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立字为约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际，我镇定自若地拍了拍手，然后义无反顾地迈步向前，直面钱磊，朗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何赐教尽管朝我招呼，与我兄弟无关！”
话音未落，狗子急忙伸手拉住我，焦急地道：“阿山，切莫冲动行事，咱们可是结拜之交，曾立下誓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有事端，兄长自会挺身而出护你周全。”
陈九更是怒目圆睁，义愤填膺地吼道：“你们应天梁武艺不精，比试落败，如今却想仗势欺人要人，简直恬不知耻！要带人走，也得先问问咱们顶天梁的众位兄弟答不答应！诸位说是不是？”
“没错！绝不答应！”众人齐声高呼，声震如雷。
我听后心头涌起一股暖流，但眼神却在不经意间微微收缩，眼眸深处掠过一丝锐利的寒光。目光扫过看台上的各位寨主，嘴角轻轻扬起，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然后，我将视线转向顾思武，带着几分挑衅意味说道：“武头啊，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武艺高强，在这黑虎寨当上个总教头就了不起啦？就能如此目中无人，不把其他寨主们放在眼里吗？甚至还纵容手底下那帮人在寨子里肆意妄为！
“我不过就是打败了你的徒弟嘛，就让你丢尽脸面、气急败坏啦？说实话，我可没见识过你真正的身手到底如何，更无从知晓你武功究竟高不高。不过呢，跟你那徒儿交手之后，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厉害之处啊！说白了，你们这些招式全他妈是些华而不实、登不上大雅之堂的花架子罢了！”
顾思武何曾受过如此质问，只见他双眼喷火，怒目圆睁，嘴唇紧绷，眉头紧蹙，双手攥紧成拳，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起来，整个身子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突然间，他像一头被激怒的猛虎一般，对着我咆哮道：“竖子竟敢胡言乱语！今日定叫你尝尝苦头，便是天王老子在此，也休想救得了你！”
话未说完，但闻看台上传来一声厉喝：“且慢！”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秦虎一脸肃穆地站起身来。只见他高声喊道：“顾思武，你身为此处黑虎寨的总教头，竟要向一个年轻后辈出手，是否过于轻率、有损自身威名呢？”
接着，一旁的叶流山也缓缓开口，言辞恳切地劝道：“武头啊，胜负本就是战场常事，实难预先料知。之前应天梁将顶天梁之人刺伤至重，亦未见你如何惩处自家部下。这般行事，岂不失了公允之道？怕是有些袒护之嫌吧！”
“再者说，比武大会的目的本就是要筛选出那些身怀绝技、武艺超群之人。如今朝纲崩坏，外寇肆虐，我们唯有遴选出精于武艺之道的豪杰壮士，方能使黑虎寨日益强大，从而抵御外敌入侵。”
“而你却纵容属下肆意妄为，长此以往，终将酿成大祸！”秦虎怒发冲冠，义正言辞地怒斥道，“武头啊武头，你若真有能耐，就让你那帮爪牙出去嚣张跋扈吧，莫要在此处寻衅滋事，欺负自家人！”
顾思武闻听此言，气得七窍生烟，浑身发抖，伸出颤抖的食指直直指向我，声嘶力竭地吼道：“此人初来乍到，加入黑虎寨时日尚浅，其身世背景扑朔迷离。更令人费解的是，他所施展之武功路数诡异难测，阴险狡诈至极！此前刘强猝死一事至今仍悬而未决，毫无头绪可言。莫非……莫非刘强正是惨遭此人毒手？”
“亦或是说，他压根儿就是朝廷派来潜伏于黑虎寨的奸细？”原本喧闹嘈杂的场下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紧接着，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到擂台上的我身上，似乎想要从我这里找到问题的答案。
“靠！真特么倒霉到家了，本想着把顾思武跟其他几位当家挑拨离间，让大家都对他心怀不满甚至愤恨，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给坑进去了！这简直亏大了啊！”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稍稍停顿片刻，我目光迅速扫过周围，与陈九、狗子还有顶天梁等兄弟们对视一眼后，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底气。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高高扬起下巴，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挑衅意味地斜睨着顾思武，冷笑一声道：“武头，说话总得有个凭据吧？空口白牙乱咬人算什么本事！你有亲眼看到是我杀了刘强吗？那晚老子可是老老实实待在屋里睡觉呢，狗哥他们都能替我作证。”
“你们应天梁那边的周星比赛输了，只能说明他实力不济，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赢回来，别像个娘们儿似的耍无赖，还妄图往我身上泼脏水，门儿都没有！哼，反正这事我绝不认账！各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啊，阿山和我们朝夕相处，同甘共苦，他怎么会是叛徒呢？”有人随声附和道。
“比赛输了却不肯承认，那举办这次比武大会还有什么意义？”
“应天梁凭什么如此嚣张跋扈、蛮不讲理？”
一时间，下方众说纷纭，吵嚷不休。还没等顾思武发言，我便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笑容，高声说道：“武头，依我之见，不如这样吧。你们应天梁向来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在黑虎寨横行霸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立下一个赌约，在擂台上一决高下。若是你们应天梁能够夺得头筹，我任你处置；”
“但倘若我成为冠军，我将向你发起挑战，争夺黑虎寨总教头之位。不知你可有胆量应战？”话音刚落，如同投石入水，激起层层波澜，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34;这家伙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啊！竟然如此狂妄自大！&34;人群中传来阵阵惊叹声。
&34;这小子居然敢挑衅武头大人，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嘛！&34;
&34;嘿嘿，这下可有热闹瞧咯！&34;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纷纷，顾思武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阵青一阵白的。他瞪大眼睛，怒不可遏地看着我，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34;你……你……你难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不仅妄想在比武中夺得第一名，还胆敢向我发起挑战，觊觎总教头的宝座？哼，好哇，既然你这么有种，那我就成全你！咱们来打个赌，如果你输了，就任由我发落，生死各安天命；而要是我输了，我会立刻让出总教头之位，并永远离开黑虎寨。如何？&34;
面对顾思武的质问和挑衅，我毫不畏惧，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回应道：
&34;好！那就一言为定！不过口说无凭，我们需要一个见证人。&34;说罢，我将视线投向了看台上的上方，高声喊道：&34;恳请叶师能够出来，为我们立下这份赌约，做个公正的见证！&34;
叶流山从看台上缓缓走下，步履稳健而坚定。他来到我和顾思武中间站定，右手轻轻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微笑着看向我，声音低沉而温和地问道：“阿山，你真的决定要立下这个赌约吗？可要想清楚了。”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回答道：“我确定！”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另一边，以同样的语气询问顾思武：“武头，你是否也确定要立下此赌约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思武眼神坚定，毫不退缩地回应道：“我确定！”
叶流山听后，朗爽一笑，洪声对台下众人喊道：“好！既然双方都已同意立下字据作为约定，那么一旦签字画押，便立即生效。谁也不能反悔！”说罢，他转头看向我，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并低声喃喃自语道：“阿山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此女子不仅勇敢无畏，更有着过人的智谋和缜密的心思，将来必成大器，绝非等闲之辈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