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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边境大门,阿拉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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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家伙到底是干嘛来的?

    望着那位狼吞虎咽中的新晋大主教邦哈姆斯沃思,索斯内心不由涌出一股名为错愕的情绪。

    不得不说,仅仅只是过了几天,这位哈姆斯沃思主教的卖相似乎过于凄惨了一些,不说头上的那顶作为红衣主教象征的红帽早已不翼而飞,就连那件到处都充满褶皱的红袍也染了几处污渍,尤其是肋下、还有衣摆竟然被刮开了几道裂痕,再加上他沾着几粒草屑的、枯黄的头发,风尘仆仆的脸庞,更糟糕的,是他那因为狼吞虎咽而时不时被噎住的恶劣吃相,哪里还有作为教廷十二位红衣大主教的半分威严?

    “呃……”突然,这位神父的动作停住了。

    “又噎住了么?”女孩贝拉小心地递上一个装着水的弯曲罐子,用诧异的眼神望着这位神父。

    “啊,抱歉抱歉……”邦神父尴尬地挠了挠头,讪讪说道,“一路上饿了好几天了,实在是……”

    “呵呵……”带着几分惊愕表情的贝拉勉强地笑了笑,在她身旁,小男孩阿吉拿着一根枯树枝不时地戳着邦神父红袍上那一个个被划破的洞。

    “阿吉,别这样,太不礼貌了!”

    面对着姐姐的责问,小男孩撅了撅嘴,随即望着邦神父好奇问道,“为什么你的衣服会变成这样,你从山上滚下来的么?”

    “呃……”邦神父的表情充满了尴尬,伸出右手比划了一个很小的手势,讪讪说道,“迷路的时候很不巧地遇到了一群山狼,被它们追的时候一不留神,只是一不留神,稍微地,脚滑了一下……”

    “哈哈,真笨!”不顾姐姐的指责眼神,小男孩幸灾乐祸地笑着。

    “呵,呵呵……”邦神父挠了挠头,竟然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唉!”望着这看似和谐的一幕,索斯无力地捂了捂额头。

    作为教廷的十二位红衣大主教,究竟是无能到什么程度才会被一群野兽追着跑啊?

    见女孩贝拉与她的弟弟阿吉一同将那些剩下的肉从小溪旁搬来的时候,索斯瞥了一眼邦神父,皱眉问道,“就你一个么,其他人呢?”他指的,是作为随行的神父与修士。

    见索斯发问,邦神父立马收起了笑容,用那种对待上司般的谨慎口吻,像汇报一样说道,“这次来中央教廷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教廷方面给我特别派了几位出色的神父作为随行,给我的指令是到【里弥】汇合,但是我真不知道里弥在什么地方啊……他们说在西北面,我就朝着西北方向走,可是一直走到这都没有找到……”

    “你走过头了,蠢货!”索斯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呃,”邦神父讪讪地笑了笑,挠挠头说道,“我也没想到第一次重大任务竟然会出现这种失误,幸好遇到了阁下……”说着,他顿了顿,望着索斯好奇问道,“为什么克莱斯特阁下会在这里呢,我记得您被教皇陛下……”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索斯正用冰冷的眼神望着他,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说道,“怎么?想把我带回去么?”

    “没,没!”感受着背后那阵阵凉意,邦神父的身体下意识向后一倾,咽了咽唾沫,胡乱着摆着手说道,“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好奇,只是好奇……”

    “哼!那就闭嘴!”

    “是!”见对方不再追究,邦神父暗暗松了口气,毕竟那天的会议室他也在场,虽说年纪只有区区十五六岁,但是对方可是敢在教廷最高评议会上与其他大主教、甚至是教皇陛下发难的家伙,尤其是他所拥有的强大力量,与只掌握了区区几个最基本的白魔法、以及少许圣力的自己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望了望那少年,又看了看自己,邦神父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好奇问道,“听说,克莱斯特阁下您拥有三枚圣痕?”话刚说完,见对方眼神一瞥,他连忙补充道,“只是好奇,只是好奇……”

    “哼,”轻哼一声,索斯淡淡说道,“是,那又怎么样?——只是获得了本属于别人的力量而已!”

