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火拼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
宋征哆哆嗦嗦从慈安寺外墙角起身，连做十几个俯卧撑和深蹲，僵硬的身子才稍稍好受一些。
距离秋季虽还有些时日，但野外山林的夜晚还是太过寒冷。
宋征看过贝爷的荒野求生，还有德爷的单挑荒野，拥有丰富的钻木取火理论知识。
可看和做是两回事，别说他现在两手空空，就算真有工具在手，想钻木生火也很困难。
就算真钻出火来，会不会引火烧山还不好说，别到时候暖没取到，反倒给自己烧死了。
昨夜靠身体素质硬抗寒气，他只祈求自己不会因此染上风寒。
待身体暖和一些，宋征吸了吸鼻涕，从怀中摸出馒头，摘下松树枝头鲜嫩松针，就着上面凝结的露水慢慢吃了起来。
啾啾——
一只蓝白相间，不知名的鸟儿停在树枝上，歪头打量树下两脚兽手中馒头。
宋征听到声音，抬头看到这只鸟儿，忽然间灵光一闪，生出一个这几天来被自己忽略掉的问题：“斩杀动物，会不会获得玄炁？”
玄炁，玄妙真炁的缩写，是宋征为体内那股奇异力量取得名字。
简单好记。
看着头顶鸟儿，宋征眼神逐渐火热。
啾啾！
鸟儿忽然感觉到不妙，惊得它急忙扇动翅膀，逃也似的飞离此地。
“诶，别走啊”目送鸟儿飞走，宋征尴尬挠挠脸颊暗道可惜：“我还没做什么呢”
“不知道山里能不能找到野鸡？”鸟儿没了，宋征转眼便把主意打到其它动物身上。
“嗯？”正思索间，他神色忽地一动，好像听到山下传来奇怪声响。
恰在此时，慈安寺内到了早课时间，一声声撞钟声响起回荡山间。
宋征回头看眼依旧大门紧闭的慈安寺，两口吃完手中馒头，伴随悠扬钟声，迎着初升朝阳快步向山下赶去。
佛面山山脚，两帮人马正在对峙。
一帮人马大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几乎人手一支竹棍，有的甚至还端着个破碗，人数大概在五六百。
另一帮人马衣着整洁，身体壮实，人人手中提着一根实心长棍，人数大概在一百左右，站在最前面的二十来人，各自腰间还挎着一柄钢刀。
别看这帮人数远少于对面，真打起来，他们还真不虚。
两帮人堵在路中间对峙，却苦了来往行人。
没人敢在他们中间穿行赶路，想要绕路，可两旁树林内杂草丛生，一个疏忽，就有可能脚下踏空从山坡上滚下去。
为了安全起见，路人只得纷纷停下赶路脚步，远远后退躲开，生怕这两帮人马打起来溅自己一身血。
人少那帮人，为首一个大胡子扫视对面丐帮弟子，冷哼一声率先开口：“本地丐帮，太没有礼貌啦！”
他的声音如惊雷炸响，震得附近百米方圆嗡嗡作响。
这一招先声夺人，顿时令丐帮五六百名弟子面露惊慌，竟是被其威势所慑，隐隐有了退走打算。
“洪管事！”见士气下降，丐帮领头，一个身上挂着八个布袋，蓬头垢面的老乞丐开口回敬道：“你马帮无缘无故找上我丐帮，才是不合规矩吧！”
这乞丐开口，声势不弱于刚才的马帮洪管事，瞬时压制他造成的影响，给身后一众丐帮弟子吃下一剂定心丸。
“无缘无故！？”闻言，洪管事怒道：“你丐帮弟子仗着人多势众，抢了我马帮弟子押运的五万斤粮食。”
“现在你倒打一耙，还带人和我等约战，到底是谁不讲规矩！？”
待洪管事说完，领头老乞丐满脸不以为然：“洪管事，你马帮在行璃城分舵家大业大，一点粮食而已，不要为了这点事情伤了大家和气嘛。”
“如今世道艰难，大家都不好过，应当守望相助才是，不若你洪管事忍痛割爱，就当做场善事，和我刘潜交个朋友如何？”
“嘿，你姥姥的”听到刘潜这番无耻之言，洪管事脸都气绿了，当即破口大骂：“放你娘的”
