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祁序x江知语)
酒店的房间内只有床头柜点了一盏台灯,光线昏暗,此时是白天,但窗帘被紧紧拉上。
室内很安静。
江知语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房间内偶尔传出几声咳嗽声。
最近江知语前往美国参加x-games的滑板比赛,与此同时,祁序在远在欧洲的瑞士参加单板滑雪比赛。
昨日比完赛,江知语和一位在美国的朋友一同去步行街逛了一圈,最近美国传染病盛行,不出意外,她应该是被传染了。
突然,房间的门铃声响起,在愣了几秒钟之后,江知语这才缓缓起身,脚步很慢地走向门口。她的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谁来了。
侍者么?可她记得自己没有点过任何房间服务。
抱着疑惑,江知语放下把手打开房门。
只见祁序站在门口,黑衣黑裤,带着一个口罩,只露出了那双深邃的眼眸,右手拿着一个小号的黑色行李箱。
酒店走廊的暖色灯光笼罩着祁序,在地面投下一道薄薄的影子。
见到来人,江知语微微一愣,随即出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与此同时,祁序也开了口:“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两人异口同声。
江知语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祁序的问题,她侧身示意祁序进来,然后关上房间门。
“你过来找我太危险了,你会被我传染。”江知语有气无力地说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她在沙发上落座,祁序紧随其后,沙发的一角陷了下去。
这一次生病,江知语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祁序,她怕祁序因为这件事情分了心。最近那场单板滑雪比赛很重要,她不能影响到祁序,这样显得她太自私了。
祁序摘掉口罩,只是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复存在,祁序脸上毫无笑意,他定定地看着江知语,随后缓缓开口:“我担心你。”
短短四个字,在江知语的心间泛起点点涟漪,她的心中划过一丝甜意,她对上祁序的视线,没有说话。
几年的时间过去了,祁序已经从一个肆意张扬的青涩少年逐渐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江知语这才惊觉,两人原来在一起已经好长时间了。
“如果这个时候我还不在你的身边,那我觉得——”祁序一顿,“你也可以考虑换一个男朋友了。”
一开始,祁序确实不知道江知语生病的事情,昨天下午,祁序打电话给江知语,听到了她的咳嗽声,结合美国最近疫病情况,祁序便猜到江知语一定是被传染了。
于是他在当天比赛结束后,赶紧坐飞机前往美国。起初,祁序是生气的,他气江知语瞒着他这件事,在他眼里,江知语生病是大过天的事情。
但是当他在飞机上待了几个小时后,祁序终于冷静下来,换位思考了一番,也意识到江知语的用意了。
他的女孩真傻,明明她可以再自私一点,告诉他自己生病了,让他去找她,而不是她为他考虑了这么多。明明她可以仗着他对她的宠爱为所欲为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体质好。更何况,真病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两个病患在一块相依为命吧。”祁序上前,抱住江知语,他将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只要你在身边,怎么样都行。”
江知语也伸手环住祁序,生病后的脑子变迟钝了,她慢慢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好。”
祁序轻轻嗅着江知语身上淡淡的馨香,然后像一条小狗一样,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江知语的脸,低声喃喃,“你就当我是恋爱脑吧我没你,活不了”语气带着无奈与诱哄。
一股暖流在江知语的心间淌过。
和祁序在一起,总令她感到心安。
祁序突然抬手,摸了摸江知语的额头,却发现十分烫,温度高得可怕,“你有带布洛芬么?”他出声问道。
闻言,江知语有点心虚,小声得回了一句,“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祁序松开抱着江知语的手,表情十分严肃,“那你还不告诉我你生病的消息?”
“如果我没来,你怎么办?”
“自己硬抗么?”
祁序一连问了三个问题,一到这种时候,江知语是半点没法回怼,很好,祁序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江知语,”祁序突然唤了一声她的大名,从高中第一次相遇到现在为止,他很少直呼她的全名。
江知语狐疑地看了一眼祁序,“嗯?”
“你的自理能力还是这么差。”从高中时期江知语经常去祁家蹭饭,祁序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见祁序轻轻叹了一口气,自顾自说道:“算了,你有我。”
是了,她的自理能力一直很差,即使后来上了大学,这点也一直没有变过,都是他惯出来的,以至于她太不会照顾自己了。
“所以,”祁序凑近江知语,语速很慢,确保江知语能够听清每一个字词,“你自私一点,该用到我的时候就用,别考虑太多。”
“不然你男人留着是做什么的?”
“嗯。”江知语点了点头,她伸出双手环住祁序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怀中,耳畔传来祁序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她感觉自己的头更晕了。
祁序起身,将江知语拦腰抱起,一瞬间的失重感袭来,江知语连忙用力勾住对方的脖颈,以免掉下去。
祁序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卧室走去,他轻声说道:“轻了。”
这才过去几日,一场病就把他努力投喂她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体重又打回原样了。思及此,祁序有些心疼,抱着江知语的手也收紧了几分。
祁序把江知语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然后走出房间,倒了一杯热水,又从自己的行李箱中找出布洛芬。
他端着杯子走到床前,扶江知语起来,“先把药吃了。”
待祁序亲眼看着江知语把药吃下去后,他这才放下心来,扶着她再度躺下。
祁序搬来一张椅子在江知语的床头旁边坐下,他手中拿着一本书。
“好好睡一觉。”祁序的声音很低很轻,“有事叫我。我一直在。”
“好。”
满室安静,只有书页轻轻翻动发出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