    “那可不能这么说!”邦神父一脸诧异地说道,“教廷的修行原本就比帝国黑魔法师缓慢得多,尤其信仰,那更是一点一滴积累的,如果说获得了本属于别人的力量,那教廷那些出色的人物大多都是这样吧?天使的力量,那可是几代人,甚至是十几代人、几十代人一点一滴强大起来的……”

    “哦?”诧异地望了一眼邦神父,索斯似笑非笑说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些教廷的秘密呢!”

    “毕竟我现在好歹也是枢机主教嘛,有足够的权限了解以往所迷惘的事物,”讪讪一笑,邦神父略感遗憾地说道,“可惜天使的力量限于人自身的器量,就算是信仰再是坚定,没有杰出的才能,也是无法掌握这种力量的……以前还不觉得,以为天使降临只是一种魔法,唉,太可惜了……”说着,他将头转向索斯,带着几分羡慕说道,“若论自身器量,克莱斯特阁下恐怕是教廷第一人了,从来没有人能够容纳三枚圣痕的强大圣力,哪怕是教皇陛下……”说到这儿,他或许是意识到了话中对教皇的不敬,连忙闭上了嘴。

    “羡慕么?”淡淡望了一眼对方,索斯带着几分嘲讽说道,“如果你始终抱着这种心态,那么下一个被无穷欲望诱惑的人,就是你了!”

    “应该只是钦佩吧,”出乎索斯的意料,邦神父惆怅地笑了笑,望着远处喃喃说道,“我啊,从小就没有什么才能,别说比不上克莱斯特阁下您,就算是普通的神父,我也比不上,能成为一位枢机主教,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就算是没有什么力量,我的信仰依旧坚定,我一样可以作为指引那些无助的人们,为他们来去神的光辉!——教廷的教义是对世界万物的仁爱,不分彼此的爱,圣力,只是神赐予我们用来抗衡黑暗实力的力量之一,坚定的信仰,与对黑暗实力决不妥协的意志,才是我们最强大的武器!”

    “神?”索斯嘲讽似笑了笑,左眼闪耀着星屑般的银辉,玩味说道,“见过你所谓的神了么?”

    “咦?”邦神父愣了愣,显然是无法理解索斯的话。

    “看来你还没有见过……唔,虽然有这个权限,但是你还没有机会见到……”

    “您在说什么啊?”

    “放弃这种无聊的遐想吧,真正的神是不存在的!你所谓的信仰与意志,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只有表现软弱的份!——没有力量,什么也做不到!”仿佛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索斯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枕着双手躺在地上,茫然地望着星空。

    忽然,身旁那位看似软弱而无能的神父用严肃的语气说道,“我不能认同!——请您收回您的话!”

    “怎么?想打架么?”索斯嘲讽似地笑了笑,仅仅只是释放出些许圣力,其压迫力便让邦神父连动不能动。

    但是,这个姓格莫名其妙的男人这回却并没有退缩,始终用坚定的眼神与索斯对视着。

    用不分彼此的仁爱感化别人?这是什么时代的思想啊?

    摇了摇头,索斯收回了少许释放的圣力,望着气喘吁吁的邦神父淡淡说道,“气势是不错,但也只是这样而已!——如果强大的实力,萨洛尼亚早就被帝国黑魔法师吞并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发表可笑而幼稚的言论?”

    “呃……”回想起那次一年战争的惨烈,邦神父有些哑然,但是仍有强自说道,“我觉得用力量换来的和平是无法长久的,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一定会迎来新的时代,不用力量也能让民众露出笑脸的时代,到时候,圣力不再是教廷对付黑暗势力、甚至是黑魔法师的武器,而单纯是像以往那样,作为为民众带来安定生活的保障!教徒生病的时候,我们可以为他们治疗;教徒迷茫的时候,我们可以为他们指路!——这样就足够了!”

