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只有更尴尬
汽车沿着道路缓缓前进，两边的大楼逐渐后退，取而代之的是稀疏的路灯和偶尔掠过的树影。
我和中岛惠子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中，车厢内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冷漠。
我努力回想着来时的路线，每一个转弯，每一个交叉口，都在我脑海中一一闪过。
中岛惠子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双手握住方向盘，专注且稳定地驾驶着车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宁静开始变得令人不安，似乎每一秒都能听到彼此呼吸声的清晰。车内的氛围逐渐紧绷，仿佛即将在静默之下断裂。
我尽力将注意力从窗外转移回车内，开始寻找话题，希望能与中岛惠子交流几句，打破这让人窒息的死寂。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掠过仪表盘上的指针，心中暗自筹划着如何开启对话。
终于，在几次深吸气之后，我把紧张压到心底，准备开口，口中的话语嗫嚅而出，试图掬起一缕轻松气氛。
我转头看向了她，只见中岛惠子的脸静静地映衬在微光中，她紧张的姿态已经开始融于他们的强烈对比，我叹气，试图让疲惫的神经得些许放松。这种沉默重得让人有些难以呼吸，不过我知道，这种压迫感并不全是源自于环境，更多的在于自我。
为了分散自身的紧张感，我开始寻找可以拉近我们距离的话题，此时柳琼处长的名字恰好在我心头浮现，似乎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在我对中岛惠子所知甚少的情况下，提起她与柳琼的关系似乎能带来些突破，诚然这样的话题挑选我也曾提心吊胆，毕竟我的了解还太过片面，一旦言之过甚，只怕连原本的尴尬局面都无法维持，但又缺乏更好的选择，我还是开始小心翼翼地说出了柳琼的名字。
「那么，中岛惠子小姐，」我开始了，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你和柳琼处长之间的关系……」我停顿了片刻，思索着如何将我的好奇包装得更为委婉。「是不是很不一般？」我尽力让我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愉悦，避免过分直接挑起敏感话题。
中岛惠子似乎是被我的问题稍微吓了一跳，她眉头轻轻一挑，视线依旧保持在前方，「这个问题，怎么突然问起来了？」她反问，语气之中不带一丝波动。
「哦，没什么，」我赶忙摆了摆手，「只是觉得两位似乎关系不错，有点好奇罢了。」我尽力将声音调得更加轻快，以免让对话显得太过沉重。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中岛惠子终于有所松动，「我和柳琼处长确实关系不错。但不过是好友而已。」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似乎要刻意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看着中岛惠子的反应，我默默地提醒自己不要探讨的太深入，只是作为一个兴趣点来引导话题，尽量保持话题的轻松和僵硬形成冲突。
从中岛惠子回答这个问题的态度来看，她似乎对于我提及柳琼极为敏感，答案没有丝毫犹豫或迟疑，似乎是事先做好了回答，非常流畅地就做出了自我保护的回应。
她说得实在是太快了，简直可以说是脱口而出，就像是在恨不得早点结束这个敏感话题。
中岛惠子觉着解释的还不够充分，继续补充，只不过开口却有些结结巴巴了，「就是…这一次我将汇报工作的行程告诉她…也只是希望与她同行一段路罢了。」瞬间，她似乎又找回了自己的节奏和信心，「至于汇报工作的详细内容，绝对没有透露一丝一毫。」
她看着我，又立刻接着道，「我知道，你可能会怀疑我是不是有意瞒报，但我发誓我没有隐瞒你，我只是偶然与她提及行程罢了，没有任何不妥。」她平视我，努力保持自己的镇定。然后，她又补充道，「她就算知道我行程，也并不代表什么。」看着她略显紧张的样子，我挤出一笑，试图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也询问，想引导她的注意力，「所以说你们只是熟识的朋友，有没有考虑过会产生误会？」
我这话出口，我只是想变通一下话题，看看她是否有更积极的反应。
然后，我了解到，原来中岛惠子在担心的，是我会提及她暴露行程安排这样敏感的话题。
我在心中暗思，「没错，这说得也有道理，我们确实都是在情报工作中的人，任何不寻常的行为都可能让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别人面前。」
随后，我不禁想到，我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在情报组织中负责情报的人物，那可是真正的核心中的核心，所以她的担忧，不无道理。
再看她的反应，我想这可能就是她急速做出回应，及时解释，好避开这个敏感话题的原因吧。
「当然，」中岛惠子此时毫不犹豫地开始阐述，「在我们这样高压的环境中工作，坚守理智就像是我们的信条一样，必须把任何可能的情感波动置于脑后。」
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透露了太多，便试图以更加冷静的语气补充说，「但，我想你也看到了，和柳琼处长之间确实存在一些额，‘亲密的合作’。」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这种微妙的表情变化没有逃过我的视线。
中岛惠子接着有些局促不安地说，「我意识到这可能让人误解，但我想明确一点，那些亲密无非是工作上的共鸣，我们在为了共同的目标而携手。」 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所以，那种亲密，真的只是各取所需，彼此之间深知界限在哪儿。」 显然，她正在努力让我相信，他们的关系纯粹是基于工作的。
然后她直视我的眼睛，似乎试图在我的瞳孔中寻找认同的反馈，「我们之间的合作，并不会对我们各自负责的工作产生任何负面影响。」 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好像在对我，也对自己确认这一点，「毕竟，我们都清楚，情报领域里，情感只会是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