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章 往事不堪回首
金维维才不管你老板娘是什么态度,她只想尽快见到老板,此时她已肯定这躲在后面的老板就是“手风琴”葛亦敏,那个曾与她有过一段刻骨铭心情感经历的人。
这个时候什么投资理财,“钱生钱”在她这儿都不是最重要的了。凭着当年的那一段感情,这“老相好”或许能与自己再续前缘,前缘续上了,何愁赚钱的事?到那时什么吴梅梅,李梅梅都得靠边站 ,“老相好”定会心甘情愿帮自己,凭他的本事帮助扩张她的钱袋子。想到此,她暗自窃喜,做梦没料到姜哥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她嘴角微翘,笑逐颜开,她凑到吴梅梅耳畔,“得亏姜哥介绍,我才慕名寻上门来,想借你家老板之手助我一臂之力,发个小财。你总不能面都不让见就将人打发了,好端端浪费掉咱们一起赚钱的机会。”她深叹一口气,旋即又笑吟吟地说,“咱姐妹俩也算是有缘,即便不能一起赚钱,结个姐妹情也是不错的。”吴梅梅斟酌再三,终究舍不得金维维手中的30万。她觉得在丈夫心里自己是很有份量的,当年在丈夫就读大学里她闹的那场风波,对丈夫来说就是一场血风腥雨,丢了学籍,毁了前程,在心理上烙下了阴影。如今再漂亮的女人站在面前他或许都不敢瞅一眼。即便是男人他也不愿跟人打交道,扔在人堆里他绝对是沉默寡言,最大限度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他的认知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之上必存祸患,远离江湖就能远离祸患。他丢了文凭,找不到工作,好在新时代给勤劳而聪慧的人很多可能,只头脑灵活,肯干活,能吃苦,赚钱机会无处不在。他干过很多营生,可都不尽人意,赚来的钱也没期望的那般高。此时炒股盛起,股市疯魔,一些炒股大户,揽得资金替人炒股,轻松赚钱。这让他兴致雀跃,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都说替人炒股,帮人投资,把别人的钱当自己的钱来耍,亏了是别人的,赚了都有份,在他的眼里,这倒不失为一条绝妙的生财之道。当然心里会有压力,若亏的多赚的少对出钱的金主心有愧疚,操作起来势必小心翼翼,买进卖出每一步都算计到位。上手后,他稳扎稳打,凭着聪明的脑瓜和细致认真做事方式竟然从未失手,笔笔都赢。一时间名声鹊起,找他合作的人络绎不绝。吴梅梅兴高采烈,觉得丈夫能力强,眼光准,炒哪只股都赢得盆满钵满,端的是聪明脑袋,好手段!可好景不长,股市由牛市转入熊市,炒股专业户纷纷跳水,哀鸿一片。吴梅梅那能干老公也不例外,亏得是一塌糊涂。金主们找上门来,要求分摊亏损,说是不能赢了你拿抽成,亏了袖手旁观不伤一分一毫。吴梅梅不干了,当初你们自个上杆子要求帮忙炒股,白纸黑字写好风险自担,赚了咱按比例抽成,亏了白耽误工夫劳务费一毛不要。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吴梅梅家老板将剩余的那些钱甩到牌桌上,耍了几把大的,赢回了局面,填补了股市里的亏空。吴梅梅与老公不敢再待下去了,牌桌上赢得多半是运气,输家肯定不服,必定卷土重来,集资再战。两口子悄无声息地离开彼地,偷偷来到陌生又偏远的兴德镇。在这里他们租了房子,重起炉灶又开起了棋牌室。
吴梅梅斟酌一番,觉得眼下股市行情看涨,牛市似乎又至,自家正缺资金入市,可不能因小失大丢了这30万的投资。她立马笑意晏晏,她亲热地握住金维维的手说:“就冲妹子这番话,这片诚心诚意,这单活我接了。”
“答应我与老板面谈?”金维维投来一个疑惑地眼神,有些不确定的问。
“都依你,你跟我家老板直接商议具体细节。”她稍一思忖,又道,“我这个老板娘得在场陪着,谁让咱俩认了姐妹呢!”说罢,笑了,笑的有些意味深长。金维维深深看了她一眼,揶揄地说:“你是去陪我,还是去监督啊?”吴梅梅讪讪地笑笑,她瞥了金维维一眼,用开玩笑地口吻说:
“谁让你那么漂亮,我得防着点;可咱姐妹情谊我也得顾,我必须陪。所以你说的没错,我去陪你也好,监督也罢都是我份内的事,都是必须的。”金维维摆摆手,捂住嘴嘿嘿笑个不停。
“挺会拽词整歪理,真有你的,不愧为是当老板娘的。”金维维打趣道。吴梅梅抓起桌上的电话,手在拨号盘面上一圈一圈地拨动,半晌电话才接通。话筒里传来男人沉稳严肃的声音:“梅梅,有事吗?”话筒声音很响,立在一旁的金维维也听的一清二楚。这个声音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当年她熟悉的那个清澈,带一点少年感的声音,此时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她很喜欢他的声音,这么多年来,梦里时常会听到他对着她说话的声音。可眼下,他说话的对象是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成了他妻子的女人。想到这,金维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感,像潮水一样迅速淹没了她的整个心灵。那是一种混杂着苦涩、失落和无奈的情绪,让她的胸口感到沉重而压抑。
这阵酸楚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金维维几乎无法呼吸。她试图用深呼吸来平静自己,但那种刺痛的感觉仍然萦绕不去,仿佛在提醒她心里那个重要的人即将失去。
她不禁回忆起过去的甜蜜与痛苦,和曾经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那些带给她无比喜悦的快乐,也带给她深入骨髓痛苦的曾经,如今都变成了回忆。往事不堪回首,或许是对一个结果的失望,亦或是对再续前缘的不确定性,以及对未来的某种期许,无论是什么原因,这种酸楚直击金维维内心,令她不能自已。
吴梅梅放下话筒,一脸诧异地看向金维维,“妹子,这是怎么了?要哭的架势,谁惹你啦?”金维维摇头,抹了抹泛红的眼睛说:
“沙子迷了眼睛 。”她转头看了眼大开的窗户,“起风了,窗户也不知道关,沙子不就随风而至,飞入眼睛里了嘛。”她故作埋怨口气说。吴梅梅哈哈大笑,点了下金维维脑门:“美人就是多事!……嗯,怪我,怪我……。”边说边让服务员关闭了窗户。熟稔的就像老朋友,根本不像刚刚还在拔剑弩张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