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零章 战斗吧!
堵胤锡很有兴致地说道。
说到底杨庆早有准备。
女皇感慨道。
这是为什么?
既然我们有自己拯救自己的力量,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
护国公不可能不考虑他们的利益。
哀求没用,期待施舍没用,只有我们的力量才是最有用的。”
王夫之说道。
这个口子坚决不能开,欧洲是要礼拜,大明又不礼拜,官员五天一休终究不能让工人也五天一休,那样会让他手下那些资本家忍无可忍的,杨庆也得照顾一下他们的情绪。其实大明原本没有休沐制度,节日放假这个肯定有,也就是封印期,但像汉朝五天一休的休沐日是没有,不过大明后期官员们每天都像休沐日,这个问题并不突出,直到女皇监国时候,才正式确立了五日一休的休沐日制度。
农民和工人携手,去和那些地主资本家进行斗争,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力量,让他们知道大明不是他们的天下,大明也有我们一份!”
“大道党如何?大道之行,天下为公!”
虽然这样说,但实际上他们是不可能公开加入某个政党的,大明的党禁的确放开,但朝廷官员和军队都不得结党这也是堪称铁律的。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这样反而更方便了这些官员,无非就是王夫之这个在野的政治首领指挥四民大会的党羽,和李来亨指挥的党羽斗争而已。王夫之是他们的代理人,李来亨摆明了也是杨庆的带理人,剩下就是两党斗争,他们避免了和杨庆直接冲突,但他们可以在内阁压制杨庆过于偏袒李来亨,这样就可以维持朝野的明争暗斗。
一帮大儒们立刻来了精神。
最近官员们有些意见,认为应该攒成上七天休三天。
史可法说道。
现在李来亨登场了。
“天理党,天理昭昭!”
只不过为了避免惹人注意,女皇陛下穿了一身男装,这时候太子都已经快周岁了,所以女皇陛下的身材完全恢复,哪怕穿着男装,依然风韵十足。
尤其是把它变成铁律。
“那咱们的政党叫什么?”
实际上真要上海工人暴动,不用等护国公做出决定,那里的驻军将领自己就下令镇压了。上次广州事件中海军陆战队就已经和工人武装有过交火,只不过不是自己的工厂,那些将领在护国公的压制下最终没有继续进攻广州。所以指望护国公完全维护工人利益是不现实的,他首要是保证他那些支持者的利益,这些人才是他的统治基础,那么真正工人们能依靠谁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工人不能要求什么!
但目前只是公职人员有。
哪怕他自己手下的工人,仍然会为医疗费用而发愁,哪怕皇庄医疗所也不是不要钱的,小病好说,大病依然能拖垮家庭,所以医疗保险就很有用了。而医院实际上绝大多数都是女皇开办的,这样医疗保险就是从工人手中收保险金,然后支付给女皇开的医院,归根结底还是他家的。而那些保险金可以拿来投资,比如说鼓励一些新发明,扶持一些中小企业,作为投资者肯定是要收益的,女皇家族又可以赚钱,而且还能借此控制那些民间的新发明了。
“那么是谁最终救了贫民?
只不过护国公的工人都是皇庄本来就有养老而已,不能说护国公给工人养老了。
说到底……
靠护国公?
大明的无产阶级也在觉醒。
这样哪天工人要求涨工资就完全可以涨了,涨到最后通过保险业又收回而且还能牟利。
是我们自己!
广州事件对于江浙的工人们同样冲击很大。
“怎么办?既然他们已经把擂台摆出来,把战书下了,那咱们就应战好了,他们注册成立农工党,那咱们也成立一个政党。大明的党禁早已经放开,当年大同社就已经差不多算是政党了,只不过还差几分,咱们就完成他们未完成的吧!”
李来亨继续妖言惑众。
那恐怕护国公也得不得不镇压。
一帮大儒就这样开始了学术讨论。
所以他们才改变!
旁边顾绛说道。
带薪休假肯定不能有。
这完全是所有工人期待的啊!
而此时杨庆正在远处拿望远镜欣赏着李来亨演讲的场面。
李来亨高喊着。
“那我们怎么办?”
“头回见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还如此开心的,你就不怕李来亨真团结起了工人和农民,以后在四民大会否决你自己想做的事?别忘了咱们有无数工厂,回头要是工人要求每天八小时工作制,我看你怎么办,咱们给工农利益也得有个限度。”
“联合起来!
如果我们联合起来,所有工农代表都一条心,他们在四民大会根本不可能肆意妄为!
大明这些年随着专利法颁布,新技术也是层出不穷的。
陈子龙叹息道。
“你才是最狡诈的啊!”
那么就加入农工党!
杨庆搂着她的腰说道。
他们也在思考如何能够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要知道广州事件时候江浙报纸难得的口径一致。无论是地主控制的还是资本家控制的,甚至包括那些良心人士,乃至于内阁几个阁臣在幕后控制的,统统都是将广州工人痛斥为暴民,异口同声地要求朝廷严厉镇压。那架势完全就像是被捅了特殊部位一样,无论之前立场如何偏向于谁,包括偏向于护国公的也全都是一个声调。这在大明已经可以用奇迹来形容,能把这么乱七八糟的报纸统一为一个声音,就是护国公都做不到啊!
“就是让工人把他们每个月的工钱拿出一部分给咱们,然后当他们生病,受伤,总之就是遭遇天灾人祸需要用钱的时候,咱们给他们掏一部分或者全掏,如果他们一直不需要那就不用管了。这些钱给咱们后,咱们可以拿去投资,以后很多东西都可以用保险业解决,你不是说给工人利益要有个限度吗?这样即可以给他们利益又不用咱们额外掏钱,甚至咱们可以从中谋利,你看,很多事情其实没你想的那么麻烦。对于咱们这样控制着很多行业的人,完全可以把剥削搞得更隐蔽些,更聪明些,那种简单粗暴的压榨方式太有失身份!”