就在两边对骂时，宋征正好从山上下来，待看清双方人马，眼睛顿时就亮了。
昨晚还想着回城就加入丐帮呢，没想到今天就遇到组织了。
他悄无声息混入远远观望的人群当中，听着大家对两帮人马指指点点，也大致了解到一些情况。
丐帮自不必多说，这个马帮则是以走镖起家，鼎盛时期，掌握有整个魏国走镖行业七成业务。
可以说魏国遍地都有马帮开办的镖局，是一等一的大帮派。
虽说今时不同往日，马帮威风不及当年，可破船还有三千钉，他们依旧不容小觑 。
刘潜和洪管事越骂越凶，两边火药味越来越浓，宋征心中暗自兴奋，只有势均力敌，才最有可能打起来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两边真要是打起来，他不就能浑水摸鱼测试玄炁了吗！
“哈哈”没来由的，宋征忽地咧嘴一笑。
这诡异动静令身旁看热闹的行人齐齐打个冷颤，不由自主远离他身边几步，几十双看向宋征的眼神，就跟看变态似的。
“额”笑容僵硬在脸上，宋征反应过来也是一愣，一时间没搞明白自己在笑些什么，又有哪里可笑。
细细回想，他只记得在想到丐帮和马帮即将打起来，冲突升级成流血事件时，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兴奋与喜悦。
一时不察，才没忍住笑出声。
意识到这点，宋征不由皱起眉头，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原来这么变态？
不，不对，这种状态他有印象！
这不就是那晚自己从骨牢中脱困，第一时间不想着逃跑保命，而是执意要去杀死那山贼时，心中不可抑制生出的感觉吗！？
难道自己的性格，已经受那晚影响发生了变化？
这变化是好是坏暂且不好说，宋征现在被几十双怪异眼神盯着，让他如芒在背感觉极不自在。
实在受不了这么多打量自己的眼神，宋征捂着脸，钻进路旁还算平整的树林，社死般一溜烟跑了
没多久，宋征来到两帮人马附近，找了片茂密草丛蹲下，透过缝隙向外看去。
摆脱路人目光窥视，他也恢复到平静状态。
草丛前方，两帮人马泾渭分明，站的地方比较开阔，无法悄无声息摸过去。
想了想，宋征随手折了根合手树枝，又捡起几块拳头大小石头放到脚边备用，做好准备后开始静静等待时机。
接下来的事情走向他无法左右，只能默默为两帮人无声呐喊：“打起来，打起来！”
也许有人听到他心中呼唤，就在洪管事和老乞丐刘潜对骂不亦乐乎时，一个破碗从丐帮人群中飞出，直奔洪管事脑门砸去。
啪——
洪管事好歹是个习武之人，抬手一拳打碎破碗，没有被伤到分毫。
可是这不知是谁的偷袭行为，好似点燃炸药导火索般，让洪管事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火。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好一个卑鄙无耻的丐帮，马帮弟子，抄家伙上！”
“吼——”
听到洪管事命令，他身后早就攒了一肚子怒气的弟子齐声应合，纷纷抄起武器向对面丐帮众人杀去。
洪管事更是一马当先，直奔刘潜这个丐帮头领扑去。
“是谁扔的碗！？”突然发生这种事情，让刘潜也感到措手不及。
可对方已经杀来，事已至此，不想打也得打了，刘潜当即一声令下，身后一众丐帮弟子抄起竹棍正面迎上马帮弟子。
一场混战瞬间打响。
马帮弟子装备精良，丐帮弟子以多打少，两边一时间斗了个旗鼓相当。
宋征差点激动的跳起来，作为旁观者，他也没看清是谁扔的碗，不过对此他只想大声叫好。
打架就打架，说那么多废话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