    “……”深深得望了眼一脸认真表情的邦神父,索斯敷衍式地说道,“嗯,嗯,不错不错,相信那样的世界应该会非常美好的,那么你就努力吧,邦哈姆斯沃思大主教!”说着,他抬起头指了指在小溪旁清洗野猪肉的姐弟,淡淡说道,“不过在那个美好的世界来到之前,你倒是可以凭借你所谓的信念,去感化感化阿拉贝尔的地方神父……”

    “呃……”邦神父沉默了。

    贝拉与阿吉两姐弟的事在刚才的对话中他也听说了,就他个人而言,他有点不满阿拉贝尔要塞对待帝国难民的态度,要知道不管是帝国还是萨洛尼亚,只要心地善良的人们都应该是主的信徒,仅仅是为了食物或地方歧视,亦或是因为那些人有被邪恶力量影响的可能而将他们拒之门外,这位新晋的大主教也有些看不下去,毕竟他当初在波利斯尼亚海港时就是秉着一视同仁的态度去接触那些罪犯的,引导他们走向正途,否则也不会在东南海港地区有那样的威望。

    但是,阿拉贝尔要塞可不是波利斯尼亚海港啊,这里是当初一年战争的重要战场,更是教廷抵御帝国的前沿,不说这里的居民对帝国报有偏见,就连地方教会也是带有歧视态度的激进派,更糟糕的是,这里还驻扎着成千上万的十字军,以往为了抵御帝国,教廷对于十字军的教诲几乎可以说是激进中的激进,或许只比圣裁官稍稍好那么一些,毕竟那是军队,没有斗志的士兵在战场上根本就只有送命的份。

    “怎么?不说话了?”索斯嘲讽着打击道。

    “我明白了,”直视着索斯的视线,邦神父严肃地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会让克莱斯特阁下您了解我的觉悟!”

    “呃?”索斯愣住了,诧异问道,“你想怎么做?就算是你用作为枢机主教的身份去交涉,也不一定会成功,教廷的那些老家伙肯定会为此反反复复开上几场会议……嘁,这种事,我见地多了!”

    “应该等不了那么久吧,”望了眼小溪旁的姐弟,邦神父微笑着说道,“那些被拒在阿拉贝尔门外的帝国难民中,应该也有他们熟悉的村民或者亲人吧?”

    “嗯,对,不过应该只是村民,亲人……父亲和母亲带着两个孩子从险峻的地方偷偷进入萨洛尼亚,只有他们逃了出来,他们的父母还是被那些十字军抓到,遣送回阿拉贝尔城塞之外,那么,在所有世人露出笑脸之前,你先试试让这两个小鬼露出笑脸看看!”

    “我明白了!——或许这也是神的指引吧,故意让我迷路……”

    “喂喂,你是想说,被一群狼追那也是神的指引?是你自己无能好吧?——总而言之,你就试试去打开那座要塞吧!”

    “嗯,我一定会做到的!”说着,邦神父好似想到了什么,望着躺在地上的索斯,诧异说道,“您……克莱斯特阁下您不和我一起去么?”

    “如果我亲自去,那还要你做什么?”索斯翻了翻白眼,无语说道,“你不是要向我证明不依靠武力也能解决问题么?再说,你觉得现在的我光明正大出现在这种地方合适么?或者说,你是想知道我有没有把握通过那座要塞?——告诉你,我有!只不过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

    “……”邦神父不禁苦笑出声,随便一想就知道对方所谓的[不好的事]指的是什么,毕竟这位大人物现在可是被通缉的身份。

    --天亮后,阿拉贝尔要塞--阿拉贝尔是萨洛尼亚最著名的城防要塞,也是一道最坚固的防线,其建造的主要目的便是用来抵御帝国入侵,十八年前帝国无坚不摧的铁蹄便是陷落在此处。

