爪鱼一般抱住莫邪的身体……
……
ps手持无相，练剑练刀练枪……集百家之长！
晚安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