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试验
直到第二天早上，仪器上显示的数值才堪堪停在60附近波动。
钟亦萱就被赶去休息，熬好了粥温在锅里。
白子卿早上起来了一次，喝了点白粥，又被勒令躺了回去。
虽然手臂上的痛不容忽视，但她这一觉睡得实在有点久。好像是一次性把之前欠下的一次性都补齐。
本来以为睡不着，大概因药物的关系，没过多久浑浑噩噩的又睡了过去。这期间断断续续的低烧。
钟权也抽空去了一趟医院拿检查报告。
白子卿彻底清醒已经是第三天中午。
手臂上传来阵阵轻微的痛感，白子卿的意识逐渐回笼，拔掉了手臂上的线头，起身下床。
钟亦萱听到身后的有动静，回头放下笔：“什么时候醒的，还痛吗？”
白子卿因为睡得太久声音低沉沙哑：“刚……刚刚，不怎么痛了。”
“你等着，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白子卿喝了水，才觉得自己是活过来：“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嗯，今天已经4号了，钟叔去上班了。早上已经给你换过药了，伤口恢复得比往常快。”
钟亦萱见她没有不适，脸色除了苍白之外精神状态竟然意外的不错，这几天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去了一半。
“阿铭哥……”
“他守了你一天两夜，这会儿在客房休息。你现在饮食要清淡，这两日就先喝粥，我去给你端来。”
白子卿乖乖点头：“嗯~”
她这两日虽然昏睡，手术的过程清晰的印在脑子里，病例记录就挂在床头。
左手划过椅子，坐上去，打开电脑，翻开病例记录。一只手敲击键盘，书房里只能听到键盘迅速切换的声音。
钟亦萱进来就看见某人全神贯注盯着电脑屏幕，单手熟练的敲击键盘：“先吃点粥？”
白子卿头也不抬：“刚刚多喝了点水，先缓缓。我要先记录点东西，一会儿就好。”
说一会儿果然很快，十几分钟记录下关键的东西。她才停下来。
钟亦萱坐过去，看着电脑上的数据：“刚做完手术，你应该好好休息。”
“很快就好，我得把关键数据记录下来。”
—
钟权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你手术后的检查报告，各项指标都在正常值范围内。你这两天的低烧，应该是特效药导致的副作用，这个还要在观察。”
“嗯，我会注意的。”她自己觉得除了有些乏力和低烧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症状，还好在可用药范围内。
钟权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也很认可，同时也狠狠松了一口气：“毕竟是第一次作用于人体，这次的剂量用的不多。从检查结果来看，大约是一半的用量。所以……拆线之后一周内最好再用一次特效药。”
“提取物已经基本成功，后期的培育问题你考虑过过了吗？至少也得有个实验基地，而且……”后面的话钟权没有说，他们都明白。目前也就这几株，提取之后剩下一株长势好的样本，其余的就只剩几株幼苗。
白子卿歪头一笑，脸上的傲气有那么一瞬间洋溢而出：“别那么沮丧，我既然打算继续研究这个，后续问题自然会考虑周全。实验基地已经有了，这段时间我会接洽好。”
钟权：“！！”
钟亦萱：“？”
钟权：“安全吗？那些人可信吗？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去帮忙。”
也不怪钟权这么紧张，以前的事对他们来说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日。
“为了这一天，我可是准备了三年……”
——
江铭是被电话声音吵醒的。
“秦队！”
“好，我马上回来。”
江铭挂了电话，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还没等他说话那头就劈头盖脸一通，江铭被吵吵的头疼：“帮我拿一套换洗的衣服过来，立刻！”
不等对方再继续发问，就挂了电话。
一进书房就看到两个丫头一个低头写试卷。另一个低头研究资料，书桌上摆满了书籍，电脑上也是密密麻麻的英文。
“你这丫头，就不能多休息几天！今天才醒就这么卖力。”
白子卿把桌上正在翻的书倒扣在桌上，回头冲着江铭笑得很甜：“阿铭哥，我这不是睡得太久了，精神好着呢，这不干坐着也无聊，就顺便看点东西。”
“你呀，就会卖乖！你这也可是够顺便的。亦萱，这几天你多看着点她。别被她给糊弄过去。”
白子卿给了他们一个尴尬的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两天，辛苦阿铭哥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还有，我听江瑜说，这三年来……”
“过去的就不提了，看到你好好的回来比什么都好。”江铭叹喂，“我们两家本就是世交，我和阿云也是好友，我也是把你当做亲妹妹。他现在管不了你，我当然得替他看着你。”
江铭说着苦笑道：“可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太不称职了，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了。”
白子卿心里一暖，也越发愧疚：“对不起，阿铭哥。”
她没办法继续像以前一样心安理得的恣意妄为，踩在他们的伤口上带着往上爬。
江铭是了解她的，以前秦云没有少同他炫耀自己的妹妹，以至于让他每每回家看到自己糟心的弟弟，就气闷。
白子卿是骄傲的。
天才大都如此，孤独高傲。白子卿从小性子高傲而热烈，现在看起来只剩下孤冷，那份傲被她慢慢的敛去，已经快要看不见端倪。
她紧紧的把自己包裹起来，上了一层厚厚的钾，看似刀枪不入。不露怯，不示弱，甚至已经不去把别人对她的好当做是理所当然。
江铭不知道如果秦云知道他放在手心里捧着的妹妹，变成了这样，会不会气得从床上蹦起来。
秦云会不会气得从床上蹦起来他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已经快气炸了，又死死的按住自己的情绪，不能再把人吓回去。
江铭半弯着腰伸出手在白子卿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都说了，我和阿云一样，我也是把你当做自己的亲妹妹。跟自家哥哥说对不起，子卿，你是在跟我见外吗？”
白子卿：“……”
她从来没想过，只跟她见过几次面的江铭，还有江叔叔这么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