    阿拉贝尔防线,并不单单只是一座城塞,而是指包括城市在内的一条长达几百里的隔离带,在这段区域内,都设有一座座小型的能量反应塔,一旦监测到除圣力以外的能量反应,那么驻扎在附近的十字军便会出动,将那些过境的家伙视情遣送回防线以北的帝国区域,或者当场格杀。

    阿拉贝尔拥有常备十字军三千人,居民两万人左右,确确实实是萨洛尼亚少有的大城市,其防御力,丝毫不逊色帝国北方要塞加利克,而且在许多地方设有结界。

    与黑魔法师的结界不同,萨洛尼亚的结界对普通人几乎不具有杀伤力,就算触碰到,也仅仅只是微弱电流般的疼痛,但是对黑暗力量的阻隔力却要大得多,如果是勉强强行通过,也势必是造成严重的伤害,这也是索斯选择从要塞内部通过的原因之一,毕竟他体内的圣力与黑暗力量正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一旦这个平衡被打破,斯洛斯的力量便会再度出现影响到他,尤其是当他受伤的时候。

    阿拉贝尔的管理者是一位叫做佐伊利尔的地方主教,年近六十的他是教廷知名的神父,在一年战争中的表现也非常出色,但是就算如此,这位老牌主教还是没能有荣幸成为隶属于中央教廷的枢机主教,其原因就在于他是激进派中的激进派,对帝国抱有歧视态度,认为那都是一些被神所遗弃的异教徒。

    要这样一位人物心甘情愿打开要塞的大门拯救那些帝国难民,无疑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更糟糕的是,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父,或许大主教邦哈姆斯沃思还能凭借自己的身份强迫他听从命令,但是如果对方是一位无论资历、威望、能力都在其之上的老牌神父,那就显得比较糟糕了。

    果然,当这位佐伊利尔地方主教在听说邦哈姆斯沃思到达的时候,态度显得非常随意……“邦哈姆斯沃思?那是谁?”

    “呃,听说他最近才成为枢机主教……”从旁的神父小声提醒道。

    “哦?枢机主教么?让他进来吧!”

    让他进来……一个地方主教,竟然开口说让一位隶属于中央的枢机主教进来,而不是亲自迎接,足以显示其傲慢。

    不过,他确实有傲慢的资本,毕竟是管理阿拉贝尔二三十年的地方神父,从某种角度说,他的作用与能量不亚于枢机主教。

    相反的,反倒是那位新晋的大主教显得有些拘谨,当带着贝拉与阿吉姐弟二人的他进入那座装饰辉煌的地方教会时,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您……您好,佐伊利尔主教,我是邦哈姆斯沃思!”望着那位略显臃肿的老神父,邦主教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率先开口了。

    “啊,您就是邦哈姆斯沃思大主教吧,”佐伊利尔眯着眼睛笑了笑,望了一眼邦身旁的那两个小孩子,平淡地说道,“对于您的光辉事迹,我也所有耳闻,了不起的后辈啊……那么,不知道大主教阁下今天来这里有什么要事呢?”

    “呃……是这样的,”整理了一下思路,邦犹豫说道,“我奉教皇陛下命令前往帝国,与梵德尔洽商会谈,路过贵城市时,却听说阿拉贝尔城外聚集了大量的帝国难民,不知……”

    “啊,这件事啊,”佐伊利尔笑眯眯地点了点头,随意说道,“确实有这么回事,不知大主教阁下有什么吩咐呢?”

    “吩咐不敢当,我只是觉得,是不是打开城门收容这些难民更符合我们教廷的宗旨呢?”

    “……”佐伊利尔的眼神变得锐利了几分,皱了皱眉,不客气地说道,“阁下是说,我的所说所为违背了教廷的宗旨么?”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邦连忙摆了摆手,低声说道,“我只是觉得,教廷的宗旨是拯救那些需要拯救的民众,带给他们神的光辉,最近帝国陷于内乱之中,无辜的民众却因此受到牵连,他们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寻求我们的帮助,这正是宣扬我主仁爱的最好时机,为什么反而要将他们拒之门外呢?主说,信我者,得永生,只要他们心中仍存善意,便是主的子民,我等身为主的仆人,怎么能擅自将感化这扇永生之门关闭?”

