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晚的低语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真昼会对白夜如此亲密。”
听过月雄的说明后，久远摸着自己的长胡子，恍然大悟。
“哦，对了，他们两个还没有察觉到什么吧？”
“目前一切正常，两人都没有察觉到什么，而内人也是常常和他们两个讲那个故事，也仍旧只讲到‘传承断绝了吗？’这里。”
“这样也好，后面的故事等到他们在长大一些，我便告知他们两个，终究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的，届时我也会解答你们的疑惑。”
说着说着，久远便想到了自己哥哥的经历，美眸中不禁流露出悲伤之意。
哥哥，你在天国那边就放心吧，弟弟我一定会照顾好你的遗孀的。
看着眼前正在思索着什么的久远，月雄原本想要询问久远为何悲伤却又被其强压了下去。
“老头子，逝者已逝，我们现在只能做好当下我们能做的事情，照顾好哥哥的孙孩。”
每每当久远感到悲伤时，在一旁的静江总会用手抚摸着久远的背部，用慈祥的话语安慰着久远，给予久远一些慰藉。
“对了，你们两个近来是否有遵照手札上所写的去抵制灾厄之血的侵袭？”
从悲伤中慢慢缓过来的久远双手抱拳，放于桌面之上，看向月雄和日和的眼神不禁严肃起来。
“是的，父亲大人，我们一直都在按照手札上所写的去安排两个孩子的饮食、作息，目前灾厄之血并没有发作的迹象。不过……不过……”
听着月雄的回答，久远和静江不禁露出的欣慰的笑容，但是到月雄吞吞吐吐的时候，两人有种不好的预感，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
“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似是由于月雄的反应，久远有些怒意，有些嗔怒道。
“就是真昼那孩子挑食，老是不愿吃营养餐，不过在白夜的安抚之下还是会乖乖吃下去的。”
看着怒气冲冲的久远，月雄连忙道出实情。大抵是月雄的话语过于平静，久远的怒气很快便平缓了下来。
“我还以为时什么的大事呢，只要真昼吃了营养餐那就没问题。”
说罢，久远闭上眼睛长嘘了一口气，语气似水一般平静。
“父亲大人，为两个孩子训练古流武术的事情还是得麻烦您了。”
月雄虽是古流武术家的传人之一，但是平常都在公司工作，没有时间教导白夜和真昼古流武术，因而，教导两个孩子古流武术的重任便落在了久远的身上。
至于为什么非要教导两人古流武术呢，更多的原因不是让两人继承古流武术的传承，而是锻炼体质，以便将来祂能够更好地抵制灾厄之血的侵袭。
“这是自然，你们两个除了营养餐之外，也要通过任何有益的事情来提升今后抵制灾厄之血的可能性。”
“遵命，父亲大人。”
月雄和日和两人轻躬上身，接受久远的命令。他们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面对灾厄之时，毫无反抗之力。
“我有些累了，你们两个也下去稍作休息吧。”
说罢，久远便从坐垫上起身了，而静江向着月雄和日和示意后，便也起身，随久远一起离开了客厅。
在久远和静江离开后，偌大的客厅里便剩下了月雄和日和两人，不免有些冷清起来，室内的温度也急转而下，让人感到些许寒意。
“亲爱的，我们一起去看看两个孩子吧。”
日和将身体靠在月雄的身侧，以柔和的目光看向身旁男人的坚毅脸颊，和声和气地说道。
“那我们就去看看吧，不过我猜他们两个现在肯定睡在一起。”
月雄揽着靠在自己身上的日和，若有所思地看向日和，说出了这句猜测性的话语，惹得日和不禁发声轻笑。
“说得也是，那，我们走吧。”
之后，月雄和日和便起身前去真昼的卧房。当他们打开卧房时，未等他们两个进去，就看到白夜和真昼就如同他们预料一般，两个人躺在被褥上，身上盖着被子，一起相拥而眠。
“真是让人羡慕啊。”
伴随着一阵关门声，不知是日和还是月雄的话语随之响起。
月雄和日和结伴离开卧房，将安静留给真正熟睡的两人。直到晚上用餐时，白夜和真昼才被叫日和起来。
在意识到自己和哥哥睡觉后，真昼的脸颊旋即便红润了起来，逃也似的离开了卧房，直奔餐厅，将满脸无奈的白夜留在原地。
而见证这一景象的日和则是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在用餐的时候，真昼脸颊上的红晕仍旧没有消散，对此，其他人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每每当真昼抬起头时，眼神总能对上看着这边的白夜，因此，真昼便惊慌般地转移了视线。
看着真昼这样的行为，四个大人相顾无言，但又却了然于胸。
慢慢发展吧，一切都会有所不同的，但是无论好是坏，真昼和白夜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用餐过后，众人都返回自己的卧房休憩，而白夜却是久久不能入睡。约莫一个小时过后，白夜穿着和式睡服，一人独自在长长的回廊上面漫步。
