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 章 边境
大梁，边境。
一支新军从国内各处抽调而来，人数足足有五万之多，用以支援边境守军，抗衡蛮夷。
王刚骑着一匹马，身穿甲胄，两把阔斧被他挂于腰间，一张刚毅的脸庞上满是凝重之色。
就在不久前，他被临时受命为营兰祤长，统领二百人，入何争手下，并与何争一同作为知谷县先征部队，前往边境。
此次知谷县所派军士，共一千五百人，其中有不少都是共同征战过金陵道的老兵。
先前刚入营时，何争就曾与他说过这件事。
如今，他的预测灵验了，边境作战不顺利，死了很多人，隐隐有失守的趋势。
王刚的前边就是何争，这个二阶校尉同样骑着一匹高头大马，身后别着一把长枪。
与他同级的两名校尉，和他并肩齐行。
更前方的则是一个名叫齐秉信的中年男子，军级为中郎将，是一个四阶的猛人。
此人王刚倒也识得，先前金陵道之战，他也参与其中，此人擅长使一把长剑，据说可削铁如泥，甚是厉害。
作为知谷县军中，唯一的一名五阶强者，左央赫然也在援军之列，不过他是作为副将，行走在大军的最前方。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边境的一处营地。
五万人一起行动，很快就在一旁的空地处，又起了一片营地。
平北大元帅吕成亲自接待前来的诸位高级将领，帅帐内站满了人，最小的也是千人统将。
只见他高坐主位，那张向来平静无波的脸庞，此时已是略显疲惫，不过他还是强挤出一丝欢笑。
“诸位的到来，真如雪中送炭，令三军欣喜不已……”
一番好话过后，他便说起了当前的形势。
“北蛮此次入侵，显然是蓄谋已久，军力前所未有的强大，我军虽骁勇善战，但还是吃了不少的亏，目前边境十六州已有三州失守。”
众多将领闻言，皆是面色一黯。
任谁都没有想到，十年前被打的险些灭国的蛮夷，居然在短时间内强大到了此等地步。
“元帅，我听说敌方研制出了一种攻城利器，那具体是何物？”一名将军问道。
“那是一种可以用来投石的车状物，姑且叫做投石车。
这投石车也不知道是何等原理，竟能把半人高的巨石投落至千米开外，城门根本无法抵挡，几番攻势过后便被破掉，我等就是吃了这东西的大亏。”
“投石车？”
听到这，营帐内变得嘈杂了起来，纷纷诉说着破解之法。
“这种利器，应当派武者前去摧毁，不然对战事的影响太大。”
“也许可以将敌军放入城内，再行围攻。”
“加固城墙怎么样？再者就修一座专门用来抵御的城池？”
“依我看，直接从左右两侧展开围杀，那这投石车便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
诸多将领纷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但这些想法皆是有利有弊。
吕成听完后，比较中意的则是派遣高手去摧毁投石车。
这也是他原本的想法，只见他开口说道。
“军中有着不少武者，他们战力强盛，可进可退，对敌军的威胁大，同时能让我军承担最少的风险。”
闻言，当即有将领提出看法。
“但此举万一失败，我军便会损失无数的高端战力，对以后的战事恐怕有些不利。”
“是啊，再说敌军也并非没有高手，像投石车这种利器，恐怕会派很多人去看守着，不是那么容易打掉的。”
营帐内又是一阵嘈杂。
吕成轻拍桌子，示意众人安静。
“我军中高手如云，而北蛮鲜有江湖气，且不说五阶，就算四阶高手都寥寥无几。”
“他们擅长的是骑术、射箭，这在大军交战之后确实有优势，而高手虽可以于百人阵中来去自如，但在大规模作战的情况下，确实难以发挥战力。”
“此举，便是发挥我军武者众多的优势，他北蛮就算再怎么保护投石车，也不可能调集重兵去围护。”
听吕成说完，不少将领都陷入了沉思，显然是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我觉得主帅说的有理！”
“嗯……”
一石激起千层浪，营帐内的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但有一人却是紧皱眉头，一言不发。
待到平静下来，吕成刚准备要诉说具体计划时，这个一言不发的男人突然说道。
“我觉得，此事未免也太不把武者们的命当回事了吧？”
听到这异议的声音，吕成的脸色变得有些不悦。
若是多人反对，他还不必如此，可如今多数人已经同意，此时居然还要反对。
这岂不是驳了他三军主帅的面子。
“左将军，你此话何意？”
说话之人正是左央，五阶强者，同样也是帐内唯二的一个五阶强者。
“我觉得，这件事的危险性太高，既然敌方能够无往不利，凭的是这投石车，那么他们对于这投石车的防备，定然是极其严密的。”
“我们在不知道任何情况的前提下，就派出武者前去突袭，风险性实在太大，稍有不慎就有全军覆灭的风险。”
闻言，吕成反驳道。
“那些武者哪有这么脆弱。”
“我本身就是武者，而且是五阶，但我依然不能保证能在千人军中存活下来，这不是实力的问题，在战场上，每个人都可能从我的背后突袭一击，若是躲不过去，迎接我的就是无尽的围杀。”
“换句话说，如果投石车处有上万人马，我等定然无功而返，如果不慎惊动对方，定会全军覆没。”
“这……就是一个送死的行为。”
吕成大怒。
“那左将军你说，这投石车该如何去破，难不成真将他们引进城里，又或者是左右奔袭？”
“如此一来，损失的可就是数以万计的大军了！”
左央一步不让。
“可武者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可知他们修行至今，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
“这是战场，是战场就会有牺牲，只有不怕死的人才配活着。”吕成怒拍桌子。
“你左央要是怕死，那就领了你的人，给我滚蛋，边境不缺你们这些人！”
“若再于此祸乱君心，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