    “呵呵,不愧是枢机主教,”佐伊利尔笑着拍了拍手,忽然岔开话题,指着贝拉与阿吉说道,“这两个孩子是?”

    望着两个孩子脸上那略带恐惧的表情,邦哈姆斯沃思微微一笑,低声安慰道,“放心,没事的,很快你们就能和你们的亲人团聚了!”说着,他抬起头,将遇到这两个孩子的事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索斯的事。

    “哦,这么说,这两个孩子并不是我们萨洛尼亚人,而是帝国人咯?大主教阁下,相信你也听说近几年的事了,就连我们教廷中信仰坚定地神职者都受到了恶魔的诱惑,帝国首当其冲,可以那已经是一片黑暗之沼……”佐伊利尔眯了眯眼睛。

    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善,邦哈姆斯沃思下意识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争锋相对地说道,“阁下的话,我不敢认同,受邪恶力量蛊惑的毕竟是少数,怎么能为了区区一两人,将无数需要帮助的无辜民众拒之门外?我想请阁下马上打开阿拉贝尔的大门,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们!”

    “……”望着邦哈姆斯沃思认真而严肃的表情,佐伊利尔微微吸了口气,忽然岔开话题说道,“大主教阁下一路来到这里想必也累了吧,不如在教会休息一晚,请!”说着,他对从旁的神父点头示意着。

    “呃,这……”

    还没等邦哈姆斯沃思说完,从旁的神父走了过来,抬手说道,“请!”

    “好吧……那明天再来打扰阁下……”说着,邦哈姆斯沃思带着贝拉与阿吉姐弟跟着那位神父走去。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佐伊利尔眼神一凛,重重一哼,轻蔑说道,“不过是一个贫困海港的普通地方神父,不知道得到了什么好运能成为枢机主教,竟然敢仗着身份对我指手画脚!——内奥米梅特门特大主教那边怎么说?”

    “已经用通讯魔法石联系过内奥米梅特门特大主教了,”一位神父低声说道,“大主教也不清楚教皇陛下为什么会任命这个家伙为新任枢机主教,不过这家伙在中央教廷基本没有什么名望,可以不必理会,另外,大主教让主教密切关注帝国的最近动态,一旦时机来到,他会说服其他枢机主教全面解放帝国,将其收入我教廷治下!”

    “唔,那这个邦哈姆斯沃思这个处理呢?”

    “大主教的意思是,让你们全权接管这里所有的事,至于那位新任的枢机主教,由他出面说服……”

    “很好!”

    而与此同时,邦哈姆斯沃思带着贝拉与阿吉两个孩子来到了暂时休息的房间,用温和的话语安慰着他们,打消他们心底的恐惧与不安。

    但是每过半个小时,忽然有位神父过来敲了敲门,说是有内奥米梅特门特大主教的通讯。

    在将信将疑的情况下,邦哈姆斯沃思不敢怠慢,跟着那位神父到了教会用来通讯的房间内。

    内奥米梅特门特大主教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邦哈姆斯沃思不要插手地方教会的事务,先去履行自己的职责,换而言之,就是让他少管闲事,去和那些黑魔法师洽谈。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将这位新晋大主教的热情浇灭了大半,然而等他再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却听说贝拉与阿吉那两个孩子已经被遣送回阿拉贝尔要塞之外。

    不由得,邦哈姆斯沃思心底涌起了几分怒意,他马上回到教会,想找佐伊利尔问个清楚,但是这回,佐伊利尔连见都没有见他,仅仅是让人塞给他一小袋金币和一包食物就将他打发了,这让邦哈姆斯沃思非常愤怒。

