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代价是什么呢
陈强安眨巴眨巴眼睛，犹疑道：“张少，刚刚也教训过了，就……别为难她了吧。”
“是啊……挺让人心软的。”阿飞挠了挠头，看着张沐康的眼神带点祈求。
张沐康一人给了一个白眼，无奈道：“你们俩没病吧？”
虽然眼前的小女孩小脸蛋粉嫩，大眼睛水灵，扎着两个髻更显得可爱，但她是蛇妖啊。
然而陈强安压根没想回答他，而是弯下腰，用温柔的声音问道：“小妹妹，你为什么要打我呀？”
张沐康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大蛇估计能当他奶奶了。
小女孩咬着牙，脸色逐渐惨白，眼泪汪汪的往水潭里爬。
阿飞往前走了一步，问道：“小妹妹回去啊？哥哥帮背你啊？”
张沐康看向阿飞的眼神有惊恐。
小女孩咬着牙，看得出来很痛苦。
身子开始不停地发抖。
爬不动了。
陈强安和阿飞同时看了张沐康一眼，然后一起去抱小女孩，要帮忙把她送回水潭。
张沐康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出了有一半的责怪，是的，责怪，怪他出手太重。
还有一半是信任，就算小女孩用苦肉计，也相信张沐康能救下他们。
张沐康张着嘴，心里发誓自己绝对不救他们。
恰在此时，小女孩突然间挣扎了一下，手向阿飞伸去。
张沐康几乎是下意识的闪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胳膊。
然而小女孩也没有暴起伤人，铁链确实让它很痛苦。
眼神只有委屈，她只是想在阿飞的肩膀上搭一下。
张沐康发觉她没有用力，于是松开了手。
这时候两人的眼神中责备更多。
张沐康心里那个气呀。
小女孩被放到水里的时候状态明显好了一些，但仍旧无力，艰难的抬手指了一下不远处的一块铁链碎片。
陈强安赶紧过去捡回来。
小女孩用尽吃奶的力气把铁链拼好，顿时松了一口气，只是裂隙无法恢复，痛苦也无法完全消失。
张沐康缓步走来，目光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躺在水边，白张沐康一眼，然后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张沐康就不明白她凭什么跟自己使性子！
然而陈强安和阿飞埋怨的眼神让他觉得这个世界真疯狂。
“你们正常点。”
“张少，这估计是误会。”阿飞小心翼翼地说道。
张沐康哼了一声，往后半步，身子偏转向后探出手。
牢牢地抓住了一条蛇的七寸。
就是那只在老鼠头上被张沐康踢了两脚的蛇。
小女孩见状急道：“喂，你快放了小黑，不跟你打架了还不行吗？”
张沐康手上没有丝毫松懈，冷冷地问道：“这就是你的计谋吗？”
“不……对就是，你有什么手段冲我来，”小女孩满脸惊慌，“你快放了小黑，它快死了！”
张沐康斜他一眼，问道：“你说了算吗？”
“我说了当然算，你快放开小黑。”小女孩快急哭了，语气近乎哀求。
张沐康淡淡地问道：“你为什么袭击他们？”
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些。
陈强安和阿飞也对视一眼，疑惑道：“对啊，我来这里求平安，求庇护，你干嘛要我命啊？”
两人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的不同。
“什么我袭击他，是要拿回我自己的东西。”小女孩越说越气。
“你的东西？”张沐康有些疑惑。
小女孩抬手指着陈强安，大声道：“他身上有我的龙气！”
张沐康一愣，将手里的蛇甩出去，又看了陈强安一眼，问道：“腿上吗？”
“是啊！”小女孩很生气，在他看来是张沐康自己承认了，“干嘛不还给我！”
“哇，是龙女呢，比大蛇好多了。”阿飞有些开心。
“是吗？”张沐康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之前那灵蕴确实有些奇怪，“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我，龙气是我爸爸留给我的，附着在一颗夜明珠上，放在瓷瓶里，”小女孩委屈巴巴的噘着嘴，腰上又疼，颤声道，“我一直在这里修炼，有天突然有个道人打扮的老头过来，我又没防备，就挨了顿打，夜明珠被抢走了，我的内丹也被取走，锁在这里不能离开了。”
小女孩说着说着已是眼泪汪汪。
陈强安和阿飞一起露出心疼的表情，转头看向张沐康。
希望他出手帮助。
张沐康直接忽略他们，目光扫过周围。
这片区域的气丝丝缕缕都汇聚到水潭里，汇聚到小女孩身上。
