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排档
蔡教授喝酒有个习惯，总是喜欢脱了上衣喝。
说是喝了酒以后全身都是汗味，沾上衣服洗了也膈应。
因为他的这个喜好两人便找了家街头排档。
排挡内不穿上衣的男子比比皆是，但像蔡教授这般年龄的只有他一个人。
两人共饮一杯蔡教授带来的白酒后，蔡教授不禁喊了声爽，随即夹起桌上的菜。
苏何安被这白酒给呛到，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年龄越大喜欢喝的酒就越烈。
蔡教授连吃几口菜后便将目光看向苏何安。
“何安，咱之间的关系也不差，喝的酒也不少是吧。”
苏何安点了点头。
“再干一杯。”
他明显不是为了这句话而做的铺垫。
三杯下肚后，喝酒不能图快，一快无论是什么酒都容易醉。
苏何安此时头就有些晕，蔡教授见状贴近了些，小声问道：“你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
瞒着他？
想必问的是科研上，只是苏何安脑袋里的东西就那么多，想多写出来也不切实际。
难道再把剩余的200个科技点花光？总得有所保留以防不测吧。
于是他说：“我还有什么能瞒着蔡老你，我肚子里的墨汁也就那么些。”
他说话时身体摇晃，口齿不清，模样像是喝醉了般，若是少与他喝酒之人想必会被他给骗到。
蔡教授和他喝的可不少，再凭借他几十年喝酒的经验，一眼判断出苏何安在装醉。
不满道：“你若是就这点墨汁呼延武会给你搞一个研究所？”
他自然清楚古桥研究所的由来，虽说之后必然会归属于国家，但目前的研究所却是实打实归属于苏何安和呼延武两人。
“因为这几份研究方向就建一所研究所你觉得我会信吗？”
苏何安苦笑道：“蔡老，你知道古桥研究所的投资是多少吗？”
“两个亿。”
两个亿的投资对于普通研究所来说已经很充足，但若是想发展成顶级研究所，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这两个亿光是拿来建造和买机器，现在研究所户头上能剩下的钱也就几十万，要是后面来了人，工资一发两三个月全没了，哪还搞的起研究。”
蔡教授紧皱眉头，“为什么会这么缺钱？”
他所处的研究所从没有遇到过这类经费不足的问题，若是有他也不会发现，毕竟他的方向只是科研而不是管理。
苏何安解释道：“古桥研究所还未被正式列入到国家研究所中，所以…”
“所以国家提供的科研经费你们是拿不到的？”
作为行内人，蔡教授自然清楚其中的原因。
“是，所以这次呼延少将让我们来这的目的，就是争取这一块的资金，我们研究所因为这个问题连开幕式都推迟了。”
蔡教授也没想到他的研究所会如此穷困潦倒，心中的计划也随之改变。
不再像之前一样走死皮赖脸的路，而是说：“我们研究所今年还有一笔经费留存着，这笔钱本就是要面向科研成果方面。”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拿出…一千万，购买你这三项研究方向。”
他犹豫了下将口中的预算降低。
“一千五百万，一个五百万不是刚刚好。”
苏何安一听连忙说道，这三个研究方向直接换来一千多万，怎么想都划算，大不了到时候再抓几只恐龙丢研究所里，也够自己的科研人员研究一年。
“成交，我现在就联系老曹。”他答应了下来，只是有些快。
快的让苏何安觉得自己吃了亏，进了他的圈套。
见他用幽怨的眼神看向自己，蔡教授只得不好意思地笑道：“毕竟是公家事，公事公办，压你一点很正常。”
“这样！今天晚上的菜你随便点，我掏自己腰包请你吃。”
他这话刚说完，电话那头就接了起来。“喂，老曹。”
两人简单交谈了下，便挂断电话。
紧接着蔡教授说：“老曹那边说没问题，这几天就把合同寄过来，我们早签早定下来。”
见对方办事如此迅速，不免猜测对方早有预谋，装作不悦道：
“不是，你们三叶虫那一块的费用还没有给我结呢，还有奇虾的钱，老蔡，你说的公事公办，这些钱你得给我算吧！”
“还是按照一个五百万！”
蔡教授喝着酒，打着哈哈想过了这个话题，见苏何安从打趣变为真想要时，他一咬牙，说了句让苏何安心中一凉的话。
“这次会议你带回去的钱可能不多。”
这句话让苏何安起了兴趣，但听他说不多，心里有些忐忑。
“你觉得我能拿多少？”
“一千多万。”
苏何安不禁松了口气，这加起来也差不多能到三千万，三千万对他一个刚建立的研究所来说足够了。
“但这只算是腔棘鱼方案获得的支持经费。你其他两个方案可能没法通过会议审核。”
“是那个姓程搞的？”苏何安怀疑道。
“他有参与，但是其他人也有介入，究其原因是因为你的名声不够响亮。”
“若是让你拿了好几亿回去，不免会被外界质疑你拿钱的合理性，外界就有可能对我们这次会议的公正性产生怀疑。”
两人几千万上亿的交谈在这排档里比比皆是，毕竟这是吹牛的地方。
但蔡教授的推断让他心中不满，若是自己的能力只够拿到这些钱他也就认了。
但是自己的真材实料却要因为预防还未出现的社会舆论而被否决，这就令他无法接受。
他顿时想到了芩可，这个脑子里没什么东西的女人不也获得后面演讲的机会。
不解地问道：“芩可的出现应该就已经影响到会议的公正性了吧。”
“芩可？”蔡教授思考了下，“你说的是最近跟小鱼混在一起的那个丫头？”
苏何安点了点头。
蔡教授分析道：“她父亲好像也是院士，这次她就是代她父亲过来参加这场会议，怎么说我们也得给她父亲点面子，不可能让她连第一关都没有过。”
果然是人情社会，无论你有没有真东西，只要有关系，路都好走。
苏何安只能追问道：“就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将我另外两个方案通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