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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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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洲酒店门口。

    司机向前,说:“霍先生,我扶您过去。”

    霍行简敛目低垂,拒绝道:“不用。”

    司机看向夏听晚,面色为难,夏听晚说:“我扶吧。”

    她挽住霍行简胳膊,小声道:“大哥,我们回家了,你跟着我走好不好?摔倒了我可弄不动你。”

    “好。”浓烈的酒气蚕食霍行简精明的头脑,但夏听晚的声音已入骨髓,他听得分明。

    雨打在伞面上滋滋作响,霍行简皱了眉头。

    司机在后面护着两人上车,顺手收过了夏听晚递过来的伞。

    黑色轮胎甩起一片水珠,霍行简靠在椅背上,看车窗外的雨。

    “你不喜欢就不看呗。”夏听晚失笑,“难不成你喝醉了就喜欢了?”

    “不喜欢。”霍行简沉声道。

    夏听晚:“是是是,知道你不喜欢下雨,但这也没办法,忍忍就过去了。”

    霍行简双颊因酒精而微微泛红,他重重叹了声气,说:

    “你13岁那年的夏天给我打电话,说你感冒了,想我回去。”

    “我以为你撒娇,随意哄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你头痛发热,意识模糊住院,确诊脑炎。”

    夏听晚一愣,怎么忽然说这个了。

    然后霍行简还没停,喃喃自语似的又道:

    “这种病严重可能会导致大脑受损,甚至危及生命。医生诊断说你是因为之前的一次严重感冒未能及时治愈,导致病毒入脑引发炎症。”

    “送你入院的那晚,下着大雨,全家混乱不堪。”

    “保姆引咎辞职,爸妈匆匆结束工作赶回家,我在医院见到你时十分痛恨自己的疏忽。”

    “我忽略了你。”

    我不喜欢那晚,不喜欢那雨,其实最不喜欢的是我自己。

    夏听晚愣愣无言,半晌,她找回自己声音:“大哥,你讨厌下雨天不是因为你被绑架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吗?”

    霍行简摇了摇头:“不是。”

    夏听晚从来没想过是因为自己。

    霍行简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了。

    被绑架之前,他在南院偷偷养了猫和狗。

    结果被老爷子发现狠心送走了,半年之后,他在街上看到了自己的狗。

    脏乱不堪还瘸了条腿。

    当它奋力跑向自己的时候,有记忆以来,霍行简第一次哭泣。

    也是第一次在家里那样不顾一切地发脾气,只得来轻飘飘的一句:“你不要无理取闹。”

    后来将夏听晚带回来,他按照老爷子安排好的路稳步向前,生怕哪一天她又被送走了。

    所以她晕倒住院的那一晚,他的恐慌值达到了顶峰。

    他怕夏听晚也会离开他。

    家族的枷锁牢笼中,她是唯一令他感到自由的。

    —

    车辆停稳,霍行简又睁开了眼睛。

    司机也松了口气。

    公寓服务中心派人送了霍行简上楼,顺便提供了醒酒汤服务。

    霍行简不太愿意喝,这个样子特别像她小时候不愿意吃药的模样。

    夏听晚只好在他身后又垫了个枕头,学着小时候霍行简对待她的样子喂他。

    “大哥,喝一点吧,不然明天早上起床头疼。”

    勺子堵在霍行简的唇边,他没喝,反倒呢喃着“难受”。

    酒精愈深,他脑袋昏昏沉沉,视线了的人都看不清了。

    夏听晚靠近:“哪里难受?”

    “领带。”他低沉着声音。

    床头灯带的昏暗灯光下,夏听晚抿着唇,她将醒酒汤放下,试探道:“那我帮你解开?”

    “嗯。”

    夏听晚伸出手,捏着尾端松了点,固定结扣处,她曲着手指缓缓扯出领带。

    浅灰色真丝提花领带悄无声息绕过夏听晚手背,丝滑、柔顺。

    霍行简抬手,修长点指尖按住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解了半天手滑,他不耐烦地蹙紧眉心。

    再次尝试时,夏听晚吞吞吐吐地说:“大哥,我帮你吧。”

    霍行简手臂垂了下去,定定看着她。

    纤细的指尖碰到了男性凸起的喉结。

    第一个扣子松了,霍行简喉结滑动,解到第二颗纽扣时,他忽然握住了夏听晚的手腕。

    夏听晚一颤,像受惊的兔子。

    “大哥。”

    睁得溜圆的眼睛里惊慌不已,霍行简清醒了一瞬,一下松了手。

    “醒酒汤你自己喝,我、我回房了。”

    霍行简沉默地将醒酒汤端过来一饮而尽。

    调了个两小时之后的闹钟,又闭上了眼睛。

    夏听晚回到房间,发现掌心一片濡湿。

    她去盥洗室洗了手,打开手机时发现几束花店的老板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

    人家还发了信息过来,问她需要什么帮助。

    夏听晚将相册里的姬金鱼草照片发送了过去:请问这是你们家的花束吗?我收到的时候上面没有吊牌。

    几束花店:什么时候买的。

    夏听晚回了时间,那头几乎秒回:是我家的。

    夏听晚:你确定吗?

    等了几秒,那头转了语音过来,说:

    “美女,我很确定啦。因为客人西装革履,还是晚上过来的。我本以为他是要买花,哪知道搬来了五六盆的姬金鱼草。”

    “花店一般都用花束大而艳丽的金鱼草,一字之差用途是不一样的。”

    “他让我将这花制成花束,我看着头疼拒接,他说可以加钱。”

    “其实我花店生意很好,也不缺这点钱。”

    “但他就是不走,让我出价。”

    “我实在是服了,见他不善言辞,只看着我,心一软便答应了。”

    不善言辞?在专业领域,大概没人比霍行简更善言辞了。

    夏听晚返回相册界面,将她和霍行简的合照发了过去:请问是他吗?

    这张照片里的霍行简显然没注意到镜头。

    这是吃饭的时候,夏听晚偷拍的。

    被发现时她吓了一跳,哪知道他来了一句:“吃饭别玩手机。”

    等待的几秒里,夏听晚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直至手机响起,她手腕一翻,心脏彻底失去了正常节奏,如失控的鼓点,在她身体乃至灵魂深处疯狂地震动敲击。

    花店老板只回了两个字:是他。

    是他!

    如此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每看一遍,混乱便也多一分。

    他为什么大老远将姬金鱼草从花卉市场搬到花店为难人家老板娘?

    为什么送花语暧昧的花给她?

    他知道姬金鱼草的花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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