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病
宴后。
齐宪帝协同皇贵妃去了未央宫。
而沈音音和沈君泽两个奶娃娃并没有和父皇母妃分房睡,他俩依旧在小床上。
齐宪帝看着孟月兰亲自喂奶实在是辛苦,他也规劝了许久,但是孟月兰一直不肯,只说将他们二人交给乳母,就会哭闹。
齐宪帝也十分心疼,于是便主动请缨,晚上由他起夜给两个奶娃娃掖被子。
孟月兰想着不过是掖被子,不是什么难事,也就同意了。
而沈音音和沈君泽早就呼呼大睡了,齐宪帝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事就上床休息了。
只是没想到半夜里忽然下了大雨,未央宫的窗户不知是人为还是被风刮起了一条缝隙。
但是因为没有声音,也就没被宫人发现,但是那条缝隙正对着沈音音和沈君泽的小床。
再加上潮湿的环境,沈音音两个奶娃娃喜提发烧生病。
第二日一大早,齐宪帝神清气爽的起床,孟月兰也起身伺候他更衣,在路过小木床的时候瞥了一眼里面的两个小家伙。
就这一眼,她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皇儿睡觉的时候脸会有些红,但是不会这般严重。
孟月兰伸手摸了摸沈音音和沈君泽的额头,她被这温度吓的缩回了手,眼含担忧。
“陛下,皇儿似乎生病了!”
“什么?!”,齐宪帝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小木床的旁边,伸手去试探。
孟月兰有些慌乱,“两个皇儿似乎都发烧了!”
甚至感觉女儿好像要更烫一些,虽然是足月生产的,但是刚出生那会,音音要比君泽小一圈,必须要更加精细的养着。
发烧可是婴儿的大忌!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孟月兰百思不得其解,她现在心里十分慌乱,但更多的是自责!
齐宪帝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来贵喊来,让他去将太医给请过来。
随后齐宪帝上前揽过孟月兰的肩膀安慰,“现在孩子还小,偶尔生病都实属正常,你不用太过忧心。”
此时齐宪帝心里十分后悔,他觉得这是自己没有掖好被子导致的。
那两团可爱的小人,现在可怜巴巴的躺在小床上,他感觉心都被狠狠地揪起来了。
孟月兰并没有被安慰到,她蹲在小木床的旁边,心里十分焦急。
也不知他们发烧多久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好歹,要不然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来贵已经带着太医过来了,刘太医行过礼后,连忙过去给两个奶娃娃把脉。
过了好一会儿后才松开自己的手。
齐宪帝连忙询问,“刘太医,朕的两个皇儿如何?”
刘太医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回禀陛下,大皇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是寒气入体导致的发热症状,并不严重,只需要服用几帖药即可。”
齐宪帝看着床上的两个小人,想着他们这么小就要喝药,心里难受的很。
“好,你们去开药吧!”孟月兰擦着自己的眼泪,哽咽道。
等刘太医写好了药方,来贵这才敢上前询问上朝之事。
因为两个皇子生病的事,齐宪帝都忘记了还需要上朝,现在来贵这么一说,他直接愣住了,刚好这话被孟月兰听见,便劝他先去上朝。
齐宪帝心里纠结了一会,“那朕下了朝便过来守着。”
说着便急匆匆的离开了,因为他害怕如果不走快点,就舍不得离开这了。
今日上朝并没有什么大事,他坐如针毡,等下了朝就直冲未央宫。
沈音音和沈君泽这会已经醒了,她俩一直不舒服,卧在那里哼哼唧唧。
如果换作其他孩子早就哭闹不止了,可是沈音音和沈君泽不同,一个是因为有记忆,哪怕实在难受,也只会哼唧掉眼泪,另一个则是生下来便跟个酷哥儿一样,妹妹不哭,他就不哭。
孟月兰心里酸涩,挨个抱着走一走,一边哄还一边偷偷的抹眼泪。
齐宪帝走到主殿,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皇儿如何了?”齐宪帝顾不得未换下来的朝服,上前接过孟月兰手里的沈音音。
“喝了药,但是又吐了。”孟月兰在看见他那一刻,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了。
婴儿的肠胃很脆弱,平日里多喝一点奶都要吐出来,更何况是难喝的中药呢?
如今两个孩子身上烫的就像火球一样,一直在出汗,孟月兰已经给他们擦了好几遍身子了。
可是她是孩子的母亲,哪怕是心里再难受,也要照顾孩子。
如今齐宪帝来了,她像是找到了靠山般,哭的泪流不止。
齐宪帝此刻心里也没底,因为他感觉孩子似乎更烫了。
他语气十分着急,“来贵,你再去给朕把刘太医喊来!”
来贵匆匆忙忙的将刘太医给带来了,只是如今刘太医也没辙了,哪怕他医术再高明,也要把药喝进去才行啊!
齐宪帝心疼的难以复加,“我要你们这些御医是干什么用的?朕的两个皇儿烧的这般难受,连个法子都想不出来,就让他们这么烧着吗?”
刘太医心里暗暗叫苦,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随即他在心里反复斟酌后开口,“那不如让大皇子殿下和长公主殿下的乳母喝下药剂,等过上一个时辰再给公主和皇子喂奶,届时奶水中有了药性,就能消退了。”
这个法子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敢说出口的办法。
孟月兰一听连忙将小桃去熬药,小桃因为两个皇子生病的事忧心忡忡,听了娘娘的话,转身就去忙活了,齐宪帝和孟月兰一人抱一个,等小竹将热水打过来后,就给孩子擦身子。
沈音音感觉可能是身为婴儿的缘故,这次发烧尤其难受。
她都已经看不清是谁在给自己擦身体了,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儿的哼唧,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二人烧了一天,直到傍晚烧才堪堪退下,原本粉嫩嫩的小嘴都已经起皮了,孟月兰连忙拿棉布蘸水,给他们敷了敷嘴巴。
她看着两个团子这么难受,恨不得以身代之,心都揪起来了。
好在他们烧退了,孟月兰这才松了口气。
齐宪帝也去把自己的朝服给换下来,从白天熬到晚上,他的脖子都有些酸痛。
“陛下,今天初一。”来贵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下,初一十五,陛下要去皇后的宫中就寝,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多嘴,自己掌自己。”今日情况如此特殊,来贵眼瞎了吗?
“是,都怪奴才嘴贱!”来贵毫不留情的自己打自己的嘴。
齐宪帝出声喝止,“行了!”
皇后和陛下之间没有矛盾,如果这时候一直待在未央宫,太后那边说不过去。
孟月兰心里自然明白,“陛下,您去皇后那边吧,孩子有臣妾来照顾。”
这种时候,断断不能落人口舌,她是要教训皇后,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齐宪帝原本心里很是纠结,但是他听见孟月兰居然这么说,一时间心里有些生气。
他觉得孟月兰不爱他了,居然将他推给别人,于是跟赌气一样转身离开了,“朕明日再来看望他们!”
来贵也愣了,刚刚不是还嫌他多嘴吗?
孟月兰冷静的看着这一幕,她自然知道齐宪帝在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