农工党登场了。
然后作为反衬就是那些资本家们的贪婪和无耻了。
工人们都很清楚,广州工人们的行为犯了这些地主资本家的禁忌,工人敢反抗他们的压榨,这在他们看来是完全大逆不道的。
但如果上海工人暴动呢?
那工人怎么争取权利?
“这就是护国公的目的啊!”
那,那也没别的办法。
大明的医院终究不是免费的。
“什么是保险公司?”
大明的所有农民和工人联合起来!
估计他们还得讨论些时间,毕竟大家都是学富五车,像这么重要的名字必须起的好一点,其实大同党应该是最好的,大儒们无非就是追求个大同之世,但有大同社在前,再叫大同党似乎给后者招魂,很难说杨庆会如何对待这个名字。
他们害怕。
“八小时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下一步应该把保险公司搞起来了,可以哄着工人们交保险。”
所以护国公可以安抚工人,让工人自己组织自治政府,这个朝廷包括他的亲信们,虽然不是很喜欢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牺牲的是广东那些资本家的利益与他们无关。
女皇陛下说道。
这就是他们的真实嘴脸,无论他们平日伪装的如何,一场广州事件就让他们原形毕露,工人罢工是大逆不道的,工人敢要求权利就是造反。工人必须老老实实,让加班就加班,干不好就得抽鞭子,工资能少到什么程度就少到什么程度,绝对不能要什么养老金……
广州是因为不是他们的。
他自己的应天日报也有编辑冒险痛斥广州工人目无王法。
护国公也是资本家,他手下全是资本家,本来他在朝廷的支持者就是新兴资本家们,这些人是护国公的统治基础,内阁的大员们,军队里面的将领们,统统都是资本家。
女皇陛下疑惑地说道。
八小时也可以,现在他的小型煤气灯炉已经开始推广,夜间照明的廉价化已经解决,这样就可以玩三班倒了。毕竟蒸汽机必须保持温度,一旦凉了再烧很浪费,如果三班倒的话就可以八小时了。
现代保险制度已经诞生,不过主要是海运的,毕竟出海都是脑袋别裤腰带上,而且利润巨大,完全可以拿出少量预先交保险,这样就算船毁人亡家人也能有条活路。那么以杨庆的信誉完全可以搞保险公司了,尤其是医疗保险。
所以大家就欺骗自己,就认为他肯定会遵守好了。
剩下就看杨庆是否真正遵守他制定的游戏规则了,如果他不遵守……
顾锡畴说道。
“陛下,你这样评价自己的男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他敢放出工人运动,就早设计好了应对手段,工人要提高待遇,那个很容易,买保险吧!我给你们涨工资然后用涨的工资买我的保险,然后你们的医疗什么的就有了!工人要求逢年过节的福利,那个同样容易,直接发票,灯油票,布票,罐头票,拿着票去指定商号半价购买,至于节假日物价上涨,这就是市场规律了。
杨庆说道。
说白了这样斗最好。
护国公也没给。
士农工商。
这时候聚集在广场上的人已经过万了,而且更多人还在涌来,他的身份就是最好的广告,再加上那些支持公田法的工农代表,农工党这个大明事实上第一个正式注册的政党,如果再加上他的政治理念,那就完全具备轰动效果了。
这一点很重要。
他们当然明白李来亨的背后站着的是谁,这就是杨庆对公田法没有通过的报复措施。
甚至一些围观的农民和工人们也在高喊,用欢呼声宣告大明第一个为农民和工人代言的政党诞生。
四民大会两党如何斗,都不会让他们和杨庆之间闹僵,这就是斗而不破了,这应该也就是杨庆通过李来亨向他们传达的,未来大明政斗的游戏规则了。
准确说是上四天休一天。
他四周那些农工代表齐声高喊。
当地主和资本家已经联合起来的时候,我们农民和工人为何不联合起来,刚刚他们联合起来阻止了公田法的通过。我们都知道公田法可以让所有农民彻底摆脱地主压榨,我们都知道公田法可以让工人有更多选择不必非得忍受资本家压榨,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让它通过?他们能做到的,难道我们不能做到?四民大会又不是只有他们的代表,我们的代表数量和他们一样多,只是因为我们不够齐心,只是因为我们中间还有一些背叛者。
杨庆边看边说道。
这可是展现实力的时候,他们对李来亨倒并不怎么很在乎,毕竟这一届四民大会上,杨庆已经不可能翻盘了,那些被他们收买的代表只能跟着他们走下去,这些没有别的选择。但下一届四民大会就算没有农工党杨庆也一样能控制局面,这一点也是毫无悬念的。所以李来亨只能说是杨庆的布局而已,只是未来的对手,但对他们并没有迫在眉睫的威胁,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把新的土地法迅速在四民大会通过。
护国公不是不剥削。
“这家伙很受欢迎啊!”
……
不是什么圣主明君,也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更不是什么神佛,是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拯救自己,是我们自己逼迫他们做出改变!
这是资本家们的一致原则。
只是他更喜欢那些高级的剥削手段而已,他才看不上那些逼着工人每天加班顺便天天扣工资的手段,而且也没这必要,作为一个控制着经济命脉,在很多行业都处于近乎垄断地位的,哪还需要那么低级的剥削方式?
他们也在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