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六问
“什么？”
“寒洲！！”
霍立天顿时起身望着那道残魂。
一旁的姚怀山那双眸子一直盯着剑尖。
“你们？”
秦禾见他们的表情，问道：“你们知道此剑？”
完了，暴露了自己的无知。
但也无所谓了，自己已经说过自己其实很弱，这俩人不相信罢了。
“秦兄，你修行如此长时日，怎会不知仙剑寒洲呢？”
霍立天很是疑惑，接过断剑剑尖感叹，“虽然残破，但那股仙气还在。”
“…”
秦禾无奈，我修行还不到一年。
当然不知道寒洲了，但他也不想在解释了，解释再多你们也不信。
所以没有意义，便道：“可能是我执着修行，没有太过理会其他事情吧。”
呵~
这种鬼话连自己都不信，但眼前这两位却是信的服服的。
只听姚怀山道：“秦兄，看来你真的不问世事，这把寒洲剑曾是地源界一位剑仙所拥有，那位剑仙前辈名为段笑寒。”
“段笑寒？”
秦禾头皮发麻，是了，段笑寒就是这把剑的器灵。
与先前自己所猜测，持剑人做器灵的想法一样。
“段笑寒老前辈，可是一代传奇。”
霍立天将剑尖交给姚怀山过目，又道：“三千年之前便已飞升的存在。”
“是啊，三千年前地源界只有过两位剑仙，一位是他段笑寒，另一位是毕安，两人曾为对手大战何止百年，后来成为知己携手飞升，那可是一段让人振奋的故事。”
姚怀山抚摸着剑尖，叹道：“没想到这把仙剑断了。”
“…”
秦禾听到‘毕安’两个字的时候愣了愣。
这把仙剑的持有人就是毕安。
这些都是风物志上没有记载的。
果然，还是要找这些老怪一样的人物，才能了解更多事情。
一对知己，飞升之后，将友人的配件变成了自己的，原主又甘愿成为自己佩剑的器灵。
这…真是形影不离的知己。
“秦兄弟，你怎么会有这把剑尖，不对，你怎么确定这是那把寒洲？”
姚怀山提出了疑问，毕竟那是三千年前的人物。
人家早已飞升了，仙剑自然也随之而去。
怎么会出现在这呢？
“是偶然所得，是那器灵残魂告知了我他的名字，只不过后来他便只会说可惜~可惜~”
秦禾说到这里又道：“还会说一句话。”
他朝着残魂道：“前辈。”
呼啦~
那残魂瞬间转过身，模糊的脸像是在盯着眼前三人，口中道：
‘黄珏那个老姑娘是个傻子，推演，推演~推演个屁！’
“！！”
霍立天与姚怀山闻声愣在原地。
后者道：“这，这应该就是段笑寒前辈无错了。”
“为何如此确定？”
秦禾提出疑问，虽然自己知道，但那是剑尖的说明信息。
而姚怀山如此笃定，定然有他所不知道的隐秘。
这时，霍立天默默转过头道：“黄珏，三千年前‘卜天宗’圣女，也是后来的宗主，传说中毕安曾经追求过她，后来黄珏前辈并未答应与其成为道侣，不知如何却成了异性好友，最终在毕安前辈飞升一年后，她也跨越归真迈入仙人境飞升了。”
“…”
秦禾脑子有点乱。
不是这三位前辈之间的关系乱。
而是隐藏在背后的事情乱。
“卜天宗，地源界最强的参天士宗门，以预知未来而天下知，因多有泄露天机之嫌，万年才会有出一个仙人境，而且是必然会出一位。”
姚怀山说罢看向霍立天，“你曾经也是卜天宗的人。”
“你提这个干嘛~”
霍立天显然有些不悦，不想提起往事，可话说到这里，他自顾道：“三千年前黄珏前辈成仙人境，预示着万年之后卜天宗才会再有人迈入仙人，我退出，只是对那七千年绝望，如果不入仙人境，我岂能活七千年。”
说到这里，他再次远眺道：“所以，我想改变命运，便脱离了卜天宗成为了散修，想要摆脱那个不变的赌咒。”
“赌咒。”
姚怀山笑着望向秦禾，“秦兄，卜天宗的赌咒，想必你应该知道吧？”
“当然。”
秦禾点了点头，这个在风物志上有看过，随即道：“卜天宗，以万年出一仙人为代价，万年内其他宗门弟子都无法迈入玉府境。”
“是。”
霍立天眼睛闪烁悲凉，道：“与我一样不想背负此命运的人，多有退出卜天宗，可一入宗门便背负了命运，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也是离开后方才感悟到，如果不是秦兄你的那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我还会再元婴度过五十年。”
“这件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姚怀山怒瞪好友，有些生气如此隐秘却不告知，但他体会此句时，面色沉重道：“听起来，不像出自地源界。”
“那是我一时兴起有感而发。”
秦禾连忙解释，再猜下去，我直接告诉你我不是我好了。
随即，转移话题，直奔重点道：“既然他们已经飞升，为何段前辈做了器灵，而这把剑又断裂重回地源界了呢？”
“…”
霍立天与姚怀山同时皱眉，在想这件事儿的原因。
“这确实有些古怪。”
“难道飞升之后不是仙界，而是一个凶险之地？”
“不对啊，如果是凶险之地，他们也应该回来告知后辈飞升无用啊。”
“两位。”
秦禾接过话茬，收起剑尖后道：“如果飞升所至的世界，人无法再回来呢？”
“这…”
两人再次沉默，姚怀山忽然问道：“这与神教有什么关系？”
“难道！”
霍立天拿起那枚玉碟，“此物不是地源界之物，飞升的那些先辈已然陨落，一万年一次的仙器降临，一万年的九星连珠…”
说到这里，他望向秦禾，后者点了点头。
一切串起来，答案已经明朗了。
“你们是什么意思？”
姚怀山显然有些惊讶，他不敢相信的说道：“你们的意思是，神教是与我们飞升先辈对战，坠落人间的魔？而那些魔已经将先辈困在了孤星？那些坠落的魔创造神教是为了控制地源界？而后，他们暗杀年轻一代天才，是在断送地源界的仙路？而不能再有人飞升？不能再去支援孤星活着的先辈？”
“…”
一连串问题问出，也像是给了答案。
秦禾与霍立天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