玻璃外面的白砂在洁白月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高贵神圣，光滑的山石散射月亮的光辉，草木的影子映照在地面上面，微风渐起，游鱼开始在海洋中游动，一切是那么鲜活，一切是那么静谧。
走过玻璃长廊，白夜来到庭院之中，光着脚踩踏在冰凉的石块路上，感受着寒气从脚心直入体内，似是寒冷却又略感欣喜，静静无言，缓缓蹲下，手洒白砂，四散随风飞扬，落入游鱼身边，惊起朵朵浪花。
“我身处此方，是为此方之人；我居住此处，是为安歇之地。”
白夜小声呢喃着不明其意的话语，有感而发，亦或是凝练已久，唯有白夜自己知道，此句话语背后的深意究竟为何。
“真昼，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
一阵强风吹来，最后的话语声被风掩埋，只有白夜自己知道他最后的话语，也只有自风声记住了白夜最后的话语。
遗憾的是，风声并不能给出白夜它的回应。
“回去吧。”
白夜自言自语道，原路返回，经过长长的回廊，回到了自己的卧房里，然后安睡于被褥之上。
夜晚，在人们的睡眠中悄然而逝，而当人们再次睁眼之时，便是白天已来。人们陆陆续续地从被褥中起来，接着便如厕、洗漱、更衣，接着便又集聚于餐桌之上，共进早餐。
“啊！？怎么又是营养餐，昨天晚上才刚吃顿好的，今天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啊！？。”
看着餐桌上的营养餐，跪坐在坐垫的真昼满脸苦瓜色，出声抱怨着。
“真昼，好好吃吧，早餐过后，祖父大人还要教导我们古流武术呢。”
从真昼旁边走过的白夜停在真昼身后，左手摸摸真昼的头，像往常一样出声安慰着真昼。随后，白夜便跪坐在了自己的坐垫上面
听过白夜的话语后，真昼的苦闷情绪更加加深，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着这样的真昼，已经入座的月雄和日和两人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在久远和静江入座后，早餐便在真昼痛苦的情绪中开始了。而真昼那强迫自己吃早餐的样子则给用餐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有趣氛围。
“父亲大人，我就先回去了，公司的事情目前还需要我处理。”
用餐完毕后，月雄便提出辞别。如此贸然的话语虽然打破了用餐的温馨，但是并没有引起久远的不悦。毕竟，现在公司又到了关键时期。
“嗯，那你一路上小心一点。”
“父亲，你又要走吗？”
真昼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开口再次向月雄确认道。
本以为月雄能够在这里陪伴她们更长的时间，没想到又是这么短暂。
“是啊，你在这里要好好听话，也要好好训练，在你和白夜开学前一天，我再来这里接你们回去。”
“嗯，父亲。”
之后，月雄便起身离开了，而日和则在静江的示意下出去送月雄离开。
想必，在日和送别月雄离开之时，一定会有熟悉的对话吧。
“好了，白夜和真昼你们两个跟祖父来吧，该去训练古流武术。”
在月雄和日和离开后，久远随之起身，看向自己的两位孙孩说道。
用餐过后已经是八点多了，这个时间也确实该开始古流武术的训练了。
“是，祖父（大人）。”
说罢，白夜和真昼也起身，跟随久远的脚步离开了餐厅。
“唉，真是的，把我一个老婆子剩在原地。”
静江站在屋外，望着爷孙渐渐远去的背影，那瘦小的身影在微风的吹拂之下，有些孤寂……
苍老的声音传入了正在收拾碗筷的铃木杏奈耳中，使她不禁感慨：
接下来，又是我陪静江大人一起消磨闲暇了。
在正式教导古流武术前，久远带着真昼和白夜两人先去换上了武士服。
白夜的羽织和久远的大抵相似，都是传统的黑文服羽织，而真昼的羽织则是以白色为底，上面绣有花纹。不过为了方便，几人都没有穿上羽织。
三人的直垂都是传统的样式，皆以白色为主，硬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真昼的直垂更加贴身一些，以防真昼因动作较大而走光。
而袴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是传统的马乘袴，以黑色基调为主。
顺带一提，为了方便训练，真昼原先的长披发在白夜的帮助下变成了高马尾，随着真昼的行走，来回不断摇摆着，惹人喜爱。
“哥哥，你穿武士服的样子真帅。”
真昼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哥哥，眼神中满是小星星，双手合十，于胸前来回晃动着，带动高马尾一起。
“真昼，你的样子也挺飒的。”
听着白夜夸奖的话语，原本大大咧咧的真昼瞬时忸怩了起来，红润不知不觉间爬上了真昼的脸颊，让白夜忍俊不禁。
“走吧，祖父大人在道馆等着我们了，对了，切记在祖父面前可千万别忘了礼数。”
白夜来到真昼身边，牵起真昼的手，拉着真昼，大步向着宅邸的道馆前进着。
感受着手心上传来的热感，真昼不禁傻笑起来，在白夜的带领下向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