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诉说

    原来不久前，王小军与萍萍手牵手来到了a市，这是他们一同迈出的新生活的第一步。

    那天，他们漫步在人潮涌动的街道上，周围是陌生却充满活力的声音。

    就在这时，王小军的目光无意间被一则滚动的电子屏幕上的拍卖会海报吸引住了。他停下脚步，如同被魔法束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屏幕。海报上展示的一件古董在灯光的照耀下光华四射，令人眼前一亮。

    王小军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贪婪之光，那是对美好事物无法抗拒的渴望，他伸出手指，点向那件璀璨夺目的古董，好像是想要触碰到那遥远的梦想。

    萍萍沿着他指引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件古董犹如穿越时空而来的至宝，散发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光彩。但紧接着，她的心沉了下去，因为那件物品的价格如同悬在夜空中的星星，高不可攀。纵使萍萍从老伴那儿得到了可观的积蓄，但面对如此天价，她的积蓄似乎成了沧海一粟，无力回天。

    王小军眉头紧锁，嘴角抽动着，显然是心里在进行激烈的斗争。他转过头，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那是对萍萍的期盼，也是对那件古董难以割舍的渴望。他轻声向萍萍提议，如果她愿意向家里人求助，那件古董说不定就能成为他们的。

    萍萍观察着王小军那双充满希冀的眼睛，她的心如同被巨浪击打的小船，在犹豫与决断之间摇摆不定。她反复思量，最终咬紧下唇，拧着眉头，仿佛做出了某种决断，却又似乎在内心深处感到一丝不安。最终，她摇了摇头，面露难色。

    此时，王小军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变得十分复杂，有失望、有不甘，还有一丝深深的无奈。他的眼神逐渐黯淡，嘴角的动作停止了，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是刚才的热情与希望被一盆冷水浇灭。风中，只剩下他们相对无言的身影，和街头不断滚动的海报屏幕，那件他们触碰不到的古董，在灯光下依旧闪耀着令人心动的光泽。

    那一刻的王小军，像是灵机一动，脑海中闪过了赌场灯红酒绿的画面，他想象着用萍萍的积蓄作为本金，通过高风险的策略迅速翻倍。

    这个念头让他兴奋不已，他知道在a市，机会和挑战并存，可能就像是在拼一场运气。

    那些奢华的娱乐场所，是很多人一夜暴富的起点，也是无数人彻底破产的深渊。

    霓虹灯下，每张赌桌都是希望与绝望的交界。王小军深信自己的牌技和直觉，以为只要玩得聪明，钱便能生钱。

    他说服自己，认为这是获得那件古董的唯一机会，是通往梦想的捷径。于是，他开启了他的口舌之战，编织着一个又一个诱人的理由，甚至承诺这将是他们生活的转折点。他看着萍萍，眼中满是渴望和信念，仿佛在告诉她这是值得的冒险。

    萍萍面对着王小军那充满期待的目光，心中矛盾纠结，她的理智在告诫她风险，但她的心却不自觉地被他的热忱所感动。在一次又一次的轻描淡写间，她慢慢地被说服，哪怕内心仍旧起伏不定，充满了担忧。

    萍萍闭上眼，让心中最后一丝防备跌入谷底，带着对未知的希望和无法抑制的不安，决定和王小军共同踏上这条未知的旅途。她取出那些年一点点积累的积蓄，每张温馨的钞票都承载着她的汗水与回忆，如今却要一股脑地投入到这场赌博中。

    王小军随着她的动作，脸上带着愧疚和期待，目光紧盯着那一摞摞钱币，不禁幻想带着萍萍离开这个腐朽的生活。

    而在赌场内，时间仿佛静止了，在那狂热中，每个人都在逐梦或逃避。每张牌的翻开，都让王小军像坐过山车，时而看到了希望的巅峰，时而陷进绝望的谷底。

    随着最后的筹码安静无声地滑落桌面，王小军明白他们已经输得一干二净，萍萍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一切—那是心弦紧绷后的无力放松，是多年积累化为乌有的麻木，是对他所谓策略的失望。

    当他们的所有积蓄输得不剩一毛时，王小军感到脸颊像被火烧过一样炙热，颧骨下的血管凸显，双眼透着血的丝丝红线，那种近乎疯狂的执念让他整个人似乎被赌桌上的幻觉吞噬。他咬紧牙关，紧张地皱起眉头，声音里颤抖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急促和焦灼，好像心中的紧箍在一瞬间收紧到极致，似乎认定只需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机缘，他的运气就能彻底逆转。

    萍萍却被巨大的打击和现实与梦想之间的深刻断层唤醒，她的脑海里满是疯狂赌博所带来的恐惧和悔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置身于一个毫无希望的境地。她心里升起了一种剧烈的冲动，那是一种彻底拒绝愚蠢行径的坚定信念，对继续沉沦于这个充满虚妄的赌局深感厌恶。她努力朝王小军伸出手，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悲伤和乞求，每个字都笼罩在绝望中的理性，恳求他割舍掉那些虚无的欲望，离开这个摧毁理智的地方。

    但王小军好像被迷惑了心智，深陷在无尽的贪婪和希望中无法自拔，他厉声反驳萍萍的每个字，每个理由。甚至在自失中，他冲动地一把推开了拉扯着他的萍萍，从眼神到动作，都显露出一种无法理喻的执着。

    没人发现，萍萍那正在被人拨打的手机，此时在拉扯中扯下了电板，手机断电关机了。

    这一瞬间，两人之间的隔阂已不仅是肉体上的跨越，更是心灵上的不可逾越的峡谷。

    萍萍的眼角开始打转着凝重的泪水，她那内心深处的疼痛像冬日的寒风刺入骨髓，而无力的双眼只能黯然地盯着王小军身投入那个游戏的怀抱，那个将他们共同的梦想吞噬的深渊。

    正是这个转身和推开，未言之中传达了一个悲伤的讯息，冷漠地宣告了两颗心最终的疏离。

    ……

    当萍萍的故事流淌至此，小彬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那现在王小军还是在赌场吗？我们现在就去那边能找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