    他默默地离开了阿拉贝尔,但是却没有朝着梵德尔去履行自己的职责,竟然与城外的那些帝国难民呆在一起,抗议着佐伊利尔的做法。

    一位教廷的枢机主教混在帝国难民中抗议着同样作为神职者的佐伊利尔,这传出去简直就是最严重的丑闻,会影响到教廷的声誉。

    一天、两天、直到第三天,那位新任的枢机主教还是没有离开,继续做着无声的抗议,从某种角度说,不愧是萨洛尼亚的枢机主教,除了坚定的信仰外,在自己的道德底线与行为上显得非常的顽固。

    为此,地方主教佐伊利尔非常愤怒,他本来就对邦哈姆斯沃思没什么好感,毕竟从十八年前圣查尔斯乔治卸除自身作为枢机主教的职位离开教廷后,他一直期望神的荣光能够降临到自己身上,但是没想到,三年前,中央教廷竟然将那份荣耀给了一个年纪不过十几岁的小鬼,佐伊利尔对此非常不满。

    幸好,因为安德鲁阿什沃恩大主教的逝去,枢机主教的名额又空缺了一位,正当佐伊利尔对此报以期望的时候,邦哈姆斯沃思出现了,夺走了他最后一丝希望……比起那个小鬼,佐伊利尔对邦哈姆斯沃思抱有更大的不满,毕竟[沃尔蒙克莱斯特]这个名字,佐伊利尔在这几年中相当关注,而在关注的同时,他也渐渐了解到,这个同时掌控异端审问局与黑暗裁判所的小鬼,无论是势力还是自己力量,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就连自己是直属上司内奥米梅特门特都拿他没有办法,但是邦哈姆斯沃思呢?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地方神父,政绩平平,能力平平,有什么资格成为枢机主教?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有什么资格可以反对自己的决议?

    一怒之下,佐伊利尔下令派出十字军,准备将那些聚在阿拉贝尔城外的帝国难民赶到更北面的地方去。

    但是,这条命令才刚刚下达,忽然,有位神父匆匆走了进来……“谁?你说谁要见我?”由于过分惊愕,佐伊利尔好似没有听清那个名字。

    “是沃尔蒙克莱斯特!”

    “……”佐伊利尔无声地张了张嘴,筹措不定地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看似非常犹豫。

    从旁的一位神父为此有点疑惑,诧异说道,“如果主教大人不想见他的话,把他打发回去就可以了,像那个邦哈姆斯沃思一样……”

    “那可办不到啊,”佐伊利尔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你不了解那个小鬼,虽然同样是枢机主教,但是那个小鬼和邦哈姆斯沃思是不同的……”

    “唔?”那位神父愣了愣,随即好似想起了什么,急忙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好运的小鬼不是因为违反命令被卸除了枢机主教的职位么?如果是这样的话……”

    “这件事我前几天就从内奥米梅特门特大主教那听说了,大主教还说了,别去招惹这个小鬼,如果他想通过阿拉贝尔,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走……”

    “这……为什么?”

    “因为那个小鬼……”说到这里,佐伊利尔无奈地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总而言之,只要他不作出明显违抗教廷的举动,我们都拿他没有办法……不过,我倒是想见见这个小鬼!——反正在阿拉贝尔,谅那个小鬼也不敢做地太出格,让他进来吧……”

    正说着,厅外传来一阵喧闹声,随即,一股铺天盖地般的强大气势以无比迅猛的势头压了过来,还没等佐伊利尔反应过来,一位身穿黑红色制服的少年踏着黑筒靴走了进来,那“踏踏”的脚步声,仿佛是敲在厅内众人心中的警钟般。

    用不待任何情绪的眼神望了一眼佐伊利尔,少年淡淡说道,“贵地方教会的门槛还真高啊!”

    “呃……”感受着那股巨大的压力,佐伊利尔挥了挥手,让那些围着对方却不敢上前的神父退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阁下便是沃尔蒙克莱斯特阁下吧……”

    “啊对,也就是你刚才口中的[那个小鬼]!”

    感受着话语中的几分凉意,佐伊利尔不安地咽了咽唾沫,额头不禁渗出了几滴汗珠。

    毕竟,眼前这家伙……不,这位大人,和之前那个邦哈姆斯沃思是不同的,是绝对不同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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