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直截了当的弊端
「所以你的身份在红军和国军的谍报人员内部，是完全公开的，你的身份我自然了解。」柳琼继续着她的话语。
「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我在哪里露出了破绽。」此时她的声音又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这个问题令她非常困惑。
心中的恐惧让她的掌心开始冒汗，她紧张地看着我，防备着任何的误解或误判。
「如果被你以外的人察觉了我的身份，那由我接收并传递的这份情报，很有可能是一份假的情报。」吞咽了一口唾沫，她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压抑，明显感到无比的焦虑和恐惧，眼中闪烁的不仅是不安，更有难以言说的慌张。
「她接收并传递。」我在这几个字上特别着重，心中暗自揣测着柳琼的情报网络的真实性与准确性。
按照柳琼刚才的说法，是用我所谱写的乐曲传递的情报，我的心开始轻轻颤动，因为这么一来那「传递」的责任就应该全都落在了我的肩上，这不禁让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重压。
而后我再将已知的信息都串联起来，思索每一处可能的联系和线索。而当我不经意间看到桌上的水杯时，脑海中突然闪现一条明亮的线索。
想起李大海曾经提过，电讯处处长是一个长得像精致娃娃一样的女军官。她不仅是个神枪手，还是个极为厉害的听风者。眼前这位柳琼的精细妆容和细节处理，与之前描述完全符合。
而再回忆刚才在接水间不经意间遇上的那位女军官，那人确实长得能够称得上漂亮，但与精致这一词语确实是有些差距。
显然我眼前的这位柳琼，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电讯处处长了。心中忍不住对这种巧合和连接感到一阵诧异与震撼。
而她所表示的「接收和传递」，显然是要从电台上获取并传递到情报处处长手中，这解释了整个情报网络的运作方式。
这么一来，柳琼心头沉甸甸的，所怀疑所恐惧的，正是r军是否已经识破了她的真实身份，进而向她暗中传递了误导性的情报。
而她，每一次为了使使命得以完成，不得不倾其所有，聚集所有智慧和技巧，将这一份份情报传递给红军或国军的高层。
她深知，如果这份情报真的是r军精心布下的虚构之物，红军或国军为此而特意策划的行动，必然落入敌人事先设定好的陷阱之中。
这样一来，不仅是战略失误，还可能导致无数无辜士兵的生命被无情夺去。
她能够感受到那种责任的重量，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坠入这样设计精巧的r军陷阱的红军国军，将会面临多么疯狂的炮火和铁血冲突，遭受到怎样惨烈的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
每一次思考到这里，柳琼的心便不由得紧缩起来，她甚至能在心底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和哀伤。
看着柳琼越发脸色惊恐，甚至处于崩溃的边缘，我知道我必须要想个完美的理由了。
但，一时之间，还真不好圆謊。
毕竟，我是怎么知道柳琼是间谍这件事，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难道要我告诉她，自己是「昨天」死了一次，所以才知道吗？
这样，估计没人会相信，反而把我自个儿给搭进去。
毕竟，鬼神之说，还是过于虚幻了，而且并不符合现在这个，科技相当发达的战争时代。
看着柳琼那惊恐万分，但眼中仍带着一丝侥幸与疑惑混合的复杂神情，我知道，必须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因为，我怕待会儿，会因为一个小小细节的错漏，而闹得一发不可收拾。
到时，自己一个说不好，甚至有性命之忧。
因为我知道，她的身份并没有暴露，而我则是在「昨天」迎接炮火时，听到了她义正言辞的高呼，我才知道了她不一般的身份。
「其实你没有暴露。」我沉吟片刻后，意识到迟疑已无济于事，便壮着胆尝试着缓缓开口。
我的话语虽轻，却明显地割破了厚重的疑惑和恐惧，像是一线清晨的阳光穿透深沉的暗夜。
果然，这简短的句子像魔法一样地在柳琼的眼中点燃了希望的火花，她的表情瞬间从惶恐转为一抹略带不可置信的释然。
她瞪大了眼，忍不住重复了我的话：「没有暴露？」
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和惊喜，如同一个困于暴风雨中的旅人突然听到暴风雨即将结束的消息。
见着她露出了久违的生机，我的心也轻松地叹了口气，微微点头确认。
柳琼似乎还不完全相信，她眼中的光芒中夹杂着期待和困惑。
我察觉到必须要提供更多的解释来让她彻底放心。
在她那焦急且充满盼望的目光注视下，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必须得继续往下说，直至我编出的理由彻底让她信服。
「正如你所说，我是红军与国军共享的情报明灯，而且在我的周围必然有着双方的接收情报的人员。」我从我仅有的了解中，编着话语，小心翼翼地说，「我不知道你们正规的情报人员，能在敌军内部达到多么核心的地位，那我只能猜测，我在任何状态任何情况下，都能将信息传递给你们。」
我说这话时，心跳加速，深怕她看出我话中的破绽。
为了掩饰我的紧张，同样由于我在思考，所以我所说的话几乎就是一字一句。
但在如今的紧张局面下，我这种说话方式似乎也能被当做是让她清晰听清我所说每一个字的表现。
我盯着她的眼睛，观察她的反应，希望她能信任我的话。
柳琼听到此处，微微点头，显然到目前为止，她是相信我所说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