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上一回
张千慧有些感动，夹起刚熟的麻辣牛肉放到他的碗里，嫣然笑道：“奖励你的！”
“谢谢！”王修齐笑着回应：“最高的大厦距离很远，开车也要一个小时。”
“不需要整个城市最高，附近最高就行。”
王修齐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主张：“300项想做的事还剩多少？”
“一半都没到。”张千慧甜甜一笑：“不过我已经心满意足，今天就完成了很多项。”
王修齐用怜爱的目光看她，百般滋味在心头。
张千慧知道他想什么，温和一笑：“快吃吧，别煮老了！”
王修齐先不急，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两人花了半个小时，把食材吃个精光，全脂牛奶碰杯收尾。
……
去到附近最高的大厦，徐飞鸿已经在楼下等着，直接将钥匙抛给王修齐。
徐飞鸿走到张千慧面前：“保重身体！”
张千慧笑道：“谢谢！一起上去看万家灯火吧！”
“这是你们俩的私人时间，我就不打扰了！”徐飞鸿说完潇洒离去。
张千慧望着他的背影，对王修齐说：“徐飞鸿挺帅的！”
王修齐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他最大的优点是洒脱。走吧！”
两人并肩走到电梯间，非工作时间，电梯门一按就开。
张千慧进入里面：“为什么徐飞鸿有钥匙？”
王修齐按了最高一层，关闭电梯门：“他爸是这栋大厦的物业经理，我和他不止一次在顶楼喝酒吃烧烤。”
“万家灯火岂不是对你没有吸引力？”
“怎么会呢？心情以及陪伴在身边的人不同，领略的风景自然不同。说真的，前两次我没有好好观赏城市的夜景。”
电梯无法直通顶楼，到了最高层，两人走出电梯去到防火通道，沿着楼梯爬上去，天台有一道不锈钢门挡道。
王修齐用钥匙打开铁门，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来，舒爽无比。
“好舒服啊！”张千慧举起双臂，率先走出去。
圆月冉冉升起，银色的月光映着羽毛般的轻云，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夜明珠，闪烁银辉。
夜景没有海边那么震撼，却也别有风情。
张千慧走到护栏边俯瞰，到处都是路灯和霓虹灯的光亮，五颜六色，熠熠生辉。
“好美！”张千慧沉醉于这人造的城市美景中。
王修齐站在她身边，用手机连续拍摄。
张千慧说：“我带不走，留下记忆就满足。”
王修齐把手机放回裤兜，此情此景他变得浪漫且大胆起来：“慧慧，我可以吻你吗？”
他们两次接吻，王修齐都不在状态。
现在夜色和万家灯火将气氛烘托到位，他实在不愿意错失良机。
张千慧没有回答，亭亭玉立，闭上眼睛，小脸洋溢着淡淡的笑意。
两片薄薄的红唇微微翘起，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
王修齐搂住纤腰，欣赏这绝美的容颜，没有一丝病态，却在不久以后离我而去。
王修齐悲从中来，深情地吻下去。
这一吻只是温润的嘴唇轻触，不狂野不激情，却深深刻入灵魂，此生难忘。
嘴唇分开时，王修齐的眼泪掉了下来：“慧慧，我真的好喜欢你！”
张千慧把头靠在宽厚的胸膛上，陶醉地呢喃：“大坏蛋，我爱你！”
两人柔情依偎，良辰美景点缀出浪漫。
……
当晚，两人睡在一起，不过什么都没做，纯洁得难以形容。
次日早晨，两人睁开眼互道早安。
这是101项，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
张千慧洗漱后在厨房煮粥，切瘦肉、姜葱、皮蛋。
王修齐站在她身边，望着煤气炉上明亮的火焰。
“煮粥比较费时间的，你别站在这里了。”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张千慧轻叹一声，不再说什么。
皮蛋瘦肉粥鲜甜滑嫩，有滋有味。
张千慧只吃了一碗，其余的被王修齐包圆。
喝完粥，收拾妥当，两人依旧坐在餐桌旁边，四目相对。
今天是十一月一号，所有答案即将揭晓。
张千慧说：“我脑子里有颗肿瘤，恶性的，发现得太晚，即便做了手术，也只是多活一年半载。”
王修齐静静聆听，这个情况他已从丁莉口中得知。
不过听见张千慧用轻松的语气说出来，仍是十分揪心。
“上一回，我选择治疗，承受了无数的苦痛，把家底清空，活到高考之后的冬天。”
王修齐瞳孔地震，不太明白上一回是什么意思。
张千慧眼眸闪烁着回忆的光芒：“那个冬天很冷。你走了，我妈也仿佛苍老了十岁。”
王修齐咽了口唾沫，他真的死于非命，难怪张千慧千叮万嘱。
“所以，这一次我放弃治疗，这样妈妈不至于为了我而穷困潦倒。”
“我是怎么死的？”
“一个精神病患者在大街上持刀杀人，你冲上去制止他，不小心被划到颈部大动脉，最终没能参加高考。”张千慧回想起来，心情不平静。
王修齐的心情也不平静，若是见到这种事，以他的性格确实会这样做。
张千慧拔下簪子，推给王修齐。
一头秀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披散在香肩两侧。
“这是佛前供奉了两百多年的簪子，有佛性，太奶奶把它送给我。我向它许了半年的愿，才换来一次时光倒流。这是标记。”
张千慧摊开左手，手心上的莲花印记很抢眼。
“我的愿望是希望你好好活着，希望妈妈幸福安康。”
张千慧笑得如鲜花绽放：“其实我想过不与你相爱，让你和晴晴在一起，这样你就不会痛苦。可是我做不到。”
王修齐双眼噙满泪水，用力抓住木簪：“我也能许愿吗？”
“原本不可以，但我加入了「种子」，你试试吧，至于什么时候能实现，谁也说不准。如果簪子发热变红，你就带着它去莲花村找太奶奶。”
“无论多久，我都会坚持下去！”王修齐目光无比坚定。
“辛苦你了。”张千慧目光温柔如水。
“和你比起来，这不算什么。”
“上一回，我做手术后也转校了，是你温暖了我，让我重拾信心，并且变得活泼。”
张千慧用一条红绳将木簪绑住，挂在王修齐的脖子上：“如果有下一回，就该我重新认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