是她用自己的气哺育了这周围的气，也是她的存在保证这附近的气不出现问题，估计活不了太久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牺牲她让这附近的人过得好？
“他有没有说什么？陈老板说的庇护又是什么？”张沐康淡淡地问道。
“他就说让我在这里待着，敢离开就要我命，但我感觉我好像活不久了。”小女孩说话间有些怨恨，看着天空，“我听村子里放鞭炮热闹十七次了，也就是十七年了，有时候会有人给我带好吃的，我就保护一下来这里的人能安全咯。”
“你拿回内丹，这个局就能破了吧？”张沐康一直在观察。
她身上的气很怪，因为内丹不见而流散，却又从周围补了一丝能够续命的量。
“嗯，但还要找到阵眼所在，你能找到吗？”
陈强安和阿飞再次看向张沐康。
张沐康依旧不理，目光朝老鼠头瞥一眼，继续追问道：“有没有其他线索能找到他，或者说找到那颗夜明珠？龙气归我，我可以发些慈悲救你出来。”
小女孩一愣，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又落下泪来，哭道：“行……行吧，父亲说万不得已就拿龙气保命，也算……怪我没办事保护不好，但是……我偶尔能不能看看那珠子，留个念想。”
“放心，我只要龙气，珠子还你。”
“好。”小女孩可太委屈了，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陈强安露出不爽的神色，重重哼一声，扭头走了。
阿飞赶紧追上。
“这个姓张的，只有贪婪。”陈强安对着阿飞抱怨。
“安哥，别生气啊，张少他……毕竟救了我们，也不了解你……”阿飞欲言又止。
陈强安哼了一声，说道：“我去开车。”
阿飞点点头，又往张沐康那里走去，步伐有些慢。
“小黑曾经偷偷跟着那个坏家伙，听他跟人说要把东西放骨头岭，可是我们不知道骨头岭在哪，而且小黑还太弱……它想修练之后帮我的，你不许欺负它！”小女孩有些紧张地询问，“我的龙气你拿去，但你真的能救我吗？”
阿飞一愣。
张沐康看到了他的神态变化，往身后招了招手，待他来后，问道，“你听过骨头岭？”
阿飞挠挠头，说道：“听过，这次江老板要做法事的地方好像就叫骨头岭。”
“在哪？”
“我不知道啊。”
“陈老板呢？”
“去问问呗。”
让小女孩好好待着等结果，两人一起回去，阿飞态度更加谄媚。
“张少，安哥他以前有个女儿夭折了，所以……不好意思啊。”
“没事。”
上了车，气氛有些尴尬，陈强安给阿飞使了个眼色。
阿飞会意，引导话题：“情况是这样的，清水县江老板一直很有实力，现在回想，他应该也是武者。前段时间我们想要参与一个项目，愁着怎么跟江老板拉关系，就打听说江老板要请人去骨头岭做场法事，他手下吴大头先请了个知名的大师来，我们就希望张少你出手，一起在江老板面前露个脸，对你来说肯定易如反掌，到时候一起赚大钱。”
“骨头岭吗？我想先去看看。”张沐康想要的是灵蕴。
“张少，”陈强安尴尬道，“不是我骗你，我也打听过，但是没搞清楚那个骨头岭在哪。”
张沐康心里的好奇心愈发高涨，说道：“行，可以去看看，什么时候？”
“下周末，我去接你。”
陈强安此刻心里才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阿飞闲扯缓和气氛，他也就借着由头称赞起张沐康。
一切如旧。
“张少，我能不能请求你救一下那个小女孩，我可以付出很多的。”陈强安有些低声下气。
张沐康嘲弄的一笑，说道：“救她不难的，但是你该怎么办呢？”
“我？”陈强安露出疑惑地表情，“我愿意接受很大的代价”
“她的存在让这一片地灵人杰，如果不是她，很大可能你就不止是腿出问题了，如果她挣脱离开，周围村民的身体都会出问题，你可要想好了，这代价你付得起吗？”张沐康手肘杵着窗户，神色平静的问道。
陈强安沉默了。
阿飞则是眼珠子转啊转。
时不时想回头看，却都忍住了。
张沐康看出他有话说：“什么事？”
阿飞嘿嘿一笑，说道：“那个张少啊。我就是想问问我能不能也？修炼一下。”
“哦，你也想？不怕危险吗？”
“啊……危险，那个我不是想要变得很强大，就是……”说着腰扭了扭，“我希望某些方面能够变强一些，你懂的。”
张沐康白他一眼，阿飞是在找借口，用这样的理由显得自己没那么强烈的目的。
“可以，但是你需要拜师。”
“拜师是可以”阿飞有些扭扭捏捏。“……就是我需不需要每天给你请个安？那也太尴尬，太老土了吧？”
张沐康白他一眼，不置可否。
就在沉默时，陈强安突然开口：“我想拜你为师，哪怕每天要请安。”
张沐康摸了摸下巴，问道：“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跟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陈强安一脚把车刹停，吓了